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还答应得爽快的赵真才上车半个多小时就后悔了。车在山路上行驶每隔几百米就要过一道弯，而且开车的大哥过弯根本不减速，于是晚上一晚没睡好早上又啥也没吃的赵真晕车了，晕得头昏脑涨的，感觉脑浆都要被摇散了。秦季铭可能也察觉了他的不舒服，一个劲儿地把他的头往他自己的肩上按不算还拍了拍，不知道是不是想把他哄睡着。
赵真拉开秦季铭的手，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它不那么难受，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不是困吗？怎么不睡？”秦季铭不解地问。
赵真恹恹地回了句：“睡不着。”
平时赵真吃得饱睡得好的情况下其实是不怎么晕车的，可身体不舒服或精力不足的时候就晕得挺严重，最严重的时候会四肢发软呼吸困难，最重要的是今天这车是真的开得挺野的，跟他六叔年轻时一个路子。
实在难受得不行的赵真没忍住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大哥，咱们能慢点开吗？”
“咋啦？开得快吗？也不快吧？”开车大哥的声音十分的中气十足，言语间甚至还带着点兴奋。
赵真很无奈，这但凡是他六叔他就直接上脚踹了。
“真的很快大哥！就这么说吧，我六叔帮人拉猪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开。”
那人显然没打算减速，甚至还故意贱兮兮地说：“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拉的是猪我也不敢这么开啊！”说着又是猛的打一把方向过了个急弯，赵真直接撞到秦季铭身上，要是没安全带绑着他估计得被甩出去。
赵真也没什么力气起来了，就这么趴在秦季铭肩膀上继续试图跟人讲道理：“不是大哥，我真不行了，没开玩笑。”
“就你这身体素质怎么能行呢？还是练得不够啊小同志！”
赵真越发难受，慢慢的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四肢已经开始发麻发软了，赵真有气无力地拍打着秦季铭的腿，一边小声喊了声“哥。”
秦季铭一开始也只以为赵真在跟人贫嘴，直到听着赵真的声音不对把人薅起来一看才发现这人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停车！”
忽然听到秦季铭语气慌张的一声大喊，给坐在副驾的李战吓得一激灵，连忙转身问：“怎么了老秦？”
秦季铭没回李战的话，快速地把安全带一解，双手一抄把赵真兜在怀里抱着，看着车还没停下来的打算，秦季铭直接抬脚往驾驶座椅背上踹了一脚大吼到：“我tm说停车没听到吗？”
哪知他这么一吼别人没被吓到，反而是怀里的赵真吓了一大跳。秦季铭懊恼地低骂了一声，连忙拍拍怀里人的后背哄到：“对不起对不起。”
开车那人此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靠边停了车。秦季铭单手把人抱着一手打开车门下了车，车上的李战和孙思何也跟着下车查看。
等下了车，赵真才觉得呼吸总算顺畅了些。
“怎么了怎么了？”李战上前摸了摸赵真的额头。
赵真趴在秦季铭肩膀上，整张脸都委屈巴巴地皱着，眼睛要睁不睁地说：“晕，饿。”
秦季铭低头看着赵真血色尽失的脸，心疼地抬手摸了摸：“好点了吗？”
赵真点了点头，挣扎着从秦季铭身上下来站到地上。秦季铭扶着赵真的腰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慢慢缓着。
这时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看见前面的车停了，车上几人都下车查看。
赵承允几步走上前来，率先问到：“小赵真怎么了？”
一旁的李战回答：“晕车。”
“晕个车这么严重？”赵承允说着去拉赵真垂着的手，刚碰到就被冰了一下，大夏天这温度显然不正常。
赵承允握着赵真的手搓了搓：“手这么凉？”
“嗯”赵真恢复了些力气，扶着秦季铭直起身子：“气血不足，加上昨晚没睡好，而且有点低血糖。”
“你这也太吓人了，脸说白就白。”孙思何心有余悸地说。其他人没看到，他坐旁边看得清楚，秦季铭把人抱着的时候那脸白的，孙思何感觉有那么几秒赵真就跟呼吸都没了似的。
因为他的原因这么耽搁赵真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我这身体就这样，其实也就当下看着严重，没几分钟就能缓过来。”
赵承允转身去车上翻了翻，最后从包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赵真：“先吃点。”
赵真双眼放光地看着赵承允，几乎感激涕零：“哥，你真是我亲哥！你怎么会有吃的？”
“昨天你不是说你低血糖吗？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去厨房看了一眼就只找到这个。”比起昨天还面色红润的小赵医生，眼前的人唇色泛白，就连脸上常挂着的笑意也没有了，像个小苦瓜似的看得人心里发堵。
