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淼这边,在经历了《月起长明》的落选后,他很快调整了心态。他深知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以自己目前的咖位和资历,有些机会强求不来,再执着纠缠也只是徒劳。
于是,他重整旗鼓,将精力投入到寻找真正适合自己的项目中,正如他向洛子卿承诺的那样,绝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或许是天道酬勤,也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心再打击这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很快,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出现在他面前——一部制作精良的现代偶像剧《一网倾心》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剧中男主角是一位阳光坚韧的职业网球运动员。
这个角色简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蒋舒淼的资料上虽然写着二级羽毛球运动员,但他网球也打得相当不俗,学生时代还拿过业余比赛的奖项,上手毫无压力。加上他清爽帅气的形象和挺拔的身姿,与剧中角色高度契合。
试镜时,他不仅展现了扎实的演技功底,还现场展示了漂亮的挥拍动作,那股运动型男的独特魅力,最终让他成功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唯一的遗憾,或许是在番位上:一番给了女一号——一位正当红的二线花旦。
但蒋舒淼对此压根儿不在乎,他清醒地知道,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一个好的角色和展示自己的平台,远比虚名重要。
这毕竟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男一号现代剧!此前他虽然也在几部现代剧里露过脸,但要么是男三号的暖心学长,要么是男四号的毒舌同事,戏份和发挥空间都有限。
因此,他对这部《一网倾心》格外上心。
正式进组前,他特意提前聘请了专业的网球教练进行强化训练,反复打磨技术动作,力求在镜头前展现出最专业、最潇洒的姿态。
研读剧本时,他注意到其中有几场需要裸露上身的戏份,便又默默加大了健身强度,严格控制饮食,确保当镜头需要时,他能立刻展现出线条分明的腹肌与饱满的精神状态。
正如剧本所设定的,蒋舒淼在《一网倾心》中饰演的男一号林寅,与女一号叶时希的感情在暧昧拉扯中逐渐升温。
进组半个月后,便迎来了一场情感爆发、尺度也相当大的亲密戏。
这场戏是两人关系的关键转折:林寅与叶时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早已情根深种,彼此心知肚明,却始终隔着一层未曾捅破的窗户纸。
终于,在一个情绪恰到好处的契机下,积蓄已久的情感瞬间决堤,林寅主动吻了上去,而作为年纪稍长、性格更为直率大胆的姐姐,叶时希在短暂的错愕后,不仅热烈地回应了这个吻,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她一边与林寅深吻,一边伸手撩起了他的T恤下摆,温热的手掌直接贴上了他紧实的腹部,带着欣赏与迷恋,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缓缓游移、流连忘返。
导演对蒋舒淼为角色锻炼出的身材极为满意,认为这非常符合网球运动员的人设。因此,这场戏反反复复拍了许多条,从不同角度捕捉那种性张力的迸发,甚至还特意给了蒋舒淼的腹肌好几个充满视觉冲击力的特写镜头。
对于蒋舒淼而言,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次拍摄如此露骨的亲密戏,前面几部主演的剧都是古装戏,镜头都比较含蓄,所以这次的戏份内容难免感到生涩和紧张。
起初,他身体僵硬,动作也显得不太自然。
好在饰演叶时希的沈沅经验丰富,她本是舞蹈演员出身,转型演戏已有十余年,对各种亲密戏的拍摄颇有心得。她看出了蒋舒淼的窘迫,在导演喊停的间隙,会轻声与他沟通走位和力道,用专业且友善的态度引导他放松。
导演也非常有耐心,不断给予鼓励和清晰的指示。
终于,在磕磕绊绊的尝试后,导演喊出了那声“过!”。
一瞬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蒋舒淼几乎是脱力般地瘫软在拍摄用的床上。然而,占据他脑海的却不是刚刚合作的沈沅,而是洛子卿的脸。
一个带着点幼稚又庆幸的念头冒了出来:“还好…还好子卿早就摸过我的腹肌了。”
他暗自思忖,心里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安心,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掉刚才拍摄时的那点不自在:“不然,第一次这样摸的人不是自己女朋友,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心里会怪别扭的。”
思绪一旦开了闸,就忍不住飘得更远。
他甚至有点懊恼地想:“早知道会拍这种戏,上次在酒店……我就不该阻止她的,应该让她一次性摸个够本才好。”
这带着点私密亲昵的胡思乱想,让他的耳根微微发热。
“舒淼!还躺着干嘛呢?快过来看看回放!” 导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神游天外。
蒋舒淼迅速收敛心神,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朗声应道:“来了,导演!”
