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钥到手，祝无虞点开乔堉文的对话框，打了一遍「万能钥到手」，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客厅内雌鬼醒过来感到眼前漆黑，捂着眼睛嚎啕大哭，油灯照着下半张脸流下污泥一般的血浆。
它呼喊着雄鬼，雄鬼吃饱了睡得很沉，它又叫次卧里的两个老年鬼，两只老年鬼颤颤巍巍走出来被雌鬼吓昏过去一个，剩下条纹睡衣的老头鬼直愣愣站着。雌鬼喉咙里吼着，试探发出“汪”的声音，没有回应，它的狗死了。
雌鬼跪在地上捂着脸，它好像失去了一切。祝无虞躲在门外，身旁的狼狗在门口躺着腐烂，头顶苍蝇的嗡鸣像直升机一样吵。
雌鬼吼叫着要刀，老头鬼摸到一把剪刀颤颤巍巍递过去，雌鬼接过剪刀摸索自己卧室的门，它拧开门摸到床边躺上去，雄鬼张开手臂抱过来的瞬间腰被剪刀捅烂，雌鬼连捅几刀将雄鬼捅得肠穿肚烂，扯出雄鬼的肠子绞碎。
雄鬼逐渐停止挣扎，雌鬼扣出它的眼睛挤进自己的眼眶，换上雄鬼眼睛雌鬼看谁都不爽，跑进厨房里拿了把切菜刀冲进婴儿房将里面的小婴儿异象鬼砍杀，出门将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头鬼腰斩。
雄鬼和老头鬼还有婴儿的尸骨都被雌鬼拖进厨房，菜刀剁了半天，罐子一个一个装满，雌鬼将装满腌肉的罐子放进地窖，嘴里喃喃自语。
雌鬼放进所有罐子，离开时跪在地窖中央对每个方向都跪拜，地窖里一直萦绕着令它敬畏又充满威胁的气息。
雌鬼离开地窖，油灯的光亮也随之离去，乔堉文借助终端分屏的微蓝色光亮看到地窖里满满当当堆放着雌鬼制作的肉罐头。
“呼～”乔堉文走上前隔着玻璃罐抚摸巨大的肉块，若有所思。
「祝无虞：房屋内的雄性鬼消失，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大了。」
【家】的同化在家庭成员缺失之后开始了，所有进入异象的人都逃不过变成家人。
「祝无虞：你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乔堉文：方便来地窖吗？」
「祝无虞：我过来了。」
乔堉文购买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玻璃罐反射他光着上半身抽烟的模样，绿眼睛在黑暗中仿佛埋伏的野兽。
头顶发出“吱嘎”声响，祝无虞用终端屏幕照亮前路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看见乔堉文的背脊和散落的长生辫。
乔堉文：“看这些，雌鬼杀了不止一个雄鬼，它应该经常换伴侣。”
祝无虞看一眼那些垒在一起的罐头更多目光放在乔堉文的侧脸，“共生绞杀。”
“嗯。雄鬼寄生，雌鬼饲养，雌鬼年纪变大会被雄鬼深度绑定但又无法继续狩猎，所以它选择孕育后代接替饲养。这间屋子的雌鬼饲养着母亲的寄生者，它刚刚搬下来的罐子里有幼崽的尸块，原本应该也被寄生者深度绑定过，不过它找到了正确的解决办法。这只小鬼也是雄性，雌鬼应该坚持不了被一家人吸食了，所以都杀了。”
雌鬼没有像它的母亲一样成为寄生者的营养罐，它知道该怎么处理饲养的家禽。
祝无虞：“雌鬼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接受寄生者。”
乔堉文：“所以我们的关系要足以抵抗成为雌鬼家庭成员，【家】的内在逻辑遵循常世的伦理，我们得像那对情侣一样，行为关系被异象认可为一个新家庭。”
祝无虞：“要做吗？”
乔堉文的烟抽到了根，“我把你引进来的，总不能看着你被同化。”
祝无虞：“在这里吗？”
乔堉文烦躁地想他还真不客气，“那边有墙，我背过去，有一个弄出来就行。我不行，需要帮忙说一声。”
乔堉文抗拒这种情况干脆说自己不行，允许一个认识几天的人对着自己自摸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祝无虞：“……”
乔堉文认命地将手撑住墙，后背留给祝无虞。祝无虞走到他身后站着，空气安静了几秒，“我好像，也不行。”
“我就说吧，异象这狗东西尽干不是人的事！”乔堉文骂骂咧咧转过来，哪有人可以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做那种事！
祝无虞：“斥候的抗忍能力有针对性训练，禁欲能力强压药效，抱歉。”
乔堉文还惦记着下一个任务，不能在【家】里耗费时间，下一个任务不知道要多久，万一今天没完成日常任务就得受罚。他又抽一支烟，心想着出去就质问系统有没有精神损失费，这跟不艹就不能出去的房间有什么区别！
“你，背过去，不许看我。”
乔堉文购买五瓶咳嗽药，喝完脑袋有点晕晕的，心想不清醒的情况下应该好一点。他单手撑到墙上，昏沉沉的脑袋放到祝无虞的肩膀……没感觉，这种强制根本就是刺激他的逆反心！
祝无虞转过身，“抱歉，”他道过歉摘下手套，双手捧起乔堉文的脸，“我可以叫你阿文吗？”
乔堉文：“你干什么？别乱动，别看我，背过去，阿文听起来像混黑的，我是守法好公民……呜，呜嗯……”
