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皱着眉,伸手握住谢蛮儿的胳膊,把人拽了出来。
谢蛮儿清醒过来,再看抓着她胳膊的主人,眉头皱成个川子。
像个小老头子。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被秦端看到,立马做出受害者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抬眼觑那人。
见那人始终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对她的说辞信了几分。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和谢蛮儿之前的计划背道而驰,只有谢蛮儿本人和做计划的小本子知道,她原本是要树立一个坚韧不拔的清纯小白花形象来着。
为此,谢蛮儿甚至偷偷买了市面上最流行的话本研究。
......
一旁的尉迟风见这两人眉眼官司,把自己忽略的彻彻底底,这他可忍不了。
于是尖利出声,“喂喂喂,你们倒是看看小爷我啊!我才是苦主吧。”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被他那一破啰嗓子冲击的无影无踪。
谢蛮儿秦端同时看向尉迟风,两人眼里都带着被人打搅的不悦以及对他那破嗓子的谴责。
被**裸的嫌弃,尉迟风心虚的摸摸鼻子,抬了抬下巴,傲娇道:
“啧啧,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计较。”
说完,也不管谢蛮儿和秦端作何反应,自顾自的扒开人群,去看杂耍了。
留谢蛮儿和秦端两人原地对视,谢蛮儿心中刚刚升起的气馁被一通搅和,烟消云散。
她神色如常,好奇问秦端:“秦公子今日怎的有空来此处玩耍。”
谢蛮儿忽然对包打听说的话存疑,可别是个金玉其外,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
秦端并未察觉谢蛮儿的疑虑,面色如常道:“尉迟风是我母家那边的表弟,在落松书院读书,今日休沐,我来接他去本家赴宴。”
“哦,”谢蛮儿的心放下一半。
两人安静下来,相顾无言。
谢蛮儿正准备开口告辞,从她身后突然窜出一大娘,谢蛮儿本来全身放松的站着,冷不丁被人从身后一带,朝秦端扑去。
谢蛮儿一边叹息,她真不是故意的,一边顺从心意的朝秦端怀里倒去。
只是预想中的怀抱没有到来,谢蛮儿只感受到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领,接着把她拎到一边。
她睁眼看着秦端,这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谢蛮儿,眼神揶揄,甚至顺手帮谢蛮儿理了理被抓皱的后衣领。
“谢姑娘小心些,别又摔倒了。”
秦端认为今天谢蛮儿吃的够好了,不差他一个。
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
谢蛮儿这人从来吃软不吃硬,是个打着倒退的倔驴。
现在,秦端贞洁烈男的样子狠狠刺痛了谢蛮儿,今日份勾搭到此为止!
谢蛮儿从不让自己受委屈,仰头就拉着明溪走了。
只留下秦端看着鞋上的那个黑脚印闷笑,生气就踩人的习惯还是没变啊。
谢蛮儿拉着明溪,快步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胸腔失控的心跳渐渐平息,怒火上头的情绪消散,理智回笼,想起自己临走前狠狠踩的那一脚,心中嘀咕,应该不会生气吧?
秦家麒麟子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一番自我安慰后,谢蛮儿拉着明溪认认真真从街头逛到结尾。
她不由得感慨,还得是老祖宗啊。在谢蛮儿的想象中,古代生活应该是枯燥无味的,直到真正融入古代生活后,老祖宗的生活精彩到无法想象,是她孤陋寡闻了。
原本打发时间的念头被摁下,谢蛮儿真正沉浸其中,隐隐有乐不思蜀的兆头。
光线略暗的巷子里,秦端看着眼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的脸生大娘。
如果谢蛮儿在场,一定会认出这大娘就是在街上推搡她的人。
不管沉默多久还是会被这大娘的发言惊到。
“还不是我看你们这对娃娃干站着不动我着急”,“小伙子,既然喜欢人家姑娘就大胆一点,再矜持下去媳妇跑了你可就没地哭去。”
这张大娘平日里没什么大爱好,唯一爱好就是给别人拉红线。刚才她在街上远远就看见“两男争一女”的戏码,若不是眼前这后生脸长的比那黑脸的好看,她才不帮呢!
砚台从街外疾奔,凑在秦端跟前耳语几句。一边说,一边心中感慨,这大娘真是名头遍布三条街,战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婶子姓张,儿子是临江城里做脂粉生意的。不愁吃穿,热衷于给人拉红线,几年下来还真叫她促成几对,只是据说被她促成的几对日子过的鸡飞狗跳,十分热闹。
后面的话砚台没有说出口。
明确了身份,砚台亲亲热热的扶着张婶子送出巷子。心想,他这是遇上知己了!
秦端没有理会砚台聒噪的动静,只蹙眉思考。
目前秦端对于暗处隐藏的人毫无头绪,看着哼着小曲返回的砚台十分不顺眼,只好罚他多抄本书。
砚台:这是无妄之灾!
......
正值休沐日,如意街上人满为患,成双成对的夫妇,或一家几口,或趁着假日,在街上游玩的少爷小姐。
谢蛮儿看中了一摊子上的木雕猫头鹰,在一小胖孩下手前抢先出手,随后小手一挥,拿下木雕。在小胖孩羡慕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只是老天大概看不惯她太嚣张。
钱袋里只带了那六两订金,其中大部分已经被她花的差不多了。谢蛮儿主要是心疼明溪给她新缝的钱袋子。那钱袋子她还挺喜欢的,刚到手没几天就被人偷了!
