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流程万年不变,国庆升上去,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这种事一般和楚时无关,他个子高,站在队尾,校服松松垮垮。
太阳光线斜洒下来,楚时微微眯起眼睛。
升旗台上,老师刚说完总结词,等着优秀学生代表上台。
前面男生窃窃私语:“还是他啊,这都多少次了,真牛。”
旁边人搭话:“他成绩很好,不是他能是谁。”
“没记错他好像从高一开始就是年级第一?”
“没记错。”
楚时听着耳边小声讨论,破天荒抬起眼皮。
上台的男生和他一样的校服,外套袖子挽起,露出半截手臂,手背上还贴着纱布。
男生细长的手指捏着演讲稿,眉眼冷淡,视线全程落在演讲稿上,声音好听透着冷冽。
楚时以为看错了,闭了闭眼,还是他,谢景池。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学校有这号人。
谢景池校服穿的很好看,肩宽腿长,和他站在一起会很有安全感。他语速平缓,从容淡定念完万年不变的鸡汤,把演讲稿交给老师。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谢景池下台的时候往下面扫了一眼,正好和七班队尾的某道视线对上。他一愣,两秒后恢复平常的态度,唇角微不可察勾起。
六班七班挨着,以前的升旗仪式楚时从来没往台上看过。
回到教室,谢景池随手翻开一本数学题集,勾着笔写了两页。
南川实行两人座,谢景池虽然平时冷冷的不爱讲话,但有个同桌。
同桌平时会问他题,其余时间各做各的事,今天同桌盯着他看了好几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景池神色和平常没有区别,他却看出了谢景池好像心情还可以,唇角上升百分之零点一素点?
同桌不敢问,瞥了几下收回视线。
谢景池刷题速度很快,同桌有时候会默默和他比速度,一起拿起笔,听到翻页声他才写了三道题。
同桌无语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出现在南川。
下午第二节体育课,南川一中为了保证学生的运动量,每个星期两节雷打不动且不允许任何老师占用的体育课。
这个季节的阳光不像夏天那样热,不过晒多了也顶不住。
一个体育老师带两个班,刚巧,六班七班一起上。
学校规定,体育课没下课期间不允许在教室逗留,不愿意下来的也只能拖拖拉拉下楼找个阴凉处待着。
楚时就是其中一员,他坐在以往惯常坐的长椅上。几个篮球队的去买水,顺手给他带了一瓶。
冰的,还泛着冷。
楚时没推脱:“谢了。”
“多大点事。”队长摆摆手,指了指篮球:“来不?”
楚时不愿意晒太阳,主要是忍受不了打完球不能洗澡身上的黏腻感,摇头:“你们打。”
“行。”队长没强求,带着几个人一起走了。
楚时和他们不算熟,但在众多同学里能说上几句话,还是有些关系,他们把外套搭在楚时手边,摆脱他旁边看一下。
楚时没拒绝。
以前他去打球,其他人也会帮他看。
楚时一个人坐在长椅上,长腿懒散支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抬眼便看见熟悉的人。
有个定律,当你知道周围陌生人的名字后,你会经常遇见他,在各种场合。
楚时相信了。
谢景池孤身一人走出教学楼,前后三两人群形成对比,他原本垂着眼,而后精准地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楚时和他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上,下意识偏过头。不过谢景池目的明确抬脚走过来,直到站在他身前,挡住大片洒下来的阳光。
男生眼皮很薄,眼底盛了一点暖光,就这样居高临下垂眼看他,没有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有点温柔缱绻。
楚时不得不转过头,带着距离感说:“好巧。”
“嗯,”谢景池看着他,低低应了一声:“是挺巧。”
不等楚时开口,他往他手边瞥了一眼:“你的外套么。”
“不是,篮球队的。”楚时问:“要坐吗。”
楚时以为这句话单纯是客气,毕竟放了衣服根本没位置坐,没想到谢景池拿出纸巾把手指仔细擦干净,把搭在椅靠上的衣服整理好,勉强腾出一点位置。
谢景池坐下了。
和他之间的距离从十几厘米到一二厘米。
谢景池一米八几的个子坐这么小的地方实在委屈,楚时往旁边挪了一下。
做完这些,楚时目光落下不远处,看起比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谢景池靠着椅背,安安静静也不说话,跟着他一起看向球场。
好像没有任何存在感,但这样却是存在感最强烈的。
楚时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清凉的薄荷味,在热天里容易让人清醒。
气氛有点诡异,楚时沉默片刻,找话题搭话:“手好点了吗。”
谢景池抬起抱着纱布的手,伸到他眼前,嗓音低低冷冷:“还没好。”
听到这句话,楚时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语气有点怪,没有起伏,但他却听出点不同的味道。
撒娇两个字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被他甩出去。
“药按时上了?”楚时例行瞥了他手两眼,收回视线。
谢景池有问有答:“上了,每天晚上洗完澡会重新包扎。”
楚时嗯了声,没话找话:“没沾上水?”
