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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0章

林玉晚回到宿舍时气喘吁吁。

“怎么了?后面有狗追你啊?”徐悠在一旁调侃道。

“什么嘛?快别提了,老尴尬了。”

“怎么了?”

“就我初中时的同学,之前跟他表白过,不过被拒绝了,先前下楼梯撞到了,没想到他也在这。”

“我还想着怎么打招呼呢?结果人家装不认识我,直接走过去了。”

“那这也太没礼貌了。”徐悠坐在椅子上,悠哉吃着薯片“要不要来一点?”她将零食口袋往前递了递。

林玉晚摆了摆手“不用,尬死我了。”

“话说,这好像是你开学以来话最多的一次吧?滔滔不绝的。”

“少打趣我了。”

徐悠将薯片放下拍了拍手“欸?你觉得背裴景觞去的那个男生怎么样?”

“我觉得他好帅啊,还是篮球队长!”

“虽然吧,裴景觞更好看一点,但没办法,他实在是长在我审美上了,太喜欢了...”徐悠闭了闭眼,一副花痴模样。

“我看你谁都喜欢。”

“这次真不一样,我是真心喜欢。”

“好好好。”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林玉晚顿了顿,脱口而出的瞬间又害怕暴露自己根本没去上厕所,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不知道”

“沈枫宇。”只见另一名舍友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徐悠一副八卦的样子。

“谁不知道啊?长得帅,学习又不差,还是篮球队队长,可是仅次于裴景觞的存在。”

“还有一个叫顾鑫的,他们三个老出现在校园墙上,想不知道都难。”

“顾鑫?这个人怎么样?”徐悠问。

“长得虽然不咋地,不能说丑吧,但是学习特别好!有时候他年纪第一,有时裴景觞第一。”

另一个舍友也接话了“这是什么梦幻三人组?羡慕了......”

……

军训这周一过便是为期的入学考试。

“大家准备好啊,明天就要入学考试了,今天就不讲课了,大家把初中时的书都拿出来复习。”万书明站在讲台上通知,讲完还顺便悠闲地喝了口水。

他咳嗽两声“那个…我选个人啊……宋行知!你上来,我看你中考成绩是我们班的第一啊,以后班长这个职位就由你担任了。”

“好,谢谢老师。”只见一个戴着眼镜个子有些矮的女生,她手里抱着一摞书上讲台去了。

……

一天下来大家都萎了不少,林玉晚收拾着书本,人还没走多少,徐悠只能在一旁小声抱怨道

“刚军训完才一天就要考试,不愧是一中啊,这服从性测试做的好。”她话语里带着些阴阳怪气。

“哎~我们也算好的了,你要往好处想,有些学校...包括我们前几届都是军训后直接就考。”

“主打一个措不及防,让你都来不及复习,主要检验你学习的真正实力。”

“那还不如就这样,改什么呀?这一天时间哪够复习的?我看就是故意给我们施加压力。”

“哎~算啦!不聊这个了,吃什么?”徐悠挽着林玉晚往教室门外走。

“嗯……我想吃冒菜,再来个糖醋里脊怎么样?不过不要点太多,吃多了容易腻。”

“行。”

两人慢慢往教学楼后的食堂走去……

考试期限为两天,时间被压缩的很厉害,考生考完一科回来复习没一会儿就又要去。

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怎么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徐悠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了,我作文偏题了……”林玉晚一脸生无可恋。

“啊?那你也太倒霉了吧?”

“《幸运儿》”

林玉晚无心搭理她的调侃,只是闷闷不乐地一直重复着“废了”。

……

考完试老师们加班加点火速批改,两天之后出成绩。

“等会大课间的时候就要出成绩了,你紧不紧张?”徐悠等着她回答,手攥紧了衣服。

“紧张。”林玉晚面色无波澜“无所谓,反正都这样了,先跑完再说,事后看结果。”

两人夹在拥挤的人流中,跟着大众往操场走......

