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对于他们一族来说,面对不同的人是不同的意义,面对敌人,是凶器,面对她……
秋风萧瑟,所到之处应带来寒意,杜山奈眼看着陆京墨的脸越来越红,慢慢意识到自己的话歧义很大。
有些着急地解释:“我是突然想起你以前在我家的浴缸里,露着条尾巴,哭的场景,一时间脱口而出,抱歉抱歉。”
说着,双手还像个电风扇一样,连连摆手。
陆京墨感受到微风不停地朝着他的脸上袭来,面上早已红的一塌糊涂,不过还是嘴硬地说:“没事,我的尾巴比那时候更好看。”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便突兀的响起。
是云见月。
她听起来很高兴,正兴致勃勃地邀请杜山奈明日出去玩。
杜山奈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时间,说:“好像有点晚了,我先回家了。”
陆京墨点头:“我送你。”
“不用,太麻烦你了。”她不在意地摆摆手:“沿着这条路走个几十米就到了大马路,然后就是我家了。”
再说了,要是真的有坏人,不知道打起来是谁怕谁。
陆京墨的眼睛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点点头,说:“知道了,走吧。”
“啊?”杜山奈呆了,她不是说不用送吗?
他的眼睛又看向她,眼里滑过一丝轻浅的笑意:“这不是麻烦,是担心,如果不让我送你的话,今天晚上我会担心的睡不着觉,山奈小姐,这么心地善良,一定……”
话还未说完,就被杜山奈紧急打断了:“停停停,快走吧。”
说完,一个人开启急行模式,走得飞快。
夜色确实已经很晚,这条路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陆京墨动了动手指,朗声道:“看,有流星。”
前面埋头走路的小人,猛地抬头。
无数流星,如银白的光线一般,划过黑暗的夜幕,形成壮观的流星雨印在她的眼中,刻在她的心里。
或许是陆京墨的声音,也或许是今晚没睡的人太多了,不停有人从各个地方刷新出来。
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天呐。”杜山奈情不自禁地感慨,她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流星,终于明白为何新闻上每次关于流星的预告,总有那么多人,慕名前往。
不知什么时候,陆京墨走到了她身边,悄声:“好看吗?”
当然好看!
杜山奈星星眼,用力地点头,她问道:“今天居然有流星?好美啊。”
陆京墨挑眉,这么喜欢?
他问:“那星空和海洋你更喜欢哪里?”
他本以为这个问题会很令她纠结许久,没想到杜山奈不假思索地回答:“都不喜欢。”
“为什么?”
她出生在海边,即使后来辗转多地,也始终是沿着海岸线奔走,大海见证了她从幼童到少年,也有着她最不想回忆的一切。
星空很美,美得令人目眩神晕,可离她太远,她抓不住。
杜山奈笑道:“我只喜欢,握在我手里的东西。”
其他一切,不管承诺的多美好,都是可变的,这是她十七年来生活教给她的经历。
-
次日中午,KFC里。
她们坐在窗户前,店里大多都是补作业的学生,她们面前堆了一大堆试卷,云见月抱头痛哭:“完蛋了,忘记今天下午返校的事情了。”
杜山奈膛目结舌:“这不是每周都要做的事情,我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云见月努力回想:“大概是我这两天日夜颠倒,我还以为今天是周六嘞。”
杜山奈看着面前白花花的卷子不禁头疼,她自己的作业是写完了,但是这么多就算她和云见月两个加起来也是写不出来。
她转头问:“你作业怎么比我还多?”
云见月苦着脸,边翻找边解答:“语文练习册两周一交,上周的没写,化学这周又发了两张卷子,还有英语的……”
杜山奈的表情已经从惊讶到无动于衷了,感慨:“你真是一点都没写啊。”
云见月抱紧她:“你一定要帮我啊,山奈,要不然我真的会死的,被打死的。”
杜山奈无奈地点头,但是她说明:“我只能帮你这一次,没有下次。”
云见月用力点头,手指竖起三根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写作业……”
杜山奈打断了这像跑火车一样的誓言,蹙眉:“就算我帮你写,我们两个也写不完。”
云见月‘嘿嘿’一笑,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这你就放心吧,我还有帮手。”
原来还有帮手。
她们的餐快好了,云见月主动领下这个艰巨的任务。
杜山奈在分配她们各自要写的作业,余光里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抬头一看,竟然是周燕。
妈妈已经回来了吗?她微愣,正想去打招呼,就看到一个小孩跑进周燕的怀里,紧接着林叔叔的身影也跟着走进了她的视线。
十分和谐美满的画面。
直到他们走后,杜山奈还望着那个方向,她有些恍惚,关于童年,回忆里总是以悲伤占据主体,但刚刚美满的场景,也令她想起了父母还未离婚时,她也曾经牵着他们的手,开心地往前走。
“咚。”
云见月端着盘子,坐了下来,随口问:“怎么了?”
