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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婚礼(一)

陈兴业切除了3/4个胃,术后一个月开始了第一次化疗。

他们眼见着他呕吐不止,整个人越来越消瘦,愈加接近一具骷髅。

开学不久后,许麦和姜琰回到家里,听苏兰说:陈兴业自杀了。

他刚刚完成第二次化疗。医生说,一共有六次化疗,治愈可能极大。

陈兴业是喝农药走的。那么苦的农药,他空口喝了一整瓶。

但是除却身体的疼痛,他的灵魂应当是轻松的。他终于,不用再受他认为的折磨,他终于,迎来了他想要的新生。

不过,和化疗长久的痛苦比起来,农药毒发的几个小时显得微不足道。

那么,连□□的痛苦也能忽略了,他是从里到外,彻底解脱了。

陈兴业这辈子一直是独身,所以走之后,是苏兰他们给他办理后事。

许麦在床头的抽屉里翻到了他的日记。

第一篇时间是他确诊胃癌的那天,天气:阴雨,开篇只有一句话:“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最后一篇时间是他自杀当天,天气:晴,整张纸都只写了一句话:“我不想死,我只是活不下去了。”

“哥,舅舅的字写得好漂亮。”

他想活下去,他能活下去,许麦想。

姜琰始终在他身边站着,他看什么,姜琰就会看到什么。

即使苏兰和许建国就在身后,姜琰也握住许麦的手,安慰道:“舅舅一直坚持练字,我记得,他本来字写得不太好。”

“嗯,我也记得是。”

许麦回握住,突然给自己定了个目标:“我也要练字,争取比舅舅写得更好。”

姜琰笑:“好,我等着看。”

“也要比哥写得好。”

“那不可能。”

许麦不服气:“怎么不可能?”

姜琰耸了耸肩,十分有自信:“就是不可能。”

三天事假结束,他们返回学校上课,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甚至,他们回到了起点,每天要回的地方还是市场,不曾改变。

许麦进入高二,课程更加抽象,他要付出的努力更多。不过这主要表现在数理化三科,他的英语基础已经非常扎实了,语文靠直觉胜过莫名其妙的推理,生物靠死记硬背,总体来说算是得心应手。

而新的一学年,二中在高三教学楼下贴上了光荣榜,会张贴上文理科前二十名的大头照,希望能鼓励到考生们奋勇争先。

是鼓励还是压力尚且未知,但是高一和高二的学妹学弟们确实看爽了。

姜琰作为理科第一名,他的照片是其他人照片的三倍大,属于物理意义上的超级吸睛,更何况他本人长相足够优越,引得观众们频频称赞。

许麦和程青山他们一起看着这面照片墙,都感慨不已。

“唉,我何时能有姜神的一分风采?”

程青山一撩额前刘海,神情夸张地说道。

因家中经济情况含泪转为文化生的郑林玉,正是攻击力强悍的时候,“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你还是做梦吧。”

“什么?!”程青山愤愤不平:“不可能!”

许麦轻笑一声,专注地盯着姜琰的那张大照片。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技术并不好,角度刁钻,光线感人,让人不禁胆寒。可是姜琰凭着过硬的五官扛下来了,呈现出不容置疑的好看。

透过胶质照片,姜琰像是在和他对视。

不对,是和其他人对视。如果是他,姜琰一定不会这么僵硬,一定是开心地笑着,希望他能走过去亲亲他。

耳边不断有称赞姜琰的声音,还有些超出欣赏的喜欢。许麦本以为他会受不了的,他以为他会嫉妒的,可他没有,完全没有,甚至很高兴,很高兴有这么多人喜欢姜琰。

姜琰永远不会孤独,不会在黑夜里艳羡别家的灯火,他会热热闹闹地活着。

叮铃铃铃铃……

光荣榜就挂在教学楼入口处,无论进楼还是出楼都能看到。

许麦朝那边看了一眼,谁知姜琰正好走过来,他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墙上的照片。

姜琰耳朵咻地一红,“这照片,没照好。”

“我觉得很好看,只是,没有你本人好看。”许麦说。

“是啊!”程青山大大咧咧地跑过来,又想和姜琰套近乎,“姜神,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到你这种境界?”

姜琰刚要回答,就见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某处。

众人跟着他一起看过去,毫无疑问,是温若鸿。

温若鸿只在照片墙边短暂停留,她看了看文科第一名就走去食堂吃饭了。

她侧过脸,对同伴笑着,阳光划过她的眼镜框,衬得她整个人极有生气,就像是,她是这片阳光孕育出的孩子。

程青山收回眼神,瞬间变得失魂落魄,“我,我们去吃饭吧。”

“噢,我和许麦要先走了,今天家里有事。”姜琰抓着许麦就走。

程青山只得转向郑林玉,谁料她也摆摆手:“我和李子也有事,我们先走啦。”

她挽着黄李子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青山环顾四周,竟然只剩他一个人了……

周内家里能有什么事呢?姜琰撒谎了,他把许麦带到了一栋教学楼顶楼里的教室。

那儿没监控,同学们轻易不会去。由于人迹罕至,温度比外面更低,显得阴冷。

虽然他们选了最里边的一个教室,但还是要预防突然有人过来。他们把靠近走廊的窗帘拉上,然后一起缩在了后门处。

“哥,我饿了,我想吃饭。”