音乐响起,部队动起来,林玉晚移到一边系鞋带忽然感觉屁股被谁拍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向前看去,是徐悠。

“略!快点跟上来陪我一起跑,不准偷懒!”徐悠做了个鬼脸。

林玉晚笑了笑,站起身看向她,很快重新回到队里,目标一直锁定着,徐悠也发现了林玉晚一直在看自己,预感不妙,只能快速跑起来。

很快前面几人有些体力不支慢了下来,林玉晚轻提一口气超过来到徐悠后面,对着她屁股来了一下。

“哎哟~大小姐轻点。”徐悠边跑边调侃道。

林玉晚笑了笑“不远万里,只为和你相遇。怎么?不感动?”

“感动感动,大小姐你好好跑吧,就你这体力……再说一会话就没了。”

跑操十分钟一过,林玉晚马上面露苦色“不行了不行了,扶我一下。”

“我就说吧。”徐悠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甚至还故意放慢了点速度,她将林玉晚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真虚。”

“行了行了。”到教室门口林玉晚一把将胳膊从徐悠身上拿下来“我去上个厕所,你先进去吧。”

她甩了一下腿便进了女厕。

洗完手出来,林玉晚将手上的水珠随意地甩向一边。

“哎呦喂~”

林玉晚没意识到身后有人,转过去刚想道歉,率先看到的是裴景觞那张干净清爽的脸。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话说你还没道歉呢。”他一脸调笑道。

“对……”

“不用了。”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这次考试怎么样?有信心吗?”

林玉晚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有些措不及防,但还是老实交代了出来“没有,作文偏题了。”

只见裴景觞还想再说些什么,林玉晚却早已没了兴致绕过他进了教室。

“啊!!!宝贝你怎么这么棒啊?!”刚要坐下去耳边就传来徐悠的喊叫。

“你语文作文偏题了都能进前十?太牛了!”徐悠在一旁赞不绝口道。

林玉晚内心有些喜悦,但面上还是装作淡定的样子去看电子白板上的成绩表。

她目光一一略过,随后落在了她引以为傲的数学学科上——【班级第一,年级第五】

这一刻她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我……”林玉晚有些不可置信,话有些激动地说不出来。

徐悠在一旁笑着点头随后道“我也进步了呢,怎么不夸夸我?全班五十个人我第十三呢?”

“好好好,你真棒。”

两人又看了看成绩表,基本记住了自己的分数。

“我去倒水,你去吗?”

“哦,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徐悠晃了晃瓶子里满满当当的水。

“好吧。”林玉晚拿着水杯走出教室。

出后门便看见裴景觞双手抱臂靠在墙上,他看着林玉晚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真巧。”

“不巧,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林玉晚抬眼看向他捉弄的眼神。

“考的怎么样啊?看你小同学叫的挺欢。”

“你听到了?”

“嗯,数学班级第一,年级第五,对吧?”

林玉晚往饮水机那边走去,轻轻“嗯”了一声。

“我发现你历史不行啊?都没及格。”

“没办法,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学这块的料,就算开卷考我也找不到答案。”林玉晚拿水杯去接水。

“慢慢来嘛,或者……你可以请教一些在这方面别有天赋的人?”裴景觞认真思考给出建议“还是要回归教材,主要是记重点知识。”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班了,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那我……”

“嗯?什么?”

“我可以找你吗?听别人说你学习很好,有时又是年级第一……”话说到一半林玉晚顿住了,随后她又急忙开口解释道“我只是问问,毕竟你高三学业繁忙我也能理解,要是实在抽不出空来我可以找别人的。”

裴景觞抿了抿唇,酝酿一番后露出个欠揍的笑“你看我天天跑东跑西的,要是真忙,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嗯。”林玉晚松了口气,打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裴景觞似是看出她的顾虑,上楼的脚步一顿“你不用觉得麻烦,我很乐意帮忙的。”想了想又接着加了一句“能帮别人解决问题,这点我很乐意。”他上扬了唇角,随后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林玉晚内心有些不知名的喜悦拿着水杯进了教室……

课上到中途,林玉晚在认真记笔记,只听身后人叽叽喳喳地笑。

她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电子白板上的内容……

身后的杂音吵得她看不进去。

“你们可以小声一点吗?”林玉晚转过头,低着身子,小声发出请求。

“关你什么事?你听你的课我们讲我们的,考好一次就高尚起来了是吧?”

