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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宋运

生活在宫中的内侍,个个都巴不得多做些差事,毕竟只有当差办事,才能在其中捞些油水,让自己在深宫高墙里的日子好过些。

而在诸多差事中,入幽王府宣旨则是内侍们挤破头都抢不着的上上差。

只因幽王手上无权。

像是心里过意不去似的,先皇只好用银钱赏赐来安抚这个他看中却不能选中的侄儿。

于是手上无权的幽王不情不愿的变得很有钱。

在幽王府中宣完旨,干等幽王殿下药浴完大半天的内侍们才揣着沉的直往下坠的钱袋喜滋滋地奔向兴民城。

调令来的太过突然,宣旨太监将圣旨捧上后,慕峰青怔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接旨,内侍头头估摸这位朝廷新贵近来大概是被虔来山土匪扰的心烦,一张俊脸愁眉锁眼的,心中不忍,故而又将左佥都御史铁铭会随他同去武江城,以便为他分忧的消息和盘托出。

慕峰青一听与北漠作对途中还有人同自己作伴,沉重地心绪忽然轻快了许多,他感激地差人以数块银锭送走一众宣旨内侍,转头就故作为难的与兴民城陪他一同接旨的大小官员告罪。

“虔来山土匪狡猾,我原本计划用欲擒故纵之计使之得意忘形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却不想朝廷在此关键时期下令调我尽快带兵赶赴武江城援救。”

慕峰青略带遗憾且不甘心地安慰白向福和郑万金说,“不过二位大人也不必忧心,收网虔来山土匪后续诸事我定会事先安排妥当,以便幽王殿下这股‘东风’能顺利将山上那群宵小斩草除根,只是惭愧我在兴民城中叨扰多日却不能亲自为二位大人解此处燃眉之急,峰青失责之处还请白知州与郑县令切莫见怪。”

慕峰青说着便微微颔首向他们抱了抱拳,郑万金区区一个县令哪里能受得了慕大将军的礼,慌得连忙凑过去将他扶起。

白向福上前两步,也虚扶慕峰青一把,说,“边境危机任谁也无法预见,慕将军临危受命我等敬佩还来不及怎敢见怪,兴民城百姓能得您照拂数日,已是莫大福分,慕将军切不可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白向福说的真情实感,慕峰青却心虚得很。

他先前以虔来山脉绵延、地形复杂,强攻不易、得用妙计为由,带兵只在山底趴窝,本以为这架势多少能将山上土匪唬住数月,他也能高枕无忧数月,却没想到威虎寨那个二当家新官上任,只用两个多月不到就将虔来山四寨土匪合为一家。

威虎寨聚沙成塔、一家独大,正好省去官兵们翻山找人的功夫,这下不想打也非打不可了。

慕峰青首次派白冲与王羌曹进山剿匪时,预想那白冲曾与黑鹰岭土匪交过手,再带这么多官兵上山怎么着也能运回几具尸体回来交差,谁知他们运气太寸,竟扑了个空,要不是看在白向福的面子上他早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一顿消火。

第二回则是王羌曹提议说,他们既然已经摸到黑鹰岭老窝,便夜袭上去打土匪们个措手不及,他斟酌王羌曹已在安南县衙当差数年,又得兵部王尚书大力推荐,便答应由他带人趁夜上山,谁晓得官兵队伍头尾才刚全部上山,就被黑鹰岭土匪蒙头打了个闷棍,山里夜色迷蒙、伸手不见五指,那帮天煞的土匪打完就跑,根本摸不着踪影,可怜那些斗志昂扬上去,鼻青脸肿回来的官兵挨了打还被自己一通臭骂。

慕峰青原先听说,朝廷早些年与虔来山的土匪打交道时是逮住一批惩治一批,于是他觉得自己再不济怎么着也能抓些土匪保底,直到近期手下们一而再的在虔来山失利,他才意识到虔来山今时已经不同往日。

而白冲口中那位新挂柱土匪却替威虎寨连收三寨的二当家初暒,或许就是使虔来山不同往日的根本原因。

“初…初情?”

慕峰青咀嚼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时,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

白向福看出他心不在焉,问了声,“您说什么?”

慕峰青回过神,忙说,“我方才在想,武江城情况紧急,我恐怕等不及与幽王交接了,白冲与王羌曹对虔来山相关事务较为了解,派这两人协助幽王剿匪,白大人您看如何?”

白向福久闻幽王名号,自然不想让儿子跟他办事,但兴民城眼下再无其他合适人选,只得答,“慕将军做主便是。”

幽王要来辖地剿匪,白向福要准备的事务也很多,他简单与慕峰青客套几句两人便互相告辞各忙各的了。

郑万金看白知州已经走远,才追上慕峰青说了些往后若是立功劳驾多多提携之类的吹捧之言,但慕峰青才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又要赶往另一个火坑,哪顾得上与他一个小县令虚与委蛇,嗯哦回了几个字便兀自扬长而去。

察觉慕小将军目中无他,郑万金盯着慕峰青与手下回房关了房门才卸下脸上笑意,低低啐了一口。

“阿嚏!”

