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周围的柜子过分单调,颜色少得可怜,身下传来的触感也很陌生,这不是他的房间。
顾拾掀开被子,发现他没穿衣服,到目前为止,这是这间房间最正常的事情。
算了,先不要去管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常理本来就像是冰雕的花,只能用来观赏,他现在需要一些食物,也许还需要刷个牙。
先吃东西?还是先刷牙?
嘴巴里有气味,会影响接下来的进食,还是先把牙刷了。
顾拾刷完牙,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有一只拔光毛的鸡,顾拾看着光秃秃的鸡,忽然想起来他还没穿衣服。
都怪这个陌生的房间,还是让他产生了些许动摇,房间的温度刚刚好,地板光洁透亮,机器人勤勤恳恳干着活,一切运作良好,若是再加个炒菜机器人,他绝对会想住在这个地方。
顾拾又一次打开冰箱门,除了被拔光毛的鸡,冰箱里还有一颗没有菜叶的生菜,一根还留着牙印的胡萝卜,真是一团乱的冰箱啊,这样的冰箱还是封印起来比较好。
说起来,他该回去穿衣服了,但他还没吃到食物,两种想法突然开始打架。
好难抉择,先睡一觉吧。
顾拾往后退了几步,精准地找到了沙发,往沙发上一倒,卷起沙发上的薄毯盖在身上,肩膀上有点冷,他又往上扯了一点,盖住肩膀的位置,但这样,脚就露了出来,他对此略有不满,该换一条长一点的毯子。
房间的大门外,谈花隐站在门口,门锁扫过他的瞳孔,锁孔里的机械运转,门锁打开。
为了手头上的任务,谈花隐已经离家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他最思念的莫过于他的恋人。
这个点顾拾可能还在睡觉,也可能刚刚起来,正一脸倦怠地坐在餐桌旁,嚼着面包片。
若是运气好,他还可以蹭到一顿饭。
谈花隐进门后,门锁自动关闭,谈花隐脱掉鞋子,塞进一旁的鞋柜里,接着又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
扫地机器人来到他站过的位置,清理外头带来的灰尘。
谈花隐一眼扫过屋内的布置,客厅很干净,厨房也干净,像是他刚刚离开那样,这景象不太对,这证明顾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吃的都是外头的食物,看来最近的工作很忙。
谈花隐打开冰箱,有的人就是跟这个冰箱一样,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内里一团乱,他面无表情地将生菜杆和半截胡萝卜扔掉,鸡肉是好的,还是只老母鸡,可以用来炖汤,不过还缺一些材料,谈花隐顺手买了一些菜。
买完菜后,谈花隐注意到了躺在沙发里的顾拾,他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一张薄毯下面。
真是的,睡觉也不好好睡,睡在这种地方。
谈花隐正要将顾拾抱回卧室,顾拾忽然睁开了眼睛,“花隐?”
“怎么不回房睡?”
顾拾再一次注意到了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客厅,陌生的触感,倒是出现的人不太陌生。
“我本来在房间里。”
此时的顾拾还未意识到哪里出现了不对劲,谈花隐出现在他的家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一起长大,又在一所大学就读,有空就会一起学习,可以说,这个人在他的面前出现的频率相当高,高到即使他醒来,发现谈花隐站在他的床边,叫他起来吃饭,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你想回房再睡会儿吗?”
顾拾翻了个身,脸对着沙发靠背,薄毯被卷过去,后背就盖不住了,露出一条缝。
这家伙,又不穿衣服,谈花隐对此习以为常,他扯住薄毯的一角,对顾拾道,“抬手。”
顾拾咕哝的一声,似是觉得麻烦,但还是抬了一下手。
谈花隐趁机将毯子拉过去,盖住他的后背,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那你再睡一会,我点的菜快到了,再过一个小时,你就能吃上饭。”
他话音刚落,有人按响门铃。
“您的东西已经送到,请签收。”
谈花隐签下自己的名字,关上门,将东西一件件摆在台面上。
规律的切菜声丝毫没能打扰顾拾的睡眠,反而因为过于稳定的节奏,让他昏昏欲睡,但等蔬菜下锅,顾拾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在沙发上滚了好几圈,终于决定爬起来,将薄毯随手系在腰间,以掩饰他不愿去穿衣服的尴尬。
他挪到厨房里,偷偷看了一眼锅里炒的菜。
感觉到顾拾的靠近,谈花隐从锅里挑出一片肉丝,递到他嘴边,“试试咸淡。”
顾拾一口叼住,“刚刚好。”
只吃那么一口,是缓解不了肚子里的馋虫的,但谈花隐把他赶出了厨房,并叮嘱他换上衣服。
“又没别人会来,我不换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不得不说顾拾反应之迟钝了,任谁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醒来,都会产生种种怀疑,比如自己被绑架了,又比如昨晚喝酒喝太多,断片了,但顾拾选择了无视,他不仅无视了环境的异常,还无视了谈花隐过分亲密的举止,那是只有恋人之间才会有的行为,顾拾将之归类到了旧有的模式之中,他们还是儿时玩伴,还是大学同学,一切如常,并未改变。
“你是想让我吃饭呢?还是想让我先吃你?”
