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的(物理)手段外加地道秘图的加持下,众人总算是成功走出了山洞。只见洞外遍地冰雪,阳光照在冻雪之上,反射过来,倍觉光亮。
张无忌走到崖边,四顾身周地势,原来是在一座山峰的中腰。
“不知杨逍先生他们怎样了?”
心中担忧着杨逍等人的张无忌一心朝着山顶飞步向前。
张无忌将到山顶,猛听得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打得极是激烈,他心下稍宽,暗想:“战斗既然未息,六大派或许尚未攻入大厅。”快步往相斗处奔去。
突然间呼呼风响,背后两枚钢镖掷来,紧接而来的是有人喝道:“是谁?停步!”
“——卡比兽,就决定是你了!”
宛如强风过境,一个不明生物直接冲撞过来,将钢镖连同喊话的人一同给撞飞出去,背脊撞在一棵树上,右足折断,口中狂喷鲜血。那竟是一名少林僧人。
“哇,对不起!”
张无忌一边代替银时向对方道歉一边却也不停歇的继续向前,穿过两处厅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广场。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大派均已到齐。这六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张无忌一瞥之下,见杨逍、韦一笑、彭和尚、说不得诸人都坐在明教人众之内,看情形仍是行动艰难。
广场中心有两人正在拚斗,各人凝神观战,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银时等人的出现。
桂朝着银时比了个手势,银时秒懂点头,两人悄悄离开。
丝毫没有注意到银时他们举动的张无忌慢慢走近,定神凝望。见相斗双方都是空手,但掌风呼呼,威力远及数丈。
张无忌看清楚两人的面貌时,心头大震,原来那身材矮小、满脸津悍之色的中年汉子,正是武当派的四侠张松溪。他的对手是个身材魁伟的秃顶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却是张无忌不认识的人。
忽听得华山派中有人叫道:“白眉老儿,快认输罢,你怎能是武当张四侠的对手?”
张无忌听到“白眉老儿”四个字,心念一动:“啊,原来他……他……他便是我外公白眉鹰王殷天正!”心中立时生出一股孺慕之意,便想扑上前去相认。
张无忌初见张松溪和殷天正时,心中一喜,但立即喜去忧来,一个是自己外公,乃是骨肉至亲;一个是父亲的师兄,待他有如亲子,当年他身中玄冥神掌,武当诸侠均曾不惜损耗内功,尽心竭力的为他疗伤,倘若两人之中有一个或伤或死,在他都是毕生大恨。
张无忌心中焦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银时:“银子,我该怎么……”
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银时,连桂也不在。他急忙看向杨不悔:“妹子,有看到银子吗?”
杨不悔也奇怪:“哎,姐姐不在?刚刚明明一起进来的啊?”
根本来不及多想,只听殷天正和张松溪齐声大喝,四掌发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
张松溪道:“殷老前辈神功卓绝,佩服佩服!”
殷天正声若洪钟,说道:“张兄的内家修为超凡入圣,老夫自愧不如。阁下是小婿同门师兄,难道今日定然非分胜负不可么?”
张无忌听他言语中提到父亲,眼眶登时红了,心中不住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突然武当派中抢出一个汉子,指着殷天正怒道:“殷老儿,你不提我张五哥,那也罢了!今日提起,叫人好生恼恨。我俞三哥、张五哥两人,全是伤折在你天鹰教手中,此仇不报,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
殷天正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之色,缓缓的道:“老夫自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诸侠空手过招,却又未免托大不敬。”指着一个手执铁棍的教徒道:“借你的铁棍一用。”
那明教教徒双手横捧齐眉镔铁棍,走到殷天正身前,恭恭敬敬的躬身呈上。殷天正接过铁棍,双手一拗,拍的一声,那铁棍登时断为两截。
殷天正左手断棍一封,说道:“莫七侠不必客气。”右手断棍便斜砸过去。
数招一过,旁观众人群情耸动。
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
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刺入他左手上臂。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一绝,当世无双无对。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已按住他“肩贞袕”。莫声谷肩头落入他的掌心,他五指只须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
殷天正叹了口气,说道:“一为之甚,其可再乎?”放开了手,右手一缩,拔出长剑,左臂上伤口鲜血如泉涌出。他向长剑凝视半晌,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好张三丰,好张真人!”