“没。”谢景池收回手,搭在他们之间唯一的空位上:“我很小心。”
这点空位有些小,纱布擦着皮肤有点痒。
楚时蜷缩了下手指。
十几分钟后,球场上打完一场比赛。
谢景池站起身,开始脱外套。
楚时注意到:“你要上?”
谢景池点头,他拿着脱掉的外套原地犹豫几秒。
楚时不知道他在这里犹豫的原因,顺着他的视线在手里的衣服和椅背上来回转了两次,有点明白了,有洁癖?
楚时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净的,他皮肤白被阳光一照更白了,眼下的泪痣在皮肤的映衬下有些明显。
他睫毛微垂,面无表情的样子落在谢景池眼里,有点可爱。
楚时思考片刻,伸手:“我帮你拿。”
谢景池递过去:“谢谢。”
“没事。”猜对了,真有洁癖,楚时把衣服叠好虚虚搭在腿上:“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谢景池转过身,唇角勾起。
校服是他刚从学校储物柜里拿出来干净的。
谢景池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平时也不和人交流,以至于他上场问队长能不能带他一个的时候,队长差点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谢景池本人。
“好……好啊。”队长是个热心人,努力缓和气氛:“两队都缺人,你想去哪队?”
谢景池说:“都可以。”
“行,那你和王临一队,规则你应该清楚。”队长安排好人,拍着球往场中央跑。
王临一看临时替补来了年级第一,眼睛睁大不少:“学霸还会打篮球?”
谢景池看了他一眼。
王临讪讪笑了:“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谢景池抿了抿薄唇没说话,眉眼冷淡,离开楚时他成了哑巴。
半拉子裁判吹了声口哨,第二轮比赛开始。
谢景池上来替补前锋,三分球很准,几次下来方面彻底翻不了身,队长满脸哀怨:“我靠,早知道就让他来我们队了,这盘没希望了,下把再看。”
结果和队长说的**不离十,谢景池虽然冷冰冰的,但关键时候会给信号也会打配合,关键是三分投的准,每次都中,对方拦也拦不住。
王临打兴奋了,冲过去要和谢景池击掌,然而球赛刚结束,谢景池已经离场,走向操场边的长椅。
如果没记错,哪里坐着人,还是楚时。
谢景池没有去找楚时,去洗手台把自己收拾干净,等再出现楚时眼前又是干净清爽的。
楚时目睹全程,没多问,默认谢景池是因为有洁癖。
他把衣服递过去:“打得不错。”
“谢谢。”谢景池说。
谢景池这次没坐了,拿着衣服往教学楼走,刚好下课铃响起。
那群人往这边跑,楚时比了个手势也上楼。
刚下课,楼梯间没几个人。
谢景池小心翼翼拿着外套,快到教室门口,他拎起衣服闻了闻,除去衣服本身的洗衣粉味道,还有一点点另个人若有似无得气味,像沐浴露又像香水,不过看楚时平时的习惯应该是沐浴露,他勉强辨认是什么味道。
晚自习后他单肩挎着包去超市,在一片混杂的香味里找到了和楚时身上最接近的淡淡的香气。
这天晚上,谢景池把衣服挂在房间衣架上,用了疑似楚时同款沐浴露,擦着头发出来接到一通电话,难得没有冷冰冰,语气有了点温度。
对方听着他说什么事,下意识把电话从耳边挪开,片刻后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谢景池?”
谢景池嗯了声:“是我。”
对方好一会才接受,调侃两句说正事:“明天晚上有空没,来帮我看看电脑。”
谢景池懒懒靠着椅背:“几点?”
“八点。”
打电话的是同条街的张叔,开了家网吧,由于年头久了加上当初买的这批机器品质不是特别好,经常出事,都是谢景池来修。
男生挂完电话,随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放下没多久,他又拿起来,点进楚时的朋友圈。
从二零二一到现在,寥寥几条。
楚时洗完澡,听见管家问:“少爷,阿姨做了冰酥酪,要不要吃点?”
