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我们来了！”
小李最年轻提着药箱跑在最前面，罗大妈在后面追。
最后面穿白大褂戴眼镜的是老李医生，年纪大个子矮，手里抓着听诊器，挺着将军肚使劲倒腾两条腿。
小李和罗大妈，把脏太婆从楼梯间里抬出来。
红梅和二姐紧张的看着。
张大妈：“李医生，您不要紧吧？先顺顺气，顺顺气！”
老李医生说不出话，摆手示意不要紧。
小李和罗大妈把脏太婆靠坐在墙角下。
老李医生一边喘粗气，一边检查了脏太婆的身体，说：“冇得么大事，就是羊角风又发作了。冇得危险！等她醒了就好了。”
小李冲红梅姐俩挥手：“乖，这里不用你们！快回家去！”
红梅看着脏太婆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的样子不说话。
“走！”二姐拉着红梅的胳膊：“俺们回家！娘快回来了！”
一股昏黄浑浊的液体，顺着脏太婆的裤子扩散开。
“啧啧啧！”罗大妈一脸嫌弃的看向张大妈：“正盏么办？”
张大妈：“帮她换一下裤子吧！”
“她窝里根本呆不了人！”罗大妈摊开双臂：“总不能在这儿换吧？”
把一个拉裤子的精神病人，抬到周围任何一家人屋里，都不会有人答应的。张大妈的家在另一个街区，距离太远不现实。
张大妈看向李医生。
李医生：“我所里，今天满员了！冇得位置收她啊！”
就在张大妈为难的时候，红梅指着墙边的纸箱说：“拿几个箱子搭个房子，就可以了！”
张大妈扶着腰，慢慢看向红梅：“你搭得起来？”
红梅：“能！俺们先前就住在纸房子里！”
张大妈：“啊？！”
红梅拉着二姐，立马就开始搭房子。
“嗯——，我……我去给你们打点热水过来！”罗大妈不想接触脏太婆的身体，找了个理由去打水。
小李：“那我先送李医生回去了！我先走了，张主任！”
张大妈：“诶，好。你先送李医生回去吧。”
红梅和二姐一起用好几个大纸箱，把张大妈和脏太婆包围进纸围墙里。又一起趴在地上，用两个大纸箱拼成屋顶。
围墙里的张大妈扶着墙，缓缓坐到地上，突然觉得头顶一黑。
“啊？你们别把顶上也……”张大妈话还没说完，红梅推开一扇纸门进到纸房子里。
红梅冲张大妈笑笑，又在里面配合二姐把屋顶掀起一半。
张大妈：“厉害啊！这是谁教你们的啊？”
“俺们之前，就是住在纸箱子里的！俺们能搭各式各样的房子呢！”二姐从屋顶露出脑袋回答说。
“啊……，你们以前都是住在纸箱子里的啊！？”张大妈望着二姐，又想起小时候流浪街头的日子。
“也不是老住……”二姐红着脸找补，声音越说越小：“……俺们也住过房子的。”
张大妈看看二姐，又看看红梅：“你们这么小，就跟着娘到处捡废品。肯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吧？！”
二姐泪点低，眼眶一下就红了，默默蹲到地上不说话。
红梅稳定了一下情绪，假笑着对张大妈说：“不苦！俺们能和娘在一起，就不苦。”
张大妈点头：“嗯，大妈晓得你们，都是有志气的好孩子！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来找大妈。大妈给你们想办法！”
“诶！这房子是你们搭的啊！”罗大妈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
“俺想……”红梅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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