今天的拍摄内容顺利完成,蒋舒淼卸完妆换下戏服,带着一丝疲惫回到保姆车上。
习惯性地,他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私人手机,屏幕解锁后,指尖毫不犹豫地点开了那个置顶的微信对话框——备注是独有的“卿卿”。
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中午发过去的剧组盒饭照片,附带一句吐槽:“今天的鸡腿味道有点怪,想念你推荐的日料了。”
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敲下三个字:“收工啦!【开心开心】”
他本想如往常一样,多分享几句今天的拍摄趣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起今天拍的是好几场与女主角的亲密感情戏,虽然只是工作,但他觉得不太适合向女朋友细说,便就此打住。
他也并不在意洛子卿此刻是否收工,能否立刻回复。他们早已形成了属于演员情侣的默契:想说什么就直接发,无需等待。对方在戏上、在忙,都没关系,看到了,空闲了,自然会回复。
这种不捆绑、不猜疑的相处方式,让各自在密集的拍摄期里都感到一丝安心和自由。
放下手机,他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思绪却飘远了。
洛子卿最近在云南的深山老林里拍摄外景,他是知道的。
为了追求最原始震撼的风景,剧组往往需要深入人迹罕至的地方,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那边的条件肯定很艰苦,她会不会不适应?吃得好吗?山里湿气重蚊虫多,她睡得安稳吗?
而此时此刻,远在云南深山剧组的洛子卿,正用实际行动“回应”着蒋舒淼的担心。
她这会儿没在拍戏,正手舞足蹈、全神贯注地与当地的特产——“变异蚊”大军作斗争呢!
小阳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准备了好几大瓶强效防蚊液和各种药膏,可不知是洛子卿体质特别招蚊子,还是这里的蚊虫品种非凡,那些防护措施竟收效甚微。
这里的蚊子体型硕大,嗡嗡声堪比小型轰炸机,被剧组人员戏称为“变异蚊”。
这不,刚刚一场重要的对峙戏,镜头正对准她特写,她酝酿好情绪,眼神开始凝重,与对手演员对视一眼,片场鸦雀无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变异蚊”拖着悠长的尾音,“嗡嗡嗡”地强势闯入镜头收音范围。
洛子卿和对手演员都明显听到了,两人极力维持着表情,想在蚊子飞走的间隙接着说台词,结果对视一眼后,都没憋住,“噗嗤”一声,同时笑场了。
“卡!”导演无奈的声音响起,片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洛子卿一边笑着向对手演员和工作人员道歉,一边哭笑不得地继续挥舞手臂,驱赶着那些坚持不懈的“空中刺客”。
心里暗暗叫苦:蒋舒淼要是知道她在这里是这样的“水深火热”,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白天的“空中刺客”尚且能靠意志力硬扛,可一到夜晚,这些蚊虫便如同开启了狂暴模式,前赴后继地向剧组发起了总攻。
灯光师打好的光成了它们的舞池,演员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成了它们的盛宴,片场苦不堪言,拍摄频频中断。
最后还是制片组灵机一动,派人去请教了山脚下的本地村民。村民见状见怪不怪,笑着递过来几大捆新鲜的艾草,指点道:“用这个,熏一熏就好啦!”
于是,工作人员赶紧在临时搭建的片场四周点燃了艾草。浓白的烟雾带着一股强烈、刺鼻又苦涩的气味弥漫开来,果然,那嗡嗡声渐渐稀疏,“空中刺客”们溃不成军。
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整个片场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熏香炉,那味道无孔不入,熏得人头晕眼花。
但拍摄还是需要继续——
洛子卿站在镜头前,摒除杂念,酝酿着孟执心坚毅不屈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关键台词,却被那浓郁的艾草烟猛地呛了一下,一股辛辣感直冲鼻腔和眼眶。
下一秒,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的意料之外,一滴晶莹的泪珠,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纯粹因为生理刺激,从她眼角滑落。
洛子卿自己都愣住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滴眼泪,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无辜,仿佛在说:“这……不是我要的情绪啊!”