楚时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但听见是酥酪想也没想:“嗯,我下来。”
他喜欢甜口,尤其是冰凉的,在这个季节的晚上吃一碗尤其舒服。
楚时晚饭没吃多少,管家让阿姨做了一份,楚时最后全部吃完了,管家笑着说:“阿姨的手艺不错,不过不能多吃,下周再做给少爷。”
楚时原本想争取一下,后天再吃一次,想了想没开口:“好。”
他肠胃不好,小时候吃出过问题,父母接了好几通电话后隔了几天终于赶回来。
楚时躺在病床上,唇色泛着病态的白,可怜巴巴的,但父母回来第一句话是要王叔收拾东西走人。
楚时愣住,一向不怎么在父母面前透漏想法的他头次说了好多话,勉强留下王叔。
从那以后不再贪嘴,后来大一点他发现,都是父母设的局。
楚时没由来想到从前,没什么情绪。
回到卧室,他拿出手柄打算把上周留下的几个关卡全部通关,手指还没摁上去,手机震动一声。
颜文字从状态栏弹出来。
-晚安。
-[小猫探头.jpg]
加上之后除去互发名字,这是谢景池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
楚时解锁手机,盯着表情包看了很久,抿着唇。
脑子里混乱的思绪全没了,只剩下白天谢景池在操场打篮球的场景。
楚时平时不常和人聊天,列表空荡荡,总共六个,父母,王叔,楚子航,还有一个就是谢景池,加上楚子航纯属意外,前年对方死缠烂打,他拒绝了狠话说了,也没挡住,只要给了二维码,他平时生活简单,也不常发朋友圈,如果不是和王叔方便联系,也不会注册微信号。
在学校的时候,王叔不方便打电话,偶尔中午会送饭来,楚时提前把菜名发给他,只用回一个表情就能搞定。
其他人几乎没在这上面聊过天。
所以楚时不太清楚谢景池忽然发这个干什么。
他动动手指点了个问号,但迟迟按不下去,谢景池态度这么好,他甩一个问号有点不太礼貌看着也有点气人。
楚时把问号删掉,点开键盘又敲敲打打。
他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上的淡蓝色光线映照在脸上,勾勒出五官线条,目光从眼睫投落下来,安静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盯着屏幕的样子有点乖。
其实他这个样子和平时也不太一样,只是他没意识到,也没人说过。
-什么事?
删掉
-换药了么?
删掉
-手好些了?
-删掉。
一天关心别人两次,没话找话的行为比八点发晚安更莫名其妙。
楚时消息回了十几分钟,终于摁了发送。
晚安。
南川路,某个饭店旁边的网吧牌子已经亮起,玻璃门里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前台坐着位中年男生,正在刷视频。
咔哒一声。
门被推开,他下意识问:“几个人?”
“是我。”谢景池换下校服,白T长裤整个人清爽冷淡,他单手摁着玻璃关上门,对中年男人说:“哪台机器坏了?”
“景池啊。”老板放下手机起身,带着他往里走,指着角落:“就那台,你帮着看看,修不好算了,最近也有打算换批新的。”
谢景池穿的短袖,露出的手臂劲瘦,皮肤下蛰伏着淡淡的青筋,男生嗯了声,往那边走去。
老板叼着烟,低头点燃,有一下没一下吸着,安静看着男生蹲在电脑前。
谢景池刚洗过澡,头发微湿,碎发盖在眼皮上更显得冷淡不近人情。
老板看着他,有点感慨,毕竟认识快五六年了,时间过得很快。谢景池不是一开始住在这边,六年前的某天下午他穿着校服,似乎刚从学校出来,背着包和一些常用品来到这条街,那时候才小学。
老板家在隔壁,看着他上下好几次拿东西,想着去帮忙,男生性格冷,但不想其他小孩恶狠狠地拒绝,暂时收拾完后男生烧了水,围着围裙在厨房简单弄了点水果,留着他在家里坐了会。
没有父母跟着,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老板当时觉得不对劲,但碍于面子没问。
这条街上老人颇多,大都是很久之前就住在这里,没事喜欢讨论这个讨论那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消息,说这男生父母双亡,一个人生活。
老板挺心疼,没事叫他来帮忙就当做点兼职。
谢景池之前来修过不少次,技术熟练,没几分钟找到问题,简单检查过电脑还有救,他翻开工具箱把坏的地方换下来,然后起身撑着桌面,微弯下腰打开电脑。
电脑缓慢加载出画面,好了。
老板笑起来:“还是你技术好啊,谢了。”
“没事。”谢景池经过老板时,老板忽然闻到什么。
虽然这里面被烟味覆盖,但谢景池身上的味道格格不入,以至于老板敏锐察觉到。
“你身上什么味道?”
谢景池动作顿了顿,音色有些冷,但也有点情绪:“怎么?”
老板半开玩笑:“和之前不太一样。”
认识五六年,谢景池什么性格老板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他没指望谢景池能给出什么反应,笑着往外走,没想到下一秒谢景池低低嗯了声:“好闻么。”
老板脑袋卡壳:“啊?”
