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华手臂肌肉鼓起，内蕴的力量很好地托住怀中人双..腿.，稳固的下盘，也抵抗住了这股热情的冲劲，没有被扑倒。
他略微无奈地望了怀中人一眼，这也太热情了。
他托着怀中人，往自己房间走去。
“哎哟！”
周母情难自禁地发出声音。
这个年代都讲究含蓄，谁一见面就扑过来抱住的？
在外边牵个小手，都破坏风气呢。
谢颜玉正在嗅周昭华的身上气息，他回来后应该洗了澡，没有闷汗的酸腐味，有的只有混着皂角，独属于周昭华的体味。
这种味道，让谢颜玉十分喜欢。
听到周母的惊呼，她偏头，对上周母惊讶的视线。
饶是谢颜玉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会装，淡定地从周昭华身上滑下，朝周父周母颔首打招呼，“爸妈，你们下工了。”
怀中一轻，热意离远，周昭华有种将人捉回怀里再次抱住的冲动，但到底理智尚在，没有干出这事。
他微微遗憾地瞧了谢颜玉一眼，拉着她坐下。
周母揶揄地回，“没下工，我和你爸躲在桌下偷懒呢。”
点谢颜玉眼底只瞧得见周昭华。
谢颜玉被点也不害羞，顺着周母的话，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下次爸妈别躲桌子下边了，我都没瞧见。”
周母：“……”
这倒霉孩子。
不过孩子们感情好，也是他们这些当长辈的乐见的，感情好，孙子孙女还远吗？
吃过饭，照例是周昌华洗碗，谢颜玉和周昭华去村里散步。
村里十分安静，甚少见村民走动的痕迹，倒是有小孩从院里出来，一起玩捉迷藏、老鹰抓小鸡、朱扒皮等游戏。
孩子精力十足，白天在外跑了一天，晚上还能继续吵继续闹，不像大人，忙了一天，只想休息。
不过，也有一些村民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一边看着小孩子吵闹，一边聊天。
瞧见谢颜玉和周昭华，打了声招呼。
周家村村民多姓周，和周昭华家沾亲带故，周昭华一路叔婶伯奶舅爷爷之类的喊了过去，谢颜玉在旁边跟着喊。
谢颜玉不干农活，天天往外跑，自然有人看不惯，但她们在周母耳边上眼药，周母说话声音轻轻柔柔，话里话外却护着儿媳妇，让她们好没成就感。
瞧见周昭华，那些嫉妒之语脱口而出，“昭华啊，你也得管管你这媳妇了，一天天的不在家，饭菜都要你父母做，她尽挑现成的吃，谁家媳妇是她这样做的？也就你..妈.软弱，尽被她挑着欺负，换做我家，她这行径，早两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就是，昭华，这‘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赳赳’，要我说，还是你打少了。你..妈.养你不容易，你就这么看着你妈，被你这媳妇儿欺负？”
谢颜玉：“……”
她斜眼望向周昭华。
周昭华恍然点头，“我明白了。”
那两个妇人面露满意之色。
“二婶子，大石子一天天的不在家，是在欺负您吧，您不必忍着的，您还有我们这些族亲呢。要是您担心两大耳刮子打不赢，我可以作为代劳，替您将他揍上几顿，直揍得他懂事为止。”
二婶子：“……”
“他是男儿，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一样？”
“二婶子，这话休说，伟人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都一样。二婶子不必谢我，我碰到大石子，必替您教训一顿。”
“不用不用，他没欺负我。”
“原来没欺负啊。”周昭华声音故意拉长，笑容一收，严肃地开口，“那您怎么就说我媳妇在欺负我娘？二婶子，您是不是该为您的出言不逊，向我媳妇道歉？”
二婶子气得起身，“昭华媳妇，不好意思，我只是心疼昭华他娘，才说错了话，你不会怪我吧。”
谢颜玉笑眯眯地应道：“当然不会，昭华之后见到您儿子揍他一顿，也是心疼您这个婶子，您不会怪他吧？”
“你！”二婶子没想到谢颜玉是这么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她都道歉了，还要咄咄逼人。
她硬邦邦地改口，“是我错了，昭华媳妇，对不住。”
她拿着椅子气呼呼地回院子。
“三嫂子，”周昭华又望向另一个妇人，那个妇人连忙起身拉凳子，“昭华媳妇，是我嘴快，对不住哈。”
也拎着椅子走了。
周昭华与谢颜玉继续前行，周昭华道：“颜玉，她们不愿进步，依旧抱着老观念，不必将她们的腐旧之言听到耳里。”
谢颜玉当然不会听到耳里啦，人活在世上，哪会不享受风言风语？
她在意的，只是周昭华，以及周家人的态度而已。
知道周家人都护着她，她很高兴。
她拉拉他的手，一触即收。
这轻飘飘地接触，短得像云，像雾，让人怅然若失，周昭华本能地追寻过去，将温润的手握在掌心。
借着夜色的遮掩，谢颜玉没有收回去。
之后两人没有说话，但气氛融洽和谐，脉脉温情自流入其中。
当晚，两人又是一通闹，解锁了不少新花样。
谢颜玉抚摸着鼓起的蕴含力量的手臂肌肉线条，两眼微微失神，她问：“你从哪学来的这么多花样？”
周昭华沉默片刻，方答：“饭桌上听其他男人吹嘘的。”
