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十二月虽然过的很慢,但也已经仅剩最后两天,接下来是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
大学生们的假期完全自由支配,这三天的时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结伴旅游,吃喝玩乐,享受轻松快乐的休闲时光。
然而肩上还扛着生活重压的大学生并没有这种闲情逸致,没什么意外的话,盛岩的这三天还是会在繁忙的打工中度过。
节假日三倍工资,所以这三天能否过的顺利安稳,对盛岩来说很重要。
盛岩希望周止行不要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找他,因此得知周止行假期并没有远行旅游的打算,百般纠结之下,他主动给周止行发了个信息。
说起来,那天在酒吧被周止行强行灌酒,盛岩是全程闭着喉咙的,最后没让自己喝进去多少,没受什么伤,倒是周止行,问了他一些没头没脑乱七八糟的话但却没得到想听的答案,气的连续喝了好几瓶酒,当场醉倒了。
不过那天微信列表里新添加的好友,像是一道催命符似的,后来几天只要周止行冷不丁一个信息发过来,盛岩就不得不去找他。
周止行倒也不是每次都会对他动手,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侮辱和折磨,比如周止行会放同性的片子强迫他看,播放到高能部分,还会毫无预兆的突然过来扯掉他的裤子,观察他会不会起反应。
又比如,周止行会反复逼问他和郭旭到底是什么关系,问郭旭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以及如果郭旭喜欢他的话,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总之,就是非常的想确定盛岩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课是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却又不肯相信。
对于周止行的恶趣味,盛岩多数时候都会选择默不作声,不闪躲不抵抗,逆来顺受,他不能和周止行产生冲突,一来打不过,再者如果周止行对他施加暴力打伤他的话,会影响他打工赚钱。
之前周止行发来的地址几乎次次都是在酒吧,这次大概是盛岩主动找他的缘故,周止行发的定位是在学校的射击训练场。
盛岩到的时候,班级课早已经结束,训练场空空荡荡,只有周止行独自站在那里瞄靶射击,虽然拉着个脸,但训练却仍然很认真的样子。
说起来,射击其实不是周止行的本专业,只是选修,属于个人爱好,但周止行在这方面有着高于常人的天赋,高中时参加省级比赛拿过奖,被评过国家一级运动员,教练有心重点培养并计划将来送他进国家队,他自己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每次训练都还算比较认真。
在门口稍稍驻足片刻,盛岩走过去,在距离周止行至少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关于来找周止行的目的,盛岩已经提前在微信上说明了,此刻他不需要再说什么话,只需要等着领受周止行的恶趣味或者暴力,然后被承诺可以获得平静安稳的假期三天。
周止行听到动静,回头瞥了盛岩一眼,随即便调转方向,枪口正对他的头。
啪的一声!
枪击的爆破声在空荡的训练场炸响,动静巨大,恨不得震的人心脏都跟着颤动。
周止行训练用的是激光枪,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只是他持枪的姿势和气势以及他的眼神,都很像一个执刑者,激光打出的红点正中盛岩的眉心,仿佛是真的在处决盛岩一样。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盛岩到底犯了什么罪。
“确定是打工?”
周止行收了枪,转过身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盛岩:“ 不会干别的?”
盛岩很简短的回答了他:“嗯。”
周止行这个人性格古怪,阴晴不定,有时候别人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会触怒他,盛岩在他面前需要很小心,话能少说就不说,眼眸永远低垂着,不去看他。
但这似乎给了周止行找茬儿的借口。“ 怎么,不爽?”
答案是显而易见,放假去打自己的工,还要看别人的心情,重压之下,却只能委曲求全,谁会心情很好呢。
不过盛岩没这么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是吗?”
周止行显然不信,忽的大步跨过来,掐起盛岩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下意识的反应无法控制,和周止行目光对上的瞬间,盛岩就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 我讨厌说谎的人!”
