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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幽暗的灯光下,众人围坐在了一起,烛火宛如蜜一般流淌在了他们的脸上,彼此间能看得到兴奋的神色。

张见素先从怀里摸了摸,随后摔出一沓厚厚的名帖,“一共三十七个,全是些已有了不少修为在身的散修,还有预备着踏入仙门的那些凡间王公贵族子弟。”

交了名帖,就是想要拜入门下的意思。

冯春满意道:“这还只是今日。待到咱们明儿夺了魁首,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张见素握拳道:“让春月宫再次辉煌!”

只是她空喊了两声,却始终没人加入,只好翻了个白眼,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看向沈怜青。

怜青也不含糊,哗啦啦从袋子里倒出了一大堆灵石,轻描淡写道:“二三十万的灵石吧,我懒得数,都交给阿洛管着吧。”

阿洛的猫眼登时竖得闪灵,“二三十万……?!”

岂止是一条仙船呀,就连买下半个小门派,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沈念初,”他的目光里,从未像此刻一般充满了崇拜之情,“你别再是个貔貅精吧!”

“……”

沈念初将身子往后头虚虚一靠,淡然道:“我是……欸欸!”

她忘了自己坐得是凳子,没有靠背。险些就摔了下去,幸而有江恕扶着,才没当场遭雷劈。

冯春亦是兴奋不已,“有钱又有名气,以后我看哪个龟孙还敢小看春月宫。”

张见素却听得好笑,难得大家都这么开心,她忍不住问道:师祖,你既然对春月宫如此留恋,为何当年又要离开啊?”

这个话题并不是什么禁忌,但怜青仍然怕她冒犯了冯春,连忙接过了话头,“几时算离开过?冯师祖那石像还立在咱们春月宫里好好的。可见无论是李月卿,还是林雪平,在他们的心中,冯春师祖一直都是春月宫的一份子。”

江恕静静地觑了她一眼。

“包括你?”冯春难得不正经着反问了句,看着倒是没有不高兴的,只是略略收了笑意,“我当年太过年轻气盛,做错了一件事,自觉没脸见人,刚好又和李月卿起了些冲突,一气之下,便就这么走了。其实当时的那些决裂之语,说得也不是真心话。”

她离开春月宫之后便一直游荡四方,本来已经有所后悔,只是又逢机缘巧合即将破境,索性便找了个洞天福地闭关不出。

也许是她有意避世,等到被江砚白强行唤出来时,那些令她恼怒与牵挂的故人们,却也都消失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江砚白把她拉出来,也许再过几年,冯春也会悄无声息着寂灭,春月宫的那些往事,便再无人知晓了。

“哦。”张见素眼睛转悠着,心里直痒痒,不知道要不要问她那三角恋的事情,但是眼见怜青略有警告的目光,便也只能乖乖将嘴巴闭上。

怜青淡淡道,“我算什么,不能跟那二位相提并论。林雪平前辈当时是走投无路。而且她厌恶江砚白的为人,这才当着江砚白的面,把春月宫交给了我。实际上她也并不那么信任我,因为她知道,江砚白一定会替李月卿照看春月宫,如果我心怀不轨,江砚白便会把我赶走,另为春月宫寻一位好主人。”

阿洛嘀咕道:“不是吧。”

在这里面,他恐怕是对维岳神尊最有好感的一个人了,忍不住辩驳,“但是你的宫主当得好好的呀,维岳神尊并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是因为她做得不错。”冯春说着,却是眯着眼睛缓缓笑了两声,“我当年回来,就没准备放你一条生路,只准备找个好机会把你宰了随便找哪儿一扔便罢,才不打算叫你这个不明不白的凡人如此鸩占鹊巢。”

本来是这个想法,但是在接触过沈念初几次以后,这杀心就已经被她忘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冯春也开始真心实意地遵从沈念初的宫主之位,处处维护着,把她划到自己人的范畴里去。

怜青眯眼笑道:“那我真是谢谢师祖不杀之恩了。但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此番的确是鸩占鹊巢。”

她忽而正色道:“诸位,我与春月宫素无渊源,只是因为当时带着江恕没地方去,兼之受了林雪平的托付,这才一直留在春月宫里。但天下无有不散之宴席,等这次问道大会结束,我们恐怕就要与你们分别了。”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愣了下,唯独江恕的眉稍一漾。

‘我们’。

冯春想明白了些什么,飞快打量了眼江恕,随后说道:“你是因为我教不了江恕什么东西了,所以也没必要留在春月宫里了罢。”

今天江恕的表现,连冯春都觉着吃惊,私底下跟沈念初说,恐怕如今她已经教不了江恕什么了。

这样的少年,放出去已能独当一面。

“确实是这样的。”怜青并不反驳,“我身负血海深仇,必须要为自己了结此事。”

