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绮伦亚弗洛多泽小镇,那儿有我一个姑妈,我和她住在一起我不记得我的父母了,他们也许死了。”
“也许?你的姑妈是谁?”
“······”
“呵——”伊木越气极反笑,“这也不知道?”安罗酪有点尬尴,自己也觉得不太可信,关键是他对之前的记忆一概全无,而且自己和姑妈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现今安罗酩只是缩缩脖子安静地坐在那里。
两人一问一答,问的脸色越来越臭,安罗酩看到伊樾时不时摸他手套下一个指节的凸起。答的脑子里快速思考忙的和陀螺一样,并且他眼睛控制不住往吃的那儿瞟。肚子抗议得厉害,安罗酩欠了一顿晚饭没给它。
无聊的对话被扔来扔去,杰利特开始用眼睛老老实实跟着走,手上也不停,微笑着认认真真记着东西,后来感觉脸都要笑僵了,没精打采得用笔一下一下蹭在纸上。
测谎仪一直都没有响,直到——“今年多大了?”
“十六。”
“滴——”红色指示灯快速闪烁两下。
“嗯?”伊樾总算摘了手套,安罗酩跟着松了口气。杰利特坐在他旁边记录着,一看这情况,马上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一定是太饿了,先让他喝点水。”伊樾没点头也没反对,抱臂盯着安罗酩。杰利特用爪子摸了一下钥匙,马上又把手缩回去。噢,这是同意了,杰利特重新伸手拿上钥匙,把安罗酩的手铐解开了。
安罗酩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吃东西,那杯热腾腾的饮料已经不冒白雾了,蜂蜜色的光泽和醇厚的口感,安罗酩觉得很新鲜。入口甜甜的,然后带一点酸,掺在里面的榛子增加了饮料的颗粒感。
这种小面包是星绮伦亚最常见的那种,不过它的口感给安罗酩的感觉不太好,只是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仔细一看,似乎又有点不一样。他就没见过这种形状的小面包,他还以为所有小面包是一个品种的。
杰利特转过去看着伊樾,胳膊肘也靠过去,对他挑挑眉——看看,那盘面包只是受了点轻伤,自己调制的蜂蜜饮料安罗酩可是全都喝完了。
伊樾没说什么,他扫了一眼杰利特——办正事。
杰利特拿出表看了一眼。
其实按照规定,他们马上就要放人了,如果没有实质性证据的话。
安罗酩垂着眼睫紧张地顶着伊越的目光,轻轻把杯子和瓷盘往旁边推推,“我可以了,谢谢。”
杰利特忽略上司的眼神攻击,对他摆摆手,急不得~杰利特从衣袋里摸出一颗糖,在伊樾紧锁的眉心下递给安罗酩,不忘安慰一下,“别急,慢慢说。”
安罗酩还要回答问题,本想剥开糖纸的手又停下来,他觉得还是先不吃了,不然有点不尊重人家。看上去这位长官已经很不高兴了。
“继续,年龄?”伊樾问。
“15?”仪器又响了,安罗酩很疑惑,姑妈说他明年就成年了,“16?”仪器快乐地发出警告。
“这个,我也不知道。”安罗酩低头。
“行,把头抬起来。换个问法,成年了吗?”伊樾干笑一声表示接受。
“成年了······吧。”
“嘀——”红灯。
没成年,年龄还不明,安罗酩又往里缩缩抿紧了嘴唇。
“那,换个问题,你为什么受伤,你落水前我还感觉到了很大波动,但是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样说,你明白吗?”
“明白的。”
“你是普通人吗?”
“不是。”
“那么,你的职业。”
“?”
“……”伊樾换了个站姿,嗓音低沉:“法师,巫师,占卜师,你是哪一种?应该不用我向你介绍这些职业的区别了吧。”
“你可以说一下吗?”安罗酩这下又不怕人了,眼睛放在伊樾身上期待得眨了眨。
“不可以。”伊樾无情拒绝。
“我们能帮你测一下。”杰利特身体前倾,微笑着对安罗酩说,接着他拉开椅子放到伊樾后面,推开门出去了。
“你家在哪,我是说你父母住的地方。你不记得人,对地方也没有印象?”伊樾不经意抬脚把椅子挪一边儿去了,好给他腾出一些空间来表达无语。
“没印象,我以前的记忆有缺失,姑妈说我不用去记起回忆过去,那只会给我带来厄运。”
“我再问一遍······你姑妈是谁?”
