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身体紧绷，老大？他目光锐利，灰白色眼膜扫视四周，一室一厅格局的单身公寓，大厅中间只有一条沙发，背后房门紧闭，沙红色窗帘静静垂落，至少眼前人无处可藏。
如阿德里安口中的老大，要么藏在房门背后，要么和他一样不走寻常路，从室外进入室内，无论怎样进入在阿德里安叫人的那刻都说明了蝙蝠侠进入了他们针对他的陷阱。
短短几天，一个外乡人能攀上哥谭本地势力，蝙蝠侠毫不意外能在哥谭混下来的没有两把刷子就先被本地帮派黑吃黑了，留下来的只有难缠和非常难缠。
面前对他开木仓的青年不仅难缠还能拉来帮手。
正当蝙蝠侠警惕时，阿德里安生出一个大大疑惑，阿卡姆骑士人呢？总不至于躲避蝙蝠侠锋芒，十秒，一分钟，阿德里安逐渐僵硬。
“我的帮派不是你想象中可以随便进的，”身型健壮的青年穿着一身棕色皮夹克，头顶一个蓝色头盔，手上不停装卸手木仓。
阿卡姆骑士对于执着追逐他的人一向没有好感，他们疯狂的模样很容易令他联想到不好的人和事，而绞尽脑汁接近他的阿德里安早在无意中疯狂踩了他不少雷点。
阿卡姆骑士装上弹匣，假若今天这个外乡人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那弹匣里的子弹将会有一颗在他额头绽放。
“我当然不会空手证明我是个什么人，对你有无用处，您只用收下我的投名状，届时您再考虑是否收下我。”
“投名状？你认为我需要它，说完了你可以留下来了。”
听着弹夹上膛声的阿德里安丝毫不慌，“假如这个投名状是蝙蝠侠呢？”
“你的名字。”
“阿德里安,阿德里安.梅尔森。”
阿卡姆骑士从回忆中脱离，阿德里安，这个手下是非收不可了。
临时寻找的基地卫生自然不能和日常居住的家里相比，空气里充斥着陈旧气味，潮湿发霉，以及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被刻意掩盖过的酒精味。
阿卡姆骑士目光掠过地板墙壁，最终落到蝙蝠侠身上。
蝙蝠侠知道阿德里安还有同伙时便在寻找他同伙的下落，大厅中无人出声，来了不出来?
熟人？
蝙蝠侠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阳台处那片纹丝不动的沙红色窗帘上。
“出来。”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直觉“老大”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
寂静。
阿德里安贴着墙努力缩小存在感，即将揭晓阿卡姆骑士对蝙蝠侠有着什么样的感情，问就是好奇，他深觉两人之间有大瓜。
震惊所有人的大瓜，事实也如阿德里安所猜测。
蝙蝠侠一步一步走向阳台，指间夹哥谭供应商特定收集的、标志性武器——蝙蝠镖。
与此同时窗帘后发出极其轻微的金属卡榫滑动声。
蝙蝠侠侧身一躲，子弹与墙壁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哗音。
丝帛破裂声猛然响起！一个小山般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中扑出，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蓝白相间的模糊残影！智斗蝙蝠侠？阿卡姆骑士非要正面对抗，让他看看几年过去蝙蝠侠身手有没有落后。
让他看看他对敌人是否仍旧妇人之仁。
砰！
沉重的撞击声！蝙蝠侠交叉格挡的双臂感受到了惊人的力量，让他向后滑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袭击者借力后翻，轻盈落地，挡住阳台门。
月光打过阿卡姆骑士的盔甲，蝙蝠侠一瞬间就注意到曾经落败黒帮成员描述中那个盗版模仿怪的尖尖耳朵。
他知道那不是模仿，蝙蝠侠十指紧握冲上前，高科技盔甲，哥谭除了韦恩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独立技术。
全身覆盖着蓝白相间的战术盔甲，线条凌厉流畅，充满攻击性。全包式头盔遮住了阿卡姆骑士全部面容，只有眼部透出冰冷的白光，此刻正死死地锁定着他，那目光中蕴含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危险。
阿卡姆骑士。哥谭黒帮争斗中的胜利者此刻就在他面前，蝙蝠侠格来不及思考他眼中恨意由来，他挡住阿卡姆骑士的攻击，在力的作用下后退。
“蝙蝠侠。”骑士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出，嘶哑，扭曲，他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比我想象的来得要慢。”
