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吹了冷风后的低哑。
早见抬手将垂落的碎发掖到耳后,一边咬苹果糖,一边侧过身,将脸转到声音来源的方向。
旗木卡卡西将路过摊位时买来的小玩意与那枚樱花发簪,一起存入卷轴之中。现在怀里,只揣着先前就准备好的礼物。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孩,朝她走近两步,语气又故作平静地说:“路过几个摊位给你买了些东西,可以供你在平日结束训练,休息的时候打发时间。”
“还有……”
旗木卡卡西从衣服内侧摸出一个礼盒,他将其打开,取出一串细链。
“新年礼物,我来给你戴上。”
早见问:“是什么首饰吗?手链?还是项链?”
应该不是发夹之类的,因为她的头上现在戴不下东西了。
旗木卡卡西:“嗯,是一条项链,里面注入了我的查克拉。”
早见了然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好呀,卡卡西老师给我系上吧。”
她乖顺地低头,露出洁白的后颈。
旗木卡卡西沉稳地捏着项链的两端,小心不去触碰到女孩的脖颈,很快就将两端扣在一起。
像是没有看见身边同伴诧异的眼神,镇定自若地继续说:“希望你会喜欢,早见。”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自然,以至于野原琳有些迟疑。
她的视线在他和早见的身上来回打转,心里忽然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微妙情绪。
随即,野原琳又下意识看向站在另一侧的宇智波带土。
他难得没有跟卡卡西拌嘴,争论谁的礼物更好一点。只是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早见的脸,安静得有些异常。
野原琳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以及看出些什么的恍然。
忍者向来早熟,再加上她作为女性,对这种藏在细节中的隐秘情感,格外敏感。
只是……
到时候她支持谁才比较好?
野原琳开始苦恼。
宇智波带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看到卡卡西给早见系项链时,他会感到有些紧张。
就像即将失去某件特别重要的事物一般,内心慌乱不已。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几分。
死死盯着早见脖颈间的项链。
不得不承认,卡卡西准备的这条项链确实很适合早见。
但宇智波带土就是觉得……
哪里都别扭。
早见抬手摩挲系在脖颈间的项链,似乎在感受它的形状,很快又放下。
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看到她的反应平淡,宇智波带土莫名松了口气,像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接着,他缓缓将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与旗木卡卡西的眼神交汇。
双方眼中都带着互不相让的意味。
宇智波带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旗木卡卡西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突兀地把项链送给早见。
不过是在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了对方握住早见的手,贴在她的耳侧说话。
即使都还没能搞清楚驱使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却像是被某种天性牵引着,在开窍前,率先升起了竞争的意识。
以及,那股微妙的“敌意”。
早见敏锐地感受到了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仿佛有暗流在涌动。
但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又不想让现状变得更加尴尬,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
这时,野原琳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烟火大会快开始了,我们先到前面去吧?水门老师他们应该也在那里。”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没有异议,早见原本就是跟着他们出来参加新年庆典,自然对烟火大会也是很感兴趣。
而正如野原琳所料,波风水门确实在前面等着他们了。
他笑着问姗姗来迟的早见一行人,“怎么现在才来?再晚点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中途跑去买首饰的旗木卡卡西:“是我先和大家散开了,所以才来晚了 ”
一路都在买零食进行投喂的宇智波带土:“小吃摊太多,有点吃不过来哈哈哈哈……”
野原琳没有说话,只是捂住唇笑了笑。
波风水门也根本没有责备的意思,他不过就是在打趣学生们。
于是他说:“玩的开心就好。”
玖辛奈从旗木卡卡西出现后,就用隐秘的目光盯着他。她回忆起有关这个孩子的一切,卡卡西对早见的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但仅仅只是这样并不能打动她,毕竟带土也对早见很好不是吗?而且,早见出现在水门班的契机也是因为带土。
是他为早见争取到了这些。没有带土,他们说不定也不会认识早见。
想到这里,玖辛奈在心里忧愁地直叹气,不免又升起了那个念头。
如果早见不是宇智波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在木叶孤儿院收养这个孩子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玖辛奈都会全力支持早见的想法。
男孩们的喜欢不能作数,能做决定的只有早见自己。
另一边。
宇智波鼬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去哪玩了,鼬?”
