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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云

谢铎三步下高台,在南安殿左侧第二个立柜的暗匣里取出一封信,转身递给了楚云峥,全程倒也没避着他。

“这封信但凡看过的人,都说不假。楚卿既然好奇,那不妨亲自瞧瞧,也不枉你特意来找朕这一趟。”

替他分忧这种鬼话,听听也就罢了,灵帝不会当真。

楚云峥摸不透谢铎的用意,却还是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小心地将信纸取出,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真否?”

灵帝斜靠在御案边,鲜少有这般不注重仪态的时刻。

那张薄薄的信纸,此刻却重抵千金。楚云峥本已开口,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

“臣见识浅陋,未曾有幸见过安平王真迹,是以难辨真伪。”

言辞冷静,可心底却掀起了轩然大波,楚云峥怎么可能没见过叶承江的笔迹,当时年幼,他甚至曾经临摹过对方写给儿子练字用的字帖。

这封信完完全全就是安平王的亲笔。

谢铎点头认可,但吐出的却是问句,“是吗,可朕怎么记得朝中诸位臣子的书信往来都在御察司留有样本,你身为指挥使应当再清楚不过。”

过犹不及。

楚云峥心头微怔,但没表现出半分慌张,而是顺势跪下请罪,“臣失职,陛下恕罪。”

灵帝单手接过那张信纸,随意地塞进信封,又重新放回了那个匣子里。

“年深日久,不记得也正常,朕又不曾怪你,起来吧。”

短短几个字就这样如同玩抛掷游戏一般,将人心逗弄的七上八下。

“楚卿,朕待你向来亲厚,你说什么做什么朕也能多容忍几分,但有一点你给朕记好,朕不管你原来是谁的人,从你入御察司接任指挥使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是朕的人。”

灵帝漫不经心地敲打,有些事他并非不知,只是不愿深究,毕竟未曾过火。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很快这些让他不愉快的人就能尘归尘,土归土,永远都碍不着他的眼了。

说完,他亲自弯腰托住楚云峥的臂膀将人扶起来,“回去吧,何必掺和这些事呢,等这十日过去,朕送你一段青云梯,让你做我大齐真正的权臣。”

这一次并不是灵帝为了安抚他而给的甜枣,北境总要有人执掌的,谢铎心底最属意的人选还真就是楚云峥。

可这句话带给楚云峥的却是惊而远不是喜。

他并不是一个功利心重的人,权不权臣的也远不能动他心曲,他只是不能接受若安平王真的难逃此劫,而自己却成为利益的既得者。

那他此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叶渡渊。

叶渡渊从御察司回来后就去了徐氏那里,并没有同母亲提及一句不祥之语,只是报喜不报忧,告诉她自己很快就会有破局之法,让她勿忧。

而楚云峥也没有让他久等,并没有到约定里的明日。

“怎么样,有法子了吗。”

叶渡渊在看见他的瞬间就迎了上来,面上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

知道他心焦,楚云峥也尽可能精简的直奔主题,“我刚刚进了一趟宫,见到了那封能被称为罪证的信,和王爷的字迹有十成的相像,即便不是真的也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

听到这里,叶渡渊的眉心紧蹙,但仍抱着一丝侥幸,“会不会是岑溪你太久没见过我爹的手书,判断出错也是有的。”

“不会,王爷今年述职时写给今上的信件至今还在御察司放着,我才看过不久,更何况当初你嫌我字迹不够俊秀,让我陪你练过一年字帖,那本字帖就是王爷亲手写的。所以他的字迹是何模样,我再清楚不过,断没有看走眼的可能。”

“所以,连你也觉得我爹他存在着不忠的可能。”叶渡渊在说这句话时觉得格外艰涩,喉间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让他难言。

“当然不是。”楚云峥按住他的肩膀,和他四目相对,那双眸子里写满了认真,“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同样清楚,只是阿渊,这世上能人异士太多,善书者更是不在少数,能将他人笔迹仿的一模一样的也并非没有。”

“可难办的是,我们没法证明这一点,给人加罪要比脱罪,容易百倍。”

而灵帝也同样清楚这一点,才会那么的有恃无恐,既想达目的也要做这个伪君子。

“如果,那份罪证不存在了呢。”

叶渡渊后撤一步,躲开楚云峥的手,就连视线都偏移两分,不再和他对视。

那封信并没有在朝野众臣面前展示过,看到的人也屈指可数。

“阿渊,销毁罪证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今日我能那般轻易地看见那封信,背后或许另有深意。”