“就是就是。”另一个男生也跟着附和着

她面色不太好地转过身去,有些无语。

没过一会就感觉后脑勺被人轻轻推了一下,随即身后传来二人的憋笑声。

林玉晚没理会,只是继续专心地听着课。

“不算不算,你再推一下,她都没转过来。”斜后方传来一个男生小声的耳语。

只见头又被推了一下,力度比刚才的要重,林玉晚转过身“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玩大冒险输了,见谅见谅。”

林玉晚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只得重新转过身去。

没过一会,只感觉后脑勺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那人手缩回去时勾到了头发丝,扯得她生疼。

林玉晚忍不住踩了他一脚,随即没好气理了理头发,岂料身后的人越挫越勇,重重推了一下她的脑袋,林玉晚稳住身子,头差点砸到桌子上。

“切,还敢踩老子?”男生不屑的声音传过来。

“做的好,谁让她多管闲事,不服就受着。”只见另一个男生也附和道。

林玉晚不知为何想到了沈莫言,想到了那些年的捉弄,怒气积攒起来,火越烧越旺,她转过身瞪着那人。

“你瞪什么瞪啊?说你还不服气是吧?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只见林玉晚扯住男生的头发狠狠撞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声响,另一只手中握的笔已经变形,像她心中不断膨大的野火。

林玉晚拿起桌上的草稿本狠狠摔在另一名男生的脸上。

下课铃的声响盖过这里的动静,老师说了声“下课”便走出了教室门。

只见那男生再起来时额头上已经肿起一个小包,随后便对上林玉晚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看样子有些可怖。

“我脾气好并不代表我好欺负,如果你们想打回来,我随时奉陪。”她起身离开座位,顺势带起一阵劲风,风中夹杂着洗衣粉的清香。

刚出后门就撞上了裴景觞,看他惊愕的表情,显然是看到了。

“干嘛?”林玉晚心情有些不好,此时也没管那么多,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耐。

“我来……是想找你商量什么时候能补课。”

林玉晚面色和缓下来“星期天吧,也只有这天有时间了。”

“行,那到时候我在图书馆等你。”

“嗯。”林玉晚应了声便进了厕所。

回到教室坐下时,她心里有些后悔,问道旁边的徐悠“我刚刚对他们是不是太凶了?”

林玉晚当时正在气头上,没怎么注意徐悠的表情,但心里确信她肯定是看到了的。

“凶什么?对他们这种人刚刚好。”

“话说,你刚刚也太帅了吧?兔子发飙急得咬死人,哈哈哈。”

林玉晚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就少打趣我了。”

“真的,平时真的想不到啊,本以为你是那种乖巧文静的小女生,没想到是只战斗力爆表的特工兔。”

林玉晚一脸无语……

上课时,总感觉身后空了很多,林玉晚转过头去看,后桌不知何时移到了后面去,中间有一大断距离。

感受到视线,那男生唯唯诺诺地抬起头,装出一副硬气的样子“看什么看?”此刻他只感觉脸都快要丢光了。

林玉晚没理他,只是重新转过身去听课……

每个星期只放半天,一个月放两天半,这半天时间住宿的学生一般都会待在宿舍玩手机,鲜少有人出去。

“忘记定时间了!”林玉晚拿到手机揣进兜里,记起什么后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终于拿到手机了!晚晚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打游戏?我带你啊?!”徐悠一脸兴奋。

“不用了,你玩吧,我想出去随便逛逛,下次再陪你。”林玉晚撒了个小谎。

“啊?有什么好逛的?陪我玩一会嘛~我一个人待着多无聊?”

“我只会玩贪吃蛇……要不你找其他两位?”林玉晚指了指另外两位舍友的床位。

徐悠摇了摇头“嗯?我跟她们没那么熟……要不?我陪你去?”