大概是被人念叨了,初暒靠在山牢里重重打了个喷嚏。

隔壁牢房的伍二听见动静以为是她着凉,立刻将自己这边的被褥从木栅栏里塞过来,“天气转凉,二当家你身子才好,多盖一些。”

初暒背对着他摆手,仍旧闭眼休憩,“你自己留着盖吧,我不冷。”

伍二看她确实没有病恹模样,扯回棉被垫在自己身后的木栅栏,问,“我们已经被齐威虎关在山牢里有几日了,也不知他不杀不放的究竟是想干什么?”

初暒答说,“齐威虎此人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他肯与燕山鹰沆瀣一气,必然是因为燕山鹰对他承诺过什么,但狡诈如他怎么会完全信任一个才被夺了寨的当家,留下我们,也算是他为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

她说‘我们’,但伍二心里清楚,齐威虎想留的唯有她一人而已,他不明白,于是再问“与齐威虎在聚英堂中对峙那日,二当家已猜到他是故意激怒于你,为何还要假意中他奸计,让这些愿意跟随你的兄弟被关进这里?”

伍二憋了好几日,总算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初暒睁开双眼,随手捏起一根干草屈膝把玩,不答反问,“我带你去见燕双鹰那晚,你可还记得他是如何挑拨我与齐威虎的么?”

“记得。”

“那再回忆回忆熊黑当家时,黑鹰岭为何能在短时期内声名大噪、如日中天?”

“我记得…齐威虎曾说‘黑鹰岭这些年能如日中天、屹立不倒,敢连府衙的人也不放在眼里,是因为他们仗着此地好出不好进的优势,官兵一来打,他就猫在老窝硬是不探头,时间一长,兴民城府衙知道逮不住他便也不想再白费力气’ 没了压制,这才助长了黑鹰岭日渐嚣张的气焰。”

将伍二的思绪引到此处,初暒最后问他,“那么你猜,熊黑为何敢不将山下府衙放在眼里,燕山鹰为何甘心被熊黑压制,又为何在被我折磨成那副狼狈样子后,仍有胆子与我做交易。”

伍二皱着眉仔细揣摩初暒这话,又想起燕山鹰被绑在柴火房时曾说‘威虎寨这段时日连收三寨,势头太猛,定然已经被山下那群鹰爪孙们盯上,若你往后不愿受制于官府,我燕山鹰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一个土匪当家,有什么底气说自己能在不愿受制于官府一事上,助人一臂之力?

结合齐威虎上回莫名下令趁夜埋伏预备上山夜袭黑鹰岭的官兵,伍二心里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与官府……”

初暒打断他,坚定说,“是,他们胆大包天,不顾自己与手下人死活,但我不忍,我须得保住寨里一些尚有人性的兄弟们的性命。”

伍二此时还不明白初暒口中的保住是什么意思,但他在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大概快要清楚她上虔来山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了。

“伍二哥……”

山牢里骤然响起一小声呼唤,伍二偏头看去才发现是小运气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过去,责备道,“不是说让你在寨子里躲好不要随意走动么,怎敢胡乱溜达到这里面来!”

小运气慌张摇头,打开自己随身带的药箱后从中取出馒头和水囊,解释说,“大当家的忽然召集寨中哥哥们议事,潘闯哥来不及为你和二当家送吃的,便托我来了,伍二哥,你放心,我贴着墙边躲着他们走的,没人注意我。”

这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一张小脸白白净净,借着山牢不甚明亮的火光,初暒不知怎的觉得这孩子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小运气说明来意,笑吟吟捧着干粮等他去接,伍二看他这幅乖巧模样也不忍苛责,伸手接过他手中馒头后递给初暒。

“二当家,这小子你瞧着是否眼熟?”

馒头沾着药香,这味道她似乎在晁都安济坊门口闻到过。

初暒终于记起那个被人赶出门外,可怜蹲在墙边的少年,“这是……安济坊宋大夫的小徒弟?”

“啊?二当家如何知道我。”

山牢廊道墙上插有火把,牢里却一片阴暗,小运气没想到二当家竟晓得自己来路,忙横着身子挪到伍二隔壁牢房去辨认她的相貌。

扒着木栅牢门,小运气瞪着眼睛看向和颜注视自己的二当家,惊呼,“原来是你!”

伍二只带初暒见过小运气,却不知小运气也认识初暒。

他正纳闷,又听小运气兴奋对自己说,“伍二哥!这位!这位便是在我被赶出安济坊后,舍我一个包子吃的小哥!”

