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为兄之责
平章在跟着梅长苏去书房的路上,他们走的并不快,但是平章的心却跳动的非常快,也许是因为他提前感知到了主人有难,优先紧张起来,随着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平章自己的呼吸也开始紊乱,这一切梅长苏都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好玩,平章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有礼的好孩子,跟那几个皮孩子一比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但是此时梅长苏却有一种感觉,他虽然已经11岁,虽然成熟,但是他的的确确的还是个孩子。
要说平章为什么这么紧张,原因十分简单,他自小就乖巧,因此庭生极少打他,即使有也只是拉过来拍两下,所以可以说他就没挨过打,平日他虽也打过平旌,但是挨打怎么能和打人一样。那次平旌因为逃学和课业的事被罚后,平章也看过平旌的伤,小屁股都紫了,心下就多了几分对师公的惧意,现在再联想到自己即将要挨的50板子,自然就紧张起来了。
会客厅距离书房本也没多远,即使走得再慢,不一会儿也就到了,两人前后走进书房里,梅长苏自顾自地走到书桌后面坐下,独留平章自己紧张的站着,低着头,梅长苏也不开口,平章还有一层顾虑就是担心师公因为自己的莽撞就不喜欢自己了,所以即使再害怕,他也不得不给自己鼓了一把气,偷偷地抬起头看向梅长苏,想看看师公到底气到了何种地步,不成想才抬头就和梅长苏来了个对视,吓得平章赶紧低下头,梅长苏轻笑,却也没有动作,他倒要看看平章还能做出什么来。
平章被吓了一次后,就不敢再抬头观察了,过了一会儿看还是没有声音,心想再这样下去不行,自己还是主动认错吧!于是乎,平章慢慢跪下,然后低着头说:“师公,今日的事都是因为平章没有处理好,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还有今日平旌他们也是因为我才会和人动手的,您教训过后就不要生气了吧。平章自知有错,请师公责罚!”
“还有吗?”梅长苏轻问,“如果你说的是你们打架的事,我不怪你们,小孩子嘛,哪有不惹事的,打他们是因为一来打架确实是错,二来是因为他们没有自知之明,如果今日和你们打架的不是萧元贞而是别的不知身份的人,你们也这样直接动手吗?”
“至于你嘛,上面说的错你也有,还有就是你应该知道有暗卫在跟着你们吧!为什么不叫他们?”
“我是看情况还不至于,而且要不是萧元贞说那些话,平章没想打架的!”
“他说的什么,能把我们的长林世子惹得这么生气?”梅长苏调笑到。
“这···嗯···,他说的话实在难听,还涉及了父王,孙儿不愿再说,总之孙儿有错,请师公责罚!”
梅长苏听他说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愿再说,那自己也就不再逼孩子了,去问暗卫就是了,但是他这找打的心愿着实是让自己生气,又开口说:“你不用着急挨打,你的错还没说完呢,刚才那些是你自己说的就不再复述,再想,还有什么错处没有说出来!”
还有?···自己除了打架之外,最近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啊,一定是自己真的让师公失望了,师公平日里并不是这样对自己的,人一旦进入自己编制的死胡同就很难出来,就像现在平章就进入自己的死胡同了,这样想着想着眼神也陷入迷茫,竟然哭了。
梅长苏一直在看着平章,此时也发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赶紧走了出来,叫道:“平章!平章!怎么了?”
平章被梅长苏从自己的想法里唤了出来,抬头就看见师公关切地看着自己,一下就扑了上去,抱住梅长苏哭着说:“师公,师嗝···公,平章真的知错了,您不要嗝-对-平章失望,呜呜,好不好,平章真的知错了,呜呜。”
梅长苏知道孩子想歪了,也回抱住平章,抱起他就走到了椅子处,坐下把他抱在怀里,说:“胡说些什么呢!师公怎么会对你失望呢,不许瞎想,好了好了,先不哭了,听师公跟你说?”
平章听到师公说没有对自己失望,还在抱着哄自己,慢慢平复了情绪,想到自己现在还让师公抱着呢,就想赶紧起来,没想到梅长苏却拉住他,没让他动,就着这个姿势说:“好了,平章你听师公说,师公知道你心思重,又纯善,爱护弟弟,但是你要知道一个兄长的责任,并不是无下限的溺爱弟弟,知道吗?你看你父王和你太子叔叔就知道了,为兄之责在于要知道什么时候要管教弟弟们,要以身作则的规范他们的行为,更要知道什么才是能有助于他们成长的知道吗?你把他们要经历的磨难责打都替他们抗下,他们自然就得不到他们在成长路上要遇到的财富,懂了吗?”