莫声谷呆在当地,自己虽然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是有意的不下杀手,没损伤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多蒙前辈手下留情。”殷天正一言不发,将长剑交还给他。莫声谷津研剑法,但到头来手中兵刃竟给对方夺去,心下羞愧难当,也不接剑,便即退下。
张无忌轻轻撕下衣襟,正想上去给外公裹伤,忽见武当派中又步出一人,黑须垂胸,却是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说道:“我替老前辈裹一裹伤。”
张无忌大喜,心道:“宋师伯给我外公裹伤,想是感激他不伤莫七叔,两家就此和好了。”那知宋远桥裹好伤后,退开一步,长袖一摆,说道:“宋某领教老前辈的高招!”
这一着大出张无忌意料之外,忍不住叫道:“宋大……宋大侠,用车轮战打他老人家,这不公平!”
这一言出口,众人的目光都射向这衣衫褴褛的少年。除了峨嵋派诸人,以及宋青书、殷梨亭、杨逍、说不得等少数人之外,谁都不知他的来历,均感愕然。
宋远桥道:“这位小朋友的话不错。武当派和天鹰教之间的私怨,今日暂且搁下不提。现下是六大派和明教一决生死存亡的关头,武当派谨向明教讨战。”
殷天正眼光缓缓移动,看到杨逍、韦一笑、彭和尚等人全身瘫痪,天鹰教和五行旗下的高手个个非死即伤,明教和天鹰教之中,除自己之外,再无一个能抵挡得住宋远桥的拳招剑法,可是自己连战五个高手之余,已是真气不纯,何况左臂上这一剑受伤实是不轻。
殷天正微微一顿之间,崆峒派中一个矮小的老人大声说道:“魔教已然一败涂地,再不投降,还待怎的?空智大师,咱们这便去毁了魔教三十三代教主的牌位罢!”
空智尚未答言,只听华山派中一人叫道:“什么投降不投降?魔教之众,今日不能留下一个活口。除恶务尽,否则他日死灰复燃,又必为害江湖。魔崽子们!见机的快快自刎,免得大爷们动手。”
“哇,假发,假发,你瞧瞧,一群不要脸的臭流氓在欺负老人家耶!真丢脸!”
“不是假发,是桂。没办法,一群连中二期都还没过的人渣也只懂得干这种丢脸的事情了。”
银时和桂的冷嘲热讽顿时激起群众的愤慨。
“该死的臭娘们,你们是谁?”
“居然帮助这群邪魔外道说话,你们莫不是他们的姘头?”
见到银时和桂,张无忌还正高兴着,却听到这些污言浊语,顿时怒气横生,正欲说话之际,一阵奇异的香味袭来。张无忌心中一跳。
“等一下,这个味道是……”
只听“咚”的一声,随着一人的倒在地上,陆陆续续的像是多米罗骨牌那样一群人或跌或坐的软了下去,使不出一丝气力。
“这、这是……”
“谁!?是谁暗算我们!!?”
张无忌顿时心中一喜:是姐姐!
“大家听我说!”深知大好机会来临的张无忌急忙的站了出来扬声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那一派的门下。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实则是受了坚人的挑拨,中间存着极大的误会,在下虽然年少,倒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胆要请双方罢斗,查明真相,谁是谁非,自可秉公判断。”
他语声一停,六大派中登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嗬嗬、哗哗、嘻嘻……各种各样大笑之声。若不是因为中毒身体虚弱,只怕笑声是更大。
数十人同声指斥。
“这小子失心疯啦,你听他这么胡说八道!”