“谢谢哥！”说实话赵真心里其实挺感动的，他没想到自己昨天随口那么一说的话赵承允能记得，而且出门还没忘给他带吃的，连赵真自己都没这个心思。
赵真嚼着花生，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周天成好像在跟开车的两人说着什么。
秦季铭把他的脑袋一掰：“看什么？专心吃你的。”说着又看向站在车门旁的钱亚洲说：“老钱你把车门打开把我保温杯拿出来。”
钱亚洲拿出保温杯往杯盖里倒了半杯水递给秦季铭，秦季铭接过水递给赵真。
赵真看了一眼秦季铭手里的水，摇摇头没接。
秦季铭以为他不舒服在闹情绪，抬了抬手递到他嘴边：“光吃花生口不干吗？先喝口水再吃。”
赵真低着头，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句：“你保温杯里的水我看你喝过了。”
“嗯？”秦季铭不明所以：“怎么了？”
“那什么……”赵真怂唧唧地说：“我不喝别人喝过的水。”
秦季铭端着水愣在那，赵真连忙解释到：“不是不是，哥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真不喝别人喝过的水，我连我爸喝过的水我都不喝，就这臭毛病，不是针对人。”赵真说着还往赵承允身后藏了藏，因为面无表情的秦季铭看上去真的很凶，而且这人刚刚在车上发火的样子也很吓人！
秦季铭自己把水喝了，一看赵真还躲在赵承允身后探头探脑的给他气笑了：“不喝就不喝，躲什么呢小赵医生，怕我啊？”
赵真猛地摇摇头，讨好地冲秦季铭笑了笑：“不是，没有。”赵真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拉着秦季铭衣袖晃了晃然后仰起小脸的讨好地叫了声“哥”。
“嗯”秦季铭抬手揉了揉赵真的脑袋问：“缓过来了吗？”
“好了。”赵真快速瞄了一眼不远处负责开车的大哥，然后小声跟秦季铭告黑状：“其实如果车能开得平稳一点就好了。”
秦季铭思索片刻朝赵真点了点头：“明白了。”
“走了”秦季铭朝站着的几人喊了一嗓子，接着拉开副驾的车门示意赵真上车。赵真上车后，秦季铭把车门一关绕到了车头前不知道跟开车的大哥说了什么，那位直接去了后车，而赵承允、李战和孙思何上了前车后排。
等所有人都上车了，秦季铭才上车。赵真侧头去看正打火的秦季铭，没想到他说的“明白了”是这个意思。
察觉到赵真的视线，秦季铭也侧过头来安抚性地朝他笑了笑：“放心，你哥车技好着呢，乖乖睡你的觉。”说完启动了车辆。
赵真确实也挺困，就静静地闭着眼睛休息，不过终究是山路，急弯多，即使车开得再稳也还是有点晕。直到过完山路车驶入山脚的二级路赵真才有了困意，一路就这么睡睡醒醒的到了目的地。
车刚停下赵真就醒了，只不过还没彻底清醒，索性就这么静静靠着缓缓神。车门被打开，赵真皱着眉头睁开眼发现是赵承允。
“还好吗？”赵承允声音温和的问。
赵真声音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透过挡风玻璃看向车前，秦季铭和周天成在和几个陌生人交涉。几人不知说了什么集体往车里赵真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好和赵真的视线对上，赵真这会儿正难受，也扯不出什么笑容，就这么迷迷瞪瞪地看着几人。
赵承允解开赵真身上的安全带，像是怕吵到他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下车吧，要是走不动我抱你。”
赵真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难受，整个人没什么力气也不想动。赵承允刚想伸手把赵真抱下来，那边就有一只手插了进来，赵承允顺着黑色衣袖往上看去，是秦季铭。
“我来”秦季铭说着看了一眼赵承允身上的衣服：“他对这外套的材质过敏。”
听到秦季铭的话，赵承允收回了手侧身让开。秦季铭单手把赵真抱了下来，跟抱孩子似的抱着往前走。落在后面的赵承允看着前面的秦季铭上身那件有别于他们几个的黑色衬衫愣了几秒，随后也跟了上去。
赵真被秦季铭抱着走了一截人就清醒了，清醒了就不太好意思让人抱着，他拍了拍秦季铭的肩膀说：“哥，我自己走。”
秦季铭脚步一顿，松手把他放了下来。赵真跟着走了一段好奇地问秦季铭：“哥，我们这是去哪？”
“先去吃饭。”
听到吃饭赵真感觉自己走路都有劲儿了，他默默祈祷这儿的饭菜能好吃一点，在林言手下讨了一天生活，赵真觉得自己的胃备受摧残。
几人是在食堂吃的饭，但饭菜是真不错，赵真谁跟讲话都没搭理，埋头默默地吃了两大碗饭，饭后又喝了半碗汤。
秦季铭几人是见过赵真在保护区是怎么吃饭的，他们用的碗比这还小一点赵真吃一碗都勉强，怎么换了个地方饭量也变了。
李战没忍住问：“小赵医生，你吃这么多没事吧？”
赵真蹙眉：“哪里多了？你吃三碗了我都没说你。”
“这能一样吗？我一直就这个饭量那肯定没事，你以前只吃那么点，现在忽然吃这么多……”
“我以前也一直吃这么多，昨天是因为没胃口。”赵真委婉地说。
李战狐疑地看着赵真，忽然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小赵真，你不会是嫌咱们那儿的饭菜不好吃吧？”