外头的雨倏地大了起来,夜雨潇潇,吹得桌上一豆小烛幽幽惶惶。

“那么,怀乐要留下吗?”冯春自然而然地问张见素,只见她没什么犹豫地点点头,“我想继续跟在师祖身边学东西。”

辰蕴、阿洛、予乐。

自然全是留在春月宫中。

“沈念初,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多留了。”冯春沉吟道:“说真的,这一年来,我从你身上亦是学到了许多东西,无论你以后遇着什么难处,只要来找我,我无有不应的。”

阿洛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也是。”

辰蕴像是不甘落后,“……我也是。”

予乐也轻微地点点头。

怜青失笑,“好好,我以后但凡用得上你们的地方,绝不会心慈手软。”

只剩下张见素没吭声,她看到怜青柔软的目光落了过来,便也抬眼与她坦然对望,“我没什么要跟你说得了,只想问问,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好问题。”怜青眼皮子一抬,气定神闲着说道,“我要去维岳山门。”

冯春已是这世间的顶尖修士了,如果连她都教不了江恕什么东西的话,如今也只有江砚白能让江恕更上一层。

然后,死在江恕的手里。

怜青并不怕江砚白会发现江恕的来历,横竖江恕已经被她种下了绞魂链,往后只能被迫听命于她。

张见素嘟囔着,“快看啊,沈念初又故意露出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开始装逼了。”

怜青:“……”

她抬了抬眼睛,只瞧见众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俏脸一黑,“没什么要说的是吧,都散会!”

等仙界的问道争锋大会结束以后,怜青准备直接带江恕去维岳山门。

众人又说了几句玩笑话,便也很快的散了,毕竟明日还要打架,与沈念初分别的事情分明很沉重,但在她刻意化解之下,便也显得稀松平常了。

人总要向前看的。

等他们都散了以后,江恕跟她却来到了院子外头,迎着月色,两人在山间僻静之处停下了。

“江恕,我怕有人偷听。”

一道隔音的结界,顿时将他们隔了开来。

“你很奇怪。”怜青回身打量他,“怎么出来的时间越久,你身上的人气反而愈淡了。”

江恕的容貌十分艳丽,又还存着一些少年的清雅,今日放眼望去,这数万人仙君里头,谁也比不上他漂亮。

况且他一出手便是天下皆惊——但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他只有面对怜青的时候才会掀起点活气来,其余时候,竟像是摆在一旁的精致玉器,没什么活人的感觉,旁人一看自然也只是匆忙略过。

“我有些心神不宁。”

怜青下意识垂眸扫了眼腰间,这几日她一直在十分有‘耐心’的教导母铃,如果没有她确切的指令,母铃不该擅自做出什么。

江恕碰了碰她的垂在身侧的手,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是因为痛。而是异骨,长得很快。”

怜青诧异着抬眸,“你是说,它一直在长?”

“它就是我,是我一直在长。”江恕的脑袋歪了歪,对上沈怜青的眼神,“今天我忍不住捏碎了那人的头,才觉着好了一些。其余的时候,只能想一些别的事情,压着心里的不痛快。”

那股刻意的压制,同时也隐匿了他的气息。

他很渴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化为一滩血浆,这股欲.望盘旋在心头,在某一时刻达到了顶峰。

但是不行,不仅是因为怜青不允许他这么做,更是因为江砚白——他没把握在此人的面前全身而退,并带走怜青。

怜青的目光微微凝着,她无意识地用指甲掐了掐掌心,“春月宫的诛妄池果真没用,但是应该是能缓解些许的吧?”

也许可以求着冯春再造出一座诛妄池来。

抬眸望着江恕,怜青问他,“你从诛妄池里出来之后,有觉得好些了吗……你笑什么?”

江恕悄悄把她握着的手掌摊开,指腹揉了揉她被掐出月牙印的掌心,慢悠悠问她,“你不想杀我了吗?”

甚至,还在为他感到担忧。

这让江恕觉着新奇。

怜青面色一冷,“我还需要你为我去报仇。”

江恕叹了一口气,尾音却是微微上扬着的,他模仿张见素的语气,略有几分狭促:“快看啊,沈念初又故意露出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了。”

“你!”怜青像是惊着了,又有些好笑,快速把手抽了出来,指责道:“你尽学些不三不四的。”

“你挑中我去替你杀人,不就是因为我为异骨么。”江恕的声音很轻,指尖顺着怜青的腕骨向上爬,把她袖口的布料撑开了一道隆起,“怎么撒起谎来,连这个道理也丢弃了。”

怜青耳根微热,索性避开那若有似无的试探,“我今天找你,是有要紧的话要说。”

江恕握着怜青的小臂摩挲着,此举说不上什么旖旎暧昧,更像是什么天然喜欢靠在一块儿取暖的小动物,无意识的本能之举而已。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要复仇的那个人是谁吗,”怜青隔着衣袖,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今天就告诉你——”

“是江砚白,维岳神尊,是吗?”

