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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春猎之时:我没有算计过我们之间的感情

鬼哭涧的崖底,楚昱珩的银甲已被崖底浓雾浸透,寒霜凝结在眉睫,落下些许水痕。

他沉默地攀着湿滑的岩壁,前夜好不容易压下的毒性在经脉中灼烧,指节早已血肉模糊,却仍固执地向下探寻。

“将军,”赤璋紧跟其后,声音发涩,“您毒性未清,不能再……”

楚昱珩未应声,银乌枪尖倏地刺入岩缝,借力荡向更深处的荆棘丛。

枪锋挑开纠缠的藤蔓时,突然带起一截撕裂的玄色衣料。正是秦墨昨日穿的外袍。

赤璋呼吸一滞。

楚昱珩的指尖轻轻拂过衣料上的暗纹,布料边缘沾着狼毛与不明显的血迹,狰狞的撕裂口横贯其间。

他缓缓收拢五指,将衣料攥入掌心,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雾里:“继续搜!”

岩壁上的水汽映出他苍白的面容,唯有眼底沉着一潭不见底的墨色。

他突然想到什么,蓦然顿住。

不对。

昨夜混乱中被他忽略的细节骤然浮现:重擎重伤,奔宵被送回,可薛宏业呢?

昨夜一整晚,他跟着秦墨入场后,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楚昱珩直起身,眼底的焦灼渐渐被寒意取代。

他环视这片被浓雾笼罩的崖底,突然冷笑出声,“很好,真是本事渐长啊!”

银乌枪重重砸在岩壁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正要下令撤兵,赤璋突然急匆匆过来,低声道,“将军!西侧崖壁发现藤网痕迹,似有人为切割的迹象!”

楚昱珩眸光一凛,立即带人赶往西崖。

只见半壁处悬着残破的藤网,网边岩缝里卡着半枚箭镞——正是秦墨平日惯用的羽箭。

楚昱珩气的牙痒痒,却不好在下属面前表露,只好沉着脸下令:“赤璋,你带人沿东西两侧崖壁继续搜寻,留意狼王的尸体,有任何发现立即回报。”

支开面前的下属后,他独自立于崖边。

不过片刻,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正是薛宏业。

“将军,”薛宏业单膝跪地,“我们殿下请您一叙。”

看见他的一刻,楚昱珩更气了,“带路。”

薛宏业有点心虚,看见楚昱珩板着脸,眼神发冷的样子,顿觉大事不妙,硬着头皮道,“将军莫要怪殿下,殿下伤的挺重的……”

楚昱珩冷笑一声,没有接话,薛宏业只能继续开口,“殿下说有些局只有亲自踏入才能看清,”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若不如此……怎能让他们露出所有爪牙?”

讲话间,他被薛宏业带着穿过隐蔽的岩缝,最终停在一处被藤蔓遮掩的洞穴前。

薛宏业没有进去,冲楚昱珩行礼道,“殿下在里面等着,属下就不进去了,在这里观察情况。”

岩洞不大,却阴冷无比,秦墨裹着件玄色大氅蜷在石壁旁,肋间的纱布已被鲜血浸透,没入玄色的衣杉里看不出深浅。

楚昱珩进来的时候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戾气,可当目光触及那人蜷缩的模样时,所有怒气瞬间消散。

他平日最喜张扬的红色,昨夜却刻意选了最暗的玄衣,只因血色染在玄衣上最不显眼。

玄色虽掩住了血色,却掩不住他因失血而泛青的唇色,更掩不住缠满绷带的胸口那骇人的血迹。

“……”

楚昱珩喉结滚动,银乌枪砸在地上。

他单膝跪地扯开大氅,当看见肋间纱布竟被血浸透时,指尖猛地一颤。

秦墨睁开眼,湿漉漉的睫毛像折翅的蝶,有些蔫蔫的,“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他看向他的指尖,脸色大变,一下子就破了音,“都说了你三日内不要动武,嘶,你一会儿回去就去找我师姐让她看看!”

他着急忙慌的想要看他的伤,却牵动了自己的伤,只好动了动手臂,攥住他的手指,心疼的直皱眉,凶巴巴道,“听到没!”

明明自己伤成这样,却关心起他来,楚昱珩心里五味杂陈,蓦然低头小心翼翼的亲了亲他的鬓角,把他虚虚抱着,声音哑得不成样:“你气死我得了,你知不知道我……”

他不说话了,银甲下的肌肉绷得死紧,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像是要将翻涌的情绪硬生生咽回去,“我给你上药……”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被强行扼制在齿关的哽咽。

“我没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秦墨抬起脸,轻轻蹭了蹭他的,似在安慰,“走之前师姐有给我备药,这些伤就是看起来严重,不碍事的。”

一听这话,楚昱珩刚下去的脾气一下子冒了起来,他抬起手准备抽人,再看到秦墨仰着脸不躲不避的模样还有他那一身伤,无从下手的只好揪住他的耳朵,“你管这叫演戏?”

暴怒与心疼在胸腔里撕扯,他是真的想狠狠揍他一顿:“是啊,你秦墨算无遗策!算到了你前面几个皇兄要对付你,算到了我会告知玄明卫,算到了草场的大火,算到了我妹妹被掳走,就连也你自己跌落悬崖也被你算计的清清楚楚,你他娘的连自己的命都能算计,我算是个什么东西?!”