“般百楼·里希。”沉默一阵后安罗酩忐忑补上这个答案。。
“刚刚怎么不回答?而且她是整个弗洛多泽镇民的姑妈,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女巫。你跟我玩偷换概念,想不想被关几天?这里还有儿童套餐提供给你。”
杰利特从门后面探出个脑袋来及时插话,“般百楼收养过几个流浪儿,镇上唯一一所孤儿收容院就是她开办的。”说白了人家没说错,不要吓唬孩子,能不能关进去你心里没点儿数吗?赶紧收着点情绪快点问。
“你落水前发生了什么?最好补充时间地点这些细节。”
“我晚上没有吃饱,大概在九点钟出的门,北面的一些潮湿的地方有折耳根,我沿着那个方向走,现在还放在我包里。
然后……然后看到一群黑衣人在追别人,我想跑,但是那个被追的人往我这边来了,莫名其妙他们就来追我,可能是认错人了。我扔了个‘苹果奇’,他们就跑了,跑到两边,我以为真是抓我来着,就跳进湖里了。”
“你不会游泳?”
“不是,我可能是太累了。还受了点伤。”
“‘他们’……你不认识?苹果奇’是一种微型炸弹,苹果炸弹的原产地在圣绮伦亚东部的融芳城,距离弗洛多泽有多远,你应该清楚。你怎么弄到的?”
因为安罗酩无法说出更多的信息,伊樾皱着眉看见身旁杰利特的记录本时非常不高兴。
一个没成年的小朋友,他们还真不能拿安罗酪怎么样,伊部长决定把这个麻烦送回去,好好拜访一下那位纵容“苹果奇”流出的女巫小姐。
测试的结果出来了,被伊樾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显示是普通人,着与安罗酩说的不符合。伊樾显然不信,把报告扔回给杰利特。
反观所里其它人都很喜欢安罗酪,他们同情的目光化为了实质。杰利特一如既往揽着人的肩膀请喝饮料,他对推销自创饮料乐此不疲。
看到人从冰冷的审讯室出来后,几个快要下班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关照起了这个惨兮兮的孩子。
在伊樾闭嘴的情况下,他们拿出了最大的热情。“好可爱的小孩,姐姐可以摸摸你的头吗?”
“要不要再吃点,这些零食你带上,免得车上又饿了,这还有热牛奶,晚上有点冷拿着暖手。”
“你的伤要记得换药,它很容易感染。”
“回家了好好吃饭,你看上去还没开始长个子。”
“这是你的背包吧,我简单擦了一下,拿好。”
“上车。”伊樾打开车门。
安罗酩终于喘口气,他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弯弯唇露出两颗虎牙。
噢我的心脏。感觉胃要淹死了,可惜那些沉浸在投喂宝宝的快乐中无法自拔的人们不是很相信自己。像海边很有干劲的渔夫在撒饵料,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这么快乐吗?
