没有温存几分钟，陆仁猛地加速飞车。
一声巨大的音爆穿透车间隔音系统，在飞车右上方炸开。
飞车内部的稳定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车身猛地侧翻。
两人迅速坐稳，飞车升到半空。
另一道火光出现，穿透车身，从驾驶位的坐垫上擦过。飞车行驶变缓，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粘稠沉重。
陆仁顺着攻击的方向看去，看到不远处悬浮着两辆黑色飞行器，和他当初在卡提镇见到的一模一样！
飞行器现在的运行声音已经这么小了，小到陆仁发现的时候，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
看来是搭载了反侦查系统，躲开了陆仁的警戒系统。
赤熔集群的技术，再次进行了升级。
白希霜迅速检查完四周，道：“是高强度重力场，他们在试图将飞车钉在地上。”
陆仁也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巨大压力。他没有多想，八根机械触手猛地从背后伸出，有四根紧紧缠绕住车体内部的框架，另外四根则立刻护住了白希霜和自己。
他将能量输出调到极限，利用触手的抓地力，强行在惯性场中推动飞车前进。飞车发出了金属不堪重负的哀叫，但速度终于开始回升。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陆仁问。
“城防军，赤熔集群的安保部队。”白希霜看着光脑，“他们没有使用重火力，只是想将我们活捉。”
他看向陆仁，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你怎么样？能量还够吗？”
“没事，”陆仁冷静地说，“他们有所顾忌不会下死手，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
飞车终于冲破那股粘稠的惯性场。陆仁将触手收回，瞄准前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我们甩掉城防军了吗？”陆仁沉声问。
白希霜调出后视系统，脸色更加凝重：“不，更糟。”
屏幕上，紧追在他们身后的，除了两架城防军的武装飞行器外，还出现了十几辆改装的、涂装粗糙的飞车。
“是赏金猎人。他们是冲着那十亿悬赏来的，且数量很多。” 白希霜迅速将后座的光脑拉到身前，十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开始接入飞车的攻击和防御系统。
陆仁猛打方向盘，避开一道从侧面射来的捕网，车胎被冻住一个。
“真是阴魂不散。”陆仁双手控制方向盘，触手探出车窗。一根去剥落车胎的冰块，另外几根触手变形成枪械。
同时，白希霜开始解析目标的防护弱点：“八点钟方向的拾荒车防护简陋，引擎在车顶暴露。攻击它的燃料舱，一发击毁。”
陆仁没有多言，在飞车高速转向的间隙，捕捉到目标。
那辆拾荒车瞬间失去控制。
“三点钟方向的飞车正在试图包抄，他们使用的是冰冻枪。” 白希霜的声音急促，“他们没有组织性，攻击方式非常野蛮，但数量太多。我们需要一个更大的突破口。”
陆仁的触手猛地收回车内，冰块瞬间脱落。
“附近有没有水源，我想到可以以冰制冰。我的武器系统有低温释放模块，但需要一个范围性目标。”
白希霜瞬间明白陆仁的战术意图，他的手指在光屏上飞速操作。
“前方三百米，废弃高架桥下有大片工业废液，水汽凝重，是最佳的释放区域。”白希霜迅速给出精准坐标。
陆仁操控飞车穿过高架桥，他的触手炮口不再冒出离子光火，而是喷射出一道液氮般极度收缩的低温冲击波。
轰然一声，低温冲击波砸进工业废液中。一秒内，那片废液猛地气化、膨胀，又在极寒之下迅速凝固。
下一秒，他们身后出现了一面高达数米的冰墙，闪烁着锋利寒光。
紧追在后的几辆赏金猎人飞车毫无防备，撞上冰墙。飞车在急速降温中发出凄厉的警报，失控地撞在一起。
白希霜嘴角微扬：“完美！赏金猎人暂时解决了。但是飞行器可以直接掠过冰墙。”
陆仁眼神锐利，再次将油门踩到底，同时给自己扎了一针能量棒，“没关系，一个一个解决，下一个目标是城防军。”
两发离子炮一出，飞行器在空中爆裂。
·
劫后余生，两个人都惊魂未定。
确认安全之后，他们相视而笑。
刚刚经历过的大战，刺激着两人的神经，似乎需要更加刺激的东西才能平息。
陆仁再次抱住白希霜。
这是个没有任何克制的吻，不像之前那样的小心翼翼，或者还有几分顾忌到白希霜的伤势。陆仁用一种宣示主权般的力度，攻占了白希霜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吞咽声在车厢内放大，混合着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陆仁的手紧紧扣住白希霜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勾住白希霜的后背，将整个人都按在自己怀里。
白希霜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冲动，舌尖轻盈地勾着陆仁，手指探入陆仁的发根，轻轻揉搓着。
胸膛贴着胸膛，各自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物互相影响，波动，直到融为一体。
“小霜，刚刚我们好有默契。”陆仁蹭蹭白希霜的耳朵，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
白希霜捏捏他的耳朵，笑道：“嗯。还是你厉害，瞬间能想出解决办法。”
“我们天下无敌！”陆仁兴奋，吻上白希霜的喉结，“那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白希霜颤声道：“林昭损失了两架飞行器，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动作。其他赏金猎人应该也关注着这个战况，会判定在你能量耗尽之前，暂时不会再敢轻举妄动。嘶……你咬我做什么？我的喉结这么好玩吗？”
陆仁声音含糊：“香香的，想吃。”
他顺着下巴又追到白希霜的嘴唇，反复索取。
深夜寒冷，两个人的温度却丝毫没有下降，白希霜额头甚至渗出了汗液。
刺激的心态逐渐平复，但另一种刺激悄然萌发。
“温度，调低一点。”白希霜吩咐陆仁。
几个按键过后，飞车安静降落在地。
两人的座椅往后一扬，中间的隔离被弹出来的挡板盖住，驾驶和副驾驶位与后座连通摊平，变成简易的旅行床。
白希霜突然失去着力点，只能抓着陆仁的领口，被陆仁单手一拎，寻了好位置坐上去。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僵。
