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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怪异拷问

谢梓收敛心神。

可接下来的问话让她的严阵以待显得可笑。

“姓名?”

问话的是男子,而对面的女子则是执笔记录。

“啊?”

“自己叫什么不知道?”

“辰泽。”

不知道是谁还绑?怎么可能!

这开端着实让谢梓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只能先静观其变。

“年龄?”

“十五。”

“父母何人。”

“母亲早逝,闺名不知,父亲辰回。”若不是这会被问起,谢梓都要忘了在皇帝给她准备好的身份里,辰泽的父亲叫“辰回”。

“具字。”

“日月星辰,回家就寝,取尾首。”

......

越到后面,谢梓回答的越是有气无力,被吊的实在难受,问题又过于无聊,她还不敢放松警惕。

她都要怀疑这两人是做户籍官的了,事无巨细,再问下去就该往上查祖宗了。

还好,当初准备的人编写的够细致。

“住宅何来?”

“家父从旁人手中所购。”

“何处?”

“城西。”

“祖宅何在?”

“不知。”

“为何购在此处?”

舌尖在嘴里打了个转,有点干,“可望故土。”

男子没有再接着问,起身走到谢梓身后,有一段距离之后停了下来。

女子执笔的手没有任何停顿,男子的动作也没有让她的视线离开纸面。

就在谢梓不明所以时,骤然被吊紧的手腕告诉了她男子做了什么。

脚尖已经完全触不到地面了。

脚步声重新响起,一步一步,敲在谢梓心上,最终停在了她身后。

“说实话。”

先前几番折腾都能承受的疼痛,此刻在手腕周围逐渐蔓延开来,变得难以忍受。

但这让谢梓的脑子愈发清明。

如果说先前把她一个人吊在这里是存心消耗她的体力,那刚才一连串的问题无疑就是在消耗她的精神。

虽然每个问题都是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但谢梓还是不得不打起全部的注意力回答,生怕下一个就是陷阱。

难道是刚才...,谢梓似乎猜到了对方产生质疑的原因,她需要求证一下,“被质疑的实话就活该被打成假话吗?”

“那得看这个实话有没有有力的支撑。”手中的笔未停,甚至连低头的姿势都没有变化,却在男子之前回答了她的问题,“就像一个人有没有仰仗的本钱,显而易见。”

“刚才想起了曾听家父说起此事时的场景,一时晃神。”

“说说。”

果然,产生质疑的原因是迟疑。

还真是习武之人,眼睛真毒,不过是在开口的过程中唇齿之间产生的停顿,都没有逃过去。

可她真的只是唇舌干燥的缘故,还好有答案可以抄。

“城西西望,只一座穷山,未有人烟,又何来故土之说。”

曾经看到这个地方时,谢梓产生过这样的疑问。

“结论呢。”

“家父未曾言明。”

“你不想知道?”

“自是想的,可又怕故土之说只是托词,其中有老人家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可曾去过?”

“不曾,来开阳之前的年岁,未曾出过北定,城西都不曾离开过。”谢梓觉得大概没有比她更配合的了,不仅回答问题,还补充细节。

身后的男子再未开口,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只有偶尔被挪动的纸张发成细微的声音。

终于,笔停下了。

那女子将铺在桌上写满字的纸仔仔细细的看过,又轻轻吹了吹,而后冲谢梓这边轻轻点了点头。

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产生的响动总是格外的刺耳。

剑锋出鞘。

白刃自身侧而起,产生的疾风似乎还在耳边。

“咚!”

谢梓一个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谢梓心有余悸。

果然,人害怕的本性总是难以遮掩的,即使提前知道了结果。

她就坐在那里,双脚抬起,用力的踩响地面,努力发出厚重的声音,再抬起,再落下......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等她想要起身的时候,才惊觉腿已经发酸,索性腿一盘,坐在了原地。

抬头才发现她身后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桌子旁边,正拿着记录好的内容在看。

就在谢梓以为她可以暂时松口气的时候,那女子在她面前单膝着地蹲了下来。

只见那女子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子。

是药!

这个气味她太熟悉了。

只是她并没有能够判断出这是什么药的能力,好坏都分辨不出。

谢梓搭在膝盖上的手腕被拎了起来,药粉撒在手腕被勒红磨破的地方,对方上药的动作有些粗野,不少药粉都被撒在了地上,但也很细致,见红的地方没有一点遗漏。

不知是什么药粉,一点刺痛感都没有,凉凉的,很舒服。

一直绷着的那根筋陡然之间松了下来,谢梓知道不应该,这也许是对方麻痹她的一种手段,既然能绑她,于她肯定不会是朋友,又岂会如此好心。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曾经,她是被双亲呵护的掌上明珠;后来,他是钺国金尊玉贵的承泽公主,从来娇生惯养。