想到这里,安罗酩就想去找那个话很少的部长。
部长大人靠在车旁低垂着眼帘,几只萤火虫环绕在他身边,摧残温柔的光晕在脸上明明灭灭。
安罗酩有些懊恼,已经让人家等了很久了。
还是一个人站在这里。
“坐前面。”伊樾打开车门,站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与安罗酩周身的气场截然不同。他们与背后的晨曦拉开,光芒侵蚀黑夜,星空逐渐消失。
那些热情的渔夫背着伊樾向安罗酩伸出手,有什么喂什么。以至于吃饱的安罗酩眼睛有些沉,他迷迷糊糊地把那杯热牛奶暖呼呼捧在手心里。
现在是春天,傍晚里的植物里有缤纷的花朵装饰,像一幅浓墨点缀的画,飘逸成天然。
凌晨就不一样了,远方微光洒下了,给这幅画渡上一层柔光,安罗酩两手撑着车门,把脸微微探出去吹风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
“头伸回来,注意安全。”伊樾说话的时候看向反光镜。
在安罗酩的角度能看到朝自己微微偏过来的侧脸,对上伊樾的视线,安罗酩嘴角扯出出一个微笑表示礼貌。
“好的。”安罗酩只好躺回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车上。安罗酩轻快地跳下车,发现已经到弗洛多泽小镇,车身旁伊樾正和一个镇民交谈,说得还是正宗的草莺话——当地的方言。
草莺是一种羽毛为浅绿色的小鸟,多在麦加湖以东这一绿树林立的地带出没,能以麦田害虫为食,镇民们久之就习惯了这种小鸟陪伴他们的生活。
草莺早上日出就开始叽叽喳喳,镇上本地人讲草莺话,互相问好,表达明亮的热情和敬意。
安罗酪听得懂,但不怎么会说。所以这个地方安罗酩并不认为熟悉,他还会一种语言,一般用那语言来给自己哼歌听。
伊樾余光瞥见安罗酩的动作,对他挥挥手,操着熟练的草莺话说:“走吧。”安罗酩这才看清那个指节上的凸起是什么——一个白玉指环。
女巫用不上这种东西,指环或者戒指才是法师所需要的。
安罗酩有点好奇伊樾的法术是什么样子的了。
“怎么了?”伊樾
“我们去找姑妈。”安罗酩也说草莺语,只是相对伊樾就显得有些业余了。
伊樾笑笑,眉梢微挑。“我只是觉得你们说的语言很好听,他们说你的老姑妈在家,我看,你带路?”
伊樾又开始戴手套,黑色的手套上重新长出一个半圆形的凸起,金属的光泽感紧紧贴合着变化。好漂亮的手套……安罗酪视线在上面黏了一会,又恍惚地放在伊樾脸上,最后才点点头。
走到一座复式古老的房子前,安罗酪把院落门打开,又敲了敲房子的门,没人回应。安罗酩叹息一声,从背包里找到钥匙把门打开。安罗酩把伊樾“你先等一下,她应该在地下室里。”
安罗酪走到楼梯后开门向地下室走去。
“安罗酪,亲爱的,我需要你帮我拿左边柜子里的兰草瓶子,看看标签。”
“嗯,姑妈,我——”
“嗯?好了,那边的格亚黑米虫帮我拿两只过来。”
“哦,我想说我们有客人来了。”
般百楼年轻的脸转过来对着安罗酩将他整个人打量了一遍,“你今天回来得太晚,去休息吧,我来处理。
昏暗的地下室唯一的火源就是一口冒着热气的银锅。
此时,般百楼背对着银锅,安罗酩看着她却见不到一点笑容,于是就站着没动。般百楼看了远处的楼梯,猛地回过身笑起来,催促安罗酩帮自己看着点,就摘下围裙理了理头发出去了。
安罗酩走到锅前闻了闻,然后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等安罗酩站点一点,发现刚刚刚金色的液体变绿了一点,气味也更好闻了,像夏天暴雨后青草的香味,不过安罗酪有点奇怪这到底是什么药水。
“嘿,少动手动脚,你已经污染空气了,大块头!”
循着声音的来源,安罗酩看到一个小笼子,一只白色的小鼠正把抓子搭在笼子上,看着表情不太友善。
于是安罗酩晃了晃笼子,其它五六只老鼠四仰八叉地睡得沉迷,“这只怎么不睡?”安罗酩说。
“喂!你聋了吗?”
“好奇怪,哈欠——好困好困,有点吵,得想个办法。”
“真没礼貌,不要晃来晃去。”
银锅中的药水又变成了金色,但那香甜的青草味道还在空气中弥散。
“亲爱的,你该好好休息一会,我已经和伊先生谈妥了,嗯哼,这只小鼠怎么没睡着?”般百楼回到地下室,与此同时,她发现了吵闹的小鼠,也嗅到了一丝特殊的气味,“你有在药剂里加什么东西吗?”
安罗酩心虚地拔掉了白鼠的一根胡须盯着,“是这样的姑妈,我打了一个喷嚏,对不起,它就变成绿色了。”
般百楼看着金色的液体;想出一个意外的主意。在挥手后,白鼠睡倒了,般百楼转身问:“亲爱的,你觉得刚刚你看见的绿色液体怎么样?”
