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男被他惊醒:“你终于醒了。”见他这副样子又有些害怕。
绿袍紧张地抓住英男的双肩,近乎失去理智,追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拿了我的金环?把金环还给我。”
英男被她吓到了:“什么金环?我没有看见过。”
绿袍立时虚软无力,一身的气力尽数泄去,认命似的:“不用找了,是该扔掉它了。”
“那个金环对你很重要吗?”她问。
“从我懂事以来,它就一直留在我身边。”
他虽然很懂得掩饰,但英男还是轻易的看出了他的那份哀伤,不由得替他着急:“那怎么办?你在这歇一会,我去帮你找。”
“不用找了,不用找了,是该扔掉它了。”
找到了又能怎样呢?若是以前或许该去找一找,但是现在……
“那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吗?”
“我没有爹娘。”
丢了它大概是天意吧,上天要他生来孤身一人,这一世也注定孤身一人。
说完,他闭上眼睛,重新运息疗伤。
要一统江湖,他就要做的是无情之人,除了自己,他谁都不需要。
绿袍回至阴山,一心修炼圣火令上的武功。只见他浑身气脉舒畅,功力又是增进了几分。
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传来,绿袍忙将手中的圣火令掉包,待英男进来时,又换了一副重伤的模样,走路都走不稳。
英男还以为他仍旧重伤未愈,赶紧扶住他:“怎么了,要紧吗?”
绿袍咳嗽几声,被英男搀扶着坐下,取出圣火令道:“英男,你把它收回去。”
英男不解:“怎么,这上面的功夫也治不了你的伤吗?”
绿袍道:“我的伤势未愈,一时间尚无法参透圣火令上的文字。”
听到烈火前来找他,绿袍便对她道:“英男,你快点回房去,记得收好圣火令。”说着,故意在烈火进门的时候把手中假的圣火令交给余英男,让烈火看到自己把圣火令交给余英男的那一幕。
英男接过圣火令,戒备地看了烈火一眼,烈火盯着离去的余英男和她手中的圣火令,双眸精光闪闪。
绿袍假装咳嗽得更加厉害,装成一副柔弱的模样,见着烈火如同见到至亲之人,一口一个大哥,好似烈火当真成了他一母同胞的至亲兄弟。
烈火也是假模假样,极尽兄弟之情,关切地问道:“绿袍,伤得不重吧?来,坐,坐,快坐下。”
烈火先是叹息一番:“哎,昆仑晓月并非等闲之辈,还好是你的底子好,不过你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继而又是一副义愤填膺的姿态:“昆仑晓月敢出手伤你,他分明是要跟咱们阴山派为敌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着你出这口气的。”
说着,烈火拿出一瓶白瓷瓶,递给绿袍:“对了,这是咱们阴山派最好的伤药,快把它服下,把伤势养好。”
绿袍双手接过伤药,一脸的感动不已,“顺势”紧紧握住烈火的手:“多谢大哥。”
烈火也须得应景感叹一番,伸出另外一只手手覆上绿袍的双手:“好多年都不曾听见你叫我大哥了,今天这会我就连听了两次。”说着,右手笔出两次的手势。
绿袍也不是吃素的,激动之余,一跪在地:“大哥!”
烈火扶起:“绿袍,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绿袍那是一脸的悔恨:“大哥,我好生后悔!”
烈火赶紧对戏:“哎呀,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呢。来,起来,起来,来,坐。”
绿袍被扶起,顿发一番肺腑之语:“大哥你听我说,以前我不服你做阴山大统领,处处跟你作对,使得掌门之位悬虚多年,弄得我阴山派人心不定。大哥,我以前这么做我知错了。这次我伤在昆仑晓月的手下,你不但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你甚至来看我,帮我疗伤,如果我再不知好歹,我就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烈火迅速在心里盘算着绿袍这一番话的用意,面上赶紧化身为宽宏大量之辈,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哎呀,绿袍,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大哥,如果我这个做大哥的还跟你计较这些,那还算什么大哥呢?绿袍,从今天起,你我兄弟冰释前嫌”,说着,用左手拍了拍绿袍的肩膀:“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绿袍如见重生父母,感激涕零,一脸的誓死效忠,右手覆上自己肩上烈火的手背,嘴里说的却是鬼都不信的话:“大哥,等我伤势痊愈之后,我一定召集阴山派所有弟子,全力支持你做阴山派掌门人。”
烈火一脸满意,连连感叹:“好!好!好!那,我就等着那天了!”
绿袍深情颔首,烈火又劝:“好好养伤!”
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得足够了。
一转身,烈火的两只眼睛转来转去,他压根儿不信绿袍的那番话,嘴角泛起冷笑,眉角已然上挑。
“绿袍,你以为你得到圣火令就能骑到我头上了吗?咱们走着瞧!”
烈火又怎会是个肯善罢甘休之人。这厢英男才进树林,未行几步,便被脑袋上竖插着两根长长的红色鸡毛,从天而降的武功高超之人给拦住去路。
“烈火!”英男一眼认出了他。
烈火哼哼两声道:“不错,算你有眼光,竟然认得本座。说,圣火令究竟在哪?快把它交出来。”
英男恨毒地瞪着落在树上的烈火:“你以为我会告诉杀我爹娘的仇人吗?”
