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心弦 > 第88章 这天,他主动了

第88章 这天,他主动了

周六的午后,阳光把夏阳的街道晒得发暖。

谢言蹲在巷口修自行车链条,指缝沾着黑油,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秦砚的车停在旁边,引擎没熄,他靠着车门抽烟,目光落在谢言紧绷的后颈上——那里有道浅疤,是去年被谢明宇的手下用酒瓶划的。

“去不去?”秦砚突然开口,烟圈在阳光下散成淡白的雾。

谢言的扳手顿了顿,没抬头:“去哪?”

“花鸟市场。”秦砚碾灭烟,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去趟便利店,“张奶奶说那边的茉莉开得好,想养盆。”

谢言嗤笑一声,把修好的链条归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油:“你秦大少爷也逛花鸟市场?”

“你去不去?”秦砚没接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这是他这阵子学会的方式,对付谢言的嘴硬,迂回不如直接。

谢言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那点嘲讽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扯了扯领口,没应声,却转身往平房走:“我去洗手。”

秦砚在他身后笑了,眼角的弧度柔和得像被阳光熨过。

花鸟市场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两旁的摊位摆着各色盆栽,茉莉的香混着鱼腥草的腥,在空气里酿出股鲜活的杂味。

谢言走在前面,双手插在裤袋里,步伐快得像在赶路,秦砚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目光总落在他左胳膊的铁链纹身上——那纹身洗了几次,颜色淡了些,像道褪不去的影子。

“老板,要盆茉莉。”秦砚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指尖拂过叶片上的露珠。

谢言站在旁边,看着老板用草绳捆花盆,突然说:“你以前不是最怕这些蚊虫?”

秦砚转头看他,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他脸上,把眉骨的疤衬得浅了些:“以前怕的事多了,现在不怕了。”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比如怕你不高兴,怕你跑了。”

谢言的耳尖有点烫,转身去看旁边的鱼缸。几条金鱼在水里游得欢,尾巴扫过玻璃,留下转瞬即逝的痕。

“油嘴滑舌。”他的声音很轻,却没带刺。

秦砚付了钱,拎着茉莉跟上他,手指偶尔碰到他的胳膊,像在试探什么。

走到巷子深处,有个捏糖人的摊位,老师傅正用糖稀捏出只恐龙,歪歪扭扭的,像谢言以前在练习册上画的那种。

“要一个。”秦砚突然开口。

谢言皱眉:“多大了还吃这个。”

“给你。”秦砚把刚捏好的糖恐龙递到他面前,糖稀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小时候你总抢池焰的糖人,说他的恐龙没你画的凶。”

谢言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他看着那只糖恐龙,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庙会,池焰举着糖人追他,秦砚站在灯笼下,手里攥着两只,耳尖红得像灯笼穗。

“幼稚。”他接过糖人,指尖碰到秦砚的指腹,烫得像被阳光灼过。

走出花鸟市场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秦砚拎着茉莉,谢言捏着糖人,谁都没说话,却走得格外齐。

路过一家老书店,谢言突然停下,盯着橱窗里的物理竞赛题集——封面上的少年笑得张扬,像极了没改名前的自己。

“想看?”秦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谢言收回视线,咬了口糖人,甜得发齁:“不想。”

秦砚没再问,只是在他转身时,快步走进书店,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本竞赛题集。

“给你。”他把书塞进他怀里,“不想看就垫桌脚。”

谢言捏着书脊,指尖划过冰凉的封面,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他以前总说“学这些有什么用”,可每次秦砚熬夜做题,他都会偷偷在旁边放杯热牛奶;他总骂秦砚是“书呆子”,却把他掉落的橡皮捡起来,偷偷塞进他的笔袋。

原来有些在意,早就藏在了刻薄的话里,藏在了没说出口的动作里。

“秦砚。”谢言突然停下脚步,糖人在手里捏得发软,“你到底……”

“想跟你待着。”

秦砚打断他,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光,“想跟你逛花鸟市场,想给你买糖人,想看着你把这本题集垫桌脚——什么都想跟你一起。”

他往前一步,几乎贴着谢言的耳朵:“这就是约会,谢言。我想跟你约会,从高中时就想了。”

谢言的呼吸顿了顿,糖人的甜混着茉莉的香,在空气里漫得发腻。

他看着秦砚眼底的自己,突然觉得那些竖起的刺,那些深埋的疼,好像在这一刻,被夕阳和糖人的甜,泡得软了。

“走吧。”他转身往巷口走,步伐慢了些,“茉莉该浇水了。”

