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外的哥哥,她提前发信息告诉哥哥她要回来,他是想让哥哥帮帮她的,可是她没想到母亲将当年使手段逼走哥哥女友的事说了出来。现下哥哥站在门外,冷漠的看着屋内众人,颜一母亲着急了,她走过去想拉儿子的手,却被儿子不着边际地躲开。
颜恒低头捡起钥匙,问颜一:“今晚住家里还是要回去?”
颜一看着他不变的神情,有些不安的答道:“要回去。”
颜恒看着妹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伸手揉揉她的头,温和道:“走吧,我先带你们出去吃饭。”
杨树闻言忙放下手中礼品准备推辞,颜一母亲却先抓住了儿子的手,她急切地:“阿恒,你先留下。”她语气虽急切,却无一丝愧疚之意,反而是一如既往地强势。
颜恒回头对母亲冷笑道:“你担心什么?怕我像一一一样寻死?呵,你放心吧,我心已经死了。”他这话说得极其重。
颜一母亲正欲辩解,却一口气上不来突然晕倒在地。颜一父亲忙扶住妻子,吩咐颜恒开车送医院,颜恒极为无奈,每一次母亲的无理取闹背后,都有她那不好的身体为她撑腰。父亲抱着母亲下了楼,颜恒跟上去。
杨树看着不为所动的颜一,讪讪开口道:“我们,要去吗?”
颜一低声笑了,她没回杨树的话,转身去父母房间,拉开衣柜门,从中间抽屉的文件袋中拿走了户口本。
颜一和杨树离开家后去订了一个酒店,酒店前台看着两人询问:“是开一间房吗?”颜一摇头,递上自己的身份证,低声道:“开两间。”杨树低头拿出自己的证件,颜一抢先付了钱,坐电梯到了房间所在楼层,杨树提议出去吃饭,她说自己不想吃。便关上了自己的房间门。
杨树回了房间,放好东西准备去楼下吃点东西。路过颜一房间时想敲门叫她,却又不想尴尬,于是自己一个人下楼去找吃的。谁料刚出电梯就看到颜一拦车离开的背影。出于对颜一的安全考虑,他随即拦了车跟上。好在出租车司机不多话,一路跟着颜一到了一个小区。
颜一付了钱径直走进小区,小区有门禁,她在门外等着有人经过时蹭了进去,杨树不敢跟得太过明显,只好等着下一个人进小区再跟着混进去。
小区太大,他绕了几个圈才看到颜一在一栋楼前的椅子上坐着,她抬头看着高处,杨树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明白她能看到什么?他在远处看着她,不敢上前。不知待了多久,杨树感觉肚子饿得有些受不了,颜一才准备起身,他迅速躲在一旁的树后,却看到云端和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出现在单元楼下,三人有说有笑地刷卡进入单元,又一起上楼,不多时,16楼的灯光亮起,他看见颜一仰头看着那亮起的灯光,落了泪。他想走近去安慰她,她却自己起身走了。
杨树担心她,想追上去,又怕惊扰到她,想等她走远一点再假装偶遇。他坐在她刚刚坐过的的位置,看着手表的指针一点点移动,约莫过了5分钟,他准备起身,却看到云端一家三口下楼了,云端他们走在他前面,走到小区大门口时,杨树听到云端对那个女人道:“欧阳,你们出国的手续办好了吗?”
那个被称为欧阳的女人回道:“嗯,再办呢,可能下周结果就会出来吧。”
云端摸摸小女孩的头,道:“你放心去吧,叔叔阿姨这里我帮你照看着。”
欧阳兰满是感激,将女儿放进后座,回抱了云端表示感谢,云端轻轻回抱了她,两人分开,欧阳兰上车挥手离开。
送走了欧阳兰母女,云端回头准备回家,杨树连忙低头,天色过暗,云端野并未认出他。
待云端走远,杨树才急忙追上早已走远的颜一,却早已看不见她的踪影。他迫于无奈给她打电话,假装自己在酒店,问她:“小颜,你在哪儿呢?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
颜一靠在出租车车窗上,低声道:“我刚出去办了点事,现在回酒店的路上。一会儿我们酒店楼下见吧。”
闻言,杨树道:“好的,我在楼下等你。”挂了电话,杨树连忙拦下出租车赶回酒店。
颜一比他先到,他让司机将车停在酒店侧方,在酒店旁边的烧烤摊上要了点烤串,再过去叫颜一。颜一没有怀疑他,跟着他走去小摊,两人围着小桌子坐着,杨树第一次单独跟她在外面吃饭,神色稍显紧张,他帮她擦干净面前的桌子,又将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开反复摩擦,还在老板烤串速度快,端上菜品他招呼着颜一吃东西,颜一吃着他细心扒下来的食物,杨树实在饿极了,他要了一份炒饭狼吞虎咽地吃着。颜一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她想到云端,以前云端吃饭也很快,但是不会发出声音。想着想着,她突然开口道:“我们结婚吧。”
杨树正专心扒着碗里的饭,听清颜一的话顿时被吓到呛到,他碗中的饭本来就辣,再受到这一惊吓瞬间咳嗽个不停。
颜一也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忙给他递水递纸巾。看着狼狈的他,颜一突然笑了,待他平复下来,她问他:“和我结婚,有这么吓人吗?”
杨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连连说完,又紧张到不知该说什么,他喝了半瓶水,才试探地问颜一:“你是说真的吗?和我结婚?”
颜一看着他老实的模样,郑重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偷来的户口本摆在杨树面前,杨树瞪大了双眼,他惊愕得不知该说什么。思虑了半晌,他对颜一道:“刚才我看到云端老师他们一家三口了。”
闻言,颜一疑惑的看着他,他接着道:“他妻子好像要带着女儿出国,他,是不是要和她离婚了?”他小声地说出自己的猜想,却不料给了颜一重重一击。
她的心先是仿佛被针尖刺到,再后来就像被重锤砸到,她不能否认云端爱他,所以她躲了他这么多年,倘若她知道云端见了她会闹到离婚这一步的话,她是宁愿当初找个地方死了的。愣了半晌,她拿起桌上的户口本对杨树道:“你愿意的话周一咱们就去领结婚证,现在可以异地办理的。”
杨树连忙站起身点头道:“愿意的,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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