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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接下来的记忆却有些模糊,只有闪过脑海中的一些片段。

这一夜,墨绿色的喜服,柔软的亲吻,江恕一些不成语句的破碎呢喃不断划过耳边,怜青觉着心里有些痒,半梦半醒间,她的脑中钝钝一痛,忽而抬眸与身上的人对望着。

江恕的嘴唇嫣红,眼眸却黑得像浓墨染就,瑰丽的脸上略带一丝困惑,耻骨忽而向下一压。

怜青吃痛闷哼出声。

只清醒了这短短的一瞬。

脑子里仿佛有谁在抓狂的大叫,很快她便重又昏沉了起来,江恕与沈怜青被晃荡着滤出去,日暮流转,一眨眼,她已重新回到了宫中。

宴辞已经死了。

平帝确实没有骗她,就在宴辞死后的那天下午,有一个守皇陵的太监送来了一个解药的方子,顾千山立刻寻来了药材熬制成一碗药,用双手捧着,递到她的身边。

“等你喝了这药,我便要去迎回太子了。”

他凝着怀乐锁骨处的痕迹,眉眼淡淡的,“去我府上住吧,怀乐。”

喝下拿碗苦涩的药,他摩挲着怀乐的侧脸,“总觉得你……变淡了许多。”

就像是慢慢变得透明,没什么血色。

“是吗?”怀乐的舌尖抵着蜜饯,怏怏说道,“好些天没晒太阳了。”

顾千山拉着她下床,“那我带你出去走走。”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

“千山将军,你知道吗?在奎国的南面,生长一种叫做‘夜葵’的小花,我没在你们这里看见过。”

“公主想要?好,我派人去寻来。”

怀乐嘟囔一声,“也不是说想要吧,在你们这里从来没看见过呢……”

突然想到了这个。

他们一边散步,一边漫不经心着说着没有意义的闲话,怀乐总觉得嗓子里的苦味阴阴不散,“这药里都有什么啊,苦死我了。”

说完,她却又添了句,“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的好。”

中药里什么都有,怀乐可不想知道得太清楚。

顾千山低低说道,“怀乐,不知道的话,就可以假装不存在吗?”

“是啊。”怀乐竟是认真点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再毒的药,我还不是要乖乖喝下去,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顾千山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怀乐被迫喝了那碗毒,不过低沉了片刻,很快就又无所谓了起来。

甚至还能笑着问他的名字。

怀乐这个人,好像始终游离在了世界之外,不管外界如何残忍的对待她,都能坦然受之。

除了那天,她张开双臂,护住那个被寂寥红侵蚀人性的怪物。

连生死也不怕。

一颗心仿佛被千万只蚁兽啃噬着,又被一股脑扔进了烈酒里。

嫉妒的滋味,是不好受。

怀乐没有等他,已是迎着灿阳,自顾自走远了。

顾千山默默跟了上去,始终落了几步。

顾千山经常回忆起这一幕。

那天若是有勇气与她并肩而行,把说不口的话都告诉她,大概后来也就不会那么感到折磨了。

那天以后,怀乐便再也没见过他,她住进了将军府,日子又像是海边浮沫,无意义地生出,又静静消融。

直到太子回到了大乾,登基为皇。

可是顾千山始终没有回来。

等了许久,怀乐忍不住差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顾千山被押入大牢,他领着的两万精兵,也还留在边境,不得回朝。

打听到消息的同时,却也让那太子发现了怀乐的踪迹,当晚,将军府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记忆里肥肥胖胖的太子变得形容枯槁,瘦成了一把骨头,却更难看了,像个干尸。

那干尸鬼阴阴地瞪了她许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欲,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派了一支兵,将她护送去了奎国。

怀乐大为不解,但如她一贯作风,身不由己便顺水推舟罢了。舟车劳顿了小半月,她回了家,却并不受欢迎,回到她原本小小的宅院,几个月来,只有宫中的乳母趁空来看她。

“你回来了也好。”乳母笑着说,“大乾完了,他们那皇帝变成了个废人,生怕消息传出去,对咱们奎国言听计从,不敢不把公主送回来。前儿还解了那两万的赤风骑的甲,现在又要处死顾千山。”

怀乐瞪大了眼,“为什么啊?”

两个边陲小国,就算两国兵力加起来,了不起也只有数十万。

大乾,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乳母却是哈哈大笑,“顾千山带兵来救他的时候,咱们得神威将军当着两万人的面,把他给阉咯。”

怀乐也忍不住笑,笑着笑着,肚子有些岔气,有气无力躺在了地上,“就因为这个,死胖子要杀顾千山?”

“那废人不傻,听说他把自己被俘的原因,全都推到了顾千山那赤风骑的头上。”乳母闲闲道:“眼见大乾国气数将尽,公主回来了就好,虽说……不过无妨,哪儿能少了你一口饭吃呢?”