秦砚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花盆勒得指节发白,却笑得像个傻子。

他快步追上去,这次没再保持距离,手臂轻轻碰到他的胳膊,像两只终于敢挨在一起的影子。

夕阳把巷口的槐树染成金红色,风穿过枝叶,带着糖人的甜。

谢言捏着那本物理题集,糖渣掉在封面上,像撒了层碎金。

他没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那人的目光,暖得像要把他整个人都裹进去。

或许名字回不来了,或许过去的疤还在,但此刻身边的温度,是真的。

就像这慢慢沉下去的夕阳,虽然晚了点,却终究把光,落在了该照亮的地方。

秦砚开着车,在一家老书店门口停了下来。

木质招牌被岁月磨得发亮,“知味书屋”四个字透着沉静的古意,门口爬满了青藤,叶片在风里轻轻晃。

是秦砚提出来的,前一晚他看着谢言翻旧书时指尖的停顿,便记在了心上。

谢言推开车门,眉梢挑了下,带着点意外。他不太习惯这种安静的地方,但秦砚眼里的期待太明显,他没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

书店里很静,只有旧书翻动的沙沙声,空气里飘着纸墨和灰尘混合的味道,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落在书架顶层的铜制台灯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秦砚走在前面,偶尔停下来看看书架上的书,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谢言跟在他身后,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书脊,指尖触到一本泛黄的诗集,刚想抽出来,秦砚忽然回过头,递过来一本画册。

“上次看你对着台球厅墙上的画看了很久。”

秦砚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了这份安静,眼底带着点试探的笑意。

谢言接过画册,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烫了下,猛地缩回手,耳尖悄悄红了。

他低头翻了两页,是些老北京的街景画,笔触很细,画里的胡同跟他住的巷口有点像。

“还行。”他含糊地应了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秦砚没再说话,只是跟他并排站着,偶尔翻两本书,目光却总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

谢言翻画册的动作很轻,眉头微皱着,像在琢磨什么,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着比平时柔和了不少。

走到角落的休息区,秦砚拉了把藤椅让他坐,自己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

谢言翻着画册,忽然被里面一幅玉兰树的画吸引住,指尖顿在画页上。

秦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笑了:“等秋天,带你去看真正的玉兰树,比画里的好看。”

谢言抬眼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里面盛着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忽然觉得有点热,别过头去,声音有点硬:“谁要跟你去。”

秦砚没反驳,只是低低地笑,笑声很轻,像羽毛搔过心尖。

他伸手想替谢言拂去肩上的一点灰尘,手刚抬起来,谢言忽然往旁边躲了躲,眼神里带着点警惕,像只被惊动的猫。

秦砚的手顿在半空,随即收了回来,指尖蜷了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掩饰过去,重新拿起一本书翻着,只是翻书的动作有点重,书页发出哗啦的响声。

谢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点别扭。他其实不是想躲,只是不太习惯这么近的距离。

他清了清嗓子,把画册往秦砚那边推了推:“这张画……还行。”

秦砚立刻转过头,眼里的失落一扫而空,又亮了起来:“喜欢?下次我找画这幅画的老先生问问,能不能……”

“不用。”谢言打断他,脸颊有点发烫,“看看就行。”

秦砚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低笑出声,这次没再克制,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谢言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拍开他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脾气上来了:“秦砚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秦砚笑得更欢了,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就是觉得,你脸红的样子,比画册里的画好看。”

谢言的脸更红了,抓起画册往他身上拍了下,力道不重,带着点没好气的娇嗔。

“神经病。”他骂了句,却没真的生气,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秦砚任由他打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这次谢言没躲,只是别扭地别过脸。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谢言手腕上的一道浅疤,那是以前打架留下的,摸起来有点糙。

“以后别再受伤了。”

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再让我看见你身上添新伤,我饶不了那些人,也饶不了你。”

谢言愣了下,转头看他,他的眉头皱着,眼神里带着点后怕,还有点狠劲,跟平时的温柔不一样,却让人心里一暖。

他哼了一声,想把手抽回来,秦砚却攥得更紧,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确认什么。

“知道了。”

谢言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不耐烦,却没再挣扎。

阳光慢慢移过地板,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谢言低头看着交握的手,秦砚的手指很长,掌心很暖,把他的手整个包在里面。

他忽然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出了书店,秦砚把买的两本书塞进包里,都是谢言刚才多看了几眼的。

谢言瞥了一眼,没说话,只是脚步放慢了些,跟他并肩走着。

巷口的风带着点槐花香,吹得人心里发暖。秦砚侧头看他,忽然说:“下次还来?”