平章听着梅长苏的话,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在梅长苏说完后有思索了一阵,眼神变得明澈起来,说:“师公,平章懂得了!”
梅长苏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明白了,开口逗着他:“真是的,都多大了,竟然能把自己吓哭?”
平章听着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梅长苏的怀里,不想出来,梅长苏又说:“行了吧少爷,刚才不还要请罚呢吗,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嘛?”
说完就严肃起来,语气深沉:“板子在书架上,自己去拿了来!”平章也不敢再躲着,赶紧从师公的怀里出来,走到书架处,拿出板子,再走回去时就不像走过来时那么的快了,毕竟没有不怕打的孩子。
平章慢慢挪了回去,看到师公又变成了那个严肃的样子,赶紧在梅长苏身前跪下举起板子:“师公,平章现在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请师公责罚。”
梅长苏接过板子,拍了拍身侧的几案,示意平章趴下,平章还抱有侥幸心理,也没有褪裤就直接趴上去了,梅长苏此时才真的被勾起些火气,“啪!”十足的力气,只打的平章从几案上跳了起来,跳出好几步远,用手捂住屁股,泪眼婆娑的看着梅长苏,梅长苏也不叫他,还是用板子打了打几案看着他,没办法,平章只好再挪回去趴在几案上,当然他还是没有脱裤子的自觉,梅长苏又是十分力的一下“啪!”这次平章没敢再跳起来,但还是不自觉地离开了几案,跪在地上用手死死的护住屁股,呜呜的哭出声来,嘴里还说着:“师公,饶了平章,嗝,呜呜—轻些,平章受不住的,好疼,呜呜,师公,师公···”
梅长苏把他拽起来,按趴到几案上,动手给他褪了裤子,不意外地在臀峰处看到了两条肿痕,肿起两指高开始发紫。梅长苏把板子用力抵在伤痕处,说:“你去问问你父王敢不敢在我这里动这种小心思,不知道挨打地规矩吗?下次自己褪了裤子找地方,再敢动这种小心思,你看师公的板子会不会留情!”
“呜呜,师公,平章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求您饶了平章吧,平章再也不敢了,求你换个地方,好痛啊,嗷呜!”
梅长苏这才把板子抬起来,说:“自己数着,不许挡,不许躲,知道了吗?”
“是,平章知道了——请师公责罚,呜呜。”
“啪!啪!啪!啪啪!”梅长苏收了三分力,避开那两道伤痕用七分力继续给他的小屁股上色。平章早就被那两板子给吓到了,加上他又确实没怎么挨过重打,所以即使现在的力气小了,他也没察觉出来,只感觉屁股要炸开了,那种锐痛实在是难忍,只好用哭喊来发泄,“啊!师公,呜呜,平章好疼啊,呜呜,师公,平章知错了,轻些好不好,呜呜!”
“啪,啪,啪,啪,你还好意思求饶,平旌恐怕都比你能挨打些,难道你父王和你皇爷爷没教训过你,没给你立过规矩吗?”“呜呜,师公,父王只有在给我和平旌立规矩那次动了家法,平日—啊—里并没有用家法打过我们,皇爷爷也没有打过我,倒是平旌经常挨打的。”
梅长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心道:恐怕这小子真没挨过很打。只好又收了两分力,他这才显得正常些,没在喊叫了。梅长苏边打边训道:“看来真该让你父王重新给你立立规矩,挨打还敢如此行为,啪!刚才和你说的还记得吗,‘啪’现在再跟你说一遍,‘啪’挨打自己记数目;‘啪’不准躲、不准挡否则重来;‘啪’许你哭喊但不许自伤,敢犯此条,屁股给你打烂,让你一月不敢挨椅子,‘啪啪’听明白了?”
“是是是,师公,平章明白了,平章一定记得住。”
“啪···”又是十下过去,平章得屁股已经完全肿起来了,现在就已经和平旌他们挨打得成度差不多,甚至还更重些,平章正在专心哭着忍痛,突然,梅长苏停下板子问他:“多少下了?”