林玉晚见瞒不住索性一鼓作气直接说了出来“其实……我是约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去图书馆讲题。”

“不是吧?前十都要补?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随即徐悠又开始一脸八卦“谁呀谁呀?!”

林玉晚眼骨碌一转随意一编“你不认识,就我老家那边的。”

“老乡啊?”徐悠顿时没了兴趣,退到一边进入了游戏界面“那你快去快回啊,我会想你的。”她目光紧盯着手机,朝林玉晚嘟了嘟嘴表示亲吻。

“知道了。”林玉晚笑着出门,火急火燎地往文华图书馆赶去。

下午这段时间基本都没什么人,图书馆柜台只有一个工作人员,林玉晚朝她点头示意便走了进去。

她呼了口气往里面走,走到最里面拐角处差点撞上一个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没看清人她就急忙道歉。

“喂!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我在这等了你二十多分钟。”虽是责备的话语,林玉晚却在里面捕捉到了一丝调笑的意味。

她抬起头,这样看裴景觞有些高,至少比她高出半个头多。

“你多高?”心里想着却莫名问了出来,林玉晚有些震惊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

只见面前人挑了挑眉,眼神戏谑“怎么?问这个是?”

“其实我也没多想知道……”她慌乱找补道。

“好吧,183厘米,满意了?”他刻意加了厘米两个字。

林玉晚眨了眨眼,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那……我是不是也该问问你多高啊,小不点。”

“我……”听见这话林玉晚有些生气“什么小不点?我168,走在街上已经比一部分人高了。”

裴景觞颔首低低笑了笑“我没叫你小矮子都不错了。”话落又加了一句“真矮。”

“你……”

“过来,我给你讲题。”裴景觞将书放了回去,打断她的话。

“哦。”林玉晚乖乖走了过去。

“历史主要是多记,晚自习的时候可以看,答案都在书里,没什么好讲的。”

“那你叫我来干嘛?”

裴景觞看着她笑了笑,林玉晚有一瞬间的愣神。

“自己物理多差心里没数啊?”

“真搞不懂,物理不及格数学是怎么拿年纪第五的?”

林玉晚有些不好意思,随后皱了皱眉“不过……你怎么知道?”

“当我瞎啊?电子白板上面。”

“哦。”林玉晚心里有些奇怪,补了一句“视力这么好?”

裴景觞吸了口气,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物理。”

“哦。”林玉晚将书包放在腿上找出一张物理卷子“我们入学考试的。”

其实她这个人并不怎么爱穿裙子,穿的简单,一袭黑色长袖的工装上衣,搭配一件配套的裤子,扎了个高马尾,黑色系风格从远处看总给人一种坏学生的感觉。

“哪题不会?”裴景觞到处看了下她的卷子。

林玉晚有些不好意思“错的都不会……”

只见旁边的人好像被逗乐了“选择题一共十二道题你就对了两道?”

“昂。”

“乱写的?”

“没有,写的非常认真。”

对上她的坚定的眼神裴景觞没再多说什么。

“那你怎么错那么多?”

“不知道,但是我乱写的就对挺多。”

“算了,慢慢讲吧。”裴景觞似是妥协。

他今天只穿了件校服,单调的衣服凭借那张脸脱颖而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见林玉晚一直盯着自己,裴景觞轻声细语提醒道“看这里。”他指了指一道比较简单的小题。

随即她的目光转移,情不自禁又被他的手吸引,少年的手指骨修长,皮肤白皙,借着肤色的衬托能明显的看到青筋,脉搏跳动,性张力拉满。

裴景觞讲到一半时顿了顿,林玉晚也疑惑地看向他。

“听我讲完慢慢看。”裴景觞看着她笑道,林玉晚抬头与他对上视线,裴景觞感觉好似被烫到一般慌乱移开,莫名又想起了初见那天。

“我们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

“那时你戴着口罩。”

林玉晚反应过来,也记起了初见时那天的惊鸿一瞥。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有些好奇。

“眼睛。”

“嗯?”

“你的眼睛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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