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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就在郑利善以测试能力之名被史贤折磨的那天,猎人协会正式对外宣布,以世界七大奇迹为主题的突击战开始了,并表示半个月前,位在首尔松坡区发生的A级副本即是首轮。

在Chord清除完魔王的房间后,发现用古埃及文所刻画的石板,由于需要时间解析上头的文字,所以直到现在才对外公开消息。

【下回将在巴格达的空中相会】

协会推论“下回”代表连续副本的寓意,而巴格达的空中,则意为空中花园,虽然要等第二轮副本清除后,才能更加确定这次突击战的形态,但目前为止,本次副本有相当高的机率,将以世界七大奇迹作为背景。

七轮副本是史上前所未有的事件,为避免大众陷入恐慌,猎人协会早已拟定应对策略,安抚人民。协会表示S级副本唯有韩国三大公会可以进入,并且将优先入场权交由HN公会的Chord 324,这是给予首度发现突击战的专属权力。

但如果率先入场的队伍失败,那么入场权将会转交给第二名的泰信公会,若泰信公会也失败,便会交由第三名的乐园公会,要是连他们也铩羽而归,则入场权会再次移交给Chord 324。

虽然是以这种方式进行,但郑利善还是对独占的方式感到意外,以这种规模的副本来说,国家支付的补助金想必非常可观,因为可从中获得的魔晶石与道具相对难以估计,即使郑利善不清楚竞标副本的细节,但对于将七场突击战的入场权交给单一公会,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最近新闻跟网路,都在吵七场突击战跟我们的队伍。”

郑利善偶然与奇株奕一同搭电梯时听到这件事,最近他每天都在史贤的监督下接受训练。他早上来公司观看七大奇迹的影片,下午则是移动到其他地方接受训练,一开始在工厂进行,后来则是更换不同的建筑物,说这样可以熟悉不同类型,有助于开发能力。

因为这种训练让郑利善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上网。待训练结束,吃过晚餐后,倦意会毫不留情地涌上,正如史贤所说,真的能让他好好睡觉。因此在过去的四天内,郑利善的行程就是研读设计图与训练,根本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热爱上网的人。

郑利善倏然望向一起搭电梯的史贤与申智按,思索着他们两位一定知道这些事情,但为何从未提过?最后郑利善明白,他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就算外面再如何吵吵闹闹,他都要进入副本修复那些残骸,所以干脆专注于训练行程。

但听到奇株奕如此一说,郑利善还是不免觉得诧异,直接开口问道:“独占七座副本的话,其他大型公会不会反弹吗?”

“当然了,他们应该会跟协会抗议个不停吧。”事实上,位居韩国第三名的乐园公会,已经公开谴责猎人协会与Chord的勾结,奇株奕摇摇头。

奇株奕是郑利善的粉丝也与他同年,因此经常与郑利善搭话,每次看到奇株奕,他都会不自觉感到一阵苦涩。

“但我们是首先发现的人,也是清除机率最高的……而且已经跟协会达成交易,由他们独家转播这次的突击战,突击战的所有影像都会让协会进行拍摄。”奇株奕用大拇指与食指圈起圆形,笑嘻嘻地比出钱币手势,独家转播这次受到全世界注目的突击战,几乎能保证带来超乎想像的收益,原来在这种地方也有利害关系,郑利善沉默点头。

“是我们先提起转播权的事,之后副会长也有负责游说。”

“……副会长吗?”

