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被上个副本的“死而复生”闹腾了很久，昨天做梦还是被boss撵着跑。
他赶忙直起身子，想证明自己不需要所谓发明。身旁站着的女生看到，语气愉悦：“不错，止咳纸巾立竿见影。”
原来是这个发明。
他抬眸往她的方向望去，看到那张与对面女生一样的脸。
“你好啊，新人。叫我韩月时就好。”
本着礼尚往来的态度，他冲人家彬彬有礼地浅浅一笑：“我叫江黎。”
“嘘，”韩月时嘴里抿着笑，还是出手点在他眼前的空气上，“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
“为什么？”江黎再一次发挥了虚心求教的品质。
但韩月时却不做声，笑吟吟地坐上了最后一把椅子。
“我喜欢这个口味。”她看了眼韩问天，杯子往她那边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厉自然知道自己的失言，干脆闭起嘴来。
韩问天自认倒霉，碰上这个孩子，也不乐意和他计较什么：“契约分很多种，共同点就是约束双方且无法销毁。介意让我看看吗？”
江黎自然求之不得。
“唉呀，”韩问天不知是乐还是愁，韩月时被她这一声吸引过来，半个脑袋垫在她下巴下面，“欸，你过去点。”
韩月时撇撇嘴：“反正我估计你违约也没事，反正她都想搞死你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她的语言风格一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关键还处处都对，令人无法反驳。
厉也顾不得先前的尴尬，差点把桌子掀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哦，也对，毕竟你沉迷于唔唔唔……”
韩月时捂住那张啥都说的嘴，动作娴熟：“抱歉，她今天只顾着长嘴没长脑子。”
“唔唔唔！”
“闭嘴吧，”韩问天在她手心画了两笔，耳旁低语道，“你也不希望那件事再发生一次。”
韩月时被她这两句话浇了个透心凉，觉得没了意思，三两下把话里的那些杂话剔除，干巴巴地说：“你们上个副本，在空教室召唤副本boss的时候，2620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江黎一时没察觉出不对，仔细回忆起当时的细节。
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一分。
“你也想起来了吧，得亏你俩关系好，不然死的就是这位了。”她不知何时起身走到江黎背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时候，厉可没有精力，再次单挑一次boss了吧？”
见江黎面上还是疑惑，韩问天解释起来：“在提出封印boss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些关键线索被忽略了。厉他并不知道这条线索；你作为新人经验不足；那个黑帽子的小女孩先入为主，因为她之前也是通过封印的方式通关的；至于其他人，他们其实没那个实力。”
“但不管怎么说，那位2620小姐，是绝对不会忽略的。”她眼睛一黑一白，却并不可怖，目光反而柔和，像一盏出于善意的灯，“她可能是想试探厉的实力？也可能是拉拢厉呢。”
“通过这种方式来拉拢我？想得真美。”厉冷哼一声，双手却死死扣住桌沿。
“我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韩问天敲了敲桌面，又抿了一口果汁。等到厉清醒过来，他已经将杯子放下了。清爽微甜的液体流入，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但是2620可不是什么善茬，我们要是告诉了你们，得罪了她，怎么办？”
江黎接过台阶：“你想要什么？”
韩月时递来一个“聪明”的眼神，听韩问天继续说：“我倒也没有那么多想要的，不过哪天我要是想创立一个科曼达，你来帮忙做做宣传？”
“宣传？”江黎还不明白，厉已经朝她们使了眼色。
韩问天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但厉深知她“看狗都温柔”的眼神，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
“我有预感，作为一个‘新人’，你的潜力很大。所以我要求你拒绝其他科曼达的邀请，并且必须接受我的邀请。至于其他合作之类，也要让我们知晓，你可以接受吗？”
厉愣住了，江黎也有些发愣。
韩问天还是笑笑，颇为优雅地喝完最后一滴果汁。
不难认出，里面应该是苹果汁。
趁着两人愣着神，韩问天把旁边到处蹦跶的那位指使去续杯了。
“想好了吗？”她适时提醒两人。
厉的什么小心思，她还是清楚的。就是不知道江黎……
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样做，一方面是给江黎送了信息，另一方面，也是替他排除了那些【皇骑】【风巡】之流的干扰隐患，估计也够让他安安心心地在游戏里待两三年。
厉看着江黎，江黎却一直盯着面前的杯子，迟迟没有开口。
