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表面上很抵触成立电商部门直播，实际上却是尽心尽责，从选品到直播间搭建，再到组建团队，她都抓得很紧。
于是在发布会召开前一天，她还在省台新划分的直播中心开始了第一次直播。
【省台居然开播了？】
【天啊这小姑娘长得真俊。】
【楼上不知道这是陆昭吗？】
【陆昭？那个战地记者？】
【啊我知道她！前段时间还上总台专访了，好像是因为战争残了一条腿……】
【唉好好一小姑娘，以后怎么嫁人……】
【她嫁不嫁人关你啥事？】
陆昭刚一开播，直播间新进的观众都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大部分是围绕陆昭本人而不是产品。
陆昭一边热场，一边看着大屏幕上的弹幕。她挑着一些弹幕来回复，眼睛快速扫视着弹幕的信息，很快得出一个结论：这场直播的受众大盘中，年轻人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因为……
【啊啊啊她长得好萌啊（地鼠尖叫）】
【不笑的时候更带感了……谁懂冷脸萌的含金量！】
【主包一看就是很招姐姐喜欢的拉圈天菜！】
【可是陆昭本人没有公开性取向吧】
【想什么呢，公众人物怎么会公开……】
陆昭看着弹幕偏向更远的话题去了，她不想错过这波流量，于是她干脆将计就计。
“我的性取向大家是未知的，但是这款枸杞丹参红枣切片用来泡茶，能实打实改善健康。来直播间的姐姐妹妹、阿姨叔叔们，年轻上班族和老人都能喝……”
弹幕一下子就炸了，随着陆昭的那句话开始自由发散，浮想联翩，甚至还有人提起了陆昭和几个女性主持人同台的场面逐帧分析……
陆昭平时不怎么经营自己的自媒体账号，上面都是一些官方发布的新闻或者自己采访的视频和报道。
但不代表陆昭本人不上网。相反，了解社会实时热点是陆昭的职业习惯之一。
于是对于这些发言，她一眼就能判断出直播间的观众画像大致有哪些。
除了疯狂涌入的年轻观众，陆昭还发现了一些稍微“正经”的弹幕。
【主播，喝了这个会睡不着吗？】
【妹妹啊，高血压能喝这个吗？】
陆昭很快回复：“不会睡不着，相反枸杞丹参用来泡茶，还有改善睡眠的功效，适合长期失眠、心烦易怒的年轻人。”
“高血压可以喝这个的姐姐，泡茶喝有降压功效，您买了喝正好，但是低血压的患者可能就要慎重了……品质方面可以放心，咱们省台不会砸自己的招牌，这点大家可以放心购买……”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后台库存被陆续拍下，陆昭渐渐讲得有些口干舌燥。
尽管她是坐着讲的，但是长时间高强度运转大脑让她有些体力不支。
所幸前方放了话术提示词，她大脑宕机的时候紧急瞟一眼接上，倒也让观众看不出疲态。
【陆记者厉害啊……连续播一个小时了没停过。】
【她这是第一次直播吧？比其它主播的节奏都要好，听着很舒服。】
【「云青医疗集团-弦月」送出多喝热水x5】
华丽的礼物光效进场，陆昭愣了一下。
“感谢云青医疗集团……弦月的礼物，谢谢支持。但还是别破费了老板。”
陆昭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几乎是念出ID的瞬间她就知道了这是谁。
【哇！老板大气！老板糊涂啊！】
【等等……我没看错吧，这是云青的官方号吗？】
这会感谢的功夫，陆昭看到礼物名字，才想起来要喝水。
一旁助理一直在找机会给陆昭递水，但是陆昭一直专注在直播上，一个多小时了助理愣是没找到机会给她。
现在陆昭主动要喝水了，她忙不迭递了过去。
“谢谢。”陆昭快速打开水，仰起头灌了下去，显现出脸侧优越的下颌线条。
【哇塞……这个下颌线是谁的一辈子】
【其实我是陆记者的颜粉，斯哈斯哈】
陆昭喝了水回来，发现弹幕的风向又偏了。
【「云青医疗集团-弦月」送出嘉年华x6】
【「云青医疗集团-弦月」送出跑车x6】
【恭喜「云青医疗集团-弦月」成为榜首】
陆昭不禁瞪大了双眼。
“感谢……云青医疗集团，谢谢老板的支持，实在破费了……”
云青医疗集团-弦月：叫姐姐。
【哇塞哇塞！】
【这个是小顾总吗！嗑到了！】
【没想到能看到二位联动！两位都是大美人！】
【楼上能不能别性缘脑，陆昭明天要出席云青发布会了，这肯定是在提前预热】
【哎真的吗？发布会在哪里直播我也要去看！】
【快叫姐姐！】
陆昭看到了那条弹幕。
于是她弯起眼睛，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谢谢姐姐送来的嘉年华。”
说完后，她马上跑到镜头外和中控说关闭礼物功能。
【陆记者是害羞了吗？】
【啊啊啊我也想听陆记者叫姐姐！】
【那你也送几个嘉年华和跑车】
在顾衔月之前也有观众零星送了些礼物，但是数量并不多，价格也不贵，只是捧场的小打小闹，陆昭也就没管。
毕竟这主要是直播带货的直播间，很少有人会送礼物。
但是没想到……顾衔月这人财大气粗，直接大手一挥送了这么多礼物。
陆昭扶额。但还是得继续直播。
后面顾衔月安分了，没有再出来引人注目，陆昭播够时长后就下了播。
直播间刚刚成立，运营模式也还要摸索。