“噗——”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片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
但这笑声并非嘲讽,因为放眼望去,不只是洛子卿,好几个站在下风口的场务也正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悄悄地用袖子抹着被熏出来的眼泪。
连一向严肃的何导,此刻也正拿着纸巾,狼狈地擤着被熏得直流鼻涕的鼻子。
何导看着眼前这“哀鸿遍野”的场面,真是哭笑不得。他自然清楚这眼泪绝非演技,而是纯粹的“工伤”,要怪也只能怪这艰苦的拍摄条件。
“好了好了!”他无奈地举起喇叭,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全体休息十分钟!等都散散味儿,至少……至少等大家不会被熏得自动‘哭戏一条过’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笑着跑向通风好些的地方。
洛子卿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擤着鼻涕,又可怜又好笑的样子。
收工后,趁着信号稍好的片刻,洛子卿赶紧躲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拨通了蒋舒淼的视频电话。屏幕一亮,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今天片场被艾草熏得集体“哭戏一条过”的趣事分享给了他,边说边比划,笑得前仰后合。
屏幕那头,蒋舒淼听着这令人啼笑皆非的片场插曲,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但笑声过后,更多的却是揪心般的疼惜——他能想象到拍摄环境的艰苦。
当他听说她们带去的防蚊药几乎无效时,眉头立刻微微蹙起,心里马上盘算起来:待会儿一定要去问问学医的姐姐,她肯定知道哪种驱蚊成分更对症、更有效,必须尽快买一些给子卿寄过去才行。
“你在那边一定要多注意,记得……”蒋舒淼正想细细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屏幕上的画面却突然定格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随即提示“网络连接已中断”。
他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连忙回拨过去,不仅是视频,还有电话。可一次、两次、三次……听筒里传来的都只有那个冰冷的、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就在他坐立不安,担忧种种可能,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联系剧组工作人员时,手机屏幕终于再次亮起,是洛子卿发来的短信:
“山里信号太差了,时有时无的,别担心我。你明天还要拍戏,早点休息,晚安啦。”
看着这短短几行字,蒋舒淼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她为了不让他担心,故作轻松打下这些字的模样。
他凝视着那条短信,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却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将那份牵挂暂时压下。
原来,何导为了节省往返时间,加快拍摄进度,并没有安排剧组出山入住镇上的酒店,而是就近在拍摄地附近的村落里找了住宿的地方。
深山之中,通信信号本就微弱,到了夜晚更是时断时续。
这边,洛子卿发完短信,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轻轻叹了口气。
她放下手机,环顾四周,环境确实如同蒋舒淼所预料的那般,她很不习惯。
吃的方面倒还好,小阳提前准备了不少零食和速食产品,至少能保证她不会饿肚子。
但住宿条件就实在有些考验人了。好心的村民特意为他们腾出了自家最好的房间,但房子依旧十分老旧,墙壁斑驳,睡的床板也硬得出奇,躺上去硌得浑身不舒服。
而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这里的老鼠。晚上,那些“小东西”就变得格外大胆,窸窸窣窣地四处跑动。
洛子卿从小不怕虫、不怕蛇,唯独对老鼠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记得第一天晚上,一只胆子极大的老鼠竟堂而皇之地从她脚边窜过,吓得她当场惊叫,魂飞魄散。
自那以后,她在住处无论走到哪里都必须拉着小阳一起,就连晚上睡觉,两人也是挤在一张床上。她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生怕睡着后会有老鼠爬到床上来。
然而,所有这些艰辛、不适与恐惧,她都选择默默咽下,没有对蒋舒淼透露半分,也没有向远方的父母抱怨一句。
她深知,爱她的人若知道实情,除了徒增担忧,什么也做不了。
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就要学会承受它带来的一切,包括光鲜亮丽,也包括不为人知的狼狈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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