周止行嫌恶的表情毫不遮掩,突然用力一推,直接把盛岩推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训练场太过空旷,说话会有回声,何况周止行声音很大,全范围内立体声环绕,压迫性十足,让人害怕。
只不过盛岩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垂着眼眸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怒气,逆来顺受的样子激不起别人任何对他做些什么的兴趣。
周止行大概也觉得很没意思,烦躁的骂了两句脏话,对盛岩说:“ 滚吧!”
从训练场出来,天就已经开始黑了,盛岩还要去餐厅打工,眼看时间要来不及,出体育馆大门盛岩就直接跑了起来。
以至于,他并没有注意到擦肩而过的赵赫。
赵赫是来找周止行的,看到盛岩从体育馆出来,脸上立刻掠过了些许诧异,原地停下看看那道带风的背影,又看看体育馆里正往外走的人,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物流中心那边今天没有活儿,在餐厅工作到十二点多些,盛岩就下了班。
回学校的路上,盛岩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那头的人最开始说的都是些日常,后来日常说尽,支支吾吾许久,语气很弱的问了句:“小岩,阳历年放假你回来吗?”
盛岩当时就一愣。
盛岩老家在山南那边,距离首都很远很远,来回的路费是很大的一笔开销,所以盛岩只有每年春节才会回去一次,这几年都是这样的。
元旦假期仅三天,而且距离春节已经很近,正常情况下,母亲是不会问他这种问题的。
盛岩是个敏感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当时他并没有直接问母亲什么,而是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又打给了姐姐。
姐姐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说母亲最近病情突然好转很多,这两天甚至还可以偶尔下地走动,姐姐说母亲问盛岩元旦回不回家,可能是恢复的好想跟儿子分享喜悦,叮嘱盛岩不要担心。
盛岩的姐姐是个心眼很直的人,心情好或者坏都直观,从来不会伪装,盛岩并不怀疑她的好心情是真的,但仍然不能安心。
因此在寝室躺到天亮彻夜未眠之后,虽然还并不清楚具体即将发生什么,但盛岩还是定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提前定好的工作突然不做了,无论是餐厅那边还是家教课那边都很不好交代,好在盛岩很快找到了可以替代他的人,大家也就都没有太过为难他。
放假的前一天只上半天课,下课后盛岩拿着提前收拾好的行李去了餐厅,他是晚上的火车票,还可以把下午的班上完。
下午不在饭点,餐厅里不是很忙,盛岩就被安排在后厨,帮着师傅们洗菜备菜清理打扫,正忙着,经理过来说有人找他。
放下手里的话去到包间,发现里面坐着的是赵赫,盛岩下意识蹙了下眉。
“哟?”
赵赫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似的。“怎么这个反应,看到是我有些失望?”
盛岩没有回答他,只问:“ 找我有事?”
“有吧。”
赵赫坐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玩味的上下打量着他:“你和止行怎么回事?”
话说最近周止行找盛岩的麻烦,都是提前约好时间和地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大张旗鼓,连赵赫和陆青沥都不知道,俩人都以为这事儿过去翻篇了。
以至于撞见盛岩去体育馆找周止行,赵赫非常好奇。
盛岩不回答,赵赫打量他片刻,又说:“他给你多少钱?”
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盛岩本就蹙起的眉头立刻又紧了紧。
“我给你双倍。”
赵赫笑着说:“既然可以接受周止行的钱,我的应该也没问题吧?”
盛岩忍不下去,张了张嘴要说什么,但被赵赫抢先堵了话头。
“怎么,想说你没有拿他的钱?”
赵赫喝了口茶,斜睨着他,用肯定是的语气说:“你在会所拿到的钱,难道不是他给的吗?”
盛岩就不说话了。
说起来,会所工作的那段时间,盛岩没有卖出去一瓶酒,但仍然领到了高额的工资,会所经理结算的时候也告诉了他这部分钱的来源,盛岩并没有拒绝。
付出劳动换取报酬天经地义,真真实实的在那里上过班,耗费过时间,忍受过屈辱,工资就是理所应当得到的。
只不过这些对于本就怀揣恶意的人,解释也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盛岩没有任何解释,只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次赵赫没有回答他,只是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看了他片刻之后,突然起身把他扯到跟前,强迫他和自己脸贴脸,迅速的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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