宇智波美琴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衣服,抖落上面不小心沾染到的灰。望见他眼底还未彻底散去的喜色,有些意外的眨了一下眼睛。
她温柔地勾了勾唇,“看起来很开心呢。”
宇智波鼬:“嗯……”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轻轻的,“给早见买了件礼物,想着之后遇到了就送给她。”
宇智波美琴“哎呀”了一声。
这话同样也引来了宇智波富岳的注意,他一如往常的沉着脸,看向宇智波鼬的眼神也没有太多的温情。
与父亲的目光对上的瞬间,宇智波鼬心头那点因挑选礼物而起的热意,便像被晚风一点点吹散般,缓缓冷却下来。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肩膀微微后挺,像是条件反射般进入了戒备状态。唇瓣张了张,像是想解释些什么。
最终,宇智波鼬陷入无声的沉默。
宇智波富岳就那样沉沉地望着他,目光里藏着复杂的情绪。
直到宇智波美琴不满地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他才缓缓收回了那过于严肃的目光,开口说:“不用太紧张,今天是休沐日,是可以好好放松的时候,鼬。
“我知道了,父亲。”
宇智波鼬说。
他看到父亲对自己颔首,像是得到了某种准许。然而在今夜原本变得轻盈的内心,却不再那么激动了。
不是觉得扫兴,他清楚父亲的性格,也明白那份严肃背后藏着的期许。只是莫名感到有些无力,像握着一把沙,越想攥紧越是握不住。
宇智波鼬仰头望着夜空,出神地想,早见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她是开心的吗?
在人群渐渐变得寂静的时刻,一串火焰升空的声音响起。划开漆黑的夜幕,整片天空骤然亮了。
碎金般的光点四溅,又在半空凝住,化作漫天闪烁的星子。紧接着是红的、紫的、暖橙的光瀑倾泻而下。
缤纷的花屏与炽热的火光在漆黑的夜幕里交织、下坠,连带着空气都被染得发烫。
烟火一簇接一簇地升空,将庆典的气氛推向最**。
欢呼声、惊叹声与噼里啪啦的炸响混在一起,像潮水般裹住早见,让身边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宇智波带土不得不靠她更近些,几乎是完全贴着女孩的耳朵。
他大声地为她描述夜空是如何的绚丽,把烟花绽放的每一处细节都揉进话语里。仿佛要通过声音,为她在黑暗里构建出一整片璀璨的天幕。
早见努力随着这些话语去拼凑烟花的模样,但她无法想象从未见过的东西。
任凭宇智波带土说得再鲜活,她的世界里,依旧只有无边的黑与模糊的轮廓。
那些色彩是什么?那些光芒又是什么?
她不知道。
“什么嘛……”
早见喃喃,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她的掌心。紧接着,一块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果被轻轻放在她手心里。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放柔了些,少了刚才的喧闹,多了几分认真:“早见,烟花的模样就像这糖一样,它们都是彩色的。绽放的时候,和糖纸在阳光下反光的样子一样好看。”
早见猛地握紧那颗糖果。
糖纸的褶皱硌在掌心,带来清晰的触感。糖果的甜香透过纸缝渗出来,混着四周烟火的气味,在鼻尖萦绕。
她忽然笑出了声,眼眶微微发热。
“原来烟花就在我的手里,我早在那时就抓住了。”
与宇智波带土相遇的那一天,那些色彩、那些光芒便落入了她的手心。
最后一簇烟花拖着细长的尾巴升腾,炸开了无比热烈的声音,夺走所有人的注意。
漫天光雨坠落,宇智波带土没有抬头。
他的视线落在低头拆开糖纸的早见身上,看她指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看她把糖果放进嘴里时眼底泛起的笑意,看烟火的光落在她脸上。
衬得那抹绯红色眼影更加绚丽。
宇智波带土的心跳莫名就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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