“对,如果我们成功,可以提升HN公会的地位,但假设失败,也可以借此打压我们。”奇株奕不以为意,大概是因为史允江时常针对他们,所以让奇株奕提起史允江时的表情充满不屑。

根据史贤的话来看,史允江确信自己会成为次任会长,或许早已从他的父亲那里收到遗嘱也说不定,所以当会长病倒,身为副会长的他开始代理会长,拥有权限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蛮横行事……

正当郑利善如此推敲时电梯门打开,门后竟然出现了史允江的身影。

“……”

郑利善只从媒体画面看过史允江,这是第一次看到本人。黑色头发整齐地往后梳,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散发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郑利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的故事,对他产生了刻板印象。

史允江看着电梯里的四人,正确来说是对着史贤稍微蹙眉,史贤专心点按平板,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看都不看史允江一眼,随后史允江走进电梯厢,奇株奕简短向他问候:“副会长好。”

站在奇株奕一旁的郑利善不知所措,他意识到那道视线,只好点头问候。史允江看到眼前这个生面孔,稍微倾身眯起双眼,然后发出啊一声,认出他来,“你是新进的修复师。”

“对,是的。”

“虽然不明白你们需要修复师的理由……”

郑利善没有对史允江当面的讥讽做出反应,因为他也曾这么想过,再加上对史允江不知道自已这次的职责而感到意外,虽然郑利善的隐藏能力的确未曾对外公开,但他原本以为公会的人都知道。

“不过还是很欢迎你。”

“谢谢副会长……”

史允江伸出手,郑利善脸色仓皇地也伸出手。

“看来史贤不喜欢HN的修复师,所以另寻修复师了,这孩子还在叛逆期吧……”

但就在两人的手就要触碰之时,史贤用平板挡住两只手,史贤盯着下方,低声说道:“想法这么短视近利,说出来都不会惭愧吗?”

“你说什么?”

“啊,你听到了吗?因为你年纪大了,死了很多脑细胞,我以为你连听力也会退化,幸好还听得到呢。”

史贤的双眼出弧线,史允江的脸瞬间扭曲,但其实现在最不自在的人是郑利善,他望着仍挡在面前的平板电脑,悄悄将手收回,看到郑利善的动作后,史贤笑得更深了。

“你身为猎人的实战经验少之又少,又凭藉一颗小脑袋就坐上副会长的位置……想法那么短浅该怎么办才好?每次只会对管理阶层和股东说‘公会是有效运用人才的地方’,但自己的脑袋却不能有效地运作,真是可惜……”

“你、你……”

“我好担心你会因为说错话,造成公会的股价下跌,以后找碴前要不要先思考三秒再说话?啊,三秒有点太短了,如果以我们公会一股的价格来计算,你应该要想个半个月再讲话会比较好。”史贤行云流水的一番话,让史允江咬牙切齿,他的拳头气到发抖,虽然想动手揍人,但他知道一同搭电梯的其他人会阻止他。

史允江怒瞪史贤,冷酷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医院动了什么手脚。”

“什么手脚?”

“父亲突然进行紧急手术,还阻止会面,我知道你有去找他,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

史贤突然笑出声,仿佛听了极度可笑的笑话般,他对史允江鄙夷又轻柔地说:“你比我更想耍手段吧?会长得死了,你才能吞掉公会,现在他还没断气,你是不是心急如焚?”

史贤拍拍史允江僵硬的肩膀,“据我所知,手术结束后会长的脉搏更稳定了……你别来找我麻烦,也别去纠缠会长要他快点死,知道吗?”

当这番犹如哄小孩的对话结束时,电梯的门正好打开,已经抵达四十二楼,郑利善觉得这一趟电梯漫长无比,明明是史贤与史允江两人的针锋相对,但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全身不自在。

郑利善受不了充满张力的气氛,第一个走出电梯,再来是奇株奕与申智按,最后是史贤,他朝仍然瞪着他的史允江露出微笑。

“啊,对了……”

史贤似乎想到什么,在电梯门正要关闭时按下开门键。

“以后搭电梯的时候,如果看到我不要走进来,反之,我看到你在电梯里,也不会搭,意思就是叫你不要坏了我的心情。”史贤对史允江的回应没有兴趣,语毕后直接离开,郑利善虽然不知道史贤搭着他的肩膀一起离开的理由,但也只能跟着他。

第二场副本的日子逐步逼近。

在那之前的整整一周,郑利善每天夜以继日地训练,至今他都用单纯的观点去思考该如何修复建筑物,但在史贤执着又精密的分析与测试里,每天都筋疲力尽,好不容易觉得适应的时候,隔天又会进入难度更高的应用实验。

