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浑身痒痒,但是找不到原因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等那边季鸣宣领着弟子们走出一段距离后。
陆宁再一次反手抓了抓背,深深地怀疑道:“江黎!我身上是不是长虫子了?”
殷桪前两天还提醒过他晒松果,不然会有虫子。
难不成已经钻到他身上了?
他现在大概也算半个树精,会不会更容易招虫子啃?
越想越怕,陆宁忍不住直接从分身跑回了锁灵圈里。
好久没回锁灵圈,魂体飘飘然的还挺舒服。
江黎适时将软软倒下的分身揽住,又听陆宁催促道:“江黎我们赶紧回去吧!快点把虫子找出来!”
见江黎认真地应了一声,殷桪很想说,他已经用神识确定过了,陆宁身上根本没什么虫子。
但转念一想,师弟莫不是在找借口想和江黎单独相处。
感叹一番弟大不中留之后,殷桪便歇下了开口的心思。
罢了罢了,只要师弟无恙,由他去折腾吧。
回到客院,各自安歇。
直到江黎把分身安置到床上,自己侧身坐在床边,极其自然地将手伸向分身的腰带,陆宁心里才冒出来三个字。
完、蛋、了。
他竟然想指使江黎对他自己“上下其手”。
这不是主动勾引是什么!!!
江黎会不会认为他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啊!
没有意识的分身闭着眼,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副苍白柔弱、任君采撷的模样。
看起来美味...哦不,看起来糟糕极了。
陆宁用最快的速度从锁灵圈钻回分身里,同时抓住了江黎已经触到他腰带的手。
“我还是自己来吧!”
江黎沉沉的目光从那只捣乱的手,缓慢移到那张重新生动起来的脸上。
青年的脸侧多出两团红晕,眼神飘来飘去,从床帐到房顶到处乱看,就是不看他。
江黎微微抬眉,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不解:“不是要找虫子?”
“不解开仔仔细细地翻看,怎么知道虫子在哪儿?”
陆宁立刻回答:“你先出去,我自己找!”
“我一定好好检查,不放过任何一只虫子!”
检、查?
这两个字在江黎心里转了一圈,勾起了不久前的回忆。
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扯开了江黎的衣襟,在江黎身上四处乱摸,胡作非为。
江黎回过神来,继续道:“我帮你检查。”
陆宁大惊,松开江黎的手,转而捂住了衣襟,连声拒绝道:“真是谢谢你啊!但还是不用了!”
江黎反问:“为什么你可以,而我不可以?”
陆宁歪了歪头,一时没跟上江黎的思路:“什么我可以,你不可以?”
江黎言简意赅地提示道:“你帮我检查过伤势。”
边说还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衣襟的位置。
陆宁轻咳一声,义正言辞地解释道:“你都说了是检查伤势,当然不一样!”
江黎越靠越近,步步紧逼:“有何不同?”
温热的呼吸扑洒到陆宁手背。
这下可好。
背上不痒,手背开始痒了。
连带着心里也跟着痒了。
你这是要找虫子吗!我看你是要拆礼物了!
此情此景,陆宁忍不住戏精上身,他眨了眨眼故意喊道:“江黎。”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说话间,陆宁的手不知不觉往后搭上了江黎的腰。
江黎停顿片刻,直起身子,顺便将陆宁拉起来,轻声问道:“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问题回到陆宁这里,他才发现这还挺难回答的。
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器灵和主人。
嘶,主人。
听着好像不太正经。
对了,他怎么没听到过其他器灵说话?
难道器灵只和自家主人说话?
陆宁赶紧拉回发散的思绪,重新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墨绿色双瞳,认真问道:“江黎,你喜欢我吗?”
这个词不算陌生,但江黎从没有经历过“喜欢”。
他不确定,陆宁想要的“喜欢”是哪一种。
“你所说的喜欢,是指的什么?”
陆宁想了想自己的心情,试着形容道:“大概是...看见你的脸就觉得开心,每时每刻想和你待在一块。”
“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想跟你分享。”
“看见你受伤会难过,会心疼。”
“哪怕我很弱小,也想挺身而出保护你。”
“喜欢就是...”
“总想呼唤你,确定你的存在。”
“而且,不想和你分开。”
江黎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青年,心头止不住颤动。
这个人就这样坦诚地,将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
江黎不再迟疑:“虽然你说的这些,我并未完全感同身受过。”
“但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陆宁来劲了:“那你怎么确定你是喜欢我的?”