“我以为在最初吞并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地盘时你就会找到我，而不是我找你。”
分开的两人各据一个墙角，阿卡姆扭扭脖子，“沉浸在和小丑他们过家家中的你，敏锐度下降了不少，又或者沉溺于家庭的温情中不可自拔，变得胆怯。”
“你是谁？”蝙蝠侠声音压低，阿卡姆骑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又有多少人知道，蝙蝠侠不可避免的焦虑。
“我是谁，你不必知晓，你只用知道我会是哥谭新秩序的缔结者，蝙蝠侠你，将会被扫入历史的尘埃。”
“你要做什么？”蝙蝠侠无视阿卡姆骑士的宣战沉声问，全身肌肉调整到最佳战斗状态，分析着对方的站姿、武器、所用的招式。这套盔甲绝非普通雇佣兵能够拥有的，他和丧钟有什么关系。
发现阿卡姆骑士招式中蕴含丧钟风格的招数时，蝙蝠侠心沉到了谷底。
“呵，我会终结你。”骑士话音未落，已然发动攻击！他前冲速度极快，右手闪电般探向腿侧，抽出的不是枪，而是一把夹杂着电流的高频振动短刀，炸起的电弧直刺蝙蝠侠咽喉！
蝙蝠侠翻身闪避，振动刀擦着他的披风划过，另一只手臂带起的劲风刮过他的下巴。他顺势擒拿对方持刀的手腕，但骑士的臂力量极大，且盔甲光滑异常，蝙蝠侠擒拿效果甚微。
同时骑士空出的左拳裹挟着风声砸向蝙蝠侠的太阳穴！
格挡，反击！蝙蝠侠的拳头砸在对方的胸甲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骑士只是晃了晃，反手一刀削向蝙蝠侠的颈部动脉。
高频振动短刀在凯夫拉纤维上划出一道白痕。
近身缠斗凶险异常！骑士的格斗技巧极其狠辣高效，每一招都冲着致命要害，而且他对蝙蝠侠的战术和反应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了解，几次都预判了蝙蝠侠的闪避方向。
砰！蝙蝠侠抓住一个空隙，一记重拳击中骑士的腹部，将其击退两步，自己也因为硬抗了对方一记肘击而肋部发闷。
“你接受过训练。”蝙蝠侠的声音更冷，“你想要对我的哥谭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建造新哥谭”骑士发出扭曲的冷笑，甩了甩持刀的手，“你老了，老东西就要待到老东西该待的地方，跟不上时代步伐的人就应该像扫垃圾一样被扫除。”
“你的目标是我。”
“终于开窍了，蝙蝠侠。”骑士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但太晚了！”
阿卡姆骑士还是不喜欢用刀，他不再急于近身，带出来的大口径枪械终于有了用处，举高瞄准。
狭小的空间根本无处可躲！蝙蝠侠瞬间掷出爆炸蝙蝠镖，同时猛地向后空翻！
轰！轰隆！
爆炸镖与子弹在半空相撞，引发剧烈爆炸！冲击波将房间内本就不甚坚固的家具震塌，飞溅的火星将沙红色窗帘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像记忆里的血，像记忆里的火，阿卡姆骑士眼睛刺痛，下手愈发暴戾。
火光和浓烟中，骑士的身影再次扑来，两人拳拳到肉，舍弃现代武器的比拼，化身最原始的野兽，不分胜负不死不休。
蝙蝠侠飞出窗外，利用钩爪强行改变方向，掷出的暗器擦着他的装甲划过，溅起一溜火星。
“你就只会躲吗？！”骑士追出去咆哮着，攻势如同狂风暴雨，“砰砰砰，”一溜枪.眼扎在楼顶地面上，蝙蝠侠不断闪避。
又是那种预判，蝙蝠侠几乎感到心慌，他终于响起了阿卡姆骑士招式里的招式像谁了，但六尺之下深埋的魂灵怎会重现人间，愤怒撕扯着他的理智，身侧流血的蓝眼似乎在笑，笑他痴心妄想，笑他懦弱愧疚。
必须扭转局面，他想。
蝙蝠侠硬抗阿卡姆骑士一拳，借力撞开天台上的废料残骸，同时射出的钩爪抓住了隔壁天台的一处承重结构，将他猛地拉高。
骑士的振动刀几乎是同时刺穿了他刚才所在位置。
蝙蝠侠飞起同时射出无数蝙蝠镖，它们如同雨点般射向骑士！并非全部瞄准要害，更多的是攻击关节、传感器！
叮叮当当！大部分蝙蝠镖被骑士用臂甲格挡或避开，但仍有一枚击中了他持刀手腕的护甲接缝处，另一枚打中了他头盔的侧方传感器。
太过高科技的盔甲也不是十分完美，譬如此时。
骑士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迟滞，发出愤怒的低吼。
就是现在！蝙蝠侠如同夜枭般扑下，全身的力量凝聚在右脚，一记沉重的下劈腿直砸对方左肩！
来不及躲避的骑士仓促抬手格挡！
轰！
巨大的力量让骑士单膝跪地，脚下的水泥地板瞬间出现裂痕！他头盔侧面的白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
