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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难哄

洛子卿闷闷地抱怨:“你敷衍我……”

“没有,绝对没有敷衍!”蒋舒淼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我心里,洛子卿就是最漂亮的,最美丽的,最善良的,最真诚的,最自信的大明星。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

看着他深邃眼眸里映出的自己,听着他如此郑重其事的“告白”,洛子卿心里的那点小委屈和不安才渐渐被抚平,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冷静之后,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平时可不是这样娇气粘人的,都怪这生病,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了。

然而蒋舒淼却丝毫不介意,他甚至有些珍惜她此刻的依赖。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女朋友如此粘人、如此娇软可爱的模样,让他只想把她牢牢护在怀里,为她挡去所有风雨。

情绪渐渐平复后,洛子卿的理智也慢慢回笼。

她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蒋舒淼,轻声问:“你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你的戏不是还没拍完吗?”

蒋舒淼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温声道:“你都病成这样了,我怎么能不回来看看?”

见她眼中仍有担忧,他又立刻补充:“别担心,我明天的戏份都在晚上,时间完全来得及赶回去,不会耽误拍摄的。”

洛子卿听了,心里既甜蜜又有些过意不去,声音还带着病后的虚弱,小声嘟囔:“我就是怕你这样来回奔波,才不敢告诉你的……本来拍摄就紧张,这样多麻烦啊。”

“回来看你一眼,我才能安心。”蒋舒淼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却坚定,随即又带了些许调侃,凑近了些问,“怎么,难道你都不想我?一点都不希望我回来看看你吗?”

洛子卿被他问得心头一软,像是被温暖的蜂蜜水包裹。她望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老实又认真地说:“想的……我超级想你。”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也想我妈,我爸了。”

蒋舒淼顿时觉得自家女朋友这脑回路有点可爱又煞风景——这种时候,明明只说想他就够了嘛。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明智地不去接她爸妈的话题,只是伸手,动作轻柔地将她散落在耳畔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低沉而温暖:“我也特别想你。所以,能亲眼看到你,确认你没事,我跑这一趟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他话语里的珍视与牵挂如此真切,让洛子卿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丝丝的。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温柔脸庞,生病带来的那点小委屈和依赖感又冒了头。她微微嘟起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怎么了?”蒋舒淼耐心地问。

洛子卿脸颊微热,但还是鼓起勇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小声要求:“那你……那你亲亲我。”

蒋舒淼闻言,眼底的笑意瞬间漾开,如同洒满了星光。

他从善如流地俯下身,先是无比珍重地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缠绵的吻,然后,温热的唇又依次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和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上,如同蜻蜓点水,却满载着怜爱与疼惜。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感受到他切实的体温和气息,洛子卿这才心满意足地弯起了眼睛,露出了生病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而甜美的笑容。

两人又温存低语了一会儿,洛子卿虽然贪恋这份温暖,却还是记挂着他的行程,不舍地推了推他:“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蒋舒淼却纹丝不动,低声道:“我已经让小阳和秋姐他们都回去休息了,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

洛子卿一听就急了,抬起还有些虚弱的脸看他:“我不用人照顾,自己能行的。你明天晚上还有戏,还是快回去休息一下。”

“我在飞机上可以补觉。”蒋舒淼态度坚决,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执着,“我就是想在这里陪着你。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

这话直直撞进洛子卿心坎里,让她心里甜滋滋的,那点本就微弱的坚持瞬间瓦解。

其实,她又何尝想让他离开呢!于是便顺势软软地应了声:“……那好吧。”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微转,然后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在本就不宽的病床上腾出一小片空间,拍了拍空位,带着点期待看他:“那你上来,正好也能休息一下。”

蒋舒淼看着那点可怜的空隙,不禁失笑——他的女朋友也太小看他的体型了。这么窄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躺得下?他摇摇头,柔声哄道:“不用,你别乱动,小心碰到针头。旁边有陪护床,我睡那里就行。”

洛子卿却不放弃,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撒娇的意味:“你来嘛……你难道不想抱抱我吗?”

蒋舒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看着生病后变得格外粘人、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似的女朋友,他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抱抱。”他语气里满是纵容和宠溺,终于不再坚持,小心地脱掉外套和鞋子,避开她打着吊针的那边,动作轻柔地在她身边侧身躺了下来。

病床实在狭窄,他只能紧紧挨着边缘,动也不敢动。

洛子卿却心满意足,立刻像只找到热源的小动物,熟练地钻进他怀里,枕在他坚实的臂弯上,一只手环抱住他的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好暖和啊……”

仿佛连日来的病痛和疲惫,都在这个温暖踏实的怀抱里找到了慰藉。

蒋舒淼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似是想起了什么,问怀中的人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洛子卿正打着点滴,里面有葡萄糖补充能量,倒是没觉得饿,声音带着点慵懒:“不饿,不想吃。”

这会儿已临近凌晨,想到她从早到晚都没怎么进食,蒋舒淼还是有些担心:“不行,多少得吃一点,不然胃会难受的。”

他试图跟她讲道理:“我出去给你买点清淡的粥或者馄饨,很快回来。”

话音刚落,洛子卿搂在他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扒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带着不容商量的固执:“不要!你别走!”

蒋舒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依赖逗笑了,心里软成一片,连忙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解释道:“我不走,我不出去。我用手机给你点外卖,让他们送到病房来,好不好?”

