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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放过我

因为有相当的经验,于是在池父急匆匆赶到医院时,陈懿已经在为池争办理出院手续了。

画面也是奇怪,池争作为一个刚被救护车拉进医院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呆呆地蹲在坐轮椅的陈懿身边,看他在纸上写写画画。

乍一看还以为要出院的是陈懿。

池父走上前去,第一个看见他并喊叔叔好的还是那个帮助他们家度过难关的谢嶂。

谢嶂不仅让他父母继续订他们的货品,替他融资,游说其他合作厂商,帮助他们梳理资产恢复,有更多时间去催收货款,让工厂多撑了几个月。

只是时代潮流滚动,技术更新迭代,换生产线成本过于高昂,终究沟壑难填,公司还是无可奈何地破产结算倒闭,不过因为池争又赚了不少钱资质家里,所以家里并没有变得很窘迫;后来他们又开始做起别的生意来偿还之前的债务,相对最开始入不敷出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他对这个谢少爷,一直是有敬畏之心在的,哪怕对方只是个小辈。

后来听人说,谢嶂回家继承家业,和陈懿似乎没再来往。

他相信当初谢家出手帮助他们,一定是有陈懿的关系在。陈懿少时身边一定离不开谢嶂,两人关系好到让人觉得异常,谢嶂不是那种黏人开朗的个性,为何执着跟在陈懿后头,无人解答。

至于青梅竹马为何分道扬镳,他不清楚,陈懿身上太多秘密,作为不被信任的人,他向来无从得知。

现在看到谢嶂跟他们打招呼,熟悉的面孔又在面前晃,仔细想想应该是为了陈懿而来。池父很快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为了陈懿帮助池争的,没有谢嶂,池争很可能错过抢救的时间。

“实在太感激你,谢少,我全家都得到你的太多帮助。”池叔握着他的手,真诚地对他表示感谢。

谢嶂淡笑着虚回握过去:“都是小事。”

一旁的池争恍若没有看到父亲,但是从他瞟过来的余光,仍能看出他人格面具下的冷漠。那恨不得让谢嶂马上去死的想法,已经不再掩藏。

池父心叹气,自己这儿子,真是病得不轻!

他不知道这对池争来讲是好是坏。他只希望池争在看到谢嶂之后,对陈懿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一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大儿子车祸险丧命,小儿子患病常复发,世事难料,他已经尽可能放平心态去无视其他不合理的事情。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这边,办好手续的陈懿把文件和医生开的营养剂塞到池争手里,推着轮椅向他们靠近。

谢嶂马上松开池父的手,快步走过去要扶陈懿。

池争眼疾手快,先将双手放在哥哥的轮椅上,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来吧,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哈。”

“我不敢把人放心交给几个小时前还躺在救护车上的人。”

“如果这么担心哥哥的话,他受伤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哪里呢?”

陈懿抬头,仿佛没感受到两人之间百折不挠愈发认真的较劲,他看向池父,跟他简单讲了下医生针对池争的建议,建议他定期带池争来医院检查。自己很快就要回家,先就此别过。

“小懿。”眼看陈懿拍开池争抓着轮椅不放的手准备离开,池父垂在腿边的手紧紧握拳,“这次,多亏有你......”

陈懿勾了勾唇角:“没事的,叔叔。”

从小到大,他是很讨厌池争。

但没有真的想让他死了或者失踪。

尽管对方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池争想跟着陈懿离开,眼神尽是不舍期盼,抬腿刚迈出两步,一道身影横档在他面前。

是池父,他神情严肃,对他不再和蔼纵容。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

谢嶂跟他解释:“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有带你的拐杖,我扶着你走吧。”

把从医院借来的轮椅还回原位,陈懿没有可以支撑的肘拐,只能扶着谢嶂手臂,慢慢跟他走回车上。

带他先回父母家,拿回肘拐,再送他回租住的小区。

陈懿对谢嶂会知道自己住哪里不意外,只是他感觉谢嶂的所作所为十分矛盾。如果放不下,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来找他。

“你......和齐东怎样了。”陈懿终于还是问。

开着车的谢嶂呼吸一窒:“你看到了?”

所以他们是发生了什么咯。陈懿心里有种酸涩感,对谢嶂更加讨厌了。

“放我下车吧,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做。”

“什么事,我带你去就好了。”

陈懿愈发烦躁,将手指塞进车开门的把手里,用力扣了几下:“我说我要下车!”

“我和他没有关系,小懿。他以前帮过我的忙,所以我给了他一份工作,仅此而已。只是他单方面对外表现出和我有什么交情的样子,现在他也早已经离职滚蛋。”谢嶂早将车门反锁,不管陈懿怎样想走,他始终目视前方、专心致志。

“好吧,你俩怎样,其实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我现在受不了和你待在一起,让我很不舒服。”陈懿往车门倾靠,眼看着自己租住的小区已经渐渐出现在视野里,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更加烦躁。

谢嶂依旧不为所动。

“我叫你停车!”