姜琰仰头吻住他,“乖,就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带你去吃。”

许麦不再问,反而掌握了主动权,一把圈住姜琰的腰,把他抵在门上吻。

亲吻姜琰这件事,许麦永远不会腻,他无法遏止地上瘾了,一旦开了头,只能越陷越深。

陈兴业死后,他变得更加贪恋与姜琰接触。数个晚上,他从噩梦中惊醒,唯有再抱紧了姜琰才能重新睡去。而平日里的某些个瞬间,他会突然很渴望能亲亲姜琰,渴望看到他同样需要自己、同样恨不得把彼此揉进骨血的迫切样子。如果当时亲不到,他会有些焦躁、不安。

即使放学后姜琰补上了,他晚上也睡不好。他对姜琰就像,得了分离焦虑症。

白茫茫的大海里,他从深渊游出来,钻出了海面。四周空无一物,不能辨认方向,不能看到海岸。但是姜琰来了,他是照耀整片海域的太阳,只要他还在,许麦就能继续游。

但是如果太阳不在了,那些手又会钻出来,把他拖进海底。

有的时候,光是盯着夜里的黑暗就足够让许麦害怕。不过姜琰总能及时发现,然后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轻声说:“别怕。”

他们拥抱着,躺在那张坚持了十几年的老床上。更小的时候,他们是一起睡在三轮车后面,握着彼此的手在冬天里慢慢发抖。

三轮车白天用来送货,晚上又变成了他们的床。

空教室里,喘息声此起彼伏。前方黑板上,某位同学用白色粉笔写了表白话语,还画了彩虹,但独独没有署名。

姜琰分了个眼神给手表,察觉到十分钟已过,便想推开许麦。

但许麦已然抽离不出来,仍死死抱住他,不让他走,“哥,别走。我想多抱抱你。”

只有皮肤真正接触,血肉挤压变形,温度和心跳相互交错,他才能安心。

姜琰揉揉他的头发,捏在手里玩着:“好,我不走。但是,你不是饿了吗?我们,现在先去吃饭?”

“不要。”

许麦摇头,“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哥,我好想你。”

姜琰无奈:“不是中午才见过吗?”

“不算,在爷爷奶奶面前演戏不算。现在这样,才算见面。”

“那,以后我们吃饭吃快点,争取一天多见几面,怎么样?”

“嗯。说好了。”许麦吸了吸鼻子。

姜琰笑,但没放开他,“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黏人。”

许麦:“……不能黏吗?”

“当然可以。”姜琰咬着他耳朵说:“而且,我喜欢你黏我,多黏都可以。最好,离不开我。”

已入深秋,天高气爽,夏天里的晚霞变成了地面上缤纷的落叶。脚踩上去,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响。

两个影子逆着人流,去吃食堂最后一轮晚餐。

变化往往潜藏在不知不觉中,直到结果一发不可收拾时才教人发现它。

苏兰和许建国的争吵更加严重了,到了无休无止的地步。

有时候两个人放学回家之后,他们还在吵,会从深夜吵到凌晨。老房子隔音效果微乎其微,每一句不堪入耳的话都清清楚楚地落到了他们耳中。

那些晚上之后,就是长达数周的冷战,饭桌上不会有一个人说话。

姜琰向来稳定的成绩出现了波动,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第一次掉到了第二名。

他本人情绪没什么起伏,可是知晓他成绩的那天,两个老人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家里像模像样的东西都被砸碎摔烂了。

最后姜琰带着许麦出去住了几天宾馆,给两个大人留空间处理私事。苏兰和许建国终于认识到错误,再三和他们保证:不会再吵架了。

确实,他们没吵了,只是没怎么说话了。

那一年,他们过了最冷清的一个年。但却是许麦和姜琰单独过的第一个年。

“小麦小麦,跟我出来。”

姜琰神秘兮兮地朝许麦招手,许麦立刻丢下瓜子,笑着过去亲他,“怎么了?”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他们在除夕这天晚上,正月初一的凌晨,一起走去了空无一人的大桥上。

许麦刚刚站定,就被姜琰蒙住了眼睛,“好,现在,跟着我转身。”

他听话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河水,万家灯火和黑漆漆的工业区分别立于他两侧。

“三,二,一。”姜琰丢开了手。

无数冲天火炮声在许麦耳边炸开。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漫天艳火。

姜琰牵住他的手,仰头望着夜空里闪烁不停的烟花,温暖的雪落在他发梢,被他的温柔融化,留在许麦心里,“宝宝,新年快乐。”

许麦眉眼一弯,“哥,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姜琰挑了下眉,笑说:“宝宝,我爱你。”

“哥……我也爱你。”

许麦敞开羽绒服,把姜琰拢进了怀里,头就放松地搭在他肩上,“哥,这烟花贵不贵啊?新年雇人放是不是超级贵?”

“不贵。你喜欢吗?”姜琰专注地盯着烟花,光影映照得他的眼睛很好看,像含着一汪水。

“喜欢。哥,你骗人。”借着羽绒服遮挡,许麦的手伸进姜琰毛衣里,四处乱摸。

姜琰被弄得哭笑不得,“别乱摸!这是在外面!”

“没人看见的。哥,你也可以摸摸我,我不介意的。”

姜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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