江黎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即使不明白你为何开心。”
“可看着你开心的脸,我便无法移开目光。”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这个男人说情话的表情,跟先前解说阵法时的一样严肃。
长着这么张好看的脸,偏偏说话总是一板一眼的。
陆宁“嘭咚”一声躺倒在床上,捧着老鹿乱撞的心口,盯着江黎痴痴笑道:“既然你这么诚实,那就奖励你做我男朋友吧!”
江黎虽然没有意见,却十分好学地求教道:“何为男朋友?”
这个词从江黎嘴里说出来好别扭好羞人!
为什么他听得耳朵发烫!
陆宁甚至感觉脸上也有些发烫,忙不迭地扯开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反正就是最亲密最喜欢的那个人!”
说完这话,陆宁忽然发现,背上那一小块发痒的地方变得越来越烫。
“嗯?这是什么?!”
·
另一边,季鸣宣和弟子们沿着演武场又寻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师尊,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去吧。”
季鸣宣摇头拒绝道:“我再找找,你们先回吧。”
易晨泽和几位师兄弟对视了一眼,只能接着陪季鸣宣一起找。
“师尊,那草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季鸣宣纠正道:“是仙草,不是普通的草。”
易晨泽立马改口:“好吧,仙草。会不会在你察觉之前,那仙草就已经丢了很久了?”
季鸣宣仔细回想后确定道:“祭天仪式过了没多久,仙草便有些躁动。但直到那股陌生灵力横冲直撞地跑过来时,仙草才一下子消失不见。”
“那灵力有些像神识,却又不太像。”
易晨泽当时还在和别人对阵,因此不太清楚。
他只能试着猜想道:“会不会是灵力的主人吸引了仙草?”
季鸣宣正是有所怀疑,才会领着弟子们往这边来。
然而靠近陆宁他们小心探查之后,还是一无所获。
因为暂无依据,季鸣宣不好声张。
眼看弟子们比试完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还要强撑着陪他,季鸣宣只能道:“仙草得我多年滋养,灵性十足,此刻定然已经换上伪装。”
“罢了,先回瑶春峰吧。”
只是返程路过辉云峰之时,季鸣宣的视线凝在某处许久,始终没有移开。
·
鹰岩峰某处洞府
杜承祖惴惴不安地看着不远处的阵法,无数股灵力引导着黑雾毫不留情地入侵着阵法中人的身体。
那个被黑雾包裹住的高瘦身影正在发出压抑的嘶吼。
“呃啊...啊...呜...”
那叫声刺耳至极,简直就像被活活扯断脖子的野兽,杜承祖脸色青白,忐忑道:“师尊,还要多久啊?”
裘昌平闭着眼坐在阵前,手上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啰嗦什么,好好看着。”
伴随着裘昌平的动作,更多黑雾被灵力吸引着涌入了侯盼体内。
他压低的声音似是教导,又像是警告:“心慈手软如何能成大事?”
“还是说,你想代替他受这份罪?”
杜承祖立刻反驳道:“不是的师尊!”
“我只是担心...被人发现。”
裘昌平冷哼一声,暗道这弟子胆量太小了些,他耐着性子道:“被人发现侯盼误入歧途有何要紧?”
“重要的是,宗门内的灵脉有救...”
裘昌平的话刚说一半,便被来人毫不留情的讽刺给打断了:
“呵,我竟不知,裘长老何时如此大义凛然了?”
杜承祖大惊,连滚带爬地往裘昌平身后躲,口中连连喊道:“师尊!宗...宗主来了!”
与慌乱的杜承祖比起来,裘昌平显得格外镇定,他慢条斯理地睁开眼,笑道:“不知宗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徐魏奚扫了一眼满脸有恃无恐的裘昌平,冷声道:“裘长老这是何意?”
裘昌平反问:“难道宗主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
徐魏奚不悦地皱了皱眉道:“我确实同意了你戴罪立功的请求,但你可没说是用弟子来解决煞气。”
闻言裘昌平大笑几声:“哈哈哈...难不成宗主另有他法?”
见徐魏奚没有回答,裘昌平有意加重语气喊道:“宗主。”
“侯盼自愿为宗门牺牲,灵脉恢复在即,两全其美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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