虽然这段过程让他备感压力,但不可否认,他拥有了健康的生活模式。他与史贤用完早餐,到公司上班与队友开会,午餐过后到首尔郊外的废弃建筑物进行训练。这是史贤首次如此亲力亲为地负责训练,让其他四名队员觉得不可思议,纷纷在一旁观看两人,然后在郑利善快要累晕时,再一同共进晚餐,等吃饱回家,郑利善很快就会沉沉睡去。

这一连串的行程对郑利善来说非常陌生,同时也产生了奇怪的罪恶感,他每晚用疲倦压抑吞噬自己的罪恶感,强行闭上双眼,灌输自己唯有胜任副本的修复工作,才能获得史贤口中的“代价”。

过去一周内,跟郑利善说过最多话的人当然是史贤,再来是奇株奕,他会抽空来看郑利善的训练,然后在远处拍手叫好,某一次郑利善拖着疲累身躯补充水分时,他来到郑利善身边喃喃自语:

“我其实原本有些担心,看来你没有时间看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啊,没什么啦。”

郑利善不知所以然地望着结巴又回避视线的奇株奕,他意识到自己的多嘴,露出自责的神情,然后吞吞吐吐地开口:“最近人们不是都很担心副本吗?应该说是陷入恐慌……这种时候,不是更容易对新闻有激烈的反应?”

“嗯……对吧。”

“大家虽然尊敬猎人,但猎人也最容易成为箭靶,例如副本快发生了,却都在干么?还有时间吃饭吗……等等的。”

披着一头散乱短发的奇株奕尴尬笑了,郑利善从他的反应,约略察觉奇株奕想表达的意思。几天前他看到新闻报导自己被挖角的消息,但那时正要与史贤一起行动,所以没有仔细详读,大概是民众对于特殊菁英团队挖角的人不是猎人,而是修复师一事感到疑虑吧。

毕竟郑利善的隐藏能力不被外界所知,而且论起修复师,普遍认为是副本结束之后负责善后的人,理所当然对此举感到困惑,因为就连郑利善自己也曾经不解,甚至连HN副会长也是。再加上他消失一年又突然出现在世人面前,可想而知舆论会怎么谈论他。

“没事的,我不在乎那些。”郑利善不以为意地回答,奇株奕显露自责的神情,责怪自己太多话,而郑利善则是感谢他,谢谢他关心自己。因为无论外界怎么评论他,郑利善都有要解决的问题,只差在以前是朋友的债务,现在则是朋友的死亡,这样的差异使他不时感到落寞。

时光流逝,来到了第二场副本的日子。

政府已经提前疏散副本邻近地区的居民,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堆电视台的摄影机在此待命,他们用尽全力想捕捉队伍进入副本的模样。

Chord 324的全体猎人已在附近等候,一个小时前,副本的前兆已经展开。

前兆生成时夹杂着地震与暴风,土地突然摇动,地上刮起怪异飓风,忽地从左方吹来,又从右方迎面而来,突如其来的龙卷风横扫大地,不合逻辑的现象接二连三,这是连一般人都能察觉的诡异气氛。

空气开始分裂,入口正式开启,像是被揉皱的纸张,整座空间被折叠扭曲,入口有时会呈现中空的洞穴,有时如碎玻璃的裂口,而这次的S级副本的型态是后者。

郑利善的视线紧盯市政府前的裂缝,犹如铁珠掉落在玻璃表面,上头爬满数十道、数百道的隙缝。

“利善修复师紧张了吗?”