他们可是一个多月没有见面,顾拾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顾拾道,“花隐,你居然开始吃人肉了?”
顾拾震惊,顾拾三观震碎。
谈花隐见顾拾装得有模有样的,以为他在演戏,于是继续陪他演,“最近才开始的,你怕不怕?”
顾拾瞳孔收缩,满脸不可置信。
认识了十几年的人居然爆出惊天秘闻,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为了自己不被吃掉,顾拾决定回去换衣服。
他回到最初的房间,那间陌生的卧室,那里有一个柜子,他打开柜子,但是里头只有两床被子,别无他物。
于是他又去了另一间卧室,这间卧室的陈设和另一间差不多,不过这间房间空间更大,摆放的东西也足以让人忽视掉房间原本的冷淡风格。
顾拾在衣柜里找到了衣服,他挑了件顺眼的穿上,尺寸刚刚好。
换好衣服,顾拾坐到餐桌边上,等着吃饭。
谈花隐正好端着菜出来,看见他穿的衣服,“这件衣服你好多年没穿了,怎么今天又想起来穿了?”
顾拾低头看他的衣服,“这是我的衣服?”
谈花隐道,“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
顾拾觉得奇怪,但美味的食物很快就让他忘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或许对顾拾而言,眼前的美食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别的事情都可以靠边站。
吃过饭,顾拾靠在沙发上,揉着肚子。
谈花隐问道,“你的工作结束了?”
工作?什么工作?谈花隐为什么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事情了?
见顾拾不答,谈花隐以为他不想在休假的时候谈论工作的事情,于是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没有。”
这也是很常见的回答了,同样的问题问十次,七次能得到类似的回答,这个回答的隐含意思就是他要在沙发上躺一天。
不过也正好,他需要休息。
谈花隐道,“我先回房睡一会。”
“哦。”
谈花隐回房后,顾拾觉得无聊,又从最初的房间找到了手机,手机上显示了中午十二点二十一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并不是他记忆中的时间,而是五年后。
什么鬼玩意,他是睡了多久?当了五年的植物人?所以一觉醒来变成了五年后?
现在是五年后,他已经从大学毕业了,那么他有工作了?工作是啥?能吃吗?可他没有一点工作的记忆。
顾拾慌了一阵,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参加工作也没两年,这工作肯定没啥难度,混过去就好了。
工作的事情暂时解决了,现在想想,为什么毕业了,他还和谈花隐住在一起,是为了省房租?
很合理的解释,就这样了。
顾拾随便为自己的偷懒糊了个理由上去,即使他那不太使用的理智运转了那么一下,还拉了警报。
温水煮的青蛙尚且发现不了自己的处境,更何况这是由漫长感情包裹着的蜜糖,顾拾早就被这份感情腌入味了。
难题解决,顾拾又美美睡了个午觉。
睡梦中,顾拾回到了学校,回到了他和谈花隐在校外租房生活的那段时光,那是一个午后,暖暖的阳光洒下来,顾拾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等他一觉醒来,太阳西沉,屋内变得晦暗不明。
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将他抱到了卧室,但那时的顾拾已经醒了,只是懒得动而已。
就如此刻,他知道有人在抱着他,只是他已经习惯这个怀抱,觉得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任凭倦意占据大脑。
可以不用脑子是件好事,就让它生锈吧,这是它应得的。
“晚上想吃什么?”
“你不是炖了鸡肉,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可以选择它的配菜。”
“胡萝卜。”
“这样会好吃吗?”
“好吃的,相信我,”其实顾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想起了那根啃了一半的胡萝卜。
当谈花隐真的把胡萝卜炖鸡端上桌时,顾拾一脸菜色,“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胡萝卜。”
“你又开始讨厌胡萝卜了?”
什么叫又,他本来就不喜欢胡萝卜,不对,这中间隔了五年,他的口味发生了变化?