伍二讶异一瞬,才恍然,那夜初暒救了自己之后,还为小运气指了一条明路。

“真是无巧不成书,你惦念许久的恩人原来就是我们的二当家,怪我,早没有与你引见。”

初暒不解,“什么恩人?”

小运气看着初暒的眼睛亮晶晶,他认真解释说,“数月之前,我师傅宋思徳无故身亡,师母也随他而去,见我失势,安济坊我师傅同仁便将我这个吃白饭的赶出门外,是你,给了我救命的包子,还说我虽孤苦,但并非无依,我是宋大夫唯一的徒弟,身康体健又有医病救人之技,除了师傅,我还有自己可以依靠,于是我带着小药箱做了大夫,要不是遇见你,我恐怕还沉溺在自怨自艾中,早不知上哪儿流浪去了,你当然是我的恩人!”

初暒问,“你是大夫,为何要在这虔来山里生活?”

“我身无分文在晁都城里徘徊许久,是伍二哥寻见我后,揍了安济坊新掌柜一顿,还抢回我的药箱和无数药材替我出气,那时我俩又无处落脚,他又正被人追杀,思来想去许久他才带我躲进虔来山里讨生活,进山后,伍二哥叮嘱我说他去做威虎寨里土匪,我只需在威虎寨混个脸熟,切不可与那些土匪交往过甚,故而我平日都住在虔来山里一家正经做茶摊生意的篱笆户中,只等土匪寨中有人生病或是受伤时土匪们才会喊我上去医治。”

“在虔来山中想要落草为寇,须得要有投名状,我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获得齐威虎的信任……”伍二看了小运气一眼,欣慰说,“便是因为我将神医妙手宋运小大夫带进了威虎寨,他诊治过寨中不少土匪,所以我们不曾在这虔来山里受过什么委屈。”

宋运笑了笑,谦逊道,“什么神医,什么妙手,不过是在山里认得一些草药而已,伍二哥切莫在二当家面前取笑我。”

初暒前世身陷军狱院时,曾被伍千裘与宋思徳近过身,许是这两人知晓了她的女子身份才被慕峰青派人追杀,伍千裘有武艺傍身,所以逃过一劫,可那位宋大夫却因为她丢了自己命。

伍千裘应该不曾将宋思徳身故的真正原因告诉宋运,因而这位常在虔来山中与土匪山贼打交道的少年人眼睛才能这般清澈与明亮。

他将小运气照顾的很好。

可连累他们沦落至此的初暒,心中的愧疚更甚了。

宋运疑惑二当家看着自己的神情,刚想求助伍二,余光却看见廊道出口处潘闯突然出现,他不知对值守土匪说了什么,竟顺利通过山牢值守,疾步朝他们跑来。

“方大通趋炎附势,他手下人却十分念旧情,二当家的,你若是在这山牢里住腻了,直接吆喝外面的值守兄弟与你开锁便是。”

潘闯语气轻松,不像刚与齐威虎商议完什么大事的模样,初暒知道他憋不住话,只悠悠道,“此处清静,我住的挺好。”

潘闯猜想,小运气方才定然将齐威虎召集寨中兄弟议事的话告诉他们了,可怎么也不见二当家和伍二追问自己,他自觉没有意思,用食指蹭了蹭鼻子后老实交代,“方才齐威虎收到信儿,边境告急,驻扎在兴民城的慕峰青奉旨援救已经连夜出发了,代替他接手虔来山剿匪事宜的是幽王。”

边境二字触及初暒心弦,她下意识起身,忙问,“边境告急何事?可是北漠又开始生事了?”

“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只听齐威虎是这么说的,他喊我们过去,不过是想询问来剿匪的慕峰青走了,该如何应对幽王而已。”

这消息实在突然,初暒垂眸沉吟片刻,问,“你们可曾商讨出什么结果。”

“声名赫赫的慕大将军走了,寨里兄弟自然觉得如释重负,但齐威虎像是不放心,一定要大家莫掉以轻心,燕山鹰却安抚他说,那幽王只是个病秧子,平日里不是八面求医就是四方敛财,哪懂什么带兵剿匪,只让齐威虎将心放在肚子里,能逍遥一日是一日。”

虔来山中初暒能做的已经做完,是到薛霁该上场的时候。

可…

为什么会这么凑巧?

边境突然出现变故,慕峰青被紧急调走,而幽王则顺势接任虔来山剿匪一事。

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初暒攥紧双拳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不愿深想,于是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放走,看着山牢众人,道,“幽王得虔来山如囊中取物,山中四寨土匪分崩离析已成定局,诸位若是信我,便只在暗处静观其变,切莫被齐威虎与燕山鹰蛊惑意气用事与朝廷作对。”

初暒话中意思已十分明确,伍二按捺住自己砰砰作响的胸口与潘闯相视一眼。

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四个大字——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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