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恪隔着防弹防爆的玻璃与于盛对视,对方的战术眼镜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手里拎着的看守被他一甩手,无情的丢在一边。
看起来非常冷艳。
这就让佘恪很想逗逗他。
于是自打捞上来就一直没吃过东西也没说过话的人鱼,蓦然露出一个笑来。
他墨绿色的眼底好像都是新奇,尾巴在水底欢快的摆动一下,折射出梦幻又神秘的光。唇角轻轻勾起,带着蛊惑的味道,那张堪称完美的精致脸颊轻轻向于盛靠近。
对方的腰崩的更紧,嘴唇也死死抿着。
佘恪心里暗笑,终于开了口。
人鱼的声音空灵,低哑声音如丝绒般华丽,语调里怪异又生疏的上扬,隔着水和玻璃有些模糊不清:
“你……是谁?”
于盛露出来的半张脸依然严肃紧绷,手指紧紧贴在玻璃上。
“我叫于盛。”他淡色的唇动了动,在佘恪好奇又专注的注目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着开口: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于盛声音很哑。
“但我有一个条件。”
佘恪心里忍不住赞叹一声:【统总,任务目标他长大了,都会和我谈条件了。】
【闭嘴。】
“条件……是什么?”人鱼的声音隔着水波,似乎有些困惑,脸离于盛更近了些。
实在是太近了。
于盛干脆冷漠的后退了两步,将手背在身后:“你嫁给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按部就班。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将这条普天之下最美艳漂亮的人鱼放在水里,床边,所有他一切看得着摸得到的地方。要在人鱼纤长漂亮的脖子上栓上银色的链子,手腕缚上最柔软坚固的镣铐。要用最华丽宝石和财富堆叠雕刻,让它只能对着于盛伸出惑人的手臂,用最糜丽的嗓音吟唱他的名字。
这条人鱼,合该配上最高规格的囚笼。
他想看看,若是让它在血腥阴暗的欲//望和堕落里盛开,到底会开出最纯净洁白的铃兰,还是最耀眼血红的玫瑰?
他兀自想着,一只食指粗细的圆柱状金属物被取出来,轻轻贴在了厚重的玻璃上。
“退后。”
那圆柱中似乎还有个玻璃瓶,带着某种莹蓝色的不明液体。
滴滴滴的尖锐声音自那小小的东西里扩散。佘恪感受道一股莫名的威胁,这是这具身体属于猛兽的直觉。他毫不犹豫的飞速在水中后退。
【统总,这可不是普通小偷能拿出来的东西。】
他心里升起些许兴味,脸上便笑的愈发灿烂。
一种平民禁用的高浓度液//体//炸//药。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炸掉眼前这层防爆玻璃还绰绰有余。
“轰——”
他看见于盛从安全的距离里退出来,向他靠近。眼前有似雪花般的纹路慢慢扩散,几乎瞬息时间布满了一整片玻璃。于盛的脸在纹路的遮挡下变得模糊。
厚重的玻璃轰然倒塌,水流倾泻而出。
室内的警报声愈加尖锐,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猩红的警示灯以更快的频率闪烁。
似乎已经能听到急促的脚步。
佘恪不受控制的随着水流一并从那个大洞里溜出来,被男人坚实的臂膀揽住。
人鱼在男人怀里感受着陌生的干燥,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扎了熟悉的针管。
【妈的,统总,怎么这东西这世界里人人都有?!】
那双清亮的眼睛几乎立刻变得昏沉,眼前的下颌锋利白皙。
很好,刚见面就炸了他的宿舍,还给他来了一针。
我记下了。
他艰难的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陷入昏迷。
……
咕嘟……
一个透明的水泡在漂浮到水面,啪的一声炸开。
佘恪躺在窄小的水缸里。
这里看起来像是飞船的船舱。小小的鱼缸只能让他勉强躺下,鱼尾巴的最后一段干脆只能露在鱼缸外面。
药物让他的头脑昏沉,忍不住想要伸手摁摁,却发现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像是某种黑色石头打造的厚重镣铐紧紧束缚了他的双手,尖锐的利爪无计可施,也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沉在水底。
好家伙,居然上这么大的。
他垂了眼,看见自己脸上被绑缚的止//咬//器,像是一个哑光的黑色笼子。他动了动尾巴,尾部还似乎被绑了什么佘恪的角度看不见的东西,沉重的连抬起都很难。
踏踏踏……
脚步声靠近,佘恪艰难的别过头去看。
于盛摘掉了作战眼睛。他似乎出过汗,额前的头发被拢在脑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露出来,右眼有一道从上而下贯穿眼睛的淡粉色伤疤。黑色的短袖紧紧贴着身体,胸肌撑起来,倒更衬得空荡荡的腰部纤细。腿上似乎还是那条黑色工装裤,此时沾了不知道谁的血迹,他也没去换。
渐渐靠近,就这样坐在了鱼缸一旁的地板上平视被禁锢的人鱼。
男人带着厚重茧子的宽大手掌进入水里,轻轻的落在他脸颊上。
漂亮的人鱼被禁锢在这小小的鱼缸里,显然非常不适,难耐的动了动身子。
于盛笑了一声:“别白费力气。”
佘恪看过去,看见他嘴角更甚的笑意:“对,看我。”
“只看我,这就是我的条件。”
粗糙的手指刮过他细嫩的脸颊,落在人鱼细长的眼尾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墨绿色的睫毛蹭过他的指尖,人鱼看过来:
“放开我,好不好?”
带着蛊惑的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吟唱。
于盛眯了眯眼睛。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测过头来露出耳朵里的黑色耳机:“不管用哦。”
手指像是逗弄,刮过人鱼像是雕塑般精致的下颌,落在下巴。
佘恪被捏着与他对视:“你乖一点,我可以考虑看看放你进一个大点的地方。”
人鱼像是恨极,止咬器黑色金属后露出他尖锐的牙:“狡猾的人类。”
咆哮声带着憎恶。
佘恪觉得自己该象征意义的反抗一下,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那件自然的艺术品在小小的鱼缸里扭动,将水溅的到处都是。
但于盛显然早有准备,就这么冷眼看着他在水里挣扎。
他时不时抬起左手看看腕上的手表。过了大约有十几分钟,人鱼的动作渐渐停下,他才又将手伸进水里,手指捏在他的止//咬//器上。
男人眯着丹凤眼,眼尾像是带着钩子,隔着鱼缸的玻璃与人鱼对视。
他手指贴在淡色的唇上,笑的帅气: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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