蝙蝠侠落地，正要追击——
“够了！”骑士怒吼一声，不再保留，臂甲上突然弹出一个装置，发出刺耳的高频噪音！
蝙蝠侠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动作一滞。
趁此机会，骑士猛地向后翻滚，朝蝙蝠侠的方向扔出两颗圆球。
不是炸弹。是强光烟雾弹！
刺眼的白光和浓密的烟雾瞬间吞噬了整个天台，彻底隔绝了视线。蝙蝠侠的战术目镜自动调节，但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热源轮廓正急速冲向天台边缘。
他立刻追击，但烟雾中射来的几发精准点射逼得他不得不闪避。
当他冲破烟雾和火焰赶到窗边时，只看到楼下小巷里，一辆经过重度改装的、同样涂装着黑色骷髅头的改装摩托车引擎发出咆哮般的轰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哥谭深沉的夜色之中，迅速消失在下一条街角。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弹痕遍布的天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硝烟。
蝙蝠侠站在天台边，夜风吹动着他的披风。他望着阿卡姆骑士消失的方向，面罩下的眉头紧锁。
这个阿卡姆骑士不仅是一个装备精良的雇佣兵。他的战斗方式，他那熟悉的招式、针对他的恨意，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性。
如果他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蝙蝠侠心脏不断下沉。
*
阿德里安早在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打起来时就脱离了战斗现场，他像一道融入哥谭暗夜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爬上公寓天台。
耳边回荡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金属撞击声，但他的心跳却异常平静。从幸存的监控中他目睹了蝙蝠侠和阿卡姆骑士的交锋，看到了阿卡姆骑士精密而狠辣的招式，也看到了蝙蝠侠那近乎非人的力量。
后续战斗的结局并非他所想象的一面倒。
阵营战主要人物之二目前战力几乎持平，只是面对蝙蝠侠阿卡姆骑士似乎缺少了一丝冷静，不是似乎，他就是。
阿德里安更加坚定了阿卡姆骑士和蝙蝠侠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不过蝙蝠侠没认出阿卡姆骑士啊，阿德里安举起摄像机，对着蝙蝠侠和阿卡姆骑士库库一顿拍。
一连串急促的枪声过后，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扭曲的痛苦闷哼——来自阿卡姆骑士。紧接着，是令人不安的寂静，只有阿卡姆骑士沉重的呼吸声和摩托车发动机声通过某种频率隐约传来。
骑士失败了，受伤的那种失败。
阿德里安没有犹豫，这是一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机会，操作得当他会在阿卡姆骑士心中地位更上一层，失败他就回档，于是危险也不在考虑范围中。
百利无一害，他不赶着干谁干。
阿德里安循着系统最后信号的大致方位，如同猎犬般追踪而去。他的行动谨慎，凭借系统完美避开了可能存在的蝙蝠侠的追踪以及哥谭警方的追击。
最终赶在蝙蝠侠追上前，在下水道一个大型管道交汇处找到了阿卡姆骑士。
空气中弥漫着污水中的腐烂气息，以及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阿卡姆骑士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暗绿的青苔被压下一个弧度，他那身高科技战甲头盔处有一道惊人的裂痕，边缘焦黑，显然是某种强大冲击造成的。面罩一侧碎裂，露出其下紧抿着的、失去血色的嘴唇和线条紧绷的下颌。
盔甲上其它伤痕不再一一赘述，阿卡姆骑士冰冷锋利的眼神刮过来时，几乎让阿德里安幻视一个伤痕累累的流浪猫，不亲人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则死死按住肋部，暗色的血液从指缝间不断渗出，看着看着阿德里安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假如骑士再脆弱些就好了。
意识到之间在想什么的阿德里安......