“还没决定好吗，看你们下一秒就好像要拔刀了。”神出鬼没的韩月时回来，手里不仅是瓶果汁，另一只手还端着一个蛋糕。
“随便哪位拔个刀，帮忙切一下。”她把东西推到桌子中央，险些碰掉了厉的杯子，江黎的还是稳稳立在桌上。
厉抢在杯子掉落前从桌上拿起，下意识看了一眼江黎，眼神莫名有些可怜。
韩问天强忍着笑，嘴不停地抽搐着，像得了嘴部的帕金森。
好在除了得逞那位，没人注意到她这边。
江黎依旧神情凝重地盯着喝了一半地透明杯子，思绪早已游离到天边。
天边有什么，有果汁吗？或者是世界的奥秘？可跟他有什么关系？
果汁里有什么？水，葡萄，蜂蜜，薄荷，这都是韩问天刚刚告诉他的，但会不会还加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在她的话语里被减去了？
对于这个问题，加和减都是一个意思，不过一杯果汁，也没理由纠结。
厉带他来见这两个人，有什么用意吗？用意肯定是有的，大概也是想帮他的。虽然这个地方着实恐怖，也不必要疑神疑鬼。
虽说是合作关系，但2620确实只是带他过了一次副本，期间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像是一个漠然的过客。
但她找自己合作又是为什么？
哦对是因为……厉。
他好像叫厉？
看，自己连这个都不记得，那还有什么理由质疑果汁的加加减减呢？
“没有，我想好了。”江黎直视韩问天的眼神，“我答应你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韩问天并不意外，但韩月时有些不安。
她只是轻拍身边的那只手，示意没关系。
“那我就开始说了。”
“2620大概是七年前出现在游戏，大概是听说这里有一座城市，她选择定居于此。”
2620的行为风格很具个人特色，不结群，不结盟，不留情，不留人。
数字姐的名号是出于她本人的冷漠，以及她颈侧的数字。
跟冷冰冰的数字一样。
当然，有人怀疑过她是不是数字人，在一次副本中，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有个很重要的人，大概。”韩问天为了体现严谨，加了个修饰词，“有次类似幻想类副本吧，她因为那个人差点没出来。”
提到这里，韩问天耸耸肩：“但那时候的直播技术跟现在的还不太一样，是真是假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经过这件事后，大家才觉得她是个人。”
“前情提要，作为我的诚意。”韩问天并不吝啬信息，继续说，“至于她想要与你契约的原因，应该也是找人吧？”
江黎迟疑片刻，点了一下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说了。这份契约其实是很正式的，几乎会把两个人的性命捆绑起来，除非有道具，否则，一旦其中一个身亡，另外一个也不能活。”
“我刚刚看了商城，”韩月时补充，“有这种作用的一种道具已经售零了，不难怀疑是她购买的，全城也没有多少人有这个财力。”
“她一开始接近你，可能是冲着你，也可能是冲着他。”韩问天指了指厉，并不把江黎当傻子，“他算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几年前出了点意外，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个猫的样子。”
“意思说，她跟我立契也是因为厉？”江黎很顺利地接受了这一切。
“可能，不过我认为，她可能也觉得你有点潜力吧，和我一样，有这种预感。”
但遇到厉之后，所谓预感便被抛弃了。因为他是那个真真实实的人，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感觉。
感觉这种东西，有时可信，但大部分时候是很奇异的。如果时时刻刻感觉自己会发财，那不就是痴人说梦呢。
江黎继续接受了这一点。
“接下来，她为了取得他的好感，又是杀人又是给信息……”
“插一句嘴，”韩月时忍不住又开始嚷嚷，“那个人是真的运气不好啊，应该是叫相见欢吧，啧啧啧……”
她“啧”了半天也没个后文，韩问天只好在桌底下踢她一脚：“你说。”
“我说了啊，她运气不好。”见韩问天有点发火的意思，她见好就收，“如果不是你被那个……严冰？随便吧，被扔进boss嘴里，那串数字也不会想杀个人‘替你报仇’，顺便看看你死没死成。”
“要是没有那个二周目的小姑娘，她应该也不会变成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被她这么说杀就杀了——哦对，你别误会，她才不会是想替你报仇呢，有这个机会，不如说是给我们厉同学卖个面子，毕竟我们厉同学只是一个道具，才不知道呢。”
问天：我真是为了你们操碎了心
月时：我真是为了你们操碎了嘴
11：……
1：……
（发现厉写快了也可以是1来着）（不是
祝大家看得开心啦 \^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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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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