为了不让自己发生变化的事情被戳穿,顾拾忍着难受戳起一块胡萝卜,塞进嘴里,但他的演技算不上好。
谈花隐道,“不想吃就不要吃了,我还做了排骨。”
顾拾却还想挣扎一下,“我会把它吃掉。”
吃了两块,顾拾果断放弃,将筷子伸向了煮得软烂的排骨,骨头和肉可以轻松分开,咬上一口,鲜香的肉味在嘴巴里炸开,果然人要挑食才能吃上好东西。
吃过晚饭,顾拾心满意足,终于决定将一件事提上日程,他要弄清楚他现在在哪里上班,这倒是不难,他有工作群,还有门禁卡,那是一家水产公司的卡。
水产公司?他?一个学理论的?用玻尔兹曼统计研究鱼群分布?还是用粒子物理去分析第一条鱼的诞生受到哪种基本力的指引?
这就好像有一个神棍给你一块磁石,然后告诉你,佩戴这块磁石可以操控你的血液,改善你的心脏疾病。
往好的地方想,水产公司不会有太复杂的工作,他绝对可以胜任,说不定还可以顺几条鱼回家。
任务难度不高,顾拾便决定见机行事。
“工作上遇到了麻烦?”谈花隐见他一直盯着手机看,便问道。
“没有,”顾拾收起手机。
除了工作,他本还想找点别的讯息,可五年后的他在某一件事情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那就是不爱与人联络,手机上可以找到的消息少得可怜。
谈花隐顺手打开电视,然后在他边上坐下,一手揽住他的肩,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顾拾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即使有,顾拾也不会往别的地方想,毕竟小时候,他们还在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他们太过亲密了,以至于顾拾分不太清什么算是越界,什么又算是正常行为。
顾拾没看过五年后的电视,倒是对此颇感兴趣,五年过去,出现了一些他不了解的新文化,但不到两个小时,顾拾又对此失去了兴趣,将遥控扔在一边。
“顾拾。”
“什么?”顾拾此刻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
“我一直很想你。”
“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
“我是说见不到你的那段日子,”谈花隐将下巴搁在顾拾肩上,鼻尖喷洒的气息也落到了顾拾的脖子上,弄得顾拾痒痒的。
“太近了,”顾拾忍不住往边上挪了一下。
被想了一个多月的恋人拒绝,这让谈花隐大受打击,“你不想我吗?”
应该想的吧,顾拾道,“是的,我想你。”
得到了顾拾肯定的答案,谈花隐再一次把顾拾捞回来,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顾拾的脖间。
顾拾感觉自己被人咬了一口,这事绝对不对劲,饶是迟钝如顾拾,也该察觉到问题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会这么做的吧,还是说这是一种表达亲密的方式,类似吻脸颊?
顾拾一思考,脑袋就晕乎乎的。
可吻脸颊也只会吻一到两下,他这也啃得太久了吧,为什么还啃到锁骨去了?
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一颗,两颗,顾拾像条任人宰割的鱼。
这事很不对劲,顾拾一个鲤鱼打挺,推开了谈花隐,“我要去厕所。”
然后他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反锁上门,他站在洗手池前,双手撑着洗手池的边缘,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此时才发现,他的头发比上学时要长一些,衣领开着,脖间有些可疑痕迹。
他们到底成了什么关系?
顾拾上网查询,好兄弟会啃脖子吗?
好吧,结果并不是太好,往常,顾拾是不大会理会网上的说法,人并不是一个一个的符号,符号之下藏着的行为和目的才更重要。
但无论是亲吻脖子这个带着**意味的符号,还是实际发生的动作都让顾拾乱作一团。
“顾拾,你还好吗?”
谈花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顾拾道,“我拉肚子。”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谈花隐。
他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好久才出来,一对上谈花隐那双担忧的眸子,他就不自觉地移开目光。
谈花隐递来一颗药和一杯温水。
顾拾演戏演到底,将药吃下,但后面该怎么做?继续装肚子疼?
顾拾一眼瞥见书房,找了个借口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半夜十二点,很好,这个点谈花隐应该睡了。
顾拾钻出书房,见卧室门关着,果然是睡了,他跑到另一间房,也就是早晨那间房,和衣睡下,原来他是不喜欢穿着衣服睡觉的,但一想到他的谈花隐的关系,还是穿着衣服比较好。
一夜过去,顾拾在闹钟的提醒下醒来,刚钻出房间,就见谈花隐在厨房里煎蛋。
还好昨天醒来的时候,谈花隐不在,不然可太尴尬了。
谈花隐见他醒来,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对他道,“先把衣服换了,你不能穿着现在的衣服去上班。”
经过一晚,衣服皱巴巴的,顾拾低头一看,确实不合适。
换过衣服,顾拾坐到餐桌旁,他很心虚,非常心虚,就怕谈花隐问起昨晚的事情,但谈花隐什么都没问。
实际上谈花隐在乎得不得了,顾拾在躲着他,这是很明显的,不仅如此,顾拾昨晚还没回主卧睡,而是睡在了客房,这事也不对劲。
难不成他出任务这段期间,顾拾移情别恋了?
