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明一脸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吧？医生是不是看错了？你刚才差点把我们五个大男人打死，哪像癌症晚期患者？”
顾钧语气软了下来：“我……我真不知道你情况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绝对不会那样折腾你。”
警察闻言，重重拍了下桌子：“不管她有没有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为难一个女孩子！”
“我……”顾钧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错了。”
警察转头温声安慰林音：“姑娘，你也先别太难过，说不定真是医院弄错了呢？”
林音一听，哭得更加凄惨，边哭边诉说起自己的遭遇：
“警察叔叔，我的命真的太苦了……我妈在我六岁那年就走了，年底我爸就再婚，嫌我是个女孩，根本不管我。我奶奶带着我改嫁，也被嫌弃。我总想着，长大就好了、就好了……”
“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却遇到这样的老板。平时看不起我也就算了，天天逼我加班，还总让我做工作以外的事。去年我辛辛苦苦忙了三个月的项目，说给别人就给别人，我白干了不说……最重要的是，我本来指望那笔奖金给‘佳人’做手术的……”
“今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点才下班，连饭都没吃一口，刚出公司门就让我送那些东西……我只想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啊～”
警察瞪了那五人一眼，抽出纸巾递给林音：“冷静一下。加班这个事情，你可以向劳动局举报，申请补偿。”
林音小声试探：“真的可以吗？可是会不会很麻烦……毕竟我也没几天时间了……”
顾钧察觉气氛不对，立刻接话：“不用找劳动局！你要多少补偿，开个价，我现在就转给你。”
林音阴阳怪气地说：“我哪敢跟顾总要钱？万一您转头告我敲诈勒索怎么办？”
“不是你跟我要，是我自愿补偿你。”顾钧深吸一口气，“一口价，一百万，行不行？”
林音瞬间亮出微信收款码：“微信支付，可以吗？”
“……可以。”顾钧拿起手机扫码转账。
警察看他们达成一致，继续问：“加班补偿谈妥了，那今晚的事怎么处理？KTV包厢的损失谁负责？你们几个挨打的又有什么诉求？”
顾钧连忙说：“包厢费用我出。我们几个……也算自认倒霉，不要她赔。”
“行，既然你们商量好了，那就这样。”警察转头对林音说：“他们不追究，你就先跟小陈出去吃点东西，别饿坏了。填完个人信息就可以回家了。”
顾北急忙问：“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们？”警察语气严厉，“先给我交代清楚：包厢里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人家对你们动手？那些避孕套和润滑油又是谁用的？”
秦永明嘟囔：“都说了是逗她玩的……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打人，那是她的问题啊，您该问她！”
警察冷笑：“问她？你们是真不怕被她打死是吧？”
五人瞬间沉默。
……
等他们终于交代完，一出审讯室，就看见林音正悠闲地坐在外面玩手机。
白斯文纳闷：“你怎么还在这儿？”
“等你们呀。”林音抬头，看见后面的警察，一脸诚恳：“今晚把你们揍得这么惨，想好好道个歉。”她又问警察：“警察叔叔，他们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需要家属来签字。”警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个，我今年才25，你不用一直叫我叔……”
林音眨眨眼：“你好年轻呀，警察叔叔！真巧，我今年也25岁！”
警察：“……”
几人只能一起等着。林音盯着顾钧脸上的血痕，突然笑出声：“哈哈哈！”
顾钧恼怒：“你笑什么！”
“笑你啊顾总，脸上左三道、右四道，一点都不对称～要不我再给您添一条？对称了像小猫咪，多可爱！”
她说着就朝顾钧走去，把他吓得直往边上躲：“你干嘛！这在警察局你还想闹事？有没有王法了！警察叔叔，她又想打人了！”
小陈警察闻声赶来：“诶诶，警察局不能闹事，安静点！”
“没闹没闹，警察叔叔，我跟他开玩笑呢～”林音笑嘻嘻地解释。
小陈警察无奈：“我才23，真不用叫我叔……”
“好的，警察叔叔！”林音从善如流，还不忘感叹：“您可真年轻呀！”
小陈警察：“……”
等他走远，林音又贱兮兮地凑近顾钧：“顾总，打算找谁来签字呀？”
“要你管！”顾钧没好气。
“要我管？放心，身为您的贴心助理，我刚才出来填完信息就给孟董事长——也就是您母亲，发了消息。估计她一会儿就到了。”
顾钧顿时炸了：“你有病啊！没事给我妈发什么消息！”
“哎哎，喊这么大声想闹事啊？警察叔叔，这儿有人想闹事！”
“谁、谁闹事了……”顾钧一口气没上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好坐下，“你是不是闲的？好端端的惊动我妈干嘛！”
“我高兴呗～”
果然没多久，孟女士就到了。她看了一眼顾钧脸上的伤，毫不心疼地说：“大晚上的闹到警察局，你想干嘛？脸上左三道右四道的，cosplay猫咪啊？一把年纪还装可爱，挨打了吧？活该！”
顾钧憋屈：“谁cosplay了！我这是被打的！”
“被打？”孟女士目光扫过旁边鼻青脸肿的四人，看到顾北，“你怎么也在？你们五个一起挨的打？”
顾北乖巧：“伯母好！”
四人齐齐点头。
孟女士挑眉：“谁动的手？”
几人默默用下巴指向林音：“她。”
孟女士惊讶地看向林音：“你一个打他们五个？”
林音站得笔直，礼貌回应：“是的，孟董事长。”
“嗯～身手不错。”孟女士赞赏地点点头，“之前看你工作能力也强，留在他那儿确实屈才了。要不来给我当助理？我给你涨工资！”
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升职加薪……家人们谁懂啊！可惜攻略失败就要被抹杀了。这一次，它终究来得太迟。
“孟董事长，我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所以没办法为您效力了。”林音忍痛拒绝。
“……”
孟女士眼中闪过惋惜。这么年轻能干的女孩，竟然得了绝症。她转身就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美甲上的钻正好在他左脸又划出一道血痕。
这下左右对称，林音看着舒服多了。
顾钧懵了，反应过来后大声质问：“妈！你打我干嘛？又不是我让她得癌症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怎么欺负人家的？也就是她不说，我不方便收拾你。现在人家都癌症晚期了，你高兴了？”
顾钧有些心虚：“我……我没有！”
孟女士冷哼：“简直跟你爸一个德性，净不干人事！”
顾钧不服：“你说我就说我，扯我爸干嘛？你自己只顾工作赚钱，爸都不回家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们！”
“他是不回家吗？他是外面有家，回别人家去了！就你还把他当个宝，你奶奶都懒得管他。”孟女士越说越气，直接戳他脑门，“早知道你跟你爸一个德行，当初就不该生你，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孟女士签完字想把他们五个都带走，却被警察拒绝了。
“您不是他们所有人的监护人，不能全部带走。”
没办法，孟女士只能带走顾钧和顾北，剩下三人继续苦哈哈地等家里人来。
林音见顾钧走了，觉得也没意思，便也回家了。刚推开家门，就看见自家狸花猫“喵喵”叫着迎上来，瞬间把她的心都萌化了。她一把抱起猫主子，温柔抚摸：
“佳人乖乖～是不是想妈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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