谢言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闷闷的:“看心情。”

秦砚笑了,伸手揽住他的肩,这次谢言没躲,只是耳根又红了。

“好,看你的心情。”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融进了这满巷的花香里,甜得让人心里发软。

从书店出来没走多远,谢言被街角一个修旧物的摊子勾住了目光。摊子支在老槐树下,木头架子上摆着些缺了口的瓷碗、掉了漆的收音机,还有几副断了弦的旧算盘,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正蹲在马扎上,拿着小锉刀磨一枚铜制的烟嘴。

秦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盯着那副算盘出神,便拉着他走了过去。“喜欢这个?”他低声问。

谢言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算盘珠子,木质的表面被磨得光滑温润,带着点岁月的温度。“以前我奶家有个差不多的,后来搬家弄丢了。”他声音很轻,像在说件很远的事,眉梢却软了些。

老头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他们:“小伙子有眼光,这可是民国的物件,就是弦断了几根,修好照样能用。”

秦砚蹲下身,拿起算盘看了看,又转头问谢言:“想不想要?”

谢言挑眉,刚想说“没必要”,秦砚已经跟老头问起了价钱。

讨价还价的时候,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坚持,不像平时对谁都带着点疏离,倒像个为了心爱玩意儿较真的少年。

谢言站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这人认真讲价的样子,比在秦家撕协议时多了点烟火气,竟比平时更顺眼些。

付了钱,秦砚把算盘递给谢言:“拿着。”

谢言接过来,沉甸甸的手感压在掌心。

“我又不会打算盘。”他撇撇嘴,语气硬邦邦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我教你。”秦砚说得自然,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以后算账用得上。”

谢言嗤笑一声,刚想怼他“我又不做生意”,眼角余光瞥见秦砚眼里的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人总是这样,明明做着很刻意的事,偏生眼里的认真藏不住,让他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

往前走了两条街,路过一家老面馆,木头门帘被风吹得哗啦响,里面飘出浓郁的牛肉面香味。

谢言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耳根微热,刚想装作没听见,秦砚已经掀开了门帘:“进去坐坐?”

面馆里人不多,八仙桌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幅褪色的山水画。

老板是对中年夫妻,见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两位想吃点啥?咱这招牌牛肉面,加辣加肉都管够!”

秦砚没看菜单,直接报了两个大碗:“两碗牛肉面,他的多放辣,多加牛肉。”

谢言愣了下,才想起自己上次在池焰那儿吃泡面,随口说过一句“辣的才够劲”,没想到这人记到了现在。

他没说话,拉开椅子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面很快端上来,红油浮在汤面上,撒着翠绿的香菜,牛肉片切得厚实,冒着热气。

谢言拿起筷子,刚挑了一筷子面,秦砚忽然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了一大半给他:“多吃点。”

“我这儿够了。”谢言皱眉,想夹回去,被秦砚按住了手。

“我不爱吃这么多。”秦砚说得坦然,眼神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思,“你瘦,得多补补。”

谢言看着他碗里剩下的几片牛肉,又看了看自己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肉,忽然觉得有点气闷。

这人总是这样,把好的一股脑往他这儿塞,好像他是缺衣少食的难民。可偏偏这份刻意的好,让他生不起气来。

他低头吃面,辣汤呛得喉咙发紧,额角渗出点薄汗。

秦砚递过纸巾,又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他手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谢言没理他,却把水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好像也跟着散了些。

出了面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着投在青石板路上。

谢言手里还提着那副旧算盘,秦砚走在他旁边,手里拎着从书店买的书,偶尔侧头跟他说句话,内容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哪家的槐树开花最盛,哪条巷子里藏着好吃的糖画,语气轻松得像两个寻常的少年。

谢言偶尔应一声,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嘴角却不像平时那样紧绷着。

走到巷口,远远看见池焰蹲在台球厅门口抽烟,看见他们回来,冲谢言吹了声口哨,眼神在他手里的算盘上溜了一圈,笑得不怀好意。

谢言瞪了他一眼,没理他。秦砚却停下脚步,忽然转头问谢言:“晚上想吃什么?我做。”

谢言挑眉:“你会做什么?除了煎鸡蛋。”

秦砚笑了,眼底的光在夕阳下亮得很:“学呗。你想吃什么,我就学什么。”

谢言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好像有点傻,傻得让人心里发暖。他转身往平房走,声音闷闷的:“随便。”

秦砚快步跟上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谢言走在前面,能听见他跟上来的脚步声,还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混在一起,竟让人觉得踏实。

进了院子,谢言把算盘放在堂屋的桌上,刚转身,就被秦砚从身后抱住了。

这人的怀抱很暖,带着点阳光和槐花香的味道,手臂收得很紧,却没让人觉得窒息。

“谢言,”秦砚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今天……你开心吗?”