祝无虞停一下抚摸乔堉文红透的耳朵，“麻烦配合执勤，这位守法好公民。”
穿皮的果然不一样哈，乔堉文心里骂一句。
……
「触发成就：纯爱之证」
「行动是无声的辩白」
乔堉文迷离又茫然地接下悬浮在祝无虞胸口前的万能钥——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纯爱之证？
“祝警官，你跟我说实话，我们之前见过吗？”
“有万能钥就能出异象了，你身上这些痕迹要不要遮一遮？”祝无虞弄了一些痕迹出来，乔堉文的衬衫不知所踪，出去异象时肯定无遮无挡。
乔堉文努力在记忆里搜寻一个蓝眼睛的人，沉静寡言的人，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是纯爱之证？
“祝警官，我在异象里待了20年，纯爱之证是覆盖率最高的成就，每个异象都有，但获得率1%不到。谁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我？”
祝无虞轻飘飘一句：“没什么。”
乔堉文恼了，双臂把人锁在墙边，“怎么没什么？见第一面你帮我撒谎，做男朋友的无赖话你也当真，还有封口费那种破理由，你拿我当傻子耍！”
“……”祝无虞往下缩一点钻出乔堉文的桎梏，斥候的敏捷身手瞬间拉开五米距离，“先出去吧，后面还有事。”
乔堉文拿他没办法，也不想着遮掩身上的痕迹，“牵手出去。”
两人牵手使用万能钥，终于走出异象。乔堉文被人类世界的寒风吹得格外清醒。
“你们出来了！”郁夏欢欣鼓舞地跑过来，视线刻意躲避乔堉文身上的痕迹。
“人多眼杂，上车聊。”乔堉文牵着祝无虞不肯松手，拽着人往后座去。
郁夏犹豫地跟过去坐上副驾驶，将车座上御寒效果不错的技术面料风衣递到后面，“天冷，小心着凉。”
乔堉文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攥着衣服狂盯祝无虞，“不仔细看看吗，你的杰作？”
祝无虞侧过头认真地从喉结看到胸口，“抱歉。”
乔堉文忍无可忍，“抱歉个屁，你一点都不抱歉，你就是故意的！”
郁夏眼看乔堉文火大了连忙调停，“乔先生……”
“别叫我乔先生！”乔堉文听见自己的姓火更大。
“语文哥，情况所迫，您到的这个地它特殊啊，也是没办法。”郁夏看这场面，十有**是乔堉文被欺负惨了。
乔堉文还没想起来提这茬，“我到什么地方用你们掺和，知道跟我一起进异象的都什么下场吗，没把你们送给异象鬼塞牙缝就不错了，一个两个年纪不大主意不小！”
郁夏：“语文哥你消消气嘛，饭点了，要不先吃口饭？”
「003：宿主，直接去红海餐厅吗？」
乔堉文看见系统提示稍稍冷静，“附近找家餐厅，你们先去，我找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不放心就派一个人跟我一起。”
祝无虞：“我跟着。”
乔堉文无声骂骂咧咧。
两人附近找了家酒店轮流洗澡，乔堉文穿着浴袍打开门接收侍应生送来的快递。
「法蒂玛：怎么搞的，你不是最爱惜自己的皮了吗？」
「乔堉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遇到真爱了/叹气表情。」
「法蒂玛：遇到真爱你还不高兴，真打算光棍一辈子啊？」
「乔堉文：情况很复杂，我一点准备没有。我感觉……法蒂玛，我一点感觉没有，不然我早跑了！」
法蒂玛跟乔堉文合作十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尿性，「得亏你没感觉，苦了人家。」
「乔堉文：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搞得我像那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天晓得我有多冤！」
「法蒂玛：所以，你狼人爆衣破c了？」
「乔堉文：法蒂玛，我要找人砸你小男友的摩托店。」
「法蒂玛：砸吧，正好要拆迁扩建，省一笔钱呢。」
「乔堉文：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总觉得亏欠了人家，但我也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啊。他还是异象局警员，我最讨厌的人。」
「法蒂玛：想那么多，人家或许根本不需要你负责呢。再者说你现在又不缺钱，不想人家当警员就让他辞职，你养不就完了。碧山属地那么穷，你把他接你大别墅里囚养起来多好。」
「乔堉文：别把我说得跟你一样变态好吗，囚禁是违法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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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纯爱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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