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情侣？
柳帘想，普通的情侣是怎样的？
普通地谈恋爱，普通地谈婚论嫁，普通地生子，普通地相伴一生。
她的屋子里会燃烧起跟万千家庭一样的灯光。
柳帘笑笑，听起来还真是一点不普通。
可是她没有拒绝，热衷于探索，也在冥冥之中，她是着迷且欣羨的。
不再较劲。
他们在暗里接吻，全凭感觉行事。
柳帘抱着秦沛文，牙齿细细地啃着她的肩膀。
留下小排粉色的印迹。
秦沛文未制止，手顺着她纤细的脊背下抚，
她非常老道地微微扬起脖颈，朝着他颈项上的突出舔舐，他的手内收时无意识想占据主导，却换来自身颤栗。
空间的温度逐渐升温，沙发旁的小桌放置着台灯，此时正闪出朦胧的光感。
他抬头，见到她就在那盏灯下，眸子闪烁着光，含混地笑了——
“那我们就在一起吧，等姐姐甩了你时候，可别哭。”
他的手落入她的发间，难得少见接她的话茬，秦沛文勾唇道：“一定让姐姐开心。”
微沉的音调唤姐姐，倒更激发了她的热忱。
腹部被掌心翻过，她伏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了一眼灯光。
感觉今晚没完。
眼下的光芒如潮季雨下的蝴蝶，闪烁着暖调的翅膀，与模糊的毛月亮融在了一体。
-
凌晨两点才入睡，公司还有一个要紧的例会，柳帘清晨起床后，在化妆时，见到秦沛文也起床了。
他穿着灰色长裤，上面是一件藏蓝色毛衣，一身休闲打扮看着别有一番感觉。
柳帘问：“你今天也要去公司。”
秦沛文道：“送你。”
柳帘微怔，笑着答应好。
在楼下吃完早餐，秦沛文送她到公司，正好遇到谢佳明在楼下抽烟，眯着眼看了车子好久。
两人一同进电梯，谢佳明倒：“柳帘，就算你现在有钱了，也不能送男人迈巴赫全球限流版吧。”
柳帘挑眉，也不刻意解释：“怎么，不行吗？”
谢佳明道：“对，不行。”顿了顿，“我光羡慕，让我做你的狗。”
自从有钱后，周遭围绕的调侃不再是对她长相指摘，奇怪的是，男性愈加臣服。
柳帘再度感概，有钱真好，男人有钱会变坏，女人有钱放光芒。
柳帘向来有语言艺术，指着会议室道：“开门，放谢佳明，现在就进去当牛做马，我就考虑。”
谢佳明无语翻白眼，道：“行，现在我就进去，哪个董事不赞成，我就咬谁。”
她知道谢佳明跟自己总开这种玩笑，其实三分真三分假，只要她愿意，谢佳明会立马踢了现任这位花里胡哨的富家女友，同她结婚。
在结婚上面，男人在利益考察，比女人实际的多。
柳帘笑了笑，不拆穿他，此时有个人跟她在公司顶着，何乐不为。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室，她引进的连付也在场，主要是投资和人才选拔问题，柳帘力荐连付做这次投资品牌的执行人。
连付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说话缓缓有力，有条有据，一时情绪难以说明。
结束后，柳帘舒口气，对他道：“连付，你相信苦尽甘来吗？”
连付微怔。
她笑笑：“你要把握好机会，以后才会有很多甜。”
连付眸光闪烁，有力地点头：“我会的。”
-
出来公司，柳帘就接到了秦沛文的电话。
“结束了？”他问。
柳帘将手机拖在耳边，朝着四周环绕，看到咖啡店门前站着清落的男人。
她笑着过去，道：“我以为你走了，干什么还等我。”
“假期休息，我没什么要紧事，而且……”秦沛文抬眼看她，“这是男朋友本身要做的事情。”
她抿唇一笑：“倒搞的我不好意思了。”
秦沛文微微挑眉：“这是恋爱中，女朋友的特权。”
她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饿了。”柳帘道。
“是怎么个饿。”秦沛文眯着眼，看她。
她食指抵在他的唇上，逗他：“物理意义的饿，别想太多。这几天次数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我得找中医朋友拿药滋补了。”
秦沛文笑着捂着她的嘴。
-
订了附近的餐厅。
等着从车下后，柳帘才会感受到节日的实感。
处处都是人头窜动，圣诞节的彩灯还没有撤下来，店面又缀着红色，看着格外热闹。
凭借秦沛文的好友关系，餐厅常年留位置，才幸免不至于排队等候。
吃完饭后，经过了那天去过的店面，秦沛文拍拍她的手，道：“你等我一会。”
柳帘轻“哎”一会。
其实她已经并不想踏足这家店面了，并不是让她胆怯，而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无足轻重，人的精力有限，没有必要把情绪一直停留在负面且无关紧要的小事里。
她也不是那种让男人给自己出恶气的小女孩。
他一踏足店里，气质和品牌效应将店员拿捏死死的，还没开口说话，经理已经认出他，率先上前。
“您好，您好，先生，请问您想购买那种款式。”
秦沛文没有回答，气定神闲地环顾四周。
男人哪怕只身一人，身上足有气场，再加上元旦当时带来这么多保镖围绕周遭，更加剧了经理的没底气，也确认眼前人并不简单。