几人看着赵真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李战说对了，在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一言难尽，还真没听说过因为饭菜不好吃就饿自己一天的。
“我说你怎么老低血糖呢，小赵医生，这对吗？”钱亚洲言语间带了几分压迫，赵真缩了缩脖子，什么也没说，一副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的小模样。
“还好没真让你在保护区待上三五天，要不然一回家你家里人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钱亚洲阴阳怪气地接着说。
可赵真还是那副小脖子一缩随便你说的样子，钱亚洲气得隔空用手点了点他。赵真抬眼瞄了一眼钱亚洲，顺便用余光扫了扫旁边。去保护区接他们的两人赵真下车之后就没见过，而现在除了他们从保护区来的，旁边还多了三个人，三人从面相上来看都不简单，位置应该低不了。其中一个肤色偏黑一点，应该是这儿的一把手；另外两个稍微白一点的应该就是首都来的人，一个大概五十出头的样子，另一个看着比秦季铭他们大不了几岁。
吃完饭后一行人换了个地方说话，赵真看着像个会议室，不过门口还有两人站岗。
赵真走在秦季铭右侧打算跟着进，被那位五十出头的大人物伸手拦住了，他指了指对门跟旁边的那位本地一把手说：“带这位小同志去旁边喝杯茶。”
赵真一听就明白了，有些东西不好让他这个外人听，赵真好奇归好奇但也懂厉害关系，他瞪着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一脸人畜无害地点了点头乖乖去了对门。
等赵真喝完一杯水，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对面的门被打开，赵承允，孙思何和林言三人走了出来，门又被重新关上了。
三人走过来坐到了赵真旁边，从三人面上赵真看不出什么却也不好开口问。
“小赵真。”赵承允冷不丁喊了一声赵真的名字。
赵真疑惑地抬头。
“我们要回首都了。”赵承允平铺直叙地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什么时候？！”赵真有些惊讶：“不着急的话总得去我家吃顿饭吧。”
赵承允伸手拍了拍赵真肩膀：“下次吧，我们下午就走。”
赵真有些遗憾，虽然满打满算来说他们认识也不过一天，但他还挺喜欢赵承允的，可能是因为同是姓赵，又或者是因为相比其余几人，赵承允的气场和他更相合。
对门传来开门声，最先出来的是那位大领导，本来挺严肃的一张脸在看到对面的赵真后笑得跟朵花似的大步走了过来，其余几人跟在他身后。
“这位就是小赵医生吧。”大领导一进门，屋里几人都站了起来，赵真稍微落后一步起身，双手握住了大领导伸出的手。
“您好，叫我小赵就行。”赵真十分谦逊的说。
“小同志年轻有为啊。”大领导笑容满面地夸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秦季铭一眼：“我这位兄弟就托付给你了。”
“您放心，明年这个时候保准还您一个生龙活虎的。”赵真的话掷地有声，无疑给在场所有人吃了个定心丸。
“好小子，不错！有魄力。”他伸手拍了拍赵真的肩膀：“明年季铭回京你小子跟着来，我在首都给你们接风。”
“哎，好。”赵真乖乖点头。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这边就打道回府了。”大领导说完看着秦季铭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都是熟人，过多煽情的话就不说了。来之前我去见了秦老爷子一面，跟他说了这事儿，老爷子喜极而泣，家中可都惦记着你呢。我亲自走这一趟也是为了看看你，回去也好跟你家里人有个交代。”
秦季铭闻言怔在原地，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声音中明显带着哽咽：“我知道。”半年前出于私心他没有选择住院治疗，而是一言不发地跑到了这西南深山，最觉愧对的便是家中年过古稀的父母。家里人知道后尊重他的选择，可谁又不想自己的亲人能好好活着呢？
那位大领导没再说什么先一步离开了，本地一把手紧随着相送，赵承允三人也随即跟上，显然几人是要一起走的。已经走到门口的赵承允突然转身正对上赵真有些茫然的双眼，他轻笑了一声：“小赵真，记得来首都找我。”说完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赵真没反应过来往前追了两步被钱亚洲拽住：“追什么，军令如山，你还能留他吃顿饭是咋的？”
赵真一怔：“没，就有点突然。”突然的认识又突然的分别。
秦季铭五人走的后门，他二哥那边安排了车来接。一路上五人都沉默着，直到车在城郊一栋别墅前停下。
开车的司机率先开口解释：“秦少，二少特地交代说您喜欢清静，这里的市区地方小，我之前选了好几个楼盘都不大合适，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在这买了块地找了施工队自建，您先看看，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再去看看另外几处。”
