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知道从哪叼了两个果子过来。黑皮、桃子大小、也没带着枝叶的纯果子。
李无染揉了揉重新卡回他身上的猫，接过来一个问了问是什么。
“能让你平心静气的食物。”
李无染伸手在上面蹭了蹭，感受了一下看起来光滑但不知道为什么搓起来就像是有绒毛的表皮，还是坚持问是什么东西：“主要是你这个说法有点吓人。”
猫把另一个也塞到了他的手里，说：“我要是说这是帝休或者嘉果你不是更不敢吃了？”
这个课李无染补过。
“山海经？”
“准确的说法，是无竟吞了山海经以后自己按照描述造出来的东西。”
猫让李无染不放心就自己回无竟去问它再要两个。
李无染没去，也没吃，抛着两个果子玩，问猫为什么要给他这东西。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傀儡修人道要经历多少个阶段，”猫猫踩着李无染的另一只手臂，还故意用了点力，“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对。”
猫说要是李无染还是以前的状态，那他现在知道自己被坑了还坑不回去的时候只会默默记仇等机会，等到了机还会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你现在这种不得不发泄出去的状态就不对。”
李无染重新启动了一下自己过于活跃的脑子，觉得猫说的很有道理。
但乱吃东西还是算了。
李无染把两个果子在房顶放好，让猫送他下去，说想试试自己以前吹出去的方法。
“什么？”猫跟着他下去了才开始犯迷糊。
李无染说自己不是跟好多人都介绍过心理学那神奇的学会与自己沟通吗，还问：“我不是在这里跟人家介绍的吗？说心理学的这个方法我还没有找到，但我可以先借助占卜跟自己沟通。”
猫想起来了，文四来的那天。
不过看到李无染拿出来那套堪称劳模的塔罗牌时猫还是问了问李无染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干：“你之前还说过你给自己抽牌总是抽不出来呢。”
“那没准现在就能抽出来了呢。”
李无染抽了。就是他是真没想过都练习了这么久的切牌，还能出现三张牌四张牌一起掉出来的情况。
怎么，是该怪他没洗牌吗？
被算计的。被安排的。
按照三张一张四张掉出来的牌分工明确，中间的那一张牌很直接地点明了他现在这个不太控制的住的情绪就是被安排出来的，还有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反应。一开始的三张说了是有人在算计，一个和一些讨厌的人。而后面掉出来的那四张，就是牌在很直白地说：“你好蠢。”
李无染刚有点清醒的脑子好像又被这句话激出来火气了。
猫拍了拍牌面，说他：“愣着干什么？接着抽牌啊，搞你的那一个是谁，那一群又是谁？”
“不算了。”李无染一张一张收着牌，“算出来干什么，我还能让人家物理消失不成？”
猫懂了，这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李无染知道了自己在被安排被算计着，但好像也没什么用。
猫猫看着李无染依然在网络上高强度对线，纠结了半个晚上，还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上了房顶把果子叼了下来，并试图直接怼到李无染的嘴里去。
哪怕有点果汁流进去应该多少也能有点用。
但是李无染睡着的时候好像真的会变回木头，嘴唇之间一丁点的缝都分不开。
奇了。
这到底是成人了还是没成人？
猫拿着李无染的手机拍了一张李无染现在的照片发给了他哥，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无染”这次是秒回的。
他说：“修的太快了，心性跟不上，要退化回去了。你多压榨压榨他让他每天至少给二十个人算命过半个月就好了。”
“李无染”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李无染现在需要大量跟人类接触的工作的话，还特意强调了只是接触人类不行，一定得是工作的对象是人类，最后还又笑着问：“他就这么放心你吗？真当自己养猫了啊？”
猫现在觉得李无染可能不是什么修的不够，就是最近跟他哥联系太多了连系也加深了才会变成这个德行。
猫没再回复，聊天记录也没删，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这次换它守一个晚上了。
第二天李无染七点睁眼摁掉闹铃的时候就被猫告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李无染拿起来手机重新看了一眼时间，问猫：“我不是还在梦里吧？我不会一会再被叫醒就直接鸽掉了我今天早上的所有客户吧？”
猫猫恶魔低语：“你不光鸽不掉今天早上的四个客户，还会变成必须在一上午接待完二十位客户哦。”
李无染把手机放回去，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安详躺好，眼睛闭上，数了三十个数重新睁开。
猫猫那张极近距离看起来也还是好看的小猫脸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眼前，并且一张小嘴开开合合，说出来的还是那句恐怖的话。
“起床吧。你今天上午要占卜完二十个客户哦。”
李无染一手把猫压回怀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找到了“李无染”昨天半夜发来的语音仔细听了一遍，最后很确信地跟猫说：“我哥只是看不下去我工作清闲而已。不用算卦，我出去跟大爷大妈们聊聊天也是一样的。”
但猫，还是比较相信制作者说出来的话。
它把又从无竟薅出来的两种草放到了李无染的面前，问他是想吃这东西还是去占卜。
李无染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又在床上滚了两下，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蛹，对猫说：“那我可以选就这么退化下去吗？”
没得选，猫直接替李无染放出去了二十个号，还限制了礼物染只能在占卜桌附近两米内活动，逼着李无染从早上八点一开门就开始占卜。
连猫猫师姐都出来接替了李无染的导游活计。
被迫打工的李无染脾气当然是好不了的，那张说自己说话难听的纸又被李无染重新摆到了桌面上。
并且，第一位跑上来的不知道哪里的道长哪怕不是来算卦的也先感受了一下这张纸的威力。
“交流会？交流什么？你们的神仙也想让香客光上香不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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