烈火可没什么好耐性,飞扑而下,擒小鸡一般轻易地掳了她去。
绿袍自林中一闪而出,对着远去的飞影,一脸笑意:“烈火,我会交给你的。”
烈火把英男掳回,像扔小鸡似的将她扔在地上:“圣火令究竟在什么地方,说!”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杀了我爹娘,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英男一点都不怕烈火,正视着他的眼睛说。
“你会说的。”烈火阴险地冷笑着,说着,让手下人把英男绑在了凳子上,用摄魂术摄住了英男的魂,想要诱她说出真相。
从烈火的口中,英男得知大凤妈被烈火所杀,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对烈火一顿猛烈输出,一句好话都没有。
只是没料到英男骨头究竟有多硬,竟是敲都敲不碎的,即便被烈火绑上天刀峰,也绝不透漏半个字。
烈火扯着嘴角道:“天刀峰罡风刮骨,便是大罗神仙也抵挡不住。如果你现在交出圣火令,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英男倔强的抬起头:“不管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都不怕!”
烈火怒道:“拉下去。”
天刀锋上,狂风刮骨,一个时辰一次的风刀如洪水般再次肆虐而来。
英男被冰凉的铁链锁住,正对风口,如受凌迟之痛,一刀一刀又一刀,她几乎听得到自己皮肉绽开的声音,无休无止的疼痛。
仰望苍天,爹娘,若你们尚在人世,女儿如何会受人如此欺凌,如今竟落得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随着风刀一起而来的还有烈火。
“天刀峰风口所刮的风,就像上天所赐的天刀。刮在身上,就像是一千把一万把钢刀在割骨刮肉,生不如死啊!”烈火冷哼一声,“余英男,我最后问你一次,圣火令究竟在哪儿?”
英男绝不低头,断然说道:“烈火,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烈火冷笑,一眼怒火:“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撑多久。”
英男怒视着烈火离去的身影,下一刻狂风再次狂虐,冰冷刺痛,似这冰冷的世界,寻不到半丝温情。
可在英男的世界里,当真就寻不到半丝温情吗?
绿袍听手下来报,惊怒道:“你说什么?”
“据属下探回来的消息,余英男在大统领那始终不肯说出圣火令的下落。”小喽啰又重复了一遍。
绿袍双拳紧握,对着手下大喝一声:“滚——”
绿袍震惊不已,没想到英男竟然如此固执,恨声道:“余英男,你逞什么英雄?坏我大事。蠢!”说着,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英男早已奄奄一息,若非割肉刮骨的风刀始终不停,她早已昏厥过去。
枯叶吹满了她的全身,她也如深秋枯叶,摇摇欲坠。
她再次艰难的抬起头向远处望去,忽而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又是幻觉吧?
她向着远处的身影质问,声音却微弱的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中玉,你不是答应过我爹要保护我的吗?你在哪儿呢?怎么不来救我,我好痛,我快受不了了。中玉,中玉,快来救我……”英男的头发上都是凌乱的树叶,无意识中,她的第一求救对象是石中玉。
那个影子终于走进,又是阴魂不散的烈火。
“很痛是吧,只要你说出圣火令的下落,我可以立刻叫人把你给放了。”烈火威逼利诱。
英男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地瞪着他。
烈火笑道:“不管你早说还是万说,圣火令一定是属于我烈火的。如果你早说了,或许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罡风刮骨之痛。”
英男依旧是英男,打不垮也击不碎,她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你做梦!烈火,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把我碎尸万段,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烈火哈哈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圣火令是不是在石中玉的手中?”
“你胡说!”
“不,我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石中玉那小子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你还要一直护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他跟李亦奇早就已经双宿双飞了吗?”
英男猛摇着头:“不可能,他不会的,不会的。石中玉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他不会的。”她的声音渐渐虚弱下来,其实她早已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
烈火捏起她的下巴,对视着她:“英男,只要你说出圣火令的下落,我就立刻派人把石中玉抓来,让他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你认为怎么样?”烈火见威逼不成,改而利诱。
英男怒目而视。
烈火又道:“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圣火令而放弃大好的姻缘呢?这么做值得吗?”
英男别过头,不肯理会他的话。
烈火道:“再想想,若是你爹娘泉下有知,他们舍得让你受这么大的痛苦吗?”
不提爹娘还好,一提起爹娘,英男就想起爹娘惨死的场面。她狠狠地挣脱开烈火的手,怒道:“烈火,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提我爹娘。你害死了我爹娘,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英男满目刀光,烈火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不提爹娘还好,一提起爹娘,英男就想起爹娘惨死的场面。她狠狠地挣脱开烈火的手,怒道:“烈火,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提我爹娘。你害死了我爹娘,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烈火对小白兔余英男简直是毫无怜香惜玉,活该让他没有官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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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最后问你一次,圣火令究竟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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