‘虽说’的后面,是轻轻而难堪的沉默。

怀乐一直不受宠,回国了这么些日子,父母却只当她不存在。

等乳母走了之后,怀乐却破天荒地自情入宫看望母亲,大概是有乳母从中说和,皇帝倒也允准。

母妃不待见她。怀乐说了两句话便只好退下,然而在出宫的路上,却离奇消失了两个时辰,太监们急得团团转,下决心要去禀报给宫里时,怀乐却又神色如常地出现了。

“我去了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小花园里睡了一觉。”怀乐笑眯眯道:“宫里,还真是一切如旧啊。”

不计较太监们尖酸的刻薄之语,怀乐直到回到自己的宅院中,心情都还很不错。

她其实去了文和院,翻找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找着了有关鹿野之战的卷轴,不管多少,一股脑的全都塞进裙角里带回来了。

鹿野之战,指的是当年太子率领一支精锐军队想要奇袭,反被诱敌深入,最终被俘的那场战争。

这卷轴里的东西不少,无一不清楚地记录,是太子亲率的兵,也是他自己不听劝,非要长驱直入,最终不能回头。而顾千山在那之后迂回追击了数十次,自己身负重伤也没能把人救回来。

当晚,怀乐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国家。

她装扮成了异域的商人,不辞艰辛,来到了大乾的都城。

这一路上,她听了太多百姓们的怨怼之语,然而却都是冲着顾千山与赤风骑们而去的。他们只知道打仗败了,国与民皆受了辱,皇上发出檄文列了顾千山数十项罪名,这股风潮愈演愈烈,都城里还曾掀起百姓的暴动,要求处死顾千山。

‘自古以来,世道便是如此的。’

顾千山被押入刑场的前一夜,怀乐重新来到了太初殿,对上宛如一具干尸的皇帝,她把卷轴轻轻扔在了地上。

“放了顾千山吧。”怀乐细声细气地跟他说,“他永远不会把你被阉割的事情说出去的,但是我会。”

说完这句话,怀乐才意识到,整个皇宫里都没有太监了。

昔年的太子阴沉沉冲着她笑,“见着你的第一面,我还以为是个不染尘俗的仙子,总想着把你染脏。”

“想不到你这么人尽可夫。”他的眼里闪着诡光,“宴辞、顾千山,还有我父皇……哪个更厉害些?”

见她始终不答,皇帝轻哼一声,“看来是顾千山啊。”

“你一个阉人,总惦记自己没有的东西做什么?”第一次,怀乐这么讽刺别人。

可对方却并不生气,他也许是过了讳莫如深的时候了,心平气和道:“没有的时候,才忍不住要揪心挂念,就像顾千山对你。君臣、舅甥两座大山压下来,他越不敢,就越要想。”

“罢了。”他暧昧一笑,玩味道:“那便留着顾千山,留着他的命,他才能跟我一样,受着炼狱人间的煎熬,这样更好啊…”

怜青的脑海一痛,眼前模糊只见到冲天的火光,黄沙飞扬肆虐,脑浆都要被摇碎了似的,她仓皇睁开了眼。

“宫主!!”

有一窝蜂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着询问她的状况,冯春伸手探查她的脉息,惊得‘吓’了一声:“怎么有两道脉?”

沈怜青却在张望着,直到看见那落在后头的张见素,从那群人的缝隙里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喉头一酸。

冯春已是又摸了摸江恕的脉息,沉吟道:“也是两道……但是那道,快没了。”

江恕也被卷进了执念里,他与沈怜青同一时间醒过来的,不同于怜青面色的苍白,这个人的脸上却是隐有潮红腥气,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始终半垂着眼,目光没什么焦距。

似乎是在默默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

脚下还是流动的阴冷的黄沙,身旁是断垣残壁,大约是某个已被风化的古城,头顶只有灰蒙蒙一片,不见日月,映着朦胧而苍白的光。

她半靠在一方断壁上,让春月宫的人把她与江恕团团围住。

维岳山门的人则是围在了另外一头,同样是忧心着江砚白的情形,他们倒是还能安静,但也很快小小嘈杂了一下,有人阻拦:“神尊——”

来不及反应,江砚白已经是疾步来到了怜青身边,拨开了一旁的阿洛,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指骨微微用力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怜青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睛里。

他惯是仙骨飘然,清和脱尘的神君之姿,此刻掣着沈怜青,半弯腰凝视着她,眼神有如实质,近乎失态般的将她一寸一寸仔细看过去,再不复往日沉稳的模样,就像是被百花将军的执念沾染,一时间竟也有了如此可怖的偏妄之态。

沈怜青抿紧了唇,忽然伸手狠狠打开了江砚白的手,不悦地吐出了四个字,“请你自重。”