陆仁想把人拎走，又觉得在欲盖弥彰，笑了两声说：“先进的飞车就是好用诶，这些变形功能，在荒郊野外都不需要找旅馆了。”
“嗯……”白希霜按在陆仁胸前的手掌在颤抖。
“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吗？”他轻轻地说。
“可以吗？”陆仁眼里亮着光，“我其实都没用过身体某些功能，你要是愿意帮我看看，那再好不过了！”
白希霜：“……”
他微微挪动几分，脸色变了变，说，“之后再看吧，现在我有点累，先歇息。”
陆仁坐起来，伸手将要逃离的人扣住，手掌贴着后腰，源源不断的热量前后涌入。
“账已经结清了。” 白希霜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眼神迷离，嘴角却又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怎么，不够吗？”
“不够，”陆仁将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很多账，小霜。比如现在。”
“热。”白希霜面不改色，却不自觉地将身体向陆仁的怀里挤了挤，“你这个暖宝宝，能不能降一下温。”
陆仁皱着眉好像在很努力地控制体温，然后泄了口气，瘪着嘴说：“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调节，毕竟没用过。”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的问题，难到白希霜半晌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绷紧了大腿，呼吸逐渐加快。
“主人，我要是坏了，可怎么办呀！”陆仁耷拉着眼睛，用一种无辜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手掌摩挲了几下他的腰肢。
主人这两个字，许久没有出现过，乍一听，白希霜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的手缓缓扶过陆仁的胸膛，唤出中枢控制。
果然，某些地方的热度明显不正常，但是和之前一样，灰色的数据，无法通过外部控制进行调节。
陆仁一眨不眨地看着白希霜的表情，通过他眼神的变化判断对方现在的决策。他抬了抬腿，白希霜随着他腿的弧度往前倾斜几分，差点砸到陆仁胸前。
白希霜无奈：“……好玩吗？”
“还行吧。”陆仁望天。
果不其然，数据图上的温度又升高几度。
“按理说，我是仿生人，应该也能扛得住高温，就是不知道仿生神经会不会烧坏。”陆仁严肃正经地跟白希霜讨论科学难题，“某些地方的神经末梢最难控制，我现在已经开始没有知觉了。”
白希霜突然笑了，那笑容既无奈又带着一丝了然。他俯下身的同时，手往下探去，动作轻柔而准确。
陆仁冷不丁抖了一下。
“哦？”白希霜微笑，语气充满质疑，“没有知觉啊？”
“没、没有。”陆仁一本正经，但声音里的颤音出卖了他。
白希霜不再说话，只是将他的躯体贴得更紧，用行动给出答案。
只是没动几下，陆仁抓住他的手，说：“你的检查很有用，我觉得它又好了！”
“不错。”白希霜抿唇，“不过，这么快就好了？”
陆仁：“我担心控制不住，你会受伤。”
白希霜挑眉：“哦，你是控制不住还是不行？”
陆仁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点了点头：“都有吧，毕竟这是仿生人，不是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当年的身体，当然是非常好的。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适应。”
“嗯，我知道。”白希霜没有反驳。
“我想到办法了，”白希霜说，“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开始，进行数据采集。”
“什么？”陆仁有些好笑，“你当这是科学研究呢？”
“我觉得两者都有共通点。很简单，”白希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压低声音，贴着陆仁的耳垂道，“从神经末梢的接触、到体温的融合，我们来做一套系统的适应性检查。你先躺好。”
“首先，是手指。”
“怎么样？有感觉吗？”
陆仁点头。
“那……”白希霜顿了顿，往后拉开距离，埋下头，过了会儿才说，“这样呢？”
陆仁微微喘着气，点头，“我觉得，可以了，我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那我挺好奇，采样的内容物会是什么。”白希霜坏笑着加大力度。
陆仁猛然翻了个身，埋进白希霜颈窝里，呼出热气：“不，我说的控制不住，是对你做不好的事情。”
似乎听到一声轻笑，陆仁抬起头，眼前人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懒洋洋说道：“那就做呗。”
陆仁摇头：“现在时机不合适。而且你身体没有恢复。”
“你真是……”白希霜无可奈何，“太好了。”
“不过，我们可以做点别的。”陆仁跟着白希霜照葫芦画瓢，“首先，是手指。”
“唔……”白希霜声音陡然变调，绷直了腰身。
没有什么比看着平时冷静自持的人在自己面前失态更爽的了，如果有，那就是这个人失态好几次。
车内的湿度逐渐上升，飞车的控湿系统也在运作，嘀嗒嘀嗒，混着不知哪里传来的泉水声，交汇在荒野里。
“小霜，你的身体确实没有恢复啊，耐力不太行。”陆仁检查着采集的数据，语气里充满了对科学的追求欲，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不过没事，等你恢复了我们再进行别的采样。”
白希霜浑身汗涔涔的，眼神有很长时间都处于放空状态，衣服也被堆得乱七八糟。
反观陆仁，衣冠整洁，举止从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希霜，心里某种快感无限累积，比身体上的愉悦还要让人迷醉。
“累了吧？我们睡觉！”陆仁兴冲冲靠过去。
白希霜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穿着衣服，随手推开贴过来的人：“我身上都是汗，你离我远点。”
陆仁：“我温度高，很快就能烘干你！”
[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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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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