“他当自己是什么人?是武当派张真人么?少林派空闻神僧么?”
“六大门派死伤了这许多人,魔教欠下了海样深的血债,嘿嘿,他想三言两语,便将咱们都打发回去……”
张无忌站立当场,昂然四顾,朗声说道:“只须少林派圆真大师跟在下对质几句,他所安排下的坚谋便能大白于世。”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将出来,虽在数百人的哄笑声中,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如此深厚的内功叫六大派众高手心下都是一凛,登时便将对他轻视之心收起了几分。然而却也还是有人冷笑起来。
“臭小子恁地坚猾,明知圆真师兄已不知所踪,便指名要他相见?”
“圆真大师并未失踪,而是在这里!”
说罢,张无忌将捆绑着的成昆拎了出来,少林派众人一瞧,果真是他们的弟子圆真,顿时哗然。
“混元霹雳手成昆一心挑拨六大派和明教不和,后来投入少林门下,法名圆真。昨晚他混入明教内堂,亲口对我们吐露此事。此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我是猪狗不如之辈,死后万劫不得超生。”
这几句话朗朗说来,众人尽皆动容。只有少林派僧众一脸不服。
“这位施主,你如何胡言乱言,一再诬蔑我少林门下?当此天下英雄之前,少林清名岂能容你随口污辱?圆真师侄是我空见师兄的入室弟子,佛学深湛,除了这次随众远征明教之外,多年来不出寺门一步,如何能是混元霹雳手成昆?”
“我所说句句属实!”
“只怕是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四字一出,不少人也是脸色一变。看着圆真那被鼻青脸肿的脸,皆是深以为然。
“就是你!什么圆真大师就是成昆根本就是你胡言乱语,故意栽赃陷害我们少林弟子!还说你不是明教的人,瞧你行为动作分明就是魔教一派!”
张无忌有些慌神:“不,我没有说谎!”
“一个能用毒药将我们毒倒的阴险小人根本没有信誉可言!”
“我……”张无忌有些委屈,用药的不是他啊,但想到银时他们用跟他用好像也没有太大区别,也就默默的把委屈吞到肚子里面,“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们,但是若不是用这样的方法,只怕你们也不愿意听我说话,还要继续无谓的伤亡……”
话音刚落,银时大吃一惊的喊道:“什么?原来是你干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奸诈了?简直就像是被碇源堂人类补完计划重塑成功的淀真嗣一样!?”
桂吐槽:“银时,你的梗太老了,人家还真不一定能听得懂呢。我觉得玩梗这件事还是要与时俱进好一点,比如可以说,‘简直就像是得了老人痴呆行为不受控制于是总是做出糟糕言论迟早要下台的特O普一样’。”
“这与其说是梗根本就是你的吐槽吧?”
张无忌懵逼了一瞬。即使深知栽赃嫁祸,说谎就跟呼吸一般自然是银时和桂的日常习性,但明明就是给他们在背锅,这两个还继续这样明目张胆的丢又重又脏的锅过来,张无忌还是很想哭出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承认了你们还真就大义凛然全部推我身上啊!”
“嗯?什么意思?不是你干的?”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干嘛要承认?”
见银时和桂一个赛一个的无辜脸,张无忌开始有点火大了。
“你们过分了啊!明明就是你们干的,我代替你们承受了一切你们还说风凉话!”
只见银时和桂非常认真的一起摆手:“不,不是我们干的。”
“诶?”张无忌懵了,这次是真的懵了,“不是你们?”
“不是我们。”
“可是我明明见到你们刚才出去了一下。”
“啊,毕竟在密室里面太长时间了,所以出去上了一趟厕所。”
还原真相——
桂比了比手势:去厕所吗?
银时秒懂点头:好啊。
——回到现实
张无忌傻眼了:“不是你们?不是你们干的?那……那是谁干的?”
不知何时,一群西域打扮的人悄然出现,已然将在场所有人给围堵了个彻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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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第二百零一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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