秦季铭推门下车，顺便把蔫头蔫脑的赵真也薅了下来。秦季铭扫视了一周，地方还算不错，和市中心离得不算远又远离公路主干道，既方便又清静。
“就这吧！”
“好的秦少，我姓吴，单名一个南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吴南说着给秦季铭递了张名片。
秦季铭接过名片随口问到：“对了，我让首都那边送了点东西过来，东西到了吗？”
“中午十二点到的，都在里面呢。”吴南指了指前面的别墅。
秦季铭了然，看来是家里边连夜准备好的，一大早就往这边送了：“行，走吧。”秦季铭朝几人招呼了一声，拉着赵真走在前面。
吴南快走两步推开大门，最先撞入众人眼中的就是客厅背景墙上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其次就是整体偏中式的装修风格了，给人一种端庄肃穆的感觉。
就连一直晕头晕脑的赵真此时也有些清醒了，看来他还是严重低估秦季铭的家庭背景。
赵真脑抽之下指着墙上的画问了句：“那不会是真迹吧？”
这句话显然是在吴南预料之外的，因为赵真发现这位从一出现脸上就带着得体的笑容的神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表情崩了那么一瞬。
不过神人毕竟是神人，只见他稍微一怔随即又带上了他那十分得体的微笑：“您说笑了，不过是照着原图等比绣的，能得您这句称赞，也不枉绣娘们精益求精的心思了。”
赵真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竟然是绣出来的，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显得他孤陋寡闻了不是。
吴南这个人精自然也看出了赵真的不自在，索性主动岔开话题，他指着客厅的实木沙发向秦季铭解释到：“至于家具，是二少说您家里惯用紫檀，所以装修用到的木材都选择了小叶紫檀。主卧在三楼，客房在二楼，如果有哪里需要改动的您可以随时通知我。”
“挺好。”秦季铭拉着赵真落座，至于钱亚洲、周天成和李战三人跟秦季铭那是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的，自然不用秦季铭招呼就自己找地方坐了。
“坐。”秦季铭向吴南伸手示意。
吴南摆摆手：“如果秦少您这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留了，顺便问问几位有什么忌口没有，我好安排晚餐。”
秦季铭几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赵真。赵真不可置信地扫过四双眼睛，总觉得自己风评被害！赵真眼珠子一转看着秦季铭说到：“我倒是没什么忌口的，秦少怎么说？”
赵真这句‘秦少’一出，除了吴南外的四人谁也没憋住笑出声来，果然是小赵医生，有仇当场就报了。
秦季铭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掐着赵真的后脖颈：“好好说话，别到时候饭菜不合胃口又给自己饿着。”
赵真怕痒地缩着脖子替自己辩解：“我真不忌口！只要厨艺在线就行。”
秦季铭看着赵真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松手放开了他，然后朝吴南说：“你看着安排吧。”
“好的秦少”吴南临走前又补充到：“对了秦少，我们几个助理还有厨师和司机就在后面别墅里，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安排。”
吴南离开后，赵真瘫坐在沙发上，实木的沙发他坐着不是很习惯。赵真左右动了动脖子，又举高双手伸了伸懒腰：“有点困了，想睡觉。”
“从保护区到市里得三个多钟头吧，你这都睡一道了还没睡够呢？”李战略带震惊的说。
“小孩子觉多呗！”这种赵真不爱听的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说的了。
赵真斜了钱亚洲一眼：“各位大哥，我这一路都没睡好好吗？”
秦季铭先起身，然后伸手去拉赵真：“起来，我带你去。”赵真借着秦季铭的力道站起来。
“你们三个要休息的话自己去二楼挑个房间。”
周天成冲秦季铭摆摆手：“不用管我们，你把小赵真安排好就行。”
钱亚洲声音欠欠地接了句：“对啊，我们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儿。”
要不是秦季铭拽着人往楼上走，钱亚洲高低得挨赵真两下挠。
“你说你，非得逗人家小赵医生干嘛？看给人气得！”李战很不能理解钱亚洲的行为。
钱亚洲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颇有些愉悦地说了句：“好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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