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那村中之人,竟固步自封自如此地步,那么正如刚刚那人所言‘穷三代而亡’已成必然。
青垚坐在房中一把刚被擦过的雕花大椅上,四周此刻已特别干净,这宅院也大概被清理完毕,只剩一些琐碎之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弄好的。
很快,当饭菜端上餐桌时,青垚便摆手让她们相互转告去休息罢。
传菜的一群人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只剩孤家寡人面对一桌子称的算是精美的菜品,青垚便是再有食欲,吃着吃着也不免生出了几分孤寂之感。
窗外,光秃的树干已没有了修剪的必要,如今一眼望过去,是刺眼的没有任何遮挡的日光,青垚将眼睫垂下,不过那人说的倒是不错,果然是采光吸财的好地方。
但总归这日子还是太过平淡了一些,青垚不喜欢无波无澜、什么都刚好及格,一切勉强都还可以的生活,太过平淡、太过无聊。
他喜欢挑战,喜欢刺激,如果精力允许,他会想每天都将自己消耗完,然后第二天又去开发新的冒险,去到新的地方。
不想、不判、随性而为。
但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劝说自己将那任务当做精神的调剂了,毕竟是真的无聊了。
吃完饭后青垚只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宜,便骑着青草又往那小山坡而去了。
只是遇到了点麻烦。
“离开。”
青垚用手顺了顺青草头顶的毛发,将两只手搭了上去,下巴搁在手背上,身体自然慵懒的弯曲。
眼前...喔不对,是眼下是一位穿着抹布补丁衣服,鞋子不穿,身上、脸上脏兮兮,还举着一根小破木棍,站在路中间强装耀武扬威的小屁孩。
青垚搁在手上的脑袋往一旁歪了歪,眼睛眨巴两下努力睁大,只是嘴角勾起的笑容却和他的话语一般的可恶“诶呀~可惜我就不离开,我要进去~”说着将一只手搭在马背上,几乎歪过去半个身子,还挑衅般对那小孩扬起一边眉毛“你要用这小木棍打我吗?”
“我...”那小孩将木棍深深捏在手心里,颤抖着不肯走开,就是不知道那是气的还是怕的。
但无论是什么,青垚可不理他。
“哈哈哈驾!”青垚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而后双腿一夹,一人一马便如利剑般飞射出去。
那小孩只感觉一道庞大的气流从他的身旁快速略过,而后再反应过来时,还不等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便已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面上,而后这一片突然爆发出的嚎哭声惊走了一旁的飞雀。
而这一边青垚已在此处耀武扬威般纵马跑了一圈又一圈,这次青垚前面出动十几个或老或少的男子,已将前方的路完全堵死。
‘吁~’青垚很轻的吹了一声,便走着便让青草减速,青草哼哼出两道气音,马头偏向一侧,马背上青垚坐姿挺拔,但神态动作无一不透露出高高在上,一人一马是一派相成的傲慢。
见前面那群人一动不动,青垚也便失了耐心,脸上最后一丝虚伪的和善也被收起,用力一拉缰绳,马而上半身伴随着高亢的马啼声而起,惊得眼前众人纷纷后退。
只见前面有一人被簇拥了出来‘谈判?’
青垚余光轻扫,只见其他人虽都举着武器,但皆表情紧张,有些甚至连抓着的武器都在抖。
青垚无趣的控制缰绳,将马头对准他们。
‘咻’一支短箭突然出现,反应过来时已将那人粗糙的草鞋牢固的钉在了地面上。
抬头,青垚还故意保持着掷出的手势,挑衅,狂妄至极。
身后众人传来一阵骚动,眼前几人更是连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但...无一人敢直接将武器对准青垚,最后只前面人的一个抬手,他们就连那一点点的小骚动都没有了。
“东哥。”因此这一声叫喊其实是十分突兀的,前面那个叫东哥的人,却是终于有了可以转头的机会,他对对方安抚的笑了一下。
而后低头试着将草鞋拔出,但得到的却是地上多出的碎屑,东哥顿时不动了,但抬头却不可避免的瞥到青垚脚上登的鞋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做的,他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也没见过那鞋上的布料。
东哥用手将身上的短衣往下拉,而后尽力将头抬高,声音洪亮“这是我们的村子,不是你跑马的地方,出去。”
青垚将马左右移动了两下,太阳将他的后背晒的很热,烦躁“你们的村子?不,是我、的、跑、马、场。”青垚一字一顿将话说的很慢,可惜他此刻心情不太好,不然还能多玩会。
“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东哥说话有些磕巴,但丝毫不影响他表达身后那群人的愤怒。