本来按照常理，每次结束后都要复盘数据，以便于改进表现，下一次能够做得更好。
但是明天陆昭就要出席发布会了，所以今晚她要早点回去休息。
“我先走了，你们今天辛苦了。”
陆昭一边收拾东西离开，一边对直播团队的伙伴说。
“陆记者辛苦！今天第一次开播就爆单，真厉害！”
陆昭笑了笑没答话，她知道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顾衔月那高调的进场把直播间的热度都给提了上去，变相地刺激了观众的消费情绪。
虽然台里提前买好了直播间开播的热搜和流量，但是依照她对流媒体平台的了解，顾衔月进场刷礼物可能会上热搜小时榜。
搞不好这就是顾衔月的目的，为明天的发布会提前预热和造势，顺便在她这个合作伙伴这里刷个好感卖个人情。
但是……
陆昭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也挑不出顾衔月的错处。
陆昭到了省台一楼，正要走出去，却发现手机来了消息。
点开一看。
是顾衔月问她下班了没。
她正要打字回复，就看见门口一辆银色的梅赛德斯停在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衔月摇下车窗，摘了墨镜对她说：“上来吧，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
鹰翼门打开，显现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陆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后座。
车辆驶出，陆昭问：“顾总，我们去哪？”
顾衔月勾唇：“和公司新产品的代言人在发布会前吃一顿好的，养精蓄锐。”
顾衔月没有说她们要去哪里吃，也没有和陆昭商量。
仿佛在她们的相处中，顾衔月总是掌握着主导权的那个人。
去哪里，做什么，基本上都是顾衔月说了算，霸道又不容拒绝。
换做是别人，陆昭可能会以一种滴水不漏的方式化解掉。但是对于顾衔月……陆昭却好像丧失了防御的本能，容许顾衔月一次次侵入领地。
就连魏宁都要和她有商有量，顾衔月一个和她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却能轻易让她放下了防备。
陆昭觉得自己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从停车场到吃饭的地方距离不到百米，陆昭却被灌进衣领的冷风冻得有些发僵。偏偏她的步子还不能走得太快。
顾衔月察觉到陆昭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于是牵住了陆昭的臂弯，让她借力走得更快些。
短短不到百米的路程，陆昭忘记了拒绝。
到了包厢，顾衔月就松开了陆昭，立刻让服务员把暖气的温度调高。
这次是一家特色私厨，菜式精致又地道，还特意做了清淡的口味。
偌大的包厢里就只坐了她们两个人，角落还有一个随时待命的服务员。
陆昭一边看着陆续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菜，一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开始缓慢回升，放空的大脑也逐渐回过了神。
尽管她在努力克服，但是残疾给她带来的影响是由内而外的，刚才她被冻麻的同时还感觉到大脑无法思考。
她没受伤之前也怕冷，但是绝没有现在那么夸张。
影响实在太大了，大到她都忘记了拒绝顾衔月的触碰。
顾衔月先吃了几口。她看到陆昭从进来开始就不在状态，眼神空洞，整个人都恹恹的，于是暂时没有打扰她。
等到陆昭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顾衔月才放下筷子开始说话：
“陆记者，发布会前还拼命直播，我真怕你把嗓子搞坏了。”
陆昭想起直播时的场景，顿时耳尖有点红。
她还叫了顾衔月“姐姐”。
她平时虽然很低调，但是因为职业关系冲浪可是不少，自然知道这个词在某个特定圈子里的特殊含义。
难不成……顾衔月是故意的？
应该不会这么恶趣味吧。
但她面色不显，依然笑着回答：
“谢谢顾总关心，不过我有分寸的。还有……谢谢顾总的礼物。”
陆昭浅浅一笑。尽管她知道这只是顾衔月的商业手段，还是非常给面子地道了谢。
顾衔月给陆昭夹了菜，放下筷子，说出的话却让陆昭感到两眼一黑：
“那……陆记者可以再叫我一声那个吗？”
[橙心]是不是故意的好难猜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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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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