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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几年后,陈惜时背上行囊,踏上了离乡的路。

他考取了省城的一所师范学校,半工半读。这是他走出大山,接触更广阔天地的唯一机会,也是他潜意识里追寻答案的开始。

城市是另一个世界。喧嚣的车马声取代了林间的鸟鸣,高耸的、棱角分明的楼房遮蔽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尘土和陌生人群混杂的气味。这里的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忙碌与疏离。学校的课程、兼职的劳累、人际交往的微妙,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孤独。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躺在集体宿舍窄小的床铺上,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他却无比清晰地怀念起家乡的山林。怀念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怀念那潺潺不息的溪流声,怀念那份深邃的、包容一切的寂静。而在这份怀念中,那个坐在溪边石头上的瘦弱身影,以及那个火光映照下决绝而哀戚的眼神,愈发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成为他内心深处唯一纯净的、带着疼痛的慰藉。

都市的排斥和冷漠,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深处无法填补的空洞。那个空洞的形状,恰好是故乡的山林,和山里的那个谜。

这种强烈的心理落差,促使他开始有意识地将那份朦胧的牵挂,转化为具体的行动。他利用学校图书馆的便利,开始翻阅那些与家乡民俗、地方志怪相关的书籍。他不再满足于村里老人那些充满敬畏与恐惧的口头传说,他试图从更理性、更系统的角度,去理解“祀”、山灵、守护者这些概念。

他在泛黄脆弱的县志角落里,找到过关于山中“淫祀”的零星记载,语焉不详,只说是“古已有之,乡人畏之,亦偶有求之,然多避讳”。他在民俗学的著作里,看到过关于“山神代理人”或“地衹守祭人”的描述,提到某些地方存在以特定命格之人侍奉地方神灵的传统,往往伴随着严格的禁忌和孤独的宿命。他甚至去旁听历史系和人类学系的讲座,试图理解在官方叙事之外,民间信仰中那些隐秘的、常常与牺牲和交换相关的仪式。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科学的分析与古老的传说常常在他脑中打架。有时,他会觉得那些民俗学的理论似乎能解释一些东西——比如女孩力量的来源,比如她那异于常人的眼神。但更多的时候,书本上冰冷的文字,无法触及他记忆中那份真实的、带着体温的恐惧与震撼,也无法解释女孩最后看他那一眼中,所包含的、足以跨越时光击中他心脏的复杂情感。

在所有探寻中,有一个小小的物件,始终被他珍藏着,如同一个跨越时空的圣物。

那是那张水果糖的糖纸。

他把它从家乡带了出来,夹在一本厚厚的《辞海》里。糖纸已经褪色,边缘有些磨损,材质也变得脆硬,但依旧保持着大致的形状和花纹。偶尔,在感到特别迷茫或孤独的时候,他会小心地翻开书页,取出那张糖纸,对着灯光仔细地看。

糖纸本身已经闻不到什么甜味了,只有纸张和岁月沉淀下来的、微尘般的气息。但每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面,记忆中那股纯粹、浓烈、带着些许人工香精味道的甜,就会清晰地复苏在味蕾的想象里。这甜味,连接着溪边阳光下的初见,连接着他一次次怀揣希望的放置,也连接着那份求而不得的怅惘。

这张糖纸,是他与过去、与那个女孩之间,唯一的、实体的连接。它既是甜蜜的象征,是他年少时最纯粹善意的见证;也是苦涩的源头,提醒着他那个未解的谜团和那份无力的距离。它薄如蝉翼,却承载着一段沉重而斑斓的青春记忆。

在城市求学的日子里,陈惜时就像一棵被移植的树,努力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扎根,但他的根系,却深深地、执着地探向远方那片滋养了他的山林,和山林里那个被迷雾与传说包裹的身影。他的追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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