听到他这么说,洛子卿才稍稍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却仍没有完全松开,勉勉强强地“嗯”了一声:“……那好吧。”

蒋舒淼这才得以小心地撑起身子,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刚重新躺下,洛子卿就立刻又贴了上来,重新将自己塞回他怀里,仿佛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她专属的安心巢穴。

蒋舒淼看着她这副粘人模样,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低笑着调侃:“洛小姐,你现在有点儿难哄哦!”

洛子卿被他这么一说,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地耍赖,手臂又收紧了些:“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准走!”

蒋舒淼眼底的笑意更深,故意逗她:“刚刚是谁,还一本正经地催我赶紧回去休息来着?这变脸速度有点儿快呀!”

被他戳穿,洛子卿的脸更红了,简直要烧起来。她索性把整张脸都埋进他胸膛,当起了小鸵鸟,含糊不清地嘟囔:“不知道哦……反正不是我说的。”

蒋舒淼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他一边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将她更密实地拥在怀里,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熟练地操作手机,点开外卖软件,语气温柔:“你想吃点什么?”

……

第二天一早,洛子卿悠悠转醒时,天光已大亮,柔和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病房。她下意识地往身边摸了摸,却只触到一片空荡和微凉的床单。

她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病房里只有坐在远处沙发上拿着手机工作的汪秋和轻声整理物品的小阳,那个她最想见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

心里涌上一阵空落落的失望,她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轻声问:“蒋舒淼呢?”

汪秋闻声走过来,柔声解释:“他天刚亮就走了!”

见洛子卿眼神黯淡下去,汪秋又补充道,“你住院的消息估计瞒不住,狗仔嗅觉灵得很,很快就会闻风而来。他要是留在这里被拍到,对你、对他、对剧组都不是好事。”

蒋舒淼当时也万般不情愿,想到洛子卿还没醒,他连一声告别都来不及说,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万分不舍。但他也深知此刻多留一刻,便多一分被拍到的风险,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只能趁着时间还早先离开。

洛子卿闻言,心里那点失落化作了理解的无奈。只是想到昨晚自己那么快就睡着了,都没能和他好好说上几句话,不免有些遗憾。

她暗自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掀开被子起身,避开那只还带着留置针的手去洗漱。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

小阳也立刻提着保温袋凑过来,献宝似的将里面还温热的餐盒一样样取出摆在移动餐桌上,嘴里念念有词:“子卿姐,快看!这都是蒋老师一大早亲自给你点的,嘱咐我们一定要盯着你吃早餐呢。有南瓜燕麦粥、香菇鸡肉粥,你想喝哪样?他还点了虾饺、灌汤小笼包、米糕、油条……生怕你没胃口,选择可多了!”

听着小阳如数家珍,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却都极为清淡适口的早餐,洛子卿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甜意的笑容。

而此时,蒋舒淼正坐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的角落里,同样带着口罩和帽子,手里拿着剧本,专注地研究着今晚大夜戏的拍摄内容。

听到专属消息提示音响起,他立刻放下剧本拿起手机,屏幕上正是洛子卿发来的消息:“今天的早餐,超好吃!【图片】”

照片里是她挑选的南瓜燕麦粥、晶莹的虾饺和软糯的米糕,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她满足的笑脸,蒋舒淼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他抬头看了看休息室,此时人不多,还算安静。心念一动,他直接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病房这边,洛子卿看到视频邀请,眼睛一亮,立刻对着正准备给她削水果的小阳以及拿着手机回复消息的汪秋做了个“驱逐”的手势,用口型无声地说:“快出去,快出去!”

汪秋和小阳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无奈笑容,非常识趣地放下东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病房,并贴心地把门带好,将空间完全留给了这对不得不短暂分离的小情侣。

洛子卿接起视频,屏幕那端立刻映出蒋舒淼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

她先是仔细看了看他身后的背景,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已经在机场了。”蒋舒淼将镜头稍稍偏转,让她看了看周围环境。

“哦……”洛子卿应了一声,又追问道,“那航班是几点的?什么时候起飞?大概什么时候能落地呀?”

她问得事无巨细,眉宇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牵挂。

蒋舒淼见她这般惦记自己的行程,心里像是被暖流包裹,十分受用,耐心地一一回答:“十点一刻的航班,大概下午一点左右就能落地了,放心吧。”

得到了确切答案,洛子卿放下心来,随即嘴巴就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带着点小委屈抱怨:“你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还在睡觉呢。我们都没能好好说几句话。”

蒋舒淼看着她这副娇嗔的模样,心知肚明她这是在撒娇,想要自己哄哄她。

他觉得好笑又心软,暗道自家这位还真是有点“难哄”,但这份带着依赖的“难哄”,在他眼里却显得无比可爱。

他放柔了声音,隔着屏幕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小声安抚道:“是我不好,走得太急了。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醒你。”

接着,他又正色叮嘱:“你乖乖在医院休息,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医生允许了才能出院,知道吗?要是我听说你不听话,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凑近镜头,压低声音,带着点暧昧的威胁,却又满是宠溺:“下次见面,我可要好好‘惩罚’你了。”

这似是而非的“惩罚”让洛子卿脸颊微热,那点小委屈瞬间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甜蜜。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人就这样隔着屏幕,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体己话,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甜腻的气息。直到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蒋舒淼才万分不舍地对着镜头说道:“我要准备登机了。”

洛子卿虽然不舍,还是乖巧点头:“嗯,一路平安。到了告诉我。”

“好,你好好休息。”蒋舒淼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挂断了视频。

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洛子卿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想着他刚才那句“惩罚”,忍不住把脸埋进被子里,偷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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