杜山奈摇摇头,笑道:“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所以,亲人也跟着分别。
她开玩笑:“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云见月连忙把可乐放下,说:“呸呸呸,我们永远十八岁好吗,我爸还说我还是个孩子呢。”
许是云见月模仿她爸的语气太过搞笑,杜山奈笑着笑着眼泪就笑了出来,她缓了缓语气,说;"好啦,十八岁的小孩,快吃吧,等会儿没时间写作业了。"
KFC店里的音乐来来回回不知变了几次,杜山奈正埋头苦写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身旁坐下来一个人,以为是云见月上厕所回来了,没多想,随手把身边的试卷拿过去,头也没抬地说:“你写这个。”
林无言微愣,手还维持着拿试卷的姿势,坐在窗边的女孩,眉眼认真,耳边的发丝偶尔不听话的垂落在脸颊,又很快地被挽回,手上的动作一秒都没有停歇。
见身旁人长时间没有动作,杜山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抬头,发觉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手里还拿着刚刚她递过去的试卷,尴尬涌上心头。
她飞快地将试卷拿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把你认成我朋友了,不好意思。”
林无言微笑,正想解释时,云见月走了过来,动作无比自然地将他按下,解释说:“山奈,这是我表弟,也就是刚刚我跟你说的‘帮手’。”
“哦。”杜山奈了然,但还是有些尴尬,好在云见月没有时间给他们缓解情绪的时间。
云见月眉头紧皱,说:“好了,大家,我们快些吧,距离晚自习上课只有一个半小时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并不是在教室。”
说完,三人便开始奋笔疾书。
距离晚自习开始还差一分钟,两人顶着汪桦锐利的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刚坐在椅子上的那一秒,铃声响起。
两人默契地对视,眼里是如出一辙的庆幸。
毕竟,反面例子,齐望舒此时就在门口站着,解释他为什么迟到。
一分钟,天堂地狱。
竞赛结束,杜山奈终于可以小小的喘口气,趁着大课间的空隙,周围突然热闹了起来,准确地说,是以她同桌为中心点,热闹了起来。
陈小晴坐在云见月身边,语气烦躁:“我真的很无语,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要跟他分手!”
云见月点头附和:“是啊,渣男吗这不是。”
杜山奈悄咪咪地凑了过去,陈小晴没在意,仿佛要将心中不愉一吐为快:“前几天是我的生日,他跟我说蛋糕他会买的,还说让我把图片发给他,他去定制一个,结果呢,他说忘记了,给我买了一个别的。”
陈小晴的委屈和烦闷溢于言表。
“天呐。”周围女生也沉浸式做出回应。
小晴性格有些娇纵,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因为一个蛋糕而分手。
果然,杜山奈听到陈小晴说:“当然这不是重点,毕竟只是一个蛋糕,重点是我以为他是真的有要紧事忘记了,结果!我昨天上游戏发现就在我生日那几天,他一直在带同一个号玩。”
到这时,真相已经有些结果,但还没真正下定论。
陈小晴的眼眶微红,杜山奈赶紧递纸,她略带哽咽的说:“谢谢。”
陈小晴擦了擦眼泪,继续说:“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我就登了他□□,我们□□是互相关联的。”
她们点头。
陈小晴说:“然后我就看到他的好友列表里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就点进去,那是他的小号,他的小号和别人用情头!那个人就是和他一起打游戏的!”
“天呐!”杜山奈目瞪口呆,居然还建小号来换情头。
周围女生都有些义愤填膺,“真没想到陈实是这种人。”“是啊,他要是真的喜欢上别人,干嘛不跟你说分手,还建小号换情头,真没骨气。”“肯定是想脚踏两条船,男人真贱。”
等等,陈实?杜山奈不可置信,他们班居然曾经有情侣,还是她认为最没有交际的两个人,我的天。
陈小晴说着说着有些想笑,她皮笑肉不笑:“你们知道,我去问他的时候,他说什么吗?”
“什么?”
陈小晴深吸一口气,每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说:“他说,那是他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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