江恕看着她微愣的眼,反而荡开一个轻笑,“你觉着,我不该知道这件事吗。”

怜青卡了卡壳,微妙地看向江恕:“……你还知道什么,都一并说了吧。”

谁知江恕反而摇头,“我不想说。”

没什么捉弄人的意思,江恕确实只是单纯着不高兴,一想到沈念初心心念念,每天每夜都在谋划着与江砚白有关的事情,他便觉的浑身的血液有些沸腾倒流,很让人讨厌。

他不想说,怜青只好一口气和盘托出,“我曾经是他的妻子,他为了飞升将我杀了。而你又是他最珍视的家人,所以我找到你,是想让你替我杀了他。一方面是因为你有这样的本领,再者,让他的弟弟杀了他,也能够更痛快地报复他。”

说出来以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或者忐忑。

因为江恕的反应很平静。

就好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湖中,却什么也激不起来,所有的一切都被闷闷地吞入水里。

她反而觉得有些郁闷,忍不住看着江恕:“你是不是都已经猜到了?”

江恕只是微笑。

不言自喻。

怜青顿了顿,“江砚白是你的兄长,他很爱你。也许你没什么记忆,但是当年在江宅里,是他一直照顾你,教你识字读书,保护你平安长大。”

江恕轻声说道,“我记得,但是不在意。”

倒也并非全然不在意,但他不想让怜青知道他心中邪祟。

竹林摇曳着,月光下的幽影也在两人的脸上游动,怜青看着他光影明灭的脸,慢慢说道,“你应该是死了。但是江砚白……令过往一幕重现,这才恰巧让你把你带出来。”

这次,江恕却是摇摇头,“我没有死,也不是他救的我。”

怜青不由追问,“你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

怜青皱了下眉,“算了。我今夜告诉你的这些,已经是我所知的全部,你……”

她忽而被抱住了,一个温暖而有异香的怀抱,不带有任何情.欲,只有一些缱绻着要溢出来的喜欢。

怜青僵硬的脊背逐渐变得柔软,半靠在了江恕的肩头,听见他贴着耳边说道:“你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我。”

“什么?”

“你的名字。”江恕凝视着她后颈的皮肤,眼看着它被自己的鼻息洒得微微发红,有种奇异的满足,“告诉我呀,你原本的名字。”

顿了顿,她说,“沈怜青。”

她说完又补上了一句,“是一个年纪很大的教书先生给我取得,化用了一句诗: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她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是你不能乱喊,被江砚白知道就不好了,他很想找到我。”

江恕认真点点头,“不会让他找到你的。”

“你也许更该担心你自己。”怜青却是淡淡推开了他,正色道:“江砚白很珍爱你这个弟弟,如果让他知道你是江绮,他会对你很好,无论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

江恕倒是真的想了想,银色的月光,贴着他唇边的线条流过去,慢慢说道,“他不会。”

十分笃定。

因为他想要他的命。

怜青低头不语。

江砚白这人,连妻子都能杀。其实沈怜青也并不相信他对弟弟的情感。

何况她当年临死之前,听见江砚白说他生出了心魔——就是江绮本人。如今她倒是真想知道具体情况,只可惜自己当时没有立刻问个明白。

鬓边被人轻抚着,江恕探究地目光照过来,“你现在,正在想着他吗?”

怜青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强自压了下去。

“我既然跟你说这些,就不打算再强行令你替我报仇。你可以去找江砚白,也可以自行离去。”

——前提是,不能仗着那身异骨就肆无忌惮祸害人间。

江恕的眉头拧起来,“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股幽冷的寒意缓缓生出,他的牙齿仿佛脆冷的冰玉,“你不想杀死江砚白了吗?”

当然不是。

怜青沉默许久,“就在刚才,我是觉得纵然让你知道了也无妨。我也可以用绞魂链逼你去替我报仇。”

她忽而轻笑一下,“但是算了吧,小鸡说得对,我就算心里恨江砚白,也做不到这种事。”

并不是时间冲淡了仇恨,她要复仇的执念,也并没有半分消弭。

而是……除了仇恨之外,怜青的身上,也逐渐长出了别的许多东西。

比如与小鸡的莫逆之交,在春月宫时感受到那种‘家’的温度,再比如她对江恕逐渐柔软下来的心肠。

“你若是死在那里也就罢了。但既然,我救下你。”怜青坦然看着江恕略有困惑的眉眼,“便也想让你好好活着。”

微微后退一步,怜青认真地说,“江恕,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替我做什么。自从离开江宅,你就一直被迫留在我身边,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但如今你也懂得了许多的道理,我接下来还是会想法子复仇的,但你也许应该……先与我分开,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感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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