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想快进到梁醒回来。他心里又期待又彷徨,焦灼不已,每天都睡得不是很好。每次看到梁醒给他发的消息,心就砰砰直跳,给梁醒回消息也要字斟句酌,真是耗费心力,却又乐此不疲。
周五的时候沈颂收到周阅的消息,问他的脚康复没有,沈颂说谢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周阅说明天他休息,想请沈颂吃个饭,
“要陪你朋友吗?”周阅突然发了这么一句,沈颂有点莫名其妙,是指梁醒吗?他没多想,就说朋友出差了。周末正好没事,而且上次脚扭了麻烦了周阅,他也不好拒绝。
第二天,周阅说临时有事,又像上次一样把时间改到晚饭,沈颂说好,白天在宿舍躺了一天。梁醒给他发消息说明天中午到,要是在以前沈颂会事无巨细地给梁醒碎碎念,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但是想到梁醒对周阅的评价,他明智地没说晚上和周阅约饭的事,反正梁醒在外地也不会知道。
下午五点多沈颂打算出门,从田径场回来的许毅文看他穿戴整齐,随口问了句去哪里浪。
“和周阅师兄约了饭。”沈颂答道,对着镜子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许毅文盯着他:“约什么饭?”
沈颂疑惑地看着他:“就约饭啊,吃吃喝喝逛逛。”
“好吧。”许毅文道。“早点回来。”
他们约在一家本地有名的北方菜餐厅见面,周阅正好是北方人。不同于上次从公司匆匆赶来,周阅这次穿得很休闲,但是看得出头发和衣着都精心打理过。沈颂就穿着卫衣和牛仔裤,还套了一件棒球服外套。
吃完饭,周阅问沈颂想不想去安静的地方坐坐,喝点东西听听音乐。沈颂是不喝酒的,周阅说有很多其他的可以喝,还可以看表演。反正也还早,沈颂心动了。
周阅带他去一家清吧,位置不算好找,也不是很大,但环境清幽雅致,有一个年轻的男歌手在台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语调低缓,不甚明朗,很适合微醺的夜晚。
酒水单上除了各种各样的调酒,还有很多新式的果茶饮料,沈颂随便挑了一个,周阅点了两杯鸡尾酒。他们坐在稍偏的角落,周围人不是很多,一边听音乐一边聊天。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周阅喝了一口酒,笑着说。
“啊?生日快乐呀!”沈颂差点没被饮料噎住,讶异道:“师兄怎么不早说,我应该带礼物的。”
“谢谢。”周阅微笑道:“没关系,你能陪我来这里坐坐,放松一下,就是最好的礼物。”
迟钝如沈颂,也觉得周阅说这样的话,有一点点暧昧,他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在周阅眼里掩饰的效果很差。
“礼物还是要送的。”沈颂说道。“师兄过生日,还请我吃饭。”
“没事,最近工作太忙,都没好好吃饭,我还要谢谢你陪我吃饭。”周阅看着他,说:“沈师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吃东西的时候让人看着很开心,不自觉得让人觉得食物很香,也想多吃点。”
“是吗?”之前确实没有人说过,他有点不好意思。“哈哈,我就是吃货而已,我爸做饭特别好吃,我从小到大就爱吃。”
“真的。”周阅笑道。“总之让人觉得很开心,看着你,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沈颂又尴尬起来,只能笑着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技能。”
周阅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带着一点回忆的神色,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是哪个师弟,这么爱玩手机,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完了。”说着又笑了一下,“当然,我当时有点小自负,毕竟其他人都围上来要加我微信,只有你,风雨不动安如山。”
沈颂也想到当时的场景,没想到给周阅的第一印象是这样,感觉挺丢脸,说道:“师兄太优秀了,我也很想加你微信,只是人太多我挤不过。”
“你也很优秀。”周阅看着他,笑了。“所以听你说没有过交往对象,还挺诧异的。”
沈颂已经忘了什么时候说过没对象这件事,越发觉得周阅说话暧昧至极,心里揣测起来,难道周阅师兄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不应该啊。
“额。”沈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顺着他的话说,“真的没有,高中忙着学习去了。”
周阅看着他,眉眼之间都是笑意,说道:“但是你长得很好看啊。”
两人独处间周阅直白说他好看,沈颂没有很高兴,反而感觉很奇怪,木木地感谢他的赞美:“额,谢谢师兄。”他努力想让话题不那么暧昧,又岔开话说:“师兄你更帅吧。”他把杯子里的饮料喝完了,周阅又去吧台帮他点了一杯。
坐定后周阅话头一转:“你朋友也挺帅的,是叫梁醒吧。”
“嗯。”沈颂松了一口气,替梁醒谦虚起来:“他还行吧。”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对象呢。”周阅语出惊人,把沈颂吓了一跳,他赶紧摆摆手,道:“不是不是,他是我发小。”
“嗯。”周阅笑得更深了,说:“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周阅无意间戳中了沈颂最近的心事,沈颂有点走神起来。
梁醒和他算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了,从小到大沈颂还有过一些泛泛之交,可是梁醒却始终只有他这一个朋友。比起自己,梁醒的世界更加纯粹,他内心或许是一片繁芜的花园,可是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走近略微窥视,大多数人只能远观甚至被他隔绝在外。现在沈颂开始感到疑惑和不满足,想走进那个花园,窥尽全貌。
周阅看沈颂微微走神,叫道:“师弟,怎么了?”