“……不会,我没事。”

“即使你坦白自己会紧张,也没有人会责怪你。”一位比郑利善矮一扠的女性走过来向他搭话。短发女子留着一头发尾卷翘的短发,让人印象深刻,她的外表犹如一头温顺的绵羊,但她却是队上主力的五人之一,同时也是HN的S级猎人之一,韩峨璘。

她腰上绑着一根约五十公分的长棍,可以随意变化外型,另外,若称呼其为长棍并不完全正确,实际上在副本使用时,两端会突出利剑。虽然她身为魔法系猎人,拥有移动地表的“地震”能力,但她更喜欢直接奔跑,因为韩峨璘认为这样接触地面的感觉比较好。

韩峨璘直勾勾地看着身穿拉链连帽外套,并且戴上帽子的郑利善,虽然郑利善双手放在口袋,但她仍能瞥见郑利善的双手正轻微颤抖。

“不要担心,你会亲眼见证我们是韩国最强队伍的原因。”

“……”

韩峨璘像是安慰弟弟般,轻拍郑利善的背,“啊,不过在那之前,会先看到你所展现的奇迹呢。”

郑利善无法回应韩峨璘的鼓励,只是紧抿双唇,他疏忽了一件事。

虽然过去一整周都在专心研究,并练习在副本里可执行的修复方案,但他忘记了根本性的问题,就是自己对副本入口的恐惧,那是在第二次大型副本时,被入口吸进去的巨大冲击所遗留的创伤。

看着入口造成的空间扭曲,使他感到晕眩,偏偏今天和“那天”一样是个阴天,乌云密布,一点阳光也没有。

假使再度走进犹如黑洞般的入口,好像又会失去一切,耳鸣环绕大脑,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他的胃紧缩扭动,周围的摄影机加剧了他的不安,郑利善紧抓着帽子低下头,但还是无法从视线之中解脱。

就在他的呼吸间歇性地中断时,手背突然传来一阵温度,史贤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呼唤他的名字,同时握住他的手,正确来说是已经叫了好几声,但郑利善都没有回应。

“怎么了,难不成利善做不到吗?”对于史贤的提问,郑利善一言不发,摇头否认。虽然史贤的语调温和,但那双直盯自己的漆黑瞳孔却是无尽的冷飕,郑利善想起两人所做的约定,回答自己做得到,如果现在放弃副本,就无法让六名朋友入土为安了。

就在郑利善好不容易预备好时,入口开启,龟裂的空气一片片碎裂,在破口间出现漆黑的入口。

与此同时,在一旁等候的猎人协会开始探测副本,四方型机器的顶端上方装有天线,似乎在与环境相互作用,不停摇动,所有摄影机全都朝向工作人员与队员。

“下午三点三十六分,第二场突击战生成,难易度S级,距离爆炸的时间还剩……四十小时。”

简短的报告结束,以史贤和郑利善为首的全体队员走进入口,初春的冷风扫过众人,衣衫在风中摇曳,他们迈步踏进S级副本的步伐没有一丝犹豫。

进入副本的瞬间,空间与空气顿时彻底扭曲,身体被吸了进去,头上满是乌云的天空犹如黑土般碾碎,失去光线。

副本内的天空一片赭红色,四方漆黑,不时传来阴森条异的声响,奇株奕站在史贤身后,拿起魔法师使用的法杖,开口说道:“我们四个小时结束吧。”

随着他玩笑的语调,法杖上头冒出几十个火花,照亮整座空间。

郑利善陌生地抬头望向上方暗红色的天空,一边缓慢向前走,一边端详奇株奕点亮的空间,此时全体队员遵照史贤事前的命令在后方待命。

猎人们虽然已经知道郑利善进入副本的用意,但也对其可行性抱持着疑虑,但由于队长史贤与队上的四名主要战将的目光全都望着郑利善,因此大家也不敢吭声,只是默默看着郑利善。

郑利善确认倒塌的状况,大部分的建物都已经满目疮痍,不易辨认原貌,但看得出来确实是巴比伦空中花园。

史贤语调低沉,向郑利善问道:“办得到吗?”