这一掌无比清脆,啪的一声荡在了此处。宛如一盆冰水,将在场所有人都浇了个激灵。

江砚白怔怔退了几步,随后偏头看向了那只被打开的手臂,酸麻之感传遍了全身,他这才捡回几丝清明。

未曾想,顾千山的执念,竟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醒来的第一时间,在江砚白心头产生的,却是某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整个人像是陷进了巨大的晕眩之中。

怀乐还在。……怜青,就在他的眼前。

这两种不同的执念在此刻达到了诡异的融合,天地间一切都黯然失色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沈念初一个人。

“……抱歉。”

江砚白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已然恢复清明,不过倒是不见赫然,只是低低道,“沈宫主的心神,要比江某来的坚定许多。”

就连他,清醒过来以后,都免不了被那执念暂时扰乱了心神。

沈念初却完全不受侵扰的样子。

说话间,冯春已是鬼鬼祟祟地探了江砚白的脉息,“咦,你跟她两一样。”

她瞥了眼江恕,不解道,“你们三个,刚刚究竟是跑哪儿去了?!”

江恕还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不过冯春瞧他总有些发怵,总觉得这小子的身边的空气都有些扭曲着,人也透着几分诡谲。

大约别人也都感知到了这点,从他们醒来到现在,连予安都不敢与他说话。

怜青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掌,听了冯春的话,便下意识看向了江恕的方向。

那少年的面容清润,几丝潮红还挂在脸上,长长的眼睫投下明灭的影子,只觉得瑰丽如许。

她飞快地移开了眼,一时竟有些恼怒。

怎么偏偏是在那个时候,她和江恕都醒来了,两人甚至还——

……真是棘手。

越是不愿意回想当时的情景,那幅画面偏生还就要在脑子里晃悠。

怜青索性扶着阿洛的臂膀慢慢站直了身子,迟疑片刻,问江砚白道:“神尊,你……最后见着了什么?”

他们三人被拉进回忆里,把顾千山的执念重现了一遍,只是怜青不明白此举的用意。

江砚白摇摇头,思索道:“还在水牢里的时候,我就被赶了出来。”撇一眼怜青,“我猜,就在怀乐公主身死的同时,整个幻境便也消失了。”

怜青低声道,“这分明是顾千山的执念,为什么会全数系于怀乐一人身上?”

不过话一出口,她自己已有三分明白了:顾千山的执念,就是怀乐本人。

在怀乐死去的同时,一切也就都没了意义。

他们之间的对话听着让人不解,只是没人出声打扰,待他们说完以后,周围的的目光,却若有似无着落在了江恕的身上。

这个人,也被拉入执念之中,却只是保持沉默。

江砚白出了声,“这位道友……”

“跟他倒是没太大关系。”沈念初却打断了他的话语,她漂亮的眉眼难得有些躲闪,“还是,先想法子出去吧。”

江砚白静静觑着她。过了许久,这才默不作声着点点头。

此时,维岳山门的一个堂主却忽而惊叫了声,“……神尊快看!”

是那数万的厉鬼大军,从遥远的天边,踏着齐步而来,均是身披盔甲,手执长矛,为首的一支骑兵,甚至□□驾着骷髅战马。

在场众人莫不神色一变。

怜青迅速抄起了一直游移在外的小鸡放入怀中,再回身时,其余人已经执起了手中剑,颇有要去硬碰硬的架势。

“各位且慢——”她朗声道:“这儿足足有两万厉鬼之多,杀也杀不完的,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司礼恼道:“害怕就直说,横竖不会叫你们春月宫的人上前。”

“沈宫主所言极是。”江砚白却是赞同她,“李堂主,结阵。”

他们在来之前应该是商议过应对之法,李堂主闻言立即与几个山门的弟子飞身而起,手持着法器在众人前方结阵——原来那是一道结界,宛如渔网一般纵横交错着,挡在了他们身前。

而厉鬼们转瞬间已来到了结界之前,阴气侵袭而来,他们开始不断攻击那张渔网,声势要比预想中来的更为猛烈,很快,那张网上就已然破了个洞。

数道炙热的诡谲青光从那洞中破出。

江砚白将这些尽数扫在眼底,飞身上前,以自身法力维持着结界的运行,随后他淡淡回身,目光落在了怜青的身上。

沈怜青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他们的执念是被冤枉而坑杀,我或许有法子帮他们破除。”

——有关于鹿野之战的卷轴。

江砚白微微一笑,“劳烦沈宫主了。”

无悲剑嗡鸣着自他身躯中破出,又径直刺向了天空,将这混沌的雾天,硬生生地搅碎成了片巨大漩涡。

江恕抬眸,黑漆漆的眼珠子在这二人之间转动。

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下一刻,怜青已是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站起来,“江恕,你带我去找都城的位置。”

百花鬼城,其实就是大乾国。

她要找到都城,想法子找出鹿野之战的卷轴。

江恕垂眸看向她的那只手。

随后,低声说道,“好。”

[摆手]想了想,还是把百花鬼城的副本一次性放出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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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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