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沈夜眠做出了一个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沈夜眠将地上的画拿到手中细细端摩,仿佛在‘欣赏’一件名贵的艺术品。
“你这是在干什么,上一个拿了这个画的人不是已经...”刘川瞠目结舌,觉得他是不是被这没有头绪的破梦逼疯了,自找死路。
“我在想他真的只是因为碰了这幅画所以被吃掉了吗?”沈夜眠深深地凝视着画作中浓重的黑红色。
“你是说他被画吃掉不是单单触碰了画这么简单,还触发了其他的条件。”于晨总能第一时间领会到沈夜眠的想法。
“没错,昨天晚上来敲门的东西也碰了这幅画,但它却没有被吃掉,梦境已经能进化到可以分清敌我的程度吗?”沈夜眠冷静地把画作摆放到桌子上,“可以做个实验看看它今天晚上会不会出来吃人。”
被吃的对象当然是沈夜眠,可刘川却胆战心惊地说:“能不能再找块布给它盖上点儿,我看见它就瘆得慌。”
“再算我一个,都到这一步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破梦还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来。”于晨找来一块白布盖在画上,这样一来他也触碰到了画,也符合了他们所推测画作吃人的条件。
盖着白布的画放置在屋子的正中央,莫名的像一张冥照,加上房间内燃尽的蜡烛,整个教室变成了一个些许滑稽的灵堂,灵堂中还有七个不太合格的守灵人。
上次打老鼠用的农具早已经遗落在松树林中,沈夜眠不知在哪里找来了四把铁锹发给众人。
“我们非得去刨坟吗?村南边的松树林和林子里的老鼠不都是活物吗?管它是不是梦核,我们直接一把火把那儿全烧了不行吗?”刘川感觉自己充满了智慧。
“那属于最下策,如果没有找到梦核还对梦境造成了破坏,会破坏梦境本有的稳定状态,加快我们的死亡。”沈夜眠保持着冷静自持的姿态。
“那好吧,我还是乖乖去刨坟吧。”听到这话的刘川任命地扛起铁锹。
向冯大姐确认过曾在村北面看到过几座坟包,四人再次踏上了未知的寻找线索的道路。
于晨的饥饿感愈发强烈,长久未进食却无法阻止肠胃持续蠕动,胃液刺激下,于晨只能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将强烈的进食**压制下去。
旧时乡村中的习俗是将死去的人葬在统一的公共墓地,新坟掩盖旧坟,旧坟归为尘土。
乌云密布,阴风惨惨,一片荒地上,大大小小的坟包错落排布,有些已经找不到墓碑。
“这要怎么找呢,这么多坟,有的还没有墓碑?”封祎诺手肘在铁锹上,望着一座座隆起的小包。
“只能尽量一个一个的排查了。”于晨从眼前的坟包着眼,“咱们毕竟四个人呢,找起来也能快一点儿。”
“这么多座坟,我们得看到什么时候啊?”虽然嘴上嘟嘟囔囔,刘川的眼却没停下搜寻。
大多数的坟头都只有一块简陋的木碑可供辨认身份,少数连木碑都没有的根本无法辨认。
孙长林之墓,刻于198X年9月13日。
无
无
孙春珠之墓,刻于198X年9月02日。
无
孙xx之墓,刻于198X年10月03日。
......
四人穿梭在一个个坟头之间,诡异的像是在逛超市进行大采购,一个个挑选货架上的‘商品’。
于晨一个一个坟头寻找着,拥有木碑的坟墓多数落成于198X年9月至10月之间,坟墓中埋葬的人全都是因为感染了黑死病,天灾**,总是让世人无力。
孙小丰之墓,刻于198X年8月29日。
“找到了,孙小丰的墓。”长时间俯身观察木碑的于晨站起身来时有些头晕,但还是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知给同伴。
于晨望着三人脸上却看不见任何喜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于晨嘴边,梦里也会下雨吗?
沈夜眠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跑到于晨身边,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用袖肘部擦拭于晨的面部,低声说:“你流鼻血了。”
原来不是下雨,而是自己流鼻血了。于晨看着沈夜眠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有些发愣。
他离死亡又迈近了一步。
于晨胡乱地摸了把脸,鼻血已经止住了,他自己摸了一手空:“大家都别愣着了,找到坟了,赶紧刨吧。”
平地妖风越刮越大,荒地上没有掩体,飞起的土沙遮天盖地,眼前是滚滚的黄土,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于晨想说点儿什么但张口就吃了一堆土,铁锹碰撞土块发出的沙沙声也已经被完全掩盖。
四人经历着一场漫长且沉默的挖掘过程,直到铁锹撞击到硬物发出哐当的一声,终于停止下来。
于晨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双手已经磨起了水泡。
沈夜眠直接纵身跳入挖好的坑中,用拆下来的铁锹头部一下一下撬动棺材上的棺钉,余下的于晨三人也迅速加入撬棺的行列。
棺材被打开的那一刻于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村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但很可惜,棺材里是空的!