修习招式,张衣阳从来也都是护着她。

若不是有每月毒发的折磨,钻心入骨的疼痛,今日这一遭,她可能都坚持不下来。

也许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令尊做什么营生?”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谢梓从手腕的舒适中回了神,但答案已经脱口而出,“笔杆子。”

还好记得够熟,照本宣科,不假思索。

此刻谢梓才觉察到清凉舒适的手腕已经沾染了湿意。

她低头发现,白色的药粉已经被擦掉,手腕光洁,隐约可见水迹,有磨伤的皮翘起,但已未见任何红意。

若不是内里还能感到浅浅的疼意,她大概也不会认为这双手腕刚才伤的那般刺目。

谢梓心中惊异,这到底是怎样的伤药,竟有如此奇效。

若是钺国的军队能有此药,战力必然会再上一步。

“劳烦姑娘了,我自己来吧。”

女子闻言,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他,“具体说说吧。”

谢梓并未立刻开口,而是低着头细细的擦拭手腕,像方才那样的惩戒并未发生。

换人了啊。

她倒是有些好奇,如此温柔的女子,若是认为她所言非实,会如何警告她。

将帕子仔细的折成手掌大小,握在掌心后,谢梓才开口:“帮人写信,写春联,抄书一类的吧。北定地处荒凉,少受教化,是以算是个不错的营生。”

“这个不错是?”

“入账。”

“读书人在乎这个,不怕沾染铜臭味,污了清白风骨。”

“嗤!”旁边响起男子嘲讽的笑,声嘶而细长,分外刺耳。

谢梓并未理会,连眼皮都不曾朝男子翻动,依旧慢条斯理的温声缓语,“吃喝拉撒,什么人都逃不开,更何况笔墨纸砚、珍本古籍,价值又岂能常论。”

那男子被她这般无视,也未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声冷哼了事。

“你倒是坦率,不像这个年纪。”女子话说的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又补了一句,“少年人,理想裹腹,眼里不入俗世。”

“姑娘眼里的少年人必然家底殷实,方能如此自在,可惜不是人人有此幸。”谢梓有心试探,可惜对方神色如常,眼波平静。

“依你所言,那些为银钱折腰的伪君子还情有可原了?”

谢梓着实没想到有一天会和绑架自己的劫匪仿若品茶闲谈一般辩驳这种事,不过她乐的享受,“君子爱财非不可取,然合该取之有道。清白在己,风骨在国。”

史书种种,有太多自命不凡的读书人,以风骨自诩,行立坐卧、盥栉穿戴,事事讲究,却在家国大义面前弯下了腰。

“少年空有报国志,一腔热血聚心头;入仕未曾展拳脚,财帛权势先进眼。初心书中可得,始终官场难守。”

字字句句,听在耳,敲在心,谢梓没料到自己会从一个手持利剑的人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对方还是个女子。

“姑娘似乎体悟颇深,难道也曾入过此道。”

“这话你问的不奇怪吗?”

如何能不奇怪,钺国虽许女子习武读书,但科举一途从未通过,宫墙之中尚有女官,但前朝之事,从大殿之上到府县之下,立国至今,从未有过。

可谢梓找不到别的问法,只得如此开口,想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奇怪与否在其次,只要姑娘懂我所问为何就值得开这个口。”

“都是做人子民的,父母官,为清为贪,治下的人最清楚,这其中的变化,他们自然有最直白的感受。”

说的是啊,官员更心改志,治下的一方百姓最先受到波及,奏表可以粉饰太平,但百姓疾苦不能。

“受教了。”谢梓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轻拂去上面的尘土,认真的拜了一礼。

对方纹丝未动,既未回礼,亦未上前虚扶她平整交叠拜下去的双手。

不过谢梓并不在意,又或者说她觉得本该如此。

若是对方开始和他推拉礼节之事,反而会让谢梓对她先前的言辞看轻几分。

“还有什么需要我回答?”

“不必了。”

谢梓并没有因为这三个字而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她很清楚事情并没有结束。

只是,不需要她再说什么,那她还能干什么。

人质?

等张衣阳来?

这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难有收获,徒劳无动。

显然,眼前的人是聪明人,谢梓看着桌上备好的笔墨,在心里感叹道。

“请吧,辰公子,将你自入开阳城的所历所见全部写下来,事无巨细。”

看来她先前猜测并无不准,这两个人果然是冲着张衣阳来的,更准确的说,是冲着张家来的。

很快,这个的猜测就有了进一步的验证。

她刚停下笔,桌上的纸就被抽走了,重新被放上来的纸,不再像上一张一样一片空白,等着她发挥。

新的纸上,罗列的问题,无一例外,全部和张衣阳有关。

甚至出现了“九层”之中,只有她和张衣阳两人时说过的话。

望月折桂,当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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