“嗯,很棒的味道,像一种香草,我觉得那种味道使我觉得舒服,也许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安罗酩仔细回想起来说,“抱歉,我去休息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亲爱的,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你最近运气可不太好。”
安罗酩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白鼠,走到楼梯边说:“夜安,姑妈。”
般百楼将银锅的火灭掉,看着安罗酪的背影,“这下完了,有麻烦呢。”般百楼对自己说。
她把那只睡着的老鼠抓出去放到一只小玻璃杯里,然后用勺子将银锅内的液体喂一点给它,匆匆地抚上水晶球,空气中出现一道绿色的漩涡,般百楼就这么带着老鼠消失了。
第二天天气很好,阳光吻上百叶窗,刚好可以看见安罗酩忙碌的身影。
他在做早餐,将背包里的折耳根洗干净再拿去煮,加上一把小米,将炉火的温度降低熬煮。
做完这些安罗酩就把昨天做好的面包端出来,切均匀,抹上黄油,最后分成两份摆在圆盘子里。
安罗酩正准备上楼梯叫醒姑妈,衣架边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只猫,是黑色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你好,请问老姑妈在家吗?”
“奇怪?”安罗酩看看黑猫,“这是从哪来的?”
安罗酩跑去开门,门外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地上有个精致的蓝色盒子,上面写着姑妈的名字。安罗酪拿起盒子,感觉不是很重,就用脚把门带上了。殊不知有个人跟着他进了门。
这人就坐在安罗酪的座位对面,静静看着他吃早餐。“姑妈去哪儿了,这个点有客人敲门都没回应,没准又要出门好久了,正好趁这个时间出趟远门……”安罗酩这么想着,黑猫却跳上桌子,轻轻巧巧地用屁股对着安罗酩,坐着喝牛奶的安罗酩,“······”
算了,应该是般百楼养的猫吧,不管它。
坐在安罗酩对面的人颇有兴味地跟黑猫对视,还眨了眨眼。“小家伙,你能看见我,那知道我是谁吗?”对面的人看着安罗酩收拾餐桌。
黑猫一步步朝那人逼近,用气音对它说:“占人师雪拥是你的恋人吧。”黑猫高傲地抬头,要摇尾巴挑衅。
对面的人强压怒火道:“阁下是?”
“关你屁事。”黑猫转身回头道,对面的人身上突然出现蓝色的雾气,外面明亮的天气瞬间乌黑一片。
“要下雨了吗?”安罗酩想。
伊樾回想起般百楼说的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他,那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谁能保护它,他将一直可怜下去,直至······我希望以后伤害他的人中没有你的名字,否则你将后悔终生。最好的,你相信我,不是吗?”
“般百楼为什么把一个未成年的不知来历的孩子养在家里?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可怜?我自己可以去查,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一定要揪出你的底细。”伊樾对般百楼这种强烈的保护欲感到不理解,活了几千年的老女巫也开始准备养老了?
这么想着,伊樾走到麦洛湖畔,从一旁的灌木丛里揪出一个人,这个人穿着斗蓬,正是昨夜追杀安罗酩的那一伙人的打扮。此刻他剧烈挣扎着,伊樾把那人的戒指摘下来。
“多管闲事!”那人目眦欲裂,不安分地动着想要咬断伊樾的脖子。
伊樾拉开一点距离,嗤了一声:“安罗酩,你认识吗?为什么追杀他?”
被揪的人装死。
伊樾把他放下,把皮手套摘下来,露出右手拇指上戴着的白玉镶嵌指环。伊樾伸出手,一般的人应该已经站起来了,这种法术可以使人服从。伊樾的白色法术飘浮着点点雪尘,融在模糊的阳光里——上升。
伊樾的眼底闪过一丝白光,看来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般百楼和他所谓的侄子怎么会被这些人盯上?
这人站起来,瞳孔由黑变成红色。“哦,是葳路庭的人?”
“是”这个人已经如木偶般很听话了,还显现了伪装前的红瞳。
伊樾说:“认识安罗酪吗?”
