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街的暴雨下得没头没尾，像是要把这栋镀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连同楼里所有人的野心与狼狈，都一并冲刷干净。
楚瑶缩在公司楼下的避雨檐下，黑色西装裤的裤脚早就被飞溅的泥水打湿，贴在脚踝上凉得刺骨。她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停留在程述白十分钟前发的朋友圈界面——没有配文，只有一张交割单截图，和一句定位在市中心私立医院的动态。
交割单上那支股票的代码，楚瑶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那是她三年前熬夜做了三十多版研报，顶着团队所有人的质疑，才敢推荐给程述白的“潜力股”。她记得当时自己紧张得声音发颤，说“这支票至少能拿两年，目标价翻倍”，而程述白只是淡淡扫了眼研报，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说“再看看”。
这一看，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楚瑶看着这支票从无人问津涨到行业龙头，看着程述白的投资组合里，这支票的占比从5%升到15%，也看着自己心里那点不敢说出口的暗恋，跟着股价一起慢慢发酵——她总觉得，等这支票真的翻倍那天，她或许就能鼓起勇气，跟程述白说一句“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现在，交割单上的“清仓”两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扎进她心里。
更让她窒息的是，朋友圈下面的评论区里，苏晚晴发了条“谢谢述白，医生说我没事了”，配了个比心的表情。楚瑶瞬间就懂了——苏晚晴回国后水土不服，今天下午突发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程述白为了陪她，竟然把这支攥了三年的“潜力股”，说割就割了。
“为值得的人，不计代价”——这句话楚瑶曾在程述白的投资笔记里见过，当时她以为是说对优质标的的坚持，现在才明白，原来在他心里，“值得的人”从来都只有苏晚晴一个。
雨水顺着避雨檐的边缘往下滴，砸在地面的水洼里，溅起一圈圈涟漪。楚瑶的眼泪没忍住，混着雨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把程述白那张西装革履的头像，晕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
她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程述白的场景。那时她还是财经大学的新生，程述白是作为优秀校友回校演讲的学长。他站在讲台上，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条理清晰，眼神锐利又明亮。她坐在台下，看着他在黑板上写下“投资的本质是理性”，心里却偷偷把“理性”两个字，换成了“心动”。
后来她拼尽全力考进程述白所在的公司，从底层助理做起，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把程述白的投资逻辑背得滚瓜烂熟，把他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他喝咖啡要加两勺糖，不加奶；他开会时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讨厌有人在汇报时说“可能”“大概”……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靠近，总有一天能走进他的眼里。
可现在才发现，她就像程述白投资组合里那些“边缘标的”，再努力，也永远成不了他愿意“不计代价”守护的核心。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闺蜜林筱筱发来的消息：“宝，你下班没？‘云月CP’今天总决赛，快上‘嗑学资本’看，我感觉要涨停！”
“嗑学资本”——这四个字像一道微弱的光，突然照进楚瑶灰暗的情绪里。她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眼泪和雨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藏在手机文件夹最深处的APP。
红色的“涨”字瞬间铺满屏幕，尤其是她重仓的“云月CP”，股价正以每分钟1.5%的速度飙升，涨幅已经超过了20%，后面还挂着一个闪烁的“涨停”标识。账户余额那一栏的数字，比她半年的工资还要多——这是她过去一年，靠着自己对“CP感”的精准判断，一点点攒下来的“底气”。
楚瑶看着屏幕上的红色，心里那股憋了十年的委屈和不甘，突然就有了一个宣泄口。她想起程述白总说“投资要理性，不能被情绪左右”，可他自己，却为了苏晚晴，把最基本的投资逻辑都抛到了脑后。
她咬了咬下唇，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给程述白发了一条微信：“程经理，今晚的交割单我看了。您总说投资要规避情绪化决策，可您为了苏小姐割掉三年重仓的标的，算不算情绪化？另外，想给您提个建议——您的投资组合总绿，或许是因为您不懂，想让‘标的’涨，得先给正主氪金，而不是只靠‘责任’硬撑。”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楚瑶心里既紧张又痛快。这是她十年里，第一次敢用这种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跟程述白说话，也是第一次，敢把自己藏在“小透明”外壳下的真实想法，摆到他面前。
没过两分钟，程述白的微信就回了过来。只有简短的六个字：“楚瑶，你什么意思？”
楚瑶看着这六个字，突然就笑了。她没再回复，而是关掉微信，点开“云月CP”的股吧。里面已经炸了锅，满屏都是粉丝的狂欢——
“啊啊啊Z神刚才抱Moon下台了！这眼神！这动作！谁懂啊！”
“瑶总牛逼！昨天就说今天要涨停，果然被你说中了！”
“我刚加仓了10万，现在躺着赚钱，爽死了！”
“有没有人发现，‘云月CP’火了之后，战队周边都卖断货了，关联公司的股价都涨了！”
楚瑶指尖划过屏幕，看着那些因为“嗑糖”而雀跃的评论，心里的阴霾一点点散开。她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进“嗑学资本”——三年前她因为连续加班晕倒在公司，醒来后躺在医院里，刷到陆衍和Moon的比赛视频，看着他们在赛场上互相扶持、彼此信任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后来她发现“嗑学资本”这个平台，发现原来“嗑CP”不仅能带来快乐，还能靠自己的洞察力赚钱，从那以后，“瑶台一梦”这个ID，就成了她藏在现实之外的“另一个人生”。
在现实里，她是程述白团队里不起眼的小透明；可在“嗑学资本”，她是粉丝眼里能精准预判风向的“瑶总”，是能靠一支视频、一篇同人，就带动CP股涨停的“隐形大神”。
楚瑶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推开避雨檐的遮挡，走进了雨里。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有点凉，但她的心里却越来越热。她想通了——既然程述白的世界里没有她，那她就没必要再围着他转；既然现实里的“暗恋股”已经跌停，那她就好好把“CP股”做好，靠自己的能力，在另一个战场上，活成别人仰望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程述白那张带着寒意的脸。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楚瑶，你刚才发的微信是什么意思？给我上车，我们谈谈。”
楚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车里的程述白。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眼神里满是质问。可楚瑶却一点都不害怕了，她甚至还笑了笑，摇了摇头：“程经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没空跟您谈。另外，建议您也下载个‘嗑学资本’看看，或许能帮您理解，为什么有些‘标的’，您永远抓不住。”
说完，她没再看程述白错愕的表情，转身就往前走。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的人生，要换一种活法了——不再为了某个人的眼光而委屈自己，不再把暗恋当成全部，而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在“嗑学资本”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车里的程述白，看着楚瑶逐渐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他活了三十年，从来都是别人围着他转，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更没有人敢推荐他去一个听名字就像“不靠谱”的平台。可不知为什么，楚瑶刚才说那句话时的眼神，明亮又坚定，竟让他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在应用商店里搜索“嗑学资本”，看着那个粉粉嫩嫩、带着爱心图案的APP图标，眉头皱得更紧了。但犹豫了几秒后，他还是点下了“下载”按钮——他倒要看看，这个让楚瑶如此在意的平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也要弄明白，楚瑶刚才那番话里，到底藏着什么他不懂的“秘密”。
雨还在下，可金融街的这片天地里，一场关于“情感”与“资本”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楚瑶和程述白的命运，也在这个暴雨夜，朝着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开始偏转。
宝子们！开篇直接上大猛料——女主暗恋十年的男神为白月光割肉，转头就靠嗑CP逆风翻盘！这波爽虐交织，看完保证你想喊“搞钱比男人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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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雨夜的涨停与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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