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却带着燎原之势,瞬间点燃了某种隐秘的火花。
她随即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宽阔的肩窝,柔软的身体依偎着他,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他颈侧的皮肤上。
楚怀黎低眸,凝视着怀中这具温香软玉。
她此刻柔顺依赖的姿态,与平日里的疏离冷傲判若两人。
泪痕未干的小脸在他绛紫色的衣袍上蹭出浅浅的湿痕,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鼻尖微红,那刚刚主动献吻的唇瓣更是娇艳欲滴,如同晨露中颤巍巍绽放的蔷薇,无声地散发着诱人采撷的芬芳。这份糅合了脆弱、倔强与突然绽放的媚态的美,足以让任何正常男子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怀中人儿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声音细弱蚊蚋,带着压抑的哽咽,仿佛在极力承受着巨大的委屈与挣扎。
“好啊。”他几乎是立刻应允,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纵容,然而接下来的话却瞬间将夜旖缃刚刚构筑起的脆弱防线击得粉碎,“就看陆凌川,还有你那位不知藏在何处的幼弟……还能不能撑得住了。”
这话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夜旖缃的心脏!她猛地仰起头,所有的犹豫、羞耻和算计在关乎亲人生死的威胁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她不再多想,凭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冲动,再次主动凑上前,将自己微凉而颤抖的红唇,印上了他温热的薄唇。
四片唇瓣相贴的瞬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楚怀黎伟岸的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这短暂的凝滞,却让被恐惧和急切驱使的夜旖缃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就想退缩逃离。
然而,后脑勺那只大手却以更强的力道将她牢牢箍住,断绝了她所有退路。他的吻,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骤然加深。与此同时,他另一只原本揽在她腰侧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游移,指节分明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顺着她背部柔美的曲线。缓缓地,带着探索意味地来回抚摸、流连。
这过于亲昵且充满占有欲的触碰,引得夜旖缃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浑身泛起细小的疙瘩。唇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柔软触感,在她紧紧关闭眼帘后,被无限放大……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粗暴掠夺,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怜惜的温柔。那辗转吸吮的力度,那舌尖试探的节奏,甚至是他身上此刻传来的、混合着冷冽与炙热的气息……
感觉……
太过熟悉了。
熟悉得让她心头发慌,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洪流,回到了某个被刻意遗忘的、遥远的从前。
一个荒谬而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混乱的思绪!
她猛然睁开双眼,水濛濛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重新审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面容。
楚怀黎……
到底是因为他是陆清远的表弟,所以某些习惯相似?
还是……或者……
或者从一开始,在那混乱的、模糊的记忆之初,她就……认错了人?!
身前的男子似乎将她这瞬间的僵硬和审视误读为再次的抗拒与逃离,他喉间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哼,环绕在她脑后的手臂再次收紧,更加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不容许她有半分闪躲,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疑虑和气息都一同吞噬殆尽。
他加深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在触及她微颤的唇瓣时,诡异地揉入一丝缱绻的缠绵。
那力道霸道,节奏却带着一种仿佛演练过千百回的熟稔,每一次轻吮,都精准地撩拨在她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弦上。
夜旖缃脑中一片空白,唯有那过分熟悉的触感如同汹涌的潮水,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是他吗?那个笨拙地喂她喝下苦涩药汁的宴清?
那个在小村落里,会用温柔得近乎虔诚的相拥,轻轻安抚做噩梦的她的宴清?
不……不可能……宴清是那样温和。绝不会是眼前这个眸色深沉,手段狠戾的楚怀黎!
然而,唇齿间辗转的力度,那偶尔放缓、带着试探意味的轻啄,甚至是他鼻息间清冽中夹杂着一丝极淡药草气的气息……都与记忆中的某个模糊影子严丝合缝地重叠起来!
她开始挣扎,不是出于厌恶,而是源于一种近乎恐惧的确认。双手抵在他坚实如铁的胸膛上,用力推拒,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衣料下紧绷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
如果他是宴清,那陆清远又是谁?
她的抗拒似乎激怒了他,又或许,是点燃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欲念。
楚怀黎喉结滚动,发出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喘息,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腰肢折断,迫使她的身体与他紧密相贴,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另一只原本扣在她脑后的手,滑至她的后颈,带着灼人的温度,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固定住她试图偏开的头。
这个吻变得愈发深入,愈发具有掠夺性。
他不再满足于唇舌的纠缠,开始细细啃咬她柔嫩的下唇,带着惩罚般的力度,却又在留下细微刺痛的瞬间,用温热的舌尖轻柔抚过,带来一阵阵战栗的酥麻。
他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混合着草药味的独特冷香,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每一寸感官。
她呜咽着,反抗的力道渐渐微弱,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只能依附着他强健的身躯。
就在她几乎要彻底沉沦在这片令人窒息却又莫名熟悉的灼热中时,楚怀黎却毫无预兆地稍稍退开。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灼热,喷洒在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上,带来一阵痒意。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未退的情潮与一种更加复杂的暗芒,紧紧锁住她迷离的水眸。
两人鼻尖相触,气息交融,在极近的距离里无声地对峙着。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以及那被他肆虐得愈发娇艳欲滴的红唇,喉结再次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那目光,充满了审视,探究,以及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为什么不等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情动后的磁性,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令人心惊的怜惜,“为什么是他,嗯?”
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仿佛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宣判的紧绷。
马车不知何时已然稳稳停下,外面的守卫早已识趣地退至远处,背对着车厢,如同沉默的石雕。
夜旖缃被他这句意有所指的问话和那过于熟悉的温柔触碰搅得心乱如麻,一个被她刻意压抑的念头疯狂滋长。
她猛然间想到什么,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规矩,抬手就想要去掀开他颈侧的衣领,指尖带着急切的颤抖,试图去寻找某个可能印证她疯狂猜想的证据——那道采药时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旧伤!
不料,楚怀黎却一把攥住了她探来的手腕,力道不轻,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邪气和挑衅的弧度,眸色暗沉:“长嫂方才不还义正辞严地说,这是在马车上?怎的此刻,反倒比我还急切了?”
“我要看你的伤!”她几乎是颤着声说的,水眸直直地望着他,里面充满了急迫。
他眸色骤然一深,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她的手从衣领上拉下,转而环在自己精壮的腰身上,随即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夜旖缃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颈。
他抱着她,稳稳地走下马车,夜风拂来,吹散了些许车厢内的燥热。
他迈开长腿,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聂府内院走去,步履沉稳,仿佛怀中轻盈得没有重量。
穿过月色朦胧的花园。
恰遇提着兔子灯笼,正在长廊上嬉戏的聂昭雪。
小姑娘远远瞧见他们,刚想扬起笑脸上前打招呼,却在看清楚怀黎怀中抱着的人以及两人之间那非同寻常的亲昵姿态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立刻懂事地提起裙摆,转身飞快地跑走了,只留下一串逐渐远去的细碎脚步声。
楚怀黎对此恍若未闻,径直抱着夜旖缃回到了她暂居的院落,踢开房门,步入内室,动作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被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夜旖缃的心依旧狂跳不止,思绪纷乱如麻。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如同挣脱了枷锁,汹涌地撞击着她的脑海。
她记得,当她的眼睛终于能勉强看清模糊的人影轮廓时,宴清因为药材用尽,不得不去镇上采买。她独自待在屋里实在闷得发慌,便凭着记忆里阿婆带她走过的路线,摸索着想去村边的小溪旁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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