“我······不认识”木偶卡顿了一下,说道。
伊樾说:“那你们是谁?为什么追杀安罗酩?”木偶的反应突然很剧烈,身体开始摇晃,“他……不知道,我们不知道!”然后这人就好像被人掐着脖子般痛苦地喘息着死了。
“?”留下伊樾在原地发呆,“这么麻烦的吗?”伊樾又“麻烦”了几个穿斗蓬的,过了一会儿,全都没气儿了。伊烦躁地抬手将那几具尸体扔在车上,联系杰利特,自己则走到麦洛湖边洗手。
“死了!几个?我……知道你没在开玩笑但是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司法部。”杰利特并不想加班。
顷刻间,湖中清澈的水映出一片乌黑,伊樾抬头一看,“变天了,我也要加快了。”
安罗酩拼命朝森林深处跑,刚才的黑猫也跟着在前面带路。
安罗酩收拾着餐具呢,突然就出现在房子外,而外面有一大群黑衣人,餐具稳当当地在室内发出一声响声。
好像引燃了黑衣人的兴趣,黑猫也跑了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看样子快断气的男人从房子里走出来,摘下帽兜咆哮,“快,抓住它!”
安罗酩烦不胜烦,这帮人来得太勤快了。“快跑!”安罗酩对黑猫说,转念一想好像没有这个必要。
黑猫悠哉哉叫了一声“喵呜~”,这群人的脚步有瞬间的停滞。
安罗酩腹背受敌,他的手上积蓄不出一点力量,这里的黑暗来的很不是时候,处处透着古怪。
可惜,安罗酩还是被抓了,“天太黑了,我看不见。”安罗酩懊恼地想。这些人似乎不敢伤他,只是用药粉迷晕了安罗酩。
黑衣人正准备走,黑猫突然冲上来,其中一个黑衣人惊疑地看着黑猫趴在旁边人的脑袋上。他们将黑猫一起带走了。
他们行至麦洛湖畔,刚好与伊樾打了个照面。伊樾看着黑衣人架着的安罗酩,眸色渐暗。
“你们好,请问,你们要渡船吗?”伊樾笑着问。
“?”黑衣人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想多生事端,赶紧说:“快让开!你会用船吗?”
“当然,正好我也有事,请问你们去哪里呢?”伊樾低着头整理手套。
“葳路庭,谢谢。“一个女人的声音,其他黑衣人无议异。伊樾扫了一眼黑衣女人,没发现什么端倪。
伊樾开始用右手画五角星,再画上座标,湖面出现了一个银白的大圆圈,里面有繁复的图案,正在迅速成型。其中一个黑衣人得到女人的示意走近去看,然后回来对女人耳语几句。
这是在确认法阵有没有问题,要是弄错了,指不定会传到什么地方去。五角星是星绮伦亚的人才会使用的法术图案,而葳路庭使用的是玫瑰,图案的颜色则依施法者自身法术颜色来定。
“阁下是本地人啊,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女人说。
女人向前一步走上法阵,抬手化出一道屏障阻止伊樾,带着黑衣人消失了。伊樾站上法阵发现有些改动,有些红色的符文隐藏了座标。
乌云逐渐散开,天空中出现一轮红月。
伊樾重新站上法阵,觉得贸然过去不太好,就只标绘了葳路庭主城——四洲。
在葳路庭西北边的城市。好巧不巧,刚刚过来,法阵的余热都未散尽,就遇到了没戴帽子的般百楼。
她的红头发在红月下依旧很惹眼,好在没有太阳,帽子倒是真没什么必要。“出事了?”般百楼肯定地说,“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确实出事了,你家的被一伙黑衣人掳走了,我就跟到这儿来了。”伊樾陈述道。
“我知道,”般百楼说,“不过正好,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带到书店去。”
“你呢?”伊樾问,说起来,这些东西有够重的,好像还有玻璃制品 ,这打消了伊樾要拖着这堆东西出门的想法。
“去救人,这就不麻烦你了,专程跑一趟说了点没用的信息。”般百楼开始画月亮图案,是红色的。
“他们的首领是个女人,用红色的法术,二十三人,女人最矮,”伊樾顿了顿,看着般百楼的眼睛,补充道,“我查不到他的信息,四洲是主城,你觉得我能了解多少。”
“零。”般百楼消失了。
伊樾只好前往添左城,这是位于葳路庭最中心的位置,也是这个国家经济最繁荣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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