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住久了会矮,乔小妹觉得自己家门框没有那么高大了,才发觉自己快二十多了。
“纤云,纤云,你别跑。”五六岁的虎头虎脑的孩子捏着玩具车追一个两三岁的娃娃。
小娃娃走路不熟悉,晃荡走两步又爬两步,朝着还在研究门框的乔小妹腿爬去,一个劲想爬到怀里面。
“姨姨,纤云坏,砸我的车。”小孩举起手上的玩具用力一甩,乔小妹下意识后退半步。
“哦,乌远呐,你揍她,姨忙呢。”
王远仰着脑袋,脑袋上的虎头帽一个劲往后掉,对于坚持不懈像上爬到还流口水的小妹,他充分学到了乔二妹关爱孩子的精神,方下那木头车,环住小纤云胳肢窝,想拖着将孩子剥开。
小纤云见了老妈,眼睛就无法离开了,笑的眯成一条缝隙,张开手要抱。
“纤云,你不准流口水,好脏。”
“乌圆,她才三岁,听的懂吗?”
“我不叫乌圆。”因为小时候的他比家里人黑一些,乔小妹就给他取了个小名,乌圆,乌圆,又黑又圆,偏偏在她坚持不懈的喊叫下,全家人都默认了这个小名。
对于已经懂事的小男孩来说,简直很气人,但无可奈何。
小纤云还是坚持不懈的挣脱,就要乔小妹抱,“你墩一墩,肚脐眼露出来了。”
王远蹲下来,给她扯了扯衣服。
见李忘言抱着笔墨回来了,乔小妹点了点乌圆的脑袋,“小子,你姨我有事,孩子看好。”看到二姐身影,她扬起一抹笑就跑了。
从小看孩子的乌圆长长叹了口气,认命的半拖着小纤云回屋去。
乔二妹见她还是不着调,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但怎么就这么窝火呢。
“远儿,把纤云抱过来,该喂饭了。”乔二妹将碗盆放在一边,今天休息,她闲不住,又把不常用的碗碟拿出来洗洗晒晒。
只是孩子被留下来,这碗筷一定要乔小妹自己来收拾。
王远半拖着小纤云过去,她倒是也不哭,见不到老妈了,就低着脑袋捏手指玩。
“呀,谁家的小先生回来了?”李忘言背住从后面冲过来的她。
对于他的身子乔小妹每一处都喜欢,这么多年了依然肤白手长,腰肢劲瘦有力,少年意气,离家不过几百步。
她的手从耳朵到胸腔,还想继续往下探索瞬间,不老实的手被捉住了。
李忘言眼眶微红,眼睛水汽汪汪,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而是笑着继续去吻他的眼角,被握住的手也反过来十指交叉。
阳光如此好的下午,实在不应该浪费良辰。
小憩醒来,躺够了的乔小妹想要活动一下筋骨,才支起身子便又被抱住,反正已经睡不着,她观察着他还有哪里自己没有玩,眼睛扫到头发的时候,瞬间就钻了起来,将人抱在怀里摸他的头发,勾起一缕打着卷绕在指尖,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发丝缠绕得难舍难分。
“这都快两年了,乔雅侠怎么还不回来,又被她糊弄了。”乔小妹找了一个长凳子,专门坐在栅栏旁,手上捏着粮食,咕咕咕的逗着小鸡。
小鸡毛茸茸的姜黄色,最是可爱的年纪,像一个毛团一般,呲着小翅膀。
乔小妹手中的虫子扔到哪里,一群的小鸡便呲着翅膀跟着去,呵斥呵斥的。
“我想吃肉了!”
李忘言看着自己旁的陶罐,又看看那小鸡,挠挠脑袋。
话题跳脱的总感觉好像幻听了一样。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乔小妹就对着灶房方向扯着脖子嘹亮的喊道:“言呀—今天的饭弄熟一点,我牙口不好。”才喊完,一只大公鸡昂首挺胸的从她面前走过去。
她还压着嗓子,假装咳嗽几声,活脱脱一个老太太。
对于这只大公鸡,眼睛冒出一道光来,嘿嘿嘿,这不是现成的嘛!
乔小妹直接从凳子上飞过去,拉着还在给陶罐加水的李忘言,“走,我们抓鸡去!”
被扯走的时候还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陶罐。
里面煨着好吃的。
“别看了,一下它反应过来就飞走了,今天捉不到鸡我誓不罢休!”
才冲上去,那鸡就咕咕咕的叫着,正和小鸡抢虫子!
“一会儿你就站在这里,我飞过去捉鸡。”
乔小妹摩拳擦掌,垫着脚后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那鸡撅着屁股默默的走开。
李忘言学着她的样子,也猫着腰。
乔小妹扑到地上时,看过去,那鸡咕咕两声,继续昂首挺胸的走开了。
“你干啥嘞,快点。”他实在是没有那么灵活,只是跟在她后面,于是捉不到鸡的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乔小妹小时候可是高手,偷鸡摸狗,从不失手。
她真的生气了,“李忘言,你能不能灵活一些,都怪你,它都变聪明了,捉不到了。”
他想到刚才自己明明要捉住了,她一跑过来鸡就跑了,看着她一脸你要奈我何的样子,只能埋怨的看着她。
这句话明显捅马蜂窝了,乔小妹掐着腰,“你还敢怪我?长本事了啊!你不要动,站在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说罢,便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势必今日一定要捉到这只鸡。
只见她目光凶狠坚定,那鸡还高昂着鸡屁股慢悠悠的走在二人面前,“先捉脚,捏不到脚就捏翅膀,不要害怕,她的翅膀就是热热乎乎的,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热乎乎的。”打完气后,她便一鼓作气扑过去,一把捏在那脚上,下意识摸着鸡脚的瞬间,就想撒开手,可是一想到得让对方看看自己的厉害,便又用了捏紧了鸡脚。
咕咕咕—翅膀疯狂的煽动着,乔小妹将鸡抬得圆圆的,缩着脖子,害怕它扑到自己。
“啊,啊抓到了,抓到了,快点,快点找东西来把它栓住了。”罗峭岐捏着鸡脚开心的叫喊着。
等到找来了一个篮子,把鸡装在篮子后,罗峭岐更开心了。
“我就说是不是怪你,我自己就抓到了。”
李忘言也是欣喜的看着篮子里面的鸡。
二人直接坐在土地上,和篮子里面的鸡人眼对鸡眼!
“杀鸡嘛,我在行!”这几年乔金的饭馆又扩大了,乔耀龙娶了老婆也没实现当掌柜的梦想,还是在学堂念书。
乔小妹有机会就问一问他,是不是要与自己孩子一起读书不成。
她识字,算数也厉害,手艺也算说得过去,总而言之,给乔金管着一家饭馆。
但有机会还是会去给村里人算一算风水玄学,混的多了,现在胆子也越来越大。
李忘言抬头看她,亮晶晶的,好厉害。
“手起刀落,这个简单!”杀只鸡对她是真简单,。
“不首先要烧水,然后拿着刀把鸡脖子抹了就好了。”
认真的听着,好似也不是很难嘛!
“去看看陶罐的水烧开了没有 。”李忘言被指挥的有来有回的,捏这鸡翅膀,用腿夹着鸡的下半身,并顺手将脖子那一圈毛给把了之后,“我要抹脖子了,找个碗里面放点清水和盐巴。”李忘言立马跑回去灶房找了一个大海碗。
才开始割鸡脖子。
或许那鸡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刀才靠近,挣扎得更厉害了,用力扑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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