老板有点震惊,还是顺着话,顺带竖起大拇指:“挺好闻的,清新脱俗。”
谢景池也这样认为。
谢景池到家大概十点多,简单洗漱后他没去休息,而是下了一款游戏,最近热度很高,国内外还有专门打比赛的电竞选手。谢景池点了下载后丢掉手机,懒懒靠着沙发,这个年纪的男生沉默寡言带着一种疏离感,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劲瘦,皮肤下蛰伏着淡淡的青筋。没几分钟,手机在昏暗的环境中亮了屏幕,谢景池单手拿过来,点了几下注册账号,名字取了个超级萌的名字——带我一个好不好,超级听话的。
谢景池挺满意,点确定上面弹出字数超出限制的提示,他删掉前半句话,留了超级听话,换上萌萌的头像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软下心。
最近气温还没下降,楚时中午懒得折腾,午饭在学校吃,如果当天实在没胃口会提前给王叔发消息,中午送点吃的。
今天还好,上午的课他没怎么听,自然也谈不上累,下课后,他在教室多待了会,然后拿着饭卡去食堂二楼,二楼的饭菜说好也不好,也差不到哪去,勉强能吃,和家里阿姨的手艺比起来差多了。
楚时选了三个菜,坐在角落,视线随意转了一圈,之前那个理论再次验证。他发现谢景池也在附近,他斜对面坐着,一个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有点落寞。
可能上午天气热,谢景池只穿了件夏季校服,背影清瘦挺拔,平静地坐在那里和周围人来人往的喧闹格格不入。
楚时捏着筷子的手蜷缩了一下,定定看了他几秒,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比在外面帮他打人还荒谬的想法,但很快被他甩出脑子,他确信自己应该没这么闲。
楚时这顿饭吃的不太好,因为他第三次看向谢景池的时候,视线被人挡住,楚子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端着盘子一下坐在他正对面,把谢景池挡得严严实实。
楚时顿时无语问:“其他地方没位置?”
楚子航心灵受到伤害:“哥,表哥,我来找你联络感情,你就这么对我。”
楚时哦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青菜:“不用。”
“为啥啊。”楚子航真心想带着他这位帅哥表哥一起玩,出去打架都倍有面,对面一看我靠帅哥,臭逼气势顿时给比下去了。但是他这位表哥似乎不太想和他搅在一起。
楚时冷声冷调:“没必要。”
楚子航差点被他的冷淡搞吐血:“我可是丢下我一众小弟专门过来找你!”
楚时往周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不远处几个脑袋眼巴巴望着他们这里,像在等妈妈一样。惹得不少人也顺着他们一起看过来,楚时受不了这样的注目礼,曲指敲敲桌子:“回去陪你望眼欲穿的孩子们。”
楚子航靠了一声毅然决然走了,视线顿时开阔,正好和谢景池对上。
楚时没什么好遮掩,他和楚子航的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低下头继续吃饭。
食堂人声嘈杂,说什么都有。
不远处几个男生正在说打枪的游戏,最近很火,是个男生都忍不住下一个试试。
“不是我吹,上王牌分分钟的事,有手就行。”
对面男生冷嗤:“上周谁他妈被人鞭尸。”
“……”最开始说话的男生不服气道:“那次是意外,后面不都吃鸡了。”
“……”
楚时离得近,听了大概。这游戏他知道,他也在玩,只是没有队友每次是单排。
他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看了眼时间准备回教室,视线中谢景池起身,端着餐盘往他这边走来,然后垂着眼,礼貌问他:“这里能坐么。”
楚时一时卡住,他吃完了这地方谁坐都行:“没人。”
谢景池坐下,单手捏着筷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吃饭。”
他面容沉静声音轻低,有点可怜。
正要起身的楚时:“……”
楚时扫了眼他手,好几天了他手上还包着纱布,想走又有点不忍心,出于上周一起打过架的经历,他关心一句:“你没朋友?”
谢景池眼眸微动,摇头:“没人愿意和我玩。”
楚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年头居然有人排斥学习好的,什么世道。
“你同桌呢。”
“他有自己的朋友。”
楚时沉默下来,以前没发现自己戳心这么严重,算了,在这坐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没再说话,楚时拧开水喝了一口,身后那几个人还在激情围绕游戏开麦。
十二点半,谢景池终于放下筷子,扯了张纸问:“他们在说什么?”
话题来得突然,楚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明白了解释说:“一款游戏,你不知道?”
话出口,楚时觉得真没必要问,学霸估计在家只刷卷子,游戏什么的浪费时间。
谢景池摇头:“不清楚。”
楚时抿了抿唇,想说句安慰的话,谢景池起身:“走么。”
楚时站起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和他一起放了餐盘,一起回教室,两个教室挨着,谢景池进教室前和他说了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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