顾拾来到公司,刷卡进了目前就职的水产公司,还未找到自己的工位,就被一位同事抓住手腕,“走,跟我去现场。”
什么?还要去现场?河里?还是海里?难不成他还要下海捕鱼不成?
他们乘上空中飞艇来到所为的现场,那是一个港口,顾拾刚下飞艇,就听有人在指挥,“大家往后退,往后退,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让我一遍遍重复。”
顾拾记在人群里,看着一个钢铁举爪缓缓从海面升起,几条合金绳索绷得紧紧的,根据绳子张开的角度估计,那张渔网的水平截面直径可能有五到六米,想必是捕获了相当多的海鱼。
但是为何这张渔网的空隙也有一个手掌大,这样鱼不就都跑掉了吗?
渔网渐渐露出海面,渔网里的小家伙也探出一个脑袋,那是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很圆,脑袋之下是几条长长的触手。
等它露出全貌,顾拾才发现整个渔网只有这么一只,它不仅占据了整张渔网,还将触手伸出,试图抓牢点什么。
这哪是什么水产,这分明是怪物。
同事道,“我们找了它好久,今天可算抓到了。”
早在昨晚,顾拾还以为自己能轻松拿捏工作,可现在,他产生了动摇,他不敢擅自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看着。
顾拾劳累了一天,回到家后,只想躺着不动,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跳过吃饭的步骤,直接睡死过去。
不过饭还是要吃的,吃过饭后,谈花隐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顾拾道,“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说。”
一句话把谈花隐的话堵了回去。
一间咖啡馆内
谈花隐道,“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但我回来后,他对我很冷淡,不仅和我分房睡,而且对我爱理不理。”
桓素道,“会不会只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麻烦?”
“我问他工作上的事,他也不告诉我,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最近的顾拾太过反常了,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但又是谈花隐熟悉的那个顾拾,他们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还没谈恋爱的时候。
这个认知让谈花隐感觉很糟,他好不容易才让顾拾答应跟他在一起。
桓素道,“他不告诉你,你不如去问他的同事。”
说起这个,谈花隐倒还真的认识顾拾的同事,一个叫燕当归的家伙,那是个疯狂科学家,天天住公司的疯子,想要把他叫出来,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钟兮的,可谈花隐和钟兮互相看不上对方。
家里失火,现在已经不是顾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谈花隐找到钟兮,并按钟兮的意见,挑选了一家颇有格调的餐厅,请他喝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你想问顾拾的事?”
“你既然知道,还不快说。”
钟兮道,“最近公司捕获了一条深渊巨鲸,这条巨鲸能分泌一种物质,吸入一口,就能引起记忆错乱,当时顾拾和燕当归都在场,燕当归离得最近,吸得也最多,现在已经退回到了小学状态,根本没法工作,顾拾离得远一些,估计也受到了影响,那天下班前,我告诉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过他还是来了,想必是忘了我给他放假的事情。”
“你这个混蛋。”
谈花隐可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钟兮这家伙从头到尾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还是看着顾拾去上班了,分明是想看顾拾笑话。
谈花隐回家,正好碰见从公司回来的顾拾,谈花隐拉住他,“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顾拾道,“我很累,明天好不好。”
此时的谈花隐已经知道顾拾累的原因,谁能在几天内学会两年才能学会的东西,不累是不可能的。
“不行,必须今天。”
顾拾躺到沙发上,谈花隐跟他说了鲸鱼的事情,但等他说完,顾拾也睡着了。
看样子,是一点都没听到了,谈花隐将顾拾送回卧室,并顺手将他的闹钟关了,顾拾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完了,我迟到了。”
顾拾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就见谈花隐站在门口,堵住他的路。
“你今天休息,”谈花隐道。
“你别骗我,今天是工作日。”
谈花隐道,“你先坐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谈花隐把昨晚的话又说了一遍,顾拾道,“你是说那条鲸鱼引起了我的失忆?”
“是的。”
“那我这两天的班都白上了?”
“是的。”
没有穿越,其实就已经是个很平淡幸福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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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番外4(假如他们没有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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