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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车队正在紧张训练着。
据Nymph所说,这帮人今天起得格外早,天还没亮就冲到了训练场。
沈吟月手里拿着盒牛奶,闻言也是无奈叹息。
这种热情劲,要是可以一直保持到F1结束就好了。
她走到门口,打算出门买点东西犒劳一下辛苦练习的大家,却正巧碰见穿一身黑的余煜。
“你不训练吗?”她好奇发问。
“去学校拿一点东西。”余煜说。
沈吟月恍然点头。
她是有听Nymph提起过,余煜因为家里的安排,有继续考研,然后读研。算下来,他今年二十六,应该才毕业不久。
“哪个学校啊?”她随口一问。
余煜瞥了她一眼,答道:“伦敦大学。”
沈吟月惊呼:“这么巧!我也是伦敦大学毕业的!”
原来还是校友。
她瞬间把买东西的念头抛之脑后,格外亲切地拍拍对方:“你学什么专业的?”
余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踉跄了一下。他顿了一秒,还是说:“……建筑系。”
沈吟月哦了一声。
余煜读的专业算是个王牌专业,而她当年就不一样了,是一个冷门专业,算上她也才九个人。
一提起母校,沈吟月就跟打开了话茬子一样:“你还记得学校的那道菜吗?在3食堂……”
余煜只是听着,离开俱乐部,打算自己开车去学校。
沈吟月来了伦敦也算挺久了,却一直没机会回学校看看,这会儿也有点想念。她跟着坐进了车,一路上都在说话,甚至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和发誓。
余煜话少,还要专心开车,基本很少主动讲话。偶尔是她说几句,然后他附和一下。
沈吟月以前的学分也是提前修完的,她大四上学期就结束了所有课程安排,跟着岑逢归一起回了国。
这次再踏入学校,她倒是还有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要去找教授,你自便。”他留下这句话便离开。
想当初,沈吟月还是在学校外面的那条街上认识岑逢归的,他当时还挺关照她,但现在一想,估计都另有目的吧。
就为了让她和自己合作。
沈吟月晃晃脑袋,勒令自己不许想这些东西。然后依照记忆,开开心心地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
余煜找到沈吟月的时候,她正对着一块排骨发愁。
那是一盘芝士风味的炸排骨,香味浓郁,装盘精致。伦敦大学只有3食堂会卖,单数日供应五十份,算是非常稀有抢手的菜色了。
“怎么了?”他在她对面落座。
沈吟月叹息,掰着手指头:“一盘有七个,我已经吃了六个了。我最近好像长胖了,不能继续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了。但我毕业后再也没吃到。”
“有这么好吃?”
沈吟月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我们不是校友吗?为什么你会不知道炸排骨的味道?该不会在校期间一次也没抢到过吧?!”
枉费你在学校待了七年!
见她露出鄙夷的神情,余煜有些无语:“我学建筑的,要做课题和画图,还有抽时间去车队训练,基本不来食堂。”
而且他也不会做出抢菜这种傻瓜行为。
沈吟月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我听说你十七岁就进了车队?”
“嗯。”
“为什么?”她继续追问,“因为喜欢吗?”
余煜垂下眼,沉默了。
看着男人微妙的神情,沈吟月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她或许触碰到禁区了。
每个人都有禁区,那是绝对不能被提及的。
余煜没说话,沈吟月抿抿唇,把那个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
他抬眼,对方又说:“这块排骨,你吃吧。”
余煜一愣。
他和沈吟月认识时间不长,对她的印象就是清冷。但今天有所不同,她好像也会为了食物变得鲜活生动。
但此刻更加不同,她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甚至让出了心爱的排骨。
怎么说呢,他居然有点想哭。
-
很快,就到了越野赛前一天。
Nymph马不停蹄地和厨房阿姨一起准备了三明治,她好像生怕他们吃不惯当地的菜色。
最后,沈吟月无奈地拎着一袋三明治和零食出发。
落地巴塞罗那,气温急剧下降。天空灰蒙蒙一片,天色暗沉。
总部服务中心里,其他车队的也都在了。
Rifka领取了路书回来:“这次越野赛全场450公里,算是给F1和后面的拉力赛做铺垫训练。所以安排也比较随意,大约250公里进入休息站,是一个民宿。”
“都是安排好的?”沈吟月问了一句。
对方点点头,余煜接话:“这次长途赛,保持精力,把路线记好,别出岔子。”
他似乎还没怎么睡醒,背靠着椅子合上眼,闭目养神。
沈吟月掏出了袋子,说:“Nymph准备了三明治,可能现在有点冷了,要吃吗?”