青垚无视那人,只直勾勾盯着在背后表演变脸背景板的众人,手下随意的拍了青草几下“我的马儿很喜欢这里,我想你们州、郡、县”青垚十足纨绔的数了一下“哦~县长会很愿意给我的马儿一件小礼物。”
“那我们呢?”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喊了出来,逐渐附和声响起,那叫东哥的却成为了旁观者,青垚放松缰绳,漫不经心的拍了下手,顿时满场禁声“这样啊,看着不错的便留下伺候我的马,至于其他...生死不论”青垚转了个弯,最后的声音很轻似风中呢喃,眼里是藏不住的兴奋与残忍,可偏偏脸上的笑容温和的不成样子。
愤怒涌上心头,但手脚却已是一片的冰凉。
“他只有一个人。”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对,对!”手上的武器终于有了用处,一群人将手中的东西对准青垚,大喊大叫着一拥而上。
青垚估算了一下他们的距离,拉着缰绳后退几步,而后一夹马腹,青草如先前一般飞奔出去,青垚一手抓住缰绳,身体侧翻顺手抓了几颗石子。
只听几声漂亮的破空声,前面几人哀嚎一声接连倒下,这下大家都不动了,只警惕的盯着这个几十年来突然出现的意外。
青垚翻身下马,拍拍手心的灰尘往他们走去,青垚往前,他们便往后退,倒下那几人已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青垚来到他们身侧踢起其中一根棍子,而后漂亮的挽了一下棍子,破空声随着他的动作而出。
那几人咽了咽口水,不远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村落“这辈子,就今天!”
青垚迅速将棍子打在身前,横住了他们的武器,铁具入木,那几人瞬间动弹不得,青垚侧身一个弯腰躲过了身旁的一劈,而后反手将木棍往外推,有人苦苦支撑,有人武器脱手,躲闪不及被直击胸口。
青垚一直没有松手,在一个借力将身后之人踢倒后,直接单手撑地,连带着抓着武器的人将手上木棍往一旁打去,又几人哀嚎落地。
木棍碎裂弯折,人已经躺了一地,青垚一脚将眼前人踢翻在地,武器刚好又落到了手里,青垚举起指向了唯一一个还站着的人——东哥。
只见那人仍低着头,只嗫嚅着说出一句“我们,还可以,谈一下。”
青垚松手那棍子立刻落在了东哥的脚边,青垚拍拍手,青草也懂事的来到了他的身侧,青垚顺势往后一靠,面色冷漠“可以。”
“我们可以,不用大路,你在这跑马,我们在旁边生活,就像刚刚那样。”他小心的观察着青垚的脸色,见不说话便补充道“我们会养马的。”
“叛徒!我们之前说好的什么!”青垚还没说话,躺在地上的人倒是先出声了。
‘啧。’又一短促的破空声,青垚投出了今日的第二支短箭,那人登时噤了声,只最后仍不甘心的瞪了青垚一眼才转过头去。
青垚也不再管其他人,只抽出一方白布,仔细的擦拭着有些脏污的手指“只有这些?”
青垚微仰头看了一圈,哦,他们就是只有这些。
“可以。”青垚答应的太过痛快,那是东哥未曾设想的。
时间尚早,青垚翻身上马,对身旁的人轻抬下巴“跟着介绍一下,我的战利品。”
“是。”东哥弯腰拱手行了个正直又滑稽的礼,青垚移开目光示意青草前进。
前面乱七八糟的躺了一堆人,见此情景正捂着伤口往一旁挪动。
青草‘哼哼’两声,十分优雅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路平稳,只走出来时嫌弃的将四个马蹄都分别晃了晃,与他的主人一派的倨傲。
刚刚青垚跑马时,已大差不差的将这村子完全探查了一番,此刻青垚在前面的马背上领着,东哥穿着有些破烂的草鞋,跟在后面等待青垚发话。
青垚很有目的的直奔一块地方。
“这是什么?”青垚很早便注意到了这间屋子,它不算是在村落的外层却四面漏风,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但在这世代繁衍,房子一分再分的地方,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果然,那个叫东哥的人顿时犹豫起来,青垚一个眼神过去,他又哆哆嗦嗦的讲了出来。
总而言之,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就是父亲死了,只剩下母亲、女儿与幼小的弟弟。周围的人虎视眈眈,想要媳妇,想要房子,还想要名声。但人一家宁死不屈,在一个晚上直接跑走了,至于这房子是只剩下这些了。
“那那家人现在在哪?”青垚接着问道。
“不知,我不去外面。”东哥回答的很诚实,但青垚又看了他一眼,本就有些抖的声音,那是更加的哆哆嗦嗦了,只听他接着补充道:“但听,二叔他们说,她在,山外开了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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