楚昱珩猛地后退一步,银甲撞在岩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秦墨,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人:“还有藤蔓,你连坠崖的落点的方位,甚至我找你的路线,都在你算计之中!我像个蒙在鼓里的傻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忽然低笑起来,似是嘲讽:“那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是不是也在五殿下的棋局里?!”

他垂下头,自嘲的笑了笑,“确实是委屈五殿下了,平日里跟我……”

秦墨听见他的话音就骤然心慌,他猛地扑上前,伤口撕裂的血色瞬间染透玄衣。

他死死攥住楚昱珩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没有!”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之前就怕楚昱珩看到自己满腹算计的一面,一直在他跟前竭力隐藏,只可惜这次还是让他知道了。

他咳着血沫急急去够楚昱珩的手,却被他一把挥开,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抓住他的衣摆,急急道,“我没有算计过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楚昱珩看着秦墨琉璃色的瞳孔倒影着他,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看着他脖子上那道明显的伤痕,突然泄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疲惫道,“你先在这里呆着吧,我走了。”

秦墨再次去抓住那只布满薄茧的手,哪怕浑身痛的要命却依然倔强的不肯松手,声音委屈,“我真的没有!你不能不要我!我瞒着你,是怕你拦我,更怕你知道了实情,没办法做样子给他们看……昨夜的这局我是算计到了你们所有人,但你不能质疑我和你之间的感情。”

“阿珩,”他呼吸很重,声音却软下来,“你当我自私也好,狂妄也罢,这局我必须走到底……”他指尖轻轻勾住楚昱珩战甲下的暗扣,“但求你,别扔下我……这次之后你想怎么揍我收拾我我都没意见,只要你能消气,你还肯管着我,我都依你。”

楚昱珩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琉璃色眸子,那里面盛满了罕见的慌乱与哀求。

就像是他第一次对他捅破窗户纸的那样,平日里所有的张扬恣意与明烈鲜活在此刻碎裂。

这是他护着看着长的这么高的小崽子。

“……行了,我先出去。”楚昱珩终是叹了口气,将大氅仔细掖好,声音却还是硬邦邦的:“等你演完这场戏,回去再跟你算账。”

秦墨没忘记他手上的伤,不依不挠,“你记得去找我师姐……”

楚昱珩:“知道了。”

银乌枪尖挑开藤蔓,玄甲染着晨光,他背着他去往下一个应到的地方。

西崖的火势已控,焦黑的草甸上冒着缕缕青烟。

赤炎军正清理着烧焦的尸骸,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

陆怀安见到楚昱珩,急忙上前:“他们很谨慎,火场发现的七具尸体没有身份牌,从他们的衣着来看都为猎户,不过我们查到了世子府上的人靴底沾着西崖特有的红黏土。”

楚昱珩眸光冷冽:“活着的人呢?”

“玄明卫押着人往御帐去了,”陆怀安压低声音:“韩统领还逮到几个想灭口的,身上带着大皇子府的腰牌。”

他朝着楚昱珩身后看了看,迟疑问道,“秦墨……没找到?”

楚昱珩摇摇头,面色不虞。

陆怀安倒吸一口气,小声嘟囔,“完了,他不会把自己玩脱了吧。”

楚昱珩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陆怀安做了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耸耸肩,却还是忍不住用气音嘀咕道,“五殿下这局布得比蛛网还密,连自己坠崖都能算准了当饵料……怎么可能真把自己玩脱?”

楚昱珩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没应声,银乌枪柄不轻不重地撞在他腿甲上:“先去御前复命。”

黎明前的薄雾中,几名黑衣人借着微光,直奔太医大帐。

重擎昏迷在榻,胸前纱布仍渗着血色。

“动作快些。”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即持刀扑向病榻。

但不等他们反应,几枚银针钉入腕穴,他们僵在原地,惊恐地发现四肢正迅速麻痹。

苏云浅从帐幔阴影中缓步走出,指尖还拈着三枚淬蓝的银针:“宰相府的人,连下毒都这般粗陋?”

黑衣人咬牙欲咬破毒囊,却发现下颌早已僵直。

叶栖迟带着人掀帘而入,铁甲寒光凛冽,“拿下!”

她冷声道,“卸了下巴搜身,别让他们服毒。”

苏云浅指尖轻弹,三枚银针倏地刺入黑衣人颈侧要穴。

那几人顿时浑身痉挛,面色由青转紫,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

“别紧张,”苏云浅俯身观察他们扭曲的面容,声音轻柔的让人心惊,“这针只会让你们疼上三个时辰,毕竟……”

她忽然捏开其中一人的嘴,往舌下塞了颗药丸:“总得留个能说话的。”

那人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闷嚎,其余同伴惊恐地看着他浑身血管暴起,却动弹不得。

叶栖迟默默的退后半步。

“放心,”苏云浅拍拍那人抽搐的脸颊:“等你说完该说的……”她指尖亮出另一枚猩红药丸,“它自会解了你的苦。”

帐内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突然觉得,比起这位清淡淡的女医,战场上的刀光剑影竟显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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