“怎么回事,至少也得有个尸体、白骨啥的吧。”刘川叽叽喳喳地抱怨着。
“现在话多了,你少说两句吧”封祎诺抄起铁锹头,作势要打刘川。
于晨喉咙中横亘的那一口气,沉到了心底,“既然这里什么也找不到,那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吧。”
四人铩羽而归。
学校中躺着的国字脸大叔情况更不容乐观,他受伤的部位从小腿扩散到整只右腿,血水混合着脓水已经渗透到床褥之中,整间里舍都充斥着刺鼻的腐臭气味。更致命的是他那全身上下遍布碗口大的肿块,仔细看肿块中似乎有线状的不敏生物在皮下蠕动。
“怎么样,有没有新的发现?”冯大姐为归来的几人端来一早准备好的凉白开。
“都怪你们,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非得去,现在找不到线索也别想着怪我。”灰头土脸的刘川灌下冯大姐准备好的一大碗凉水。
“根本没有人怪你,可你还一直在这里推卸责任,要是没有我们保护你,你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封祎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同样蓬头垢面。
“你们说这个有用吗,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人感染了,再想不出来办法就一起等死吧。”一向冷静沉稳的沈夜眠竟也罕见的加入混战。
“你们话都说的轻巧,你们又没有没有感染,如果我出不去,我不介意拉你们所有人跟我一起死。”于晨也想不到自己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
“你们不要再吵了,大家静下心来一起想怎么解决问题。”女学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只能尽量劝和。
“闭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四人此时却异口同声。
埋怨、推诿、恐惧、瘟疫在这间不足百平的偏僻学校中呈几何倍的滋长。
今夜是无尽的黑,屋内并没有点燃蜡烛,似乎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将众人击垮,众人无心守夜。
直到房间中响起细细的鼾声,‘双麻花辫姑娘’今夜都没有来敲门。
众人都陷入沉沉的睡眠,房间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点儿还可以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酝酿。
火光骤亮。
于晨看到了他这辈子以来最违背生理、物理、所有知识的一幕,被白布遮盖的画作掀开了一角,画中的人钻出了画布。
准确来说是画中人的脑袋钻出来画布,因为四肢被钉死在十字架上无法动弹,他竟然将整个脖子拉长伸到画布之外,过分曲折的脖子像蛇类的身体不断地扭动。
受到强光的刺激,画中人的脖子下意识的快速回缩。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沈夜眠并没有留给他逃跑的机会,直接用准备好的椅子卡住他回缩的脖子。
怪物被卡死在椅子的缝隙中,发出‘咯咯’的气声。
于晨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混沌无光应该已经完全看不见事物,似乎是用鼻子嗅闻寻找猎物。
而他们听到的滴答声正是怪物嘴中滴落的口水,被凳子卡住的短短时间内地上就聚起一汪口水。
“怎么样,我演得像不像。”刘川掀开被子钻了出来,“我刚刚还特地加了点儿打鼾的音效呢。”
“还得多亏了于晨哥想起来那天他们还吵了一架,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把引蛇出洞呢。”封祎诺公平公正地说。
“所以你们不是真的吵架啊,吓死我了。”女学生惊魂未定,被他们傍晚吓得一直睡不着觉。
“我们该怎么从这个玩意身上找点儿线索呢?”于晨盯着面前那个还在挣扎的似人似蛇的怪物。
或许可以将他称为人蛇,他仍旧不认命想要挣脱桎梏,脑袋以超乎常态上下反转的姿态挣扎。
“他嘴里好像在念叨什么话。”刘川对细微东西的感知总是特别敏锐。
虽然口型断断续续,但依旧可以看出他说的话。
“我将永生永世忏悔我犯下的罪!”刘川一字一句地复述人蛇的无声的话语。
俺不中嘞,昨天出门扔个垃圾把自己锁门外了,叫了个开锁花50好不容易进来了,结果立马收到签约失败的站短,哈哈哈,让我去演一集倒霉熊吧!(昨天还是我农历生日,我妈妈告诉我我才知道)
哈哈哈,我也算是另类的天选之人了[裂开]
最近要准备一个非常重要的面试,无法保证更新频率,非常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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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入梦|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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