他的一句话说不定店面就关闭了。
好落入俗套的故事。
柳帘站在店门外，抱着手臂，好想逃。
秦沛文走向柜台，指尖点点台面。
经理抓紧跟上。
他道：“因为你们工作失误，说要给我女友发冬日礼盒，我来替她取。”
经理：“？”
似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要礼盒是小，他咬字“女友”很真，她连忙说：“好的好的，我让后勤部门抓紧过来。”
顶灯的黄晕晕染在他发丝上，深邃的眉眼是落下一片阴影。
他轻“嗯”声。
黑衬衣套件长款风衣，人这么清清落落地站在那里，家财万贯竟然在给她讨要礼盒。
等着秦沛文提着手提袋出来，柳帘拉着他跑很久，终于忍不住“扑哧”出来。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她道。
“……老夫聊发。”秦沛文正经道。
柳帘更加忍俊不禁，站在电梯里抽开礼盒，是一条雾霾蓝的限量版围巾，加量不加价。
她“哇哦”一声，像个小姑娘一样，做出很夸张地感谢：“感谢我男朋友给我讨回来的礼物！”
看样子秦沛文对她的话很满意。
他唇角微微勾着，不忘点评：“谢意也太过敷衍。”
柳帘垫脚，在他唇上轻柔地啄吻。
秦沛文揉揉她的发：“这还差不多。”
-
走出商场，人更多了，来时候容易，走就难了，正好六点，人流量格外大，车子停在商场门前的停车场，此时正在举办活动，根本开不出去。
他们沿着街边走了一会，手牵着手。
男人英俊，女人亮眼，走了街上，路过的人忍不住爱美之心地注视。
再无其他。
经过不少的共享自行车。
柳帘兴致来了，指着黄色的自行车，兴致勃勃地同他道：“要不我们骑着车子回去。”
秦沛文停下动作，目光在上面打量，开口道：“我不会骑。”
柳帘回头看一眼已经隐没的迈巴赫，无奈笑声：“也是，像你怎么会。”
见她褪下黑色风衣，秦沛文很自然地接过，搭在小臂上。
柳帘拿出手机解锁，扫码后，跨坐在自行车上，侧头微扬，对他扬起精巧的下巴，“来，上车，姐姐带你。”
秦沛文抬手捏捏她的鼻子：“你能栽得动吗？”
她做出微表情时，鼻子总会有很可爱的褶皱，发丝飞扬，几缕勾勒在细白脖颈上：“上来吧，瞧不起谁，你忘记我做早餐店吗，200斤美味早餐我都拉的动，何况美味的你。”
高挑的男人迎风站着，西装的衣摆飞起，露出腰线。
逆风看去，整个城市要比从前更喧哗，更缱绻。
“快点上来。”柳帘催他。
秦沛文不再推辞，跨坐在上面，一手拿着衣服，另只手臂着她的腰。
“走喽。”柳帘笑道。
自行车起步时原地摇晃几分，地面的小碎石砰砰飞远，开始向前踽踽行进。
等着慢悠悠地走过闹市区域，车子往海边的环海路行进，轮胎沿着地面的下行白线直行飞去，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凌乱，柳帘没去管，任毛衣鼓起，像一同融进风里去了。
她感觉像回到凌晨的冬日，十六岁的她为交学费早起打工，手上满是冻疮，可感觉又不是，毕竟她现在已不再空无一物。
秦沛文常年健身，只是人看着精瘦而已。
临到上坡，柳帘明显吃力。
秦沛文道：“我来吧。”
柳帘低头瞧去，他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柳帘“扑哧”一笑，旋即将腿抬高，离开脚蹬。
感觉后背被稍微拥紧，贴在一片有力的温暖上，速度不再冒进，和缓地且匀速。
她掌控方向，他负责前行，谁都能见到风景。
如此，她不再喘着不均匀的呼吸，控制好前进的速度，终于能够抬眼看一眼前行的风景。
暗夜里的冷调海水暗流涌动，交织融合至鼻息里，泠冽异常。
紧接着，大片片的冬季冷萃过后暗墨绿枝叶从头顶穿过，从昏暗的树影里，能依稀看到明艳的烟火光，是孩子们在偷放烟花。
她像是海的女儿，也像城市的巡逻员，天地里的蜉蝣，从未有过如此清晰活着的感觉。
车子停在半山腰肩。
柳帘躲在秦沛文怀里，风吹得鼻子微微发红，俯瞰去。
光带连城一片，暗色的海也闪烁着金色的光。
“原来这座城市这么美啊。”她由衷道。
秦沛文低头，那张如静夜思的艳脸，载着千百种故事，看着迷人且危险。
他拥紧她。
柳帘回神，笑着说：“傻瓜，我现在不难过。”
“我有机会如此悠闲停下来欣赏美景，感觉是苦尽甘来，我很感激，”柳帘道，“所有的所有。”
她转身，抱住秦沛文，眉眼具笑：“包括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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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chap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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