谢言的耳朵被他的气息吹得发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他没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足够让秦砚听见。

秦砚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那明天……”

“明天再说。”谢言打断他,耳根红得厉害,却没推开他,“先做饭,饿死了。”

“好。”秦砚松开他,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转身往厨房走,脚步都带着点跳。

谢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低头笑了笑。

指尖碰了碰发烫的耳垂,他想,或许这样慢慢来,也没什么不好。

院子里的玉兰树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网。

晚饭是秦砚琢磨着做的番茄炒蛋,鸡蛋炒得有点焦,番茄汁却收得恰到好处,酸甜味漫在小厨房里,混着白米饭的香,倒也吃得人暖胃。

收拾碗筷时,谢言靠在门框上看秦砚笨手笨脚地洗碗,洗洁精沫沾了满手,还差点把盘子滑到地上。

他忽然嗤笑一声,走过去把抹布夺过来:“站一边去,看你干活比打架还累。”

秦砚没动,就着他接过抹布的动作,顺势握住他的手腕。

指尖缠着点泡沫,蹭过他手背的皮肤,有点痒。

“让你受累了。”他笑眼弯弯的,语气里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谢言挣了下没挣开,干脆任由他握着,低头快速擦着盘子。

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下来,落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厨房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得他侧脸的线条柔和了不少,连眉骨上那道疤,都像是被镀了层柔光。

洗完最后一个碗,谢言甩了甩手上的水,没回头,声音却比平时低了些:“秦砚,今天……还行。”

秦砚愣了一下,随即眼底像炸开了烟花,亮得惊人。

他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环住谢言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只是还行?”

谢言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推开他。腰间的温度很烫,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像要钻进骨血里。

他能闻到秦砚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厨房的烟火气,让人莫名地安心。

“不然呢?”他嘴硬道,耳根却悄悄红透了,“总比待在家里强。”

秦砚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弄得谢言有点痒。

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鼻尖蹭过谢言颈侧的皮肤,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以后,天天都让你觉得‘还行’,好不好?”

谢言的呼吸顿了顿。

他能感觉到秦砚的睫毛扫过他的颈窝,有点痒,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得一塌糊涂。

他转过身,抬手按住秦砚的后颈,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踮起脚,吻了上去。

这个吻跟昨晚秦砚那个带着压抑和滚烫的吻不一样。

谢言的动作有点生涩,甚至带着点他惯有的强硬,唇齿相碰时带着点莽撞,却像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把那些藏了太久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一股脑地送了出去。

秦砚浑身一震,随即猛地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缠上来时,谢言能尝到他嘴里淡淡的番茄味,混着点牙膏的薄荷香,意外地让人着迷。

他的手不自觉地揪住秦砚的衬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怕这突如其来的勇气会跑掉。

厨房里的水龙头没关紧,水滴落在池子里,发出嗒嗒的轻响,衬得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谢言的背抵在冰凉的洗碗池边缘,身前却是秦砚滚烫的体温,一冷一热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烧。

直到谢言快喘不过气,秦砚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他的,鼻尖相蹭,呼吸灼热地喷在彼此脸上。

“谢言……”秦砚的声音哑得厉害,眼底像是落满了星辰,亮得惊人,“你……”

谢言别开脸,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手却还揪着他的衬衫没放。

“看什么看。”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别扭,“就当……回报你今天那碗牛肉面了。”

秦砚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指尖的温度烫得谢言瑟缩了一下。

“那这回报,我要天天要。”

他凑近了些,唇几乎贴着谢言的唇角,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谢言没说话,只是抬眼瞪了他一下,眼底却没什么火气,反而像含着点水光。

他松开揪着衬衫的手,转而勾住秦砚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了些,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秦砚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摩挲着他的头皮,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谢言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滚烫的温柔里,像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进来,透过厨房的小窗,在地上投下一小块亮斑。

晚风吹过院角的玉兰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哼着温柔的调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

狩心游戏

前夫哥扮演系统崩溃了[快穿]

公主她深陷兄弟修罗场

西江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