车辆很快被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啸。两人在车里身体都有些前倾,是安全带拉住了他们,也拉回一点双方的理性。

谢嶂沉默地将车停在路边,却也不肯开锁。他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些,目视前玻璃外的景色。这个小区周边绿意盎然,因为是老小区,所以绿化树龄都很老,粗黑的树干仍不断向外吐新芽,深浅不一的树叶好像油画。他明白陈懿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居住,自己自以为是的高级小区给人带来的不安全感,让陈懿痛恨和他有关的一切所谓高级事物。

“我当时离开你,一半是被逼的。”半晌,他用干涩的语气说。

陈懿嘲讽地回嘴:“难道是我逼你?你有自己的选择,好好跟我讲清楚,我不会像那些小情人一样纠缠着你,何况,我巴不得你滚远点好!”

他确实错了。谢嶂明白,苦衷只建立在对方接受的情况下,不论他为了达成怎样的目标,如今局面亦是他一手造成,倘若他更强大,更有手段一些,又岂会让陈懿被盛延北染指,又被人盯上报复。

但是,如果当初他不放开陈懿,他背后的谢氏,为了保全集团的所谓“名誉”,会不会从陈懿这边下手,给他造成更多麻烦......这是两难抉择的境界。

罕见地,谢嶂一句话没辩解,一改油嘴滑舌的风格。他把车开进小区的停车场,下车,打开副驾车门让陈懿可以撑着肘拐回家。

虽然不说话,态度却很强硬。

陈懿刷了门禁要关门,对方长腿一伸,大门被顶开,人又跟了进来。

甚至到了家门口,他本来磨磨蹭蹭地不想进去,却还是被谢嶂压在门前,微笑着抓着手将手指纹摁在电子门锁上。

“叮”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陈懿几乎是被他半抱着放在沙发上,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他的脚踝,将他的鞋袜脱了下来。白皙脚背被人托在掌心,凝视下关节泛着薄红,像是被冻着似地,他僵硬地后缩,想把那只脚缩回来。

谢嶂从口袋里拿出医生开的小型喷剂,小心在他崴伤位置对准,均匀喷洒药水在他肿起的脚踝和足背的衔接位置。

微凉的喷雾和温热掌心的复杂体感使得陈懿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怪异,他用手推着谢嶂的脑袋,颤抖着声音叫他放开自己。

可低下头的男人专注极了,他抚摸他受伤的那只脚,甚至手在慢慢向上移动,揉上他的小腿肌肉。

他想问陈懿,还疼吗?

又怕勾起对方不好的回忆。

陈懿被迫居高临下地审视谢嶂的脸颊,或许对于谢嶂这个变态来讲,自己的脸面、状态并不陌生,但是在今天以前,他已经有超过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五官的变化,身材的变化,神情的变化,都给他不真实的体验。

很久以前,上学的时候,谢嶂就是像这样跪在地上,给他系鞋带的。只是那时候陈懿只顾着赶路,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头看着这个和陌生人无差别的人在揉按自己仍在康复的伤腿。

“我有去看过你。”谢嶂喉间苦涩,“可又不能出现在你醒来的时候。我和家里签订了契约,在一年内,必须和你断绝所有联系。一年后,他们给我增加了砝码,要求到我继承集团总部部分事业,能够稳定自己的地位,才能见你。”

“但,如果我知道,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我宁可放弃所有......”

“只是你一直以来,都不爱我。”

谢嶂将脸贴着对方的膝盖,露出脆弱的神情。

“你说你要自由,那我只能强迫自己去变得更好,直到你需要我。但你永远也不需要我。”

“我到底该怎么做?”

-

“记忆中,你经常问我同样的问题。”陈懿放弃了挣扎。他其实没有想过会在今天见到谢嶂。

当初去总部园区找谢嶂的时候,遇到了齐东,所以他想对对方说的话,始终没有传递到目的地。

就像他们毕业典礼上院长的致辞。

“你们的人生,始终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去做,你们想成为的任何人。”

他想找到谢嶂,除了被愤怒裹挟的愤慨外,他是计划着,若谢嶂能告诉他当时离开的原因,他会祝福他和其他人在一起幸福。

因为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谢嶂爱他。

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又该如何回答你呢?

“嘴上问我自己该怎么做,实际是在强迫我怎么做。”陈懿字字诛心,毫不留情,“你们都在强迫我喜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做不到?”

“谢嶂,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陈懿看着怔怔望向自己的谢嶂,垂下眼眸。

“你已经选择了你认为更重要的,不是吗?”

那一天阳光很好,学校里人声鼎沸,几乎所有人面上都挂着对未来憧憬希望的笑容。

只有他穿着宽松的学士服,头上学士帽穗子东倒西歪随着动作滑落在地,他下半身贴在被太阳烤得火辣的地砖面,周围有人窃窃私语猜测他身上的秘辛,双手掌心被碎石划破,尖锐地疼。但那都没有仿佛给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似的令人难以忍受。

那覆盖了他整张脸的,无可倾诉的难堪,到现在仍然偶尔出现在他的梦里,像一个不起眼的标点符号,提醒他的人生早已被别人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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