男人饭桌上么，不熟悉就聊国家大事，熟悉就聊女人，恰好当日饭桌，是与他们打过几年交道的熟悉人员，喝高了情况下话题就挡不住。
周昭华自是不加入这个话题的，但他耳朵竖起，默默记下有用的信息。
“喜欢吗？”周昭华抱起怀中女人，精力十足。
谢颜玉闭上嘴。
喜不喜欢的，是能说的？
她腿踢了踢周昭华，“睡觉吧。”
“再等会儿，时间还早呢。”周昭华抱着她翻了个身。
谢颜玉翻了个白眼，踢了踢他，“快点儿。”
周昭华暗道，快不了半点。
*
日光如霜。
谢颜玉动了动身子，浑身酸软。
身边被窝凉凉一片，周昭华早已起床。
谢颜玉撇撇嘴，周昭华这也太勤快了吧，她还未体验过一觉醒来，对上一张帅脸的快落呢。
换上衣服推门出去，周昭华在天井继续打磨木头，正在给她做之前尚未做完的摇摇椅，此时的摇摇椅已经有了雏形，按这个进度，今晚她就能坐上。
谢颜玉露出个笑。
刷牙洗脸，她坐在周昭华身边亲了一口，夹着声音道：“昭华哥哥，你真好。”
周昭华偏头，手指虚点唇。
谢颜玉心情好，也不介意他这点得寸进尺，捧着他的脸，含着他的唇慢慢舔舐，如尝一块果冻，反复研磨。
周昭华脸不断往前凑，唇齿张开，欲更亲更近，谢颜玉眯眯眼，捧着他的脸不让他动，恶劣地只肯在唇..瓣.上游移。
周昭华含糊出声，“颜玉，亲亲。”
谢颜玉声音愉悦，“这不是在亲亲？”
她故意小鸟啄食似的，大力啵啵出声。
周昭华知道她是故意的，只哀哀地喊，“颜玉，颜玉。”
谢颜玉戏耍够了，才探舌入腔，与他唇舌戏舞。
呼吸间灼热一寸寸升高，欲与意动在心头抓痒，谢颜玉以拇指隔开唇齿，头埋在周昭华肩头，另一只手依旧不甘心又恋恋不舍地在胸腹流连。
她亲亲周昭华的侧脸，“我去吃早饭了。”
再继续下去，早餐不能吃，走访也不必继续，太误事。
周昭华不太满足，视线追随谢颜玉，只知谢颜玉进入厨房，瞧不见后，才收回。
他盯着自己敞开的胸腹，不太满意地啧了一声。
肯定是这段时间跑车，没时间锻炼，对颜玉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谢颜玉吃过早饭，背着布包对周昭华道：“昭华，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
“你去哪里？”
“收集数据。”谢颜玉没瞒着自己做的事，“调查农村女性现状。”
死亡率，非正常死亡率，家暴率，家庭地位、上学情况等……
“你也想去？还是不吧，你在我容易分神。”
周昭华脸颊红了红。
他在容易分神，真是让人害羞又高兴的告白。
“那我不去，你早些回来。”
“昂。”
“要买自行车吗？”周昭华见她腿儿着走，想起这事，问。
“要买。”谢颜玉道，“咱们大队调查得差不多了，其他大队都有些远，腿儿走，浪费时间。你有时间，去买一辆。”
“好。”
腿着前行，山间小路比大路更省时间，谢颜玉一路遇山爬山，遇水淌水，来到了隔壁大队。
正准备从下山进村，阵阵哭啼之声藏在风中，若有若无。
谢颜玉驻足听了片刻，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寻着哭声寻找，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小洞里，找到光果果的女婴。
女婴尚未萌牙，估计不足半岁，瘦瘦小小的，像只小山猫，不过她人小，声音却不小，若非这响亮的哭声一直指引方向，谢颜玉也寻不到她。
这个山洞偏僻又隐蔽，外边又遮掩着野草，且靠近深山，丢女婴的人，分明是没打算她活。
谢颜玉抱着软乎乎的女婴，一瞬间只觉得寒凉的山风，钻过肌肤，将心脏都吹得冷冷的，全身的血，都热不了半点。
她用袖子遮住女婴的身体，摇头道：“这天气，越来越凉了。”
之前她还想着用更齐全的数据来说话，但眼前这冻得饿得哇哇叫的女婴告诉她，事情越早办，悲剧越少。
她顺着小路下山，见山下的白河村颇为安静，少见村民，谢颜玉并无多少意外，十月下旬，晚稻即将成熟，一年第二波收成就在此一举，整个大队从队长到队员，都不会放松，怕误了工，村民连午饭都是在田里吃，村民留手的村民自然少。
她熟门熟路地往晒谷场走，走到一半，瞧见一户人家门口稀稀疏疏地站着四五个上了年纪的娭毑，正往里探头探脑。
谢颜玉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正准备问这群娭毑谁认识她怀里女婴，先瞧见了杨干事。
杨干事拉着一个满是补丁、头发斑白、脸上皱纹又多又深的娭毑的袖子，急声道：“杨奶奶，你不许走，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被你丢了？”
那娭毑的眼睛被眼皮挤得只剩下个小小的三角，冷着脸瞧人时似冰冷的毒蛇，不善又阴毒，“我说了，我家养不起，送给亲戚了。”
“那送给哪个亲戚了？她住在哪里，姓什么，家里情况怎么样？”
“外地的，城里的，她儿媳妇生不了娃，就将三丫抱走了。三丫是去享福，你别误事，三丫在那样的人家，饥不了冻不着，不比在我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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