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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章梦中人

驾起云头,不多时便回到了我那偏僻清静的方偏门小院。推开院门,一股久违的、带着草木清香的熟悉气息迎面扑来,瞬间抚平了几分心头的烦躁。

信步走到后院,目光落在那方小小的莲池上。池中并蒂而生的两朵青莲,感应到我的归来,莲瓣竟无风自动,散发出柔和而纯净的仙灵之气,光华流转,仿佛在无声地欢欣致意。我驻足在连接池岸的小桥廊上,看着这两朵不知修炼了多少岁月的莲花精,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和淡淡的离愁。

我朝他俩摆摆手,声音温和:“好了好了,别管我。你们专心修炼便是。我这次回来只是看看,很快就要走了。” 顿了顿,看着那愈发浓郁的仙光,认真道:“待你们功行圆满,彻底脱去这草木胎形,可别忘了……到下界来看看我。”

我自离了方偏门,便鲜少来此打扰它们静修。两朵青莲似乎听懂了我的话,那外放的仙灵光华微微一滞,随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收敛回花瓣之内,光华内蕴,恢复了静水无波的修炼状态。它们向来如此乖巧懂事。

看着它们安静下来的模样,我摇头失笑。也好,告别本就无需太多言语,简单随意,反而自在。

回到自己那间简朴的卧房,多日未曾躺卧的床榻散发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我放松身体躺了下去,闭上眼,只是想静静回味一下这方小天地里沉淀的过往点滴——那些打打闹闹,兀自苦修的岁月。

原本,真的只是想体会一下这熟悉的感觉……

却不料,连日来的奔波、心绪的剧烈起伏、以及方才那场与天帝的莫名对峙所带来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悄然涌上。

意识像沉入温暖的深海,毫无预兆地,我竟真的……睡了过去。

我仿佛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脚下没有实地,只是漫无目的地胡乱行走。四周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白色雾气,翻滚涌动,粘稠得如同煮沸的米汤,视线被彻底剥夺,连自己的手伸出去都模糊不清。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纯白里,前方影影绰绰地浮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似乎是端坐着的,姿态沉静,如同雾海中一座孤寂的礁石。

“你来了……”

一个声音穿透浓雾,飘飘渺渺地传来。那声音极其微弱,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得仿佛惊不走一片羽毛,吹不皱一池静水。然而,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像投入我心底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异常强烈的涟漪,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难以名状的惶恐。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与难以抑制的好奇,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那个模糊的轮廓挪近。

这该死的雾气仿佛有灵性,在我靠近的过程中,反而更加汹涌地朝我眼前扑来,层层叠叠,试图阻隔我的视线。明明感觉已经走到了近前,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可那张脸孔却始终笼罩在流动的乳白之中,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心中焦躁渐起,我干脆不再徒劳地试图穿透雾气直视,而是直接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双手撑在虚无的地面,我俯下身体,努力地将眼睛凑近,再凑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拂过睫毛的距离。

终于,在远不过半尺的极限下,那层顽固的“毛玻璃”似乎被我的执着撬开了一丝缝隙,他的面容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底。

看清的一刹那,一种极其荒诞的、风水轮流转的感觉攫住了我。上一次相遇,是我对着他愁肠百结,满心忧虑;而这一次,那双深邃眼眸中盛满的复杂情绪——沉郁、痛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竟与当初的我如此相似,只是角色彻底颠倒了过来。

他就那样坐在桌案前静静地看着我,眸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翻腾,在挣扎,在无声地呐喊,可薄唇却紧紧抿着,固执地不肯泄露一丝声响。时间在这片浓雾空间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沉默在无声地蔓延,沉重得几乎要将人压垮。

我被他这无声的对抗弄得心头发慌,忍不住佯装出几分不耐,故意板起脸,用略带威胁的口吻打破沉寂:“喂!你再不说话,我可真走了啊!”

然而,对方依旧不为所动。那双承载了太多情绪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仿佛我的威胁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微风。

我讪讪地站起身,一种百爪挠心般的焦灼感瞬间攫住了我。谁能懂这种近在咫尺却被彻底无视的折磨?他依旧毫无反应,像一尊精心雕琢却失去灵魂的玉石雕像。那股焦灼最终冲垮了所有的试探和伪装,我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绝望和哀求:

“祖宗!算我求你了!麻烦你开开金口,说句话行不行?!我记得上次……你明明挺能说的啊!”