谢铎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昏君,那些昏聩的外表之下有最阴狠的一面。

就像御察司十二道酷刑,从不是他楚云峥定的,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张一张亲笔所绘,亲眼看着他去实践。

谢铎的狠藏在每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之下,越是了解就越是心惊。

没有发难的由头或许还好,可一旦送上把柄,那就是万劫不复。

“我没有办法了。”

“不,我们还有时间。”

楚云峥试图抱住他去安抚他的情绪,却只是被一把推开。

叶渡渊摇着头后退,却终究歇斯底里,“我要我爹活着,我只是要我爹活着。”

一滴泪砸在地上,惊起点点尘埃,又像是就这么落到了楚云峥的心里。

这么多年,叶家的小世子都是云京恣睢耀眼的少年郎,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眼泪,从来没有。

可此刻,仿佛他才做回了那个坚硬外壳下真正的自己。

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

可是连哭泣都是无声的,他在怨,怨自己没有一点点改变局面的能力,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不能放过。

这样脆弱的他,让楚云峥怎么能不心疼,他好像就这么亲眼看着自己的光在逐渐消散。

痛彻心扉。

他的手摸上那张熟悉的面庞,小心地抹去那些水痕,楚云峥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阿渊,不哭了,我去做,我去让那张罪证消失,好不好。”

他的心疼越过理智,眼前人的泪水熔断他最后一丝坚持。

人也不是一定要做智者的,就算代价惨重,只要值得就够了。

但叶渡渊却是坚定摇头,他握住那只手,将脸颊贴的更紧,似乎是想要记住这一刻的温度,眼神也变得决绝。

“不,岑溪,这只是我的责任和坚守,不是你的。我要做就亲自去做,而不是做个躲在你身后的懦夫。”

明白他的意思,楚云峥心下一软,可,“阿渊,我得送你入宫,如此我们便注定要绑在一起,更何况,你我之间何必分太清了。”

若只是入宫一窥究竟,那让楚云峥送进去却也无妨,可事到如今他都准备放手一搏,横竖也没有更坏的结果,那就不是这么个博弈法了。

“不,我有入宫的法子,岑溪,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可叶渡渊越是如此,楚云峥就越是感觉到那种超脱控制之外的心慌,“阿渊,你想怎么做至少你告诉我,我不会阻止你,让我陪你一起。”

楚云峥的其他请求叶渡渊或许会动容,会让步,可只有这次他异常坚定地拒绝,任凭岑溪如何问,如何求,他都置若罔闻。

看出对方似铁了心一般不肯退,楚云峥没再多言,只是将手抽出,但又很快按在对方的后脖颈,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人压入怀中。

叶渡渊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蓬勃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震耳欲聋,是那么鲜活又富有生命力。

其实在刚刚心念流转的那一刻,楚云峥是想一手刀劈上去,替他做完该做的一切,可手抬起却落不下,只能这样缱绻婉转。

“岑溪,你该走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贪恋上这以后或许都不会再有的拥抱,就不能那样义无反顾了。

“好。”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叶渡渊心底的那点温存彻底被冷漠取代,他闭上眼睛回想起父亲说过的字字句句,拿出纸笔记下那关键之处。

“夫人,世子来了。”

徐氏在小佛堂内长跪以求佛祖保佑,保佑她的夫君能平安归来。

“阿渊?他不是刚走没多久吗?”徐氏扶着季嬷嬷的手起身,拭了拭眼角,努力堆出一个笑容,“你瞧瞧我这眼眶红不红,应当看不出来吧。”

季嬷嬷瞧着都觉得心里酸涩,只能笑着安慰,“不明显,世子许是心底不安宁,想和您待在一块儿,能多一个人说说心里话,也好受些,您也莫要难过了。”

叶渡渊靠在徐氏亲手织的椅垫上,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宁,见到徐氏的身影后才站起身凑过去,挽上她的胳膊。

把脑袋搭在徐氏的肩头,因着身高还得把自己蜷缩起来,因着礼教有儿大避母的观念,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亲近徐氏了。

徐氏被儿子的举动弄得心底软软的,笑着揉了揉那扎手的头发,柔声问道,“阿渊,这是怎么了。”

叶渡渊很想说些什么,但克制住那些浓烈的情绪,就像十日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贴近,“没事,阿娘,今晚我想在您这儿用膳,您亲手给我做我爱吃的,好不好。”

不知道宝子们觉不觉得,其实岑溪骨子里也疯,但他的疯是理智之外,献祭式的。

唔,还有就是我感觉这章他俩都有点惨惨的,但是别急,还没到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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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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