Rifka本来还在发呆,闻言眼睛一亮:“谢谢啦。”
她又为难地看了眼余煜。对方好似有所察觉,掀开眼皮看她一眼:“不用了。半小时后上路,准备一下。”
沈吟月作为机械师,这次不是在Pit区等待而是跟随出行,应对突发问题。
她也有点饿了,但她现在很紧张。沈吟月有个不太好的毛病,一紧张就容易晕车。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吃东西,转身去了洗手间,打算洗把脸。
沈吟月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打湿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抬头,她在镜子里与身后的谢棘对视。
对方面无表情,把一袋东西扔在了洗手台上,随后单手插兜转身离开。
沈吟月莫名其妙,打开一看,当即愣住,脑袋好像宕机。
袋子里的,是几片晕车贴和一盒薄荷味压片糖。
-
沈吟月坐在后座,后备箱里放着俩备用轮胎,都是轻型,避免增加过多重量。
上车后,她贴了一片晕车贴在后脖颈,又吃了两片压片糖平复心情。
是很清新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在哪买的。
上路后,起初还可以看见其他赛车。或许是路况不好的缘故,不出十五分钟,便只能看见这一辆。
越野赛很考验体力,前面的路况几乎看不太清。如果没有领航员,几乎是不可能完成这场比赛的。
中途他们也爆过一次胎,沈吟月立马蹲下检查、更换轮胎,整个过程冷静,不出十秒钟便搞定。
“有Shen真好!”Rifka一边捏着路书指路,一边佩服开口,“Shen没参加过这种长途越野赛,我还以为她会紧张。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沈吟月没接话,后颈的晕车贴的冰凉感觉似乎更加明显。
傍晚九点左右,他们抵达休息站。
民宿门半开着,谢棘懒散地倚靠在门边,整个人一身黑融在夜色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不时发出火光,照亮他冷峻精致的脸。
他没有在抽烟,眼皮耷拉着,像在发呆。
“恭喜。”谢棘把打火机随意丢进兜里,淡淡吐出两个字,“39秒,我们的差距。”
余煜擦过他肩膀,面无表情地走进去,Rifka在身后呲牙咧嘴,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沈吟月也跟着进屋,笑得明媚:“多谢了,你给我的东西。”
“不是什么大事。”他淡淡睨她一眼,肩膀抵着她的,“倒是你,如果真的想吃这份苦,就要克服那种毛病。”
沈吟月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提醒她。
“我会的。”她冲着他的背影说道,声音坚定。
休息站的伙食不怎么样,是素拌面、红薯炒土豆以及一锅冬瓜汤。
Rifka倒是不挑食,属于吃什么都很香的那种人。余煜应该是嫌弃,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了。
沈吟月发现,谢棘也不在。
她顿了顿,先上楼送了东西给余煜。然后就抱着一袋三明治和零食,准备敲开谢棘的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女声:
“你疼不疼啊?我看见了哦,你受伤了。”
沈吟月敲门的动作突然停住。
门没关紧,透过门缝,她看清了里面。
谢棘没什么表情地倚靠在床边打游戏,Tara就站在他旁边,手上拎着个塑料袋。
“我刚才买了一点棉签和碘伏,给你擦擦吧。”Tara背对着她,语气温和,“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谢棘还在打游戏,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翻飞。
他刚要出声,抬头却往门边看去。
在即将和他对上视线的刹那,沈吟月本能往旁边撤了两步。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敛下。
沈吟月拎着那袋东西下了楼,面无表情地在桌边盛了一碗凉掉的冬瓜汤。
她不知道谢棘是怎么看待Tara的,但她可以感觉出来,Tara应该对谢棘有那么点意思。
不然她不会注意到对方的伤,也不会主动买来药,甚至提议帮他擦药。
沈吟月和Tara接触时间不长,对她的印象却不差,知道她是一个明媚直率的女孩子,和她的性格完全相反。
她扭捏自卑,还很敏感,总是习惯把身边的人越推越远。
这样的她,谢棘会想要放弃,也不奇怪。
1.排骨是我编的 毕竟我也没去过伦敦 不知道它有些什么菜捏
2.按照规定 机械师是不能随车的 也没有休息站之类 这里是完全架空 不按照这么写剧情就没办法继续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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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N.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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