“没什么。”沈颂回过神来。“算是吧,但是我俩真的只是单纯的发小。”
“嗯,好吧。”周阅笑了,沈颂觉得那笑包含深意。
服务生把沈颂的饮料端上来,看起来很像胡萝卜汁,沈颂端起来大大地喝了一口,想缓解紧张的情绪,没想到喝了一半才发现饮料带着一点点酒精的气味,虽然很淡,酸酸的,更像是米酒。他又喝了几口,发现不是很像酒,也没管那么多。
台上换了一个女歌手,开始唱一首悠扬忧伤的情歌,灯光也随随之变得更加幽暗,特别适合伤情独酌。沈颂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去洗手间,看着自己脸上浮起的红晕,洗了把冷水脸,怀疑自己又倒霉地喝错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梁醒让他在外面不要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梁醒,刚刚被冷水冲淡的热意又复苏了。
他们又坐着聊了会儿,沈颂头愈发晕,就提议回去。周阅结完账,两人一起走出来,发现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这个清吧位置比较偏,他们往更好打车的地方走。沈颂越走头越晕,一坐上车一股混含着烟味的异味扑鼻而来,他又没戴口罩,像晕车一样他头一下子眩晕起来。周阅察觉了他的不对劲,脸靠过来问他怎么了,沈颂只说自己有点晕车,周阅把车窗打开一点让空气流通起来,沈颂没觉得好多少,昏昏沉沉地闭着眼,不一会儿他就昏睡起来。
周阅看他闭着眼没动静了,对司机说了个地址。车灯打在周阅脸上,他嘴角勾起,带出一个冰冷诡异的笑。
沈颂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他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一个人走近,是周阅。他把外套脱了,挽起袖子,居高临下地看沈颂。
“醒了?”周阅低声道。“感觉怎么样?”
“啊?”沈颂想坐起来,但是浑身无力。他看看周围,陈设简单干净,窗帘拉着,迷茫道:“这是哪里啊?”
“我租的房子。”周阅答道。
“怎么来这里了。”沈颂以为是自己在车上昏睡过去,周阅只能把他带到自己家里。他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回学校的,太麻烦师兄了。”
周阅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怎么会麻烦呢?你要是走了,今天晚上我不就白费了吗?”
周阅坐到沈颂身边,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眯着眼把脸凑到他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你身上很香。”说着他摸到沈颂脖颈后的腺体,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道:“等你发情了,会更香的。”
沈颂懵了,看着笑容不同寻常的周阅,无法理解眼前的人和事。他想动,周阅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把沈颂牢牢按在床上无法起身。
周阅摸他泛红的脸,笑容带着邪意,轻声细语慢条斯理地说:“怎么会有人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却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倪子霄说的没错,你很会装清纯。”
沈颂瞪大眼睛,眼中泛着水汽,周阅的话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凉意,可逐渐发情的身体又燥热不已,冰火两重天一样拉扯,他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师兄......为什么......别这样......”
周阅看沈颂脸色愈发潮红,身体散发出好闻的香气,却楚楚可怜地颤抖着,内心的凌虐欲慢慢地释放了。
小时候,他就喜欢看濒死的小动物,那些微小脆弱的身体颤抖着,传达出的对生命消逝的恐惧,却是他兴奋的催化剂。他把这种隐秘的嗜好和兴奋藏得很好,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品学兼优、稳重懂事的好学生,并沉溺于这种角色扮演之中。慢慢的这种嗜好转移到了人身上。他喜欢那种外表清纯、脆弱无辜的人,不分男女,尤其是当对他们施以一些叫做情趣的小手段的时候,那些人无辜脆弱的表情、颤抖的身体、痛苦的声音,让他迷恋不已。
当他第一眼看到沈颂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开始想象符合他嗜好的时候沈颂会是什么样子,果然和现在一模一样,和以前他找到的那些人不一样的是,他更漂亮,颤抖的身体更香更软。
“为什么?忘了吗?”周阅嘲讽地看着沈颂,“我不是说过吗,你很好看,好看得让我忍不了,演戏很累。”
周阅喜欢表演,并认为自己演技高超,迄今为止没有漏出一丝破绽。他像一个成熟老练的猎手,可以长时间蛰伏不动跟踪猎物,在猎物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只有一次,他实在没有按捺住,只假装不经意间对倪子霄透露一点沈颂的室友苏博群的家庭情况,让倪子霄自认为两人有间隙。至于倪子霄要怎么处理这些信息,与他无关,不过他对倪子霄的睚眦必报充满了期待。他猜想到那个匿名帖可能和倪子霄或者苏博群有关,没想到发酵到最后便宜了他,他慷慨地帮沈颂解囊,博得了沈颂更多的好感。
沈颂被他信息素诱导发情越来越严重,眼珠急得乱转,想找自己的手机。周阅放开他,起身在他棒球服外套里把手机摸出来。
“在找这个吗?”周阅把手机展示给他看,早就被关机了,他自信地笑道:“是想找那个谁吧。放心,不是出差了吗,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沈颂绝望地看着手机。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体验到发情的全过程,以往他会在发情期到来前就打抑制剂,所以症状很轻,头晕、发热、无力,有时会感到腺体发痛,但都不像今天这样严重,还伴有深深的渴求。
周阅站在床边,开始慢慢地脱衣服,边脱边用贪婪兴奋的眼光盯着沈颂。沈颂动弹不得,眼泪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周阅脱完了上衣,露出结实的上身,俯下身子想给沈颂脱衣服,摸了摸他的脸,笑道:“别怕,会很快乐的。”
这时,有人敲门,声音很大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沈颂立刻转头去看向客厅门的方向。
周阅敛容屏息,站起来披上衬衣,带着威胁的口吻说:“乖乖的。”他走到客厅门前,没开灯也没说话。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来。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的人说道。周阅浑身发冷,这是梁醒的声音。
虚构情节,请勿效仿,遵纪守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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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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