完了，变态竟是他自己，阿德里安感到沉默。
刻意放轻的步伐泄露出破绽，阿卡姆骑士猛地抬起头，未碎裂的那部分目镜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另一只透过裂痕的绿眼投射出野兽般的警惕与凶狠。他另一只完好的手瞬间抬起，一把改装过的手枪精准地指向阿德里安的方向，动作虽因伤痛而稍显迟滞，但杀意不减。
“谁？！”嘶哑的声音透过面罩的滤波器传出，隐约听起来很年轻也更有情绪，不过难以完全掩饰其下的虚弱。
阿德里安停下脚步，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也没有敌意。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骑士的伤口，评估着伤势的严重程度。
“放松，骑士，我不是你的敌人，忘了么我是来履约的。”
阿德里安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在下水道中流动的水流间显得异常清晰，“我看到了你们的战斗。你需要帮助，否则不等蝙蝠侠找到你，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阿卡姆骑士没有放下枪，他似乎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锋利的眼神如同实质般钉在阿德里安身上，似乎在衡量他话语的真实性，以及他这个人的价值。
“跟随我？不如趁我病要我命，相信以你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犯罪巷的势力，至于其它属于我的地盘你想得到不过时间问题。”
听着阿卡姆骑士的诱惑，阿德里安慢慢蹲下，作势考虑，“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我对管理抢夺地盘没兴趣，况且我需要你活着。”
“你死了我会有很大麻烦，我没有选择，”阿德里安睁着他的大眼睛似乎要让阿卡姆骑士看见他眼底的真诚。
阵营战没到结局就三缺一，不吉利也不知道游戏能不能继续下去，随便哪个方向都没有阿卡姆骑士活着利益最大化。
阿卡姆骑士依旧不相信，阿德里安笑不出来了，难搞。
蝙蝠侠的追捕就在身后，阿德里安暂时不想蹲大牢，只想把骑士立马拉走，两人赶快跑路，什么事都推迟聊。
他默默操作系统，将信任度和魅力值拉满，然后照着系统提示说：
“我早就厌倦了在黑暗中求生，厌倦了那些虚伪的、针对特定人群的规矩，上帝说人人生而平等，但人类自私地将人分为三六九等，高压迫低，有权有势压迫贫苦人民，我们是一样的，都在为构建新时代哥谭努力。”
阿德里安向前慢慢靠近一步，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骑士的审视，“蝙蝠侠代表的是过去，是陈旧，是一种无法根除这座城市黑暗的顽固象征。而你……你的手段更直接，目标更明确。你看清了这座城市的本质，并且愿意用强硬手段割除它们。我认为你的方式，才是哥谭真正需要的‘治疗’，而不是以不杀之名放纵罪犯，任由他们在监狱里来去自如，随时都能威胁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骑士依旧流血的伤口上。“至于现在，我想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加入真正能改变局势的一方的机会。而你需要一个不止会开枪的帮手，一个能在你暂时不便时，确保计划可以继续进行的人。”
阿卡姆骑士沉默了几秒钟，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管道中回荡。他似乎在剧烈地思考，权衡利弊。最终，他抵着伤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更加苍白，但他持枪的手，却极其缓慢地垂了下来。这是一个信号，一个默认，也是他极度虚弱下的对眼前人的信任。
他晃晃脑袋，不对......
阿德里安打断阿卡姆骑士的思考，“我想你需要帮助。”
“……处理伤口。”骑士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痛楚，“工具在旁边那个银色箱子里。”
阿德里安没有丝毫拖沓，立刻拿到医疗箱。他单膝跪在骑士身边，动作熟练地打开箱子，取出止血凝胶、绷带和刀具。他小心地割开骑士伤口周围破损的战甲纤维，暴露出的伤口颇深，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伤及主要脏器，但失血量很大。
“我先处理一下表面伤，等我们离开了再继续，我们要尽快离开。”
“......好。”
整个过程里，骑士紧绷着身体，忍受着清创和包扎带来的剧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显示着他正承受的一切。
当阿德里安用绷带最后固定好包扎时，骑士才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更深地靠向墙壁。他抬起手，用颤抖的手指在面罩侧边按了一下。
“咔”的一声轻响，那标志性的红目镜光芒熄灭了。紧接着，他费力地摘下了那顶破碎的头盔。
露出一张戴着多米诺骨面具却仍旧能看出年轻但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以及一双燃烧着痛苦、愤怒的绿色眼睛。此刻这双眼睛正死死盯着阿德里安。
“你确定了吗，加入我你就没有回头路，要么为我所用，要么……”
阿德里安平静地回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诧或畏惧的表情，他打断了骑士的话，语气坚定：
“我选择留下。告诉我下一步该做什么，老大。”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的称呼，表明他效忠的是“阿卡姆骑士”，跟随的是他的老大，而非其他。
杰森·托德——阿卡姆骑士，凝视着阿德里安那双毫无动摇的眼睛，在那里面，他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特点。
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欢迎加入，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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