谢蛮儿懊恼不已。
恰巧,谢蛮儿看到了逆着人潮一身紫色骑装的抱剑沈大人,今日经常粘着她的阴郁婢女不见踪迹。
不过,这不是谢蛮儿关注的重点。也就没注意到,明溪猛然绷紧又放松的异样。
沈雪很快看到了谢蛮儿,主动朝谢蛮儿所站的方向走来。三人在人流中艰难会面,谢蛮儿快速发问并说出自己的猜测:“沈大人,你今日休沐?还是值守?”
沈雪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值守”,沈雪看着谢蛮儿骤然发亮的眼神,又问,“谢小娘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谢蛮儿心里耶了一声,立马回,“当然,刚有一小孩儿撞了我能一下。”
沈雪立马反应,“钱袋被摸啦?”
见谢蛮儿点头,从怀里掏出一节绿色小哨儿,对嘴吹了几下,是布谷鸟叫声。见谢蛮儿好奇,解释道,“一些小伎俩。”
说罢,带着谢蛮儿和明溪二人,往路边的一处茶铺走去。
铺子里男女老少都有,但行走间脚步轻快且目光机敏,一看就不是常人。
一见沈雪,或起身或颔首示意。谢蛮儿总感觉这地儿有点像前世的警察局,一进这地,只跟着沈雪,绝不四处乱看。
沈雪解释道,“这是报案点,也是值守衙役歇脚的地方。”
原来如此,谢蛮儿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古代版警察局吗?
谢蛮儿端着茶杯,猛灌一口,暑气渐消。开始默默打量周围。
沈雪只叫人帮她沏了茶,叫谢蛮儿在这里等着。就出门抓扒手去了。
谢蛮儿本以为早等很久,结果她第二杯茶都没喝完,屋外突然开始喧闹起来,大汉的斥责声和小孩特有的尖细嗓音交织。接着沈雪和手下就带着一串小萝卜头进来了。
周围人纷纷起哄道,“哎呦,不愧是沈将军,这办案速度就是不一样……”
谢蛮儿跟着起哄了几句,这才细细打量起来。
不得了,这伙人,不,准确来说是这帮小乞丐全部都瘦巴巴的,有点像谢蛮儿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非洲难民。
不过,就算如此,谢蛮儿还是瞪圆眼睛,精准在一众脏兮兮,黑黢黢的小萝卜头中,揪出撞了她的那一个。
与它,如若说其他人是非洲难民,撞她的那个就是难民中的难民,黑瘦黑瘦,个子又矮,头发像被“狗啃”了似的,向棵濒死的细弱野草。
被揪的“野草”,明显对谢蛮儿这个冤大头有印象,谢蛮儿垫着帕子的手明显感受到手下人的颤栗,还没等谢蛮儿说些什么,手底下的人猛的一扑就要冲上来咬人。
事实证明,野草不愧是野草,生命力顽强,攻击力一流。
幸好谢蛮儿离沈雪近,见势不对,立马抽身后退,躲在沈雪背后,十足的狐假虎威。
冲被摁在地上的“沾土野草”开口道,“嘿,你这小破孩儿,还想咬人?”
见那小孩儿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谢蛮儿才慢悠悠找沈雪了解情况。
这帮小孩儿是最近才出现在如意街附近的,已经有好多人遭了毒手,闹得附近鸡犬不宁。
沈雪料定今日休沐日,街上人多,他们肯定会再次作案,就早早带人埋伏在附近。
一路跟去他们的老巢,才把这帮“扒手”一网打尽。
谢蛮儿好奇道:“突然出现?难不成是离家出走的小孩儿?”
还未等沈雪回答,谢蛮儿就立马推翻了自己的推测,“不对,这么多孩子,如若真离家出走,他们的家人应该早已办案,不会到现在都没动静。”
沈雪对此也颇为疑惑,只说已经派人去查了。
接着,沈雪示意身后衙役,谢蛮儿这才看到那衙役身后背着一灰扑扑的包袱。
那衙役三下五除二解开包袱,放在茶桌上。原本喝茶的各位衙役,纷纷过来围观。
“豁儿,这帮小崽子们“业绩”不错了,扒了这么多东西。”
谢蛮儿本就在桌旁,包袱一打开,她就被惊住了。
这包袱里的东西在有钱人家眼里,或许不算多,但对大部分普罗大众来说,绝对不少了。
沈雪叫谢蛮儿找自己的荷包,谢蛮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个浅粉色,上面秀了狸奴抱元宝图,憨态可掬。
她立马伸手拿了,打开荷包确认东西还在。
放心了。
问起后续怎么处置,沈雪只说会张贴告示,叫失主来领。
谢蛮儿看足了热闹,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拉住沈雪,把人拉倒一僻静处,笑着问,“沈大人,我还没问,你今日似乎遇到了什么事儿,看起来面色不佳啊?”
沈雪正沉浸在案情里,冷不丁被人一问,下意识回答,“是我那婢女,近日不知怎么回事儿,对我的态度时好时坏?”
沈雪为此颇为苦恼。
谢蛮儿细细问了沈雪那婢女的种种表现,越听越觉得不对,还要细问时?
突然墙头飞窜过一只黑猫,朝谢蛮儿弹过来,虎虎生威,如果不是冲着谢蛮儿而来的话。
秦端: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胸肌没尉迟风大,只是单纯不想奖励谢蛮儿。
砚台:又是想辞职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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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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