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师姐从大殿里面出来打量了一下刚被李无染骂完的中年道士，问了一句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猫猫师姐身上穿着道袍，这中年道士看到了就眼睛一亮，转去问猫猫师姐山神庙有没有开放交流的想法了。
李无染打了个哈欠，问后面拿着号牌的人还算不算。
游客就跟没看出来李无染现在心情不怎么样一样，还问他山神庙是不是跟这家道观不对付：“之前小五道长不也是来交流的吗？”
李无染拿着塔罗牌磕了磕桌子，问他要算什么。
“小师傅今天心情不好啊。”游客笑笑，很好脾气的说自己想算算昨天在另一个道观上的香管不管用。
李无染抽牌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大殿里面，似乎是在询问这东西能不能占卜。
游客看得好笑，但还是控制着表情做出期待着李无染给她抽牌的样子。
李无染靠着眼神跟猫猫交流了一会，还是抽了这一次牌。
他是抽了，但是牌不愿意。
李无染切了三轮都没有一张牌掉出来。
李无染对着对面摊手说：“看到了，牌不愿意算这玩意。你要换一个问题问吗？”
“不换了。”游客摆摆手，语气带着一点淡淡的失望，“这么看来就是没用了呗。谢谢啊。”
李无染没做出任何回答，只是退了这一单的钱。
下一个是来算婚期的，还把两人的八字给了李无染。
“你们找错地方了吧？”李无染表示自己这里用不上八字，“你们去别的道观寺庙里找一找师傅算一算呢？”
这两位纷纷表示自己是一尺氿老师的忠实粉丝，还是更相信他的技术。
李无染挠头，跟牌商量了很久让它按照需求给出来一个具体的日期。
都是数字嘛，能算银行卡密码算个日期肯定也没问题的对吗？
虽然这个算这个日期还有一个两人在这一天结婚对以后好的前提。
李无染洗牌的时候都有点想问问这两个介不介意他直接用奇门遁甲那个模拟器合一下三个时间了。两个顾客的生辰八字加上算出来的结婚的具体时间，分别合一下看吉凶，相当符合那个游戏的操作流程。
不过李无染还是干不出来这种直接当面把花了钱的顾客当实验品的事，还是直接拿着牌抽完了年月日就当是算完了。
抽出来了明年的一月一。
李无染笑笑，说：“果然啊，我就听说过算结婚直接定在法定节假日一般都挺好的。”
两人拍了牌，道了谢就离开。
之后李无染还接待了担心自己的毕业论文答辩过不过的了的大学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毕业前找到想要的工作的大学生、想知道自己和对象毕业后要异地多久的大学生、想知道毕业以后是不是换一个城市发展更好的大学生。
李无染算了这么多，唯一的感觉就是现在的大学生真的是有钱又有闲。他在大学的时候让他花二百去算个命他才不会同意的，哪怕是被国家供起来的算命大师他也不会愿意花钱算。
明明才晚一年，这些小孩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一副心很大的样子。
整数年前后的小孩可能确实比较神奇吧。
追着猫猫师姐去商讨交流会的中年道士还是被猫猫师姐骂了出来，李无染给过去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给后边的人抽牌。
他一上午可是要算完二十单呢，猫自己作孽就自己担吧。
这种一看就心术不正的人还要真跟他讨论，他不把你气个暴起讹一笔怎么可能算完。
李无染带着一点看好戏的语气对对面的客户说：“你哪有女朋友啊？你确定你现在谈恋爱的是女朋友吗？我看到你现在只有男性对象哦，小姐姐还是要注意一下安全的。”
两个多小时要给二十个客户占卜，李无染基本上只给一个客户分五分钟的时间，说完自己该说的就让人家到一边思考去，别耽误下一个人。实在是有想不明白的倒也允许人家再插空问两句。
但不代表中年道士这种没付钱的客户来问李无染也愿意。
这中年道士又蹭过来问山神庙为什么不开放交流的时候李无染直接大声问他是哪家道观又看上他们山神庙传下来的乐器乐谱了。
“你们现在偷东西都这么不讲究吗？当面偷啊？怎么的？是上次过来拍了照片回去发现还是做不出来了吗？”
李无染现在身边围着的客户可多，本来还在思考着自己得到的占卜结果的游客全都被有点意思的八卦吸引去了注意力，有人离中年道士近点就拍拍人家问是不是真的看上了山神庙的乐器，更直接一点的就问道士做这种事真的不会有碍修行吗，有人离李无染近但又不敢直接问这些问题就拐着弯问李无染山神庙的早课表演以后会不会多开放几天。
“不会。没空。”
李无染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们想听曲子的可以期待一下山神庙放完长假开门迎客的那十天。每天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够你们听的了。”
中年道士好不容易摆脱了游客的纠缠，问李无染山神庙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开放交流，还问李无染和刚才那女娃娃是不是真的能做这个主。
“稀奇嘿。”李无染把牌先抽好才接他的话，“这山神庙以后都是我师姐的，你还问我师姐能不能做主？还是说你想从我们师父那问出来一个答案啊？那得找你们道观的观主还是叫监院方丈的来问吧。你这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上门问东问西的还想我们怎么招待啊？”
旁边有两个拿着笔和本子刷刷写的大学生听到这总算是没忍住笑，手抖的笔尖都不敢再往本子上放了。
李无染没管那两个被猫猫师姐带进来的据说是某个学校宗教学的学生，反正他们真要是做造谣式的田野调查猫会管的。
李无染非常努力地在十点前收回了全部的二十个号牌，伸了个懒腰赶紧起来活动了一下他的老腰。
猫猫确实不做人，他都什么年纪了，怎么受得了一坐两个小时。
中年道士还是没走，刚才被李无染骂完他又进去找猫猫师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来找骂的，被两人轮番骂了两次还是又来缠上了李无染。
“你还有事啊？”
中年道士觉得自己已经很真诚了，他说：“我们是真觉得山神庙很有发扬光大的价值，做一做交流会难道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吗？”
“主要是没必要。”李无染觉得自己也挺真诚的，“我们祖师爷又没有搬家的想法，更不爱跟你们那些神仙挤一个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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