“···”平章愣了,连哭声都停顿了,支支吾吾得说不出,只好实事求是:“师公,平章忘记了,不记得多少下了,呜呜,求师公不要重来好不好,平章受不住了。”梅长苏笑笑:“我何时说过要重来的?25板了,自己数好了,不然打多了,师公可不负责。”梅长苏是看他有些被吓到了,才趁机停下让他缓缓的,正好逗逗他。
平章却没心情玩笑,只在想着才半数就已经疼成这样了,恐怕不用自己犯规矩了,今日师公就能让自己有些日子不敢挨椅子了,想着想着又忘记了数目了,好在梅长苏也没在问了。
一刻钟后,50板罚完,平章已经不敢挪动自己的下身分毫了,梅长苏大概看了眼平章有些破皮的屁股,看他哭的厉害,就直接抱起了平章把他挪到屏风后的榻上,慢慢放趴下,又给他倒了杯水让他缓缓喉咙,这才认真看起平章的伤来,整个屁股红肿青紫的厉害,都是肿块,起先的两道肿痕上此时已经有破皮的地方了。
才开口叫甄平,想让他把医士叫来,就听到甄平说:“宗主,陛下来了,好像还带着太医,才从众位小公子处过来。”
“好,知道了。”又转头对平章说:“乖,再忍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师公去接你爷爷和太医。”说完就去书房门口迎景琰去了,到门口处景琰正好进门,太医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被梅长苏拉进了屏风后,景琰只好也跟了进去,紧跟着甄平也端了盆水进去。景琰进去后就被吓了一跳,他倒是没想到平章竟然伤的这么重,屁股都破皮了,赶紧走过去坐到床头叫了声:“平章?怎么样,还在哭,疼的厉害吗?”
“呜呜,皇爷爷,平章好疼啊,平章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景琰不明所以,但也赶紧哄道:“好好,平章知道错了就好,不打了,乖,不哭了,让太医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太医已经大概看完了伤,对着景琰说:“陛下,世子殿下的伤有些重,还有肿块,恐怕得先揉开了,再上药这样才好的快些,只是这揉伤的痛楚恐怕世子会受不住。”
梅长苏看了眼景琰,又看到平章已经快缩到景琰的怀里了,知道恐怕是有外人在他不好意思了,于是就对太医说:“他的伤就只是需要揉开,再上药是吗?那你把药留下,先去厅前等着吧,甄平带太医下去喝茶。”太医也识趣,赶紧放下药,说明了使用方法,就和甄平出去了。
梅长苏先是净了手,然后对哭着的平章说:“平章乖,揉伤有点疼,师公轻些,你忍着点啊!”又对景琰点了点头,示意他按住,就开始揉伤,果然才下手平章就忍不住的要躲开,身体却被按着,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哭喊,梅长苏和景琰虽然心疼,但也只能赶紧加快进度,好不容易揉完伤,三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平章更是脱力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景琰喂了他一碗水,梅长苏赶紧上完了药,屁股上的疼上了药清清凉凉的好受了些,平章就累的直接睡着了,梅长苏看他睡着,就把他的裤子完全脱了下来,又怕他落汗着凉,用毯子虚搭在腿上,露出屁股上的伤,就和景琰一起去了屏风外,主要是怕说话惊扰到他,又让甄平再把太医叫来。
景琰先开口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往日嫌我打庭生打的重,怎么今日打平章就不嫌重了?你看那屁股恐怕下床就得两三日,怎么也得有六七日挨不得椅子了。”梅长苏也不反驳,只是说道:“我虽心疼,却不后悔,他和庭生以往的错处不一样!还说呢,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太医,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啊?”
“还不是沈兴,你这边虽说没事,孩子也都罚了,但还有元贞那边呢,怎么说也都是些皇家子弟,沈兴敢不来宫中报备一下吗!至于太医嘛,朕不用猜都能知道肯定有用,这不,从前院到书房,你是一个都没落下,打了个遍啊,阳儿和平旌刚才可跟朕好一通哭诉啊,旁边的那些小伴读心疼主子,都在自责,也都不上药,要不是朕来,他们还各个都顶着个肿屁股呢。还有君宝(鸿儿)和婧萱两个,看着哥哥们哭他们也哭,庆文那都快成了育婴堂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让太医看过平章的伤后,景琰就带着太医回去了,前院那边有庆文和洛儿,梅长苏就没有再过去,就又进了屏风后,拿了本书,边看边看着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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