就在我抬起磕得有点发晕的头颅,目光重新聚焦向他脸庞的那一瞬间——

奇迹发生了。

周围的浓雾,那如同米汤般粘稠、隔绝一切的浓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拨开!视野豁然开朗,如同揭开了厚重的帷幕。

我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品味不俗的屋子。紫檀木的桌椅泛着温润的光泽,博古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看不出具体名堂但显然价值不菲的物件,墙上挂着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甚至还摆放着一盆生机盎然的绿植。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沉淀的韵味。

然而,这绝非上界仙家那种缥缈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居所。

这格局、这陈设、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氛围……

倒更像是下界那些底蕴深厚、讲究格调的大户人家的……别院书房。

他端坐在这人间烟火气十足的雅室之中,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清晰了许多,却依旧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疲惫和疏离:“那么,你来……做什么?”

喉咙像是被冻住,我挣扎着总算挤出几个字:“不……不是你做法让我来的吗?难道你请错神了?”直觉告诉我,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个虚幻梦境,可是你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话音未落,对面那张冰雪雕琢般的脸上,冰晶般的眼睑下竟似有水光浮动。我心里一紧,脱口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丢人不丢?” 他那近乎透明的皮肤,方才远看以为是极薄,此刻近在咫尺才惊觉其质感如寒冰,层层叠叠,竟让我错估了厚度。

“左右这是我家,外人又看不到,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冰霜凝结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下来,带着十足的烦躁。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噎得一愣,不过好歹那脆弱的模样是止住了。

空气凝滞,只剩下一种无声的巨大悲恸弥漫开来,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这得是多大的冤屈?我心里暗自嘀咕,罢了,本仙今日既然误入此境,权当日行一善,开解开解他吧。

“你,那个,听我说……”我清了清嗓子,暗自盘算。本仙今日心情尚可,既来之则安之,不妨听听他的苦处。他倏然抬头,那双冰魄似的眸子死死锁住我,里面燃着孤注一掷的希冀,仿佛我是沉船前最后的浮木。这强烈的使命感压得我心头一颤,话到嘴边竟脱口而出:“你……你有何难处尽管道来,本仙也好为你指一条明路。”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连对方是谁都未弄清,谈何相助?

对方鼻腔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冰雕般的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讥诮:“呵,还以为仙家金口能吐出什么惊世箴言,白费我心神。”

区区凡人竟敢藐视仙威!我顿感面上无光,神仙的尊严不容轻慢:“实话告诉你,吾乃上界真仙,位列仙班,执掌过要职!尔有何等冤屈尽管道来,三界六道之内,本仙自有门路,高低都能替你周旋一二!”

他闻言,脸上最后一丝脆弱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冰冷的玩味。那双寒眸深处,幽光一闪,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刺骨:“半两人说千金语…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中冷笑:身份再大,还能大过这穹顶之上的天帝不成?

“说说看!”我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挑衅。

“我是紫徽帝君。”

轻飘飘几个字钻进耳膜,仿佛一片羽毛落下,却在我脑中炸开一片空白。随即,我像是听到了三界最荒谬的笑话,再也忍不住,掌心重重拍在身前的玉案上,震得案上微尘都跳了起来,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这扯谎的对象可真是挑错了!定宁天那位至高无上的老祖宗,怎会……怎会是你这般……”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冰肌玉骨、清冷孤绝的身影,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年轻模样咽了回去,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定是你胡诌!”

对方对我的狂笑置若罔闻,那双冰魄似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再次清晰地重复,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是紫徽帝君。”

呵,出门在外,身份全靠一张嘴。抬出这般至高无上的名号,无非是想在气势上压我一头罢了。这倒是有趣。他说他的,认不认,在我。

“紫徽帝君是吧?”我抱起双臂,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巧了,本仙没见过。所以,你说了,不算数。” 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声震九霄、法相威严,眼如铜铃、气势迫人,曾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仇敌形象。而眼前这位,清逸出尘,华茂春松,仿佛月华凝聚,与我想象中那个“万恶”的紫徽帝君,简直是云泥之别!

就在这时,对方如玉雕般的手指随意一拂,一个通体流淌着暗金色泽、符文隐现的宝盒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们之间的玉案上。那盒子出现的瞬间,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眼下不是见着了?”他淡淡地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盒面,姿态从容得令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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