郑利善没有回答是或否,而是踏出一步说道:“我会开始修复入口至一楼。”

郑利善将手放在碎裂的墙上,出入口被倾倒的柱子挡住,必须先清除柱子,然后再修复走上花园的阶梯,才能继续修复一楼。郑利善的脑海里浮现过去一周看到厌烦的复原图。

此时挡住出入口的柱子浮在空中,不仅如此,柱子后方的残垣也陆续浮起,轰隆隆,巨大的震动传来,不用太多的时间,数百、数千块的建筑碎块全都浮在空中,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些碎块原本该在哪里,但就在郑利善的脑袋快速运转后,明确地让每块残垣都回到了原位。

晃动的灯光下,郑利善浅褐色的瞳孔迸出鲜明的光彩。

微小的金粉在残垣间散开,悬浮在空中的碎块陆续回归自己的位置,空旷的地上有数十块的墙壁穿梭往来,如同拼图般开始拼接。

瞬间形成的地面迅速在眼前展开,一转眼,就以完好无缺的型态铺设出宽广的地板,逐步盖成巨大的阶梯,一层层的阶梯盖好后,两侧的栏杆也依序建立,往上而去传来碰碰碰的声响,柱子逐一建构完成。

接下来郑利善堆叠出比一般人还要高上五倍的入口,看着这幅场景的猎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头,原以为修复步骤会先立起两侧大柱,但没想到悬浮在空中的残垣毫无阻碍地顺利连接,残垣间的缝隙犹如藤蔓生长般快速地被碎片填满。

就在雄伟的入口建造完毕后,一楼也完成了。这段过程比起修复更像是凭空建造。

残垣在空中飞舞,制造出刺耳的风声,原本还是顺时针的风,就在郑利善稍微眯起眼睛的同时转为逆时针。

那时候的郑利善,就像是主导万物的存在。

哐哐哐,一楼的柱子矗立于地,伴随最后一声巨响,天花板也成型,此时郑利善移开墙上的手,使用能力的时间结束。

顿时一阵强风袭卷而来,那道风虽然吹去了郑利善的帽子,但他没有时间理会,郑利善眨动双眼望向空中花园,然后缓缓转过头。

“……”

苍白脸孔上方的火光摇曳,在郑利善修复完成时的怪风,让原先的火光渐熄,但现在又突然冒出强烈的火焰,那是因为点火的奇株奕发出兴奋的欢呼声,使得魔法加强了效力,“天啊!”

“哇……”

所有猎人拍手叫好,发出赞叹声,他们是负责攻击战斗的猎人,所以对于修复的过程感到很新奇,每个人无不望向郑利善发出惊叹。郑利善对于这样的欢呼感到很陌生,迟钝地眨眨眼睛。

郑利善的眼神缓慢扫过众人,这才看向带领队伍的人。

虚空中,浅褐色的瞳孔与漆黑的瞳孔相互对视,对方的脸上展露温柔的笑容说道:“做得好。”

在史贤的修复计划成功的瞬间,所有盯着直播的人,都觉得自已目睹了奇迹般的一刻。

但郑利善看到史贤的微笑后,瞬间失去了重心,因为太过紧张,一下子出现晕眩的症状,看到郑利善踉跄不稳的史贤,马上过去搀扶他。

“郑利善,你还好吗?”

郑利善朝抓住双臂的史贤点点头,过去这一周的训练,只要郑利善重心不稳,史贤都会完整地喊出他的名字用以确认状态,若是他无法回答,或是陷入昏迷,就会叫罗建佑恢复他的体力。

现在才刚修复完一楼,郑利善不能倒下,他说没关系并且推开了史贤,虽然许久没有使用隐藏能力让他视线有些模糊,他咬紧牙根提起精神,或许从明天开始会躺一个礼拜,但即使今天会耗尽体力,也要撑过这场副本。

目前副本的一楼已经修复了70%,比起以前,不,这是无法跟过去比拟的程度,史贤确认完毕后,让郑利善走到罗建佑身边,罗建佑朝郑利善比出大拇指表示赞叹,并且低声说如果体力不支,可以随时告诉他。

史贤很快地走向前方,开口说道:“全员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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