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于松看她犹见厉鬼索命,吓得上下牙齿打颤,舌头好像冻住了一般,吐不出半个字。
他眼皮猛地一翻,几乎要厥过去。
这下傻眼的变成覃令颐了,她正乐呵恶毒人设就是带感,结果用力过猛要把于松吓死了。
碰瓷!一定是碰瓷!
覃令颐连忙松手,直掐他人中:“喂,你先別晕,赶紧告诉我知不知道勍疫是什么啊!”
半晌于松才缓过气来,在她的威逼之下说出自己大致知道的勍疫症状。
他一说,覃令颐立马就对应上了一个病名,顿时汗颜。
原来勍疫就是后世所说的疟痘啊,这病其实非常出名,但出名在夏朝彻底灭亡之后的郢朝,当时它导致了数万人的感染死亡的大灾难,所以后世沿用郢朝的命名。
她本来还担心是个小病症太医就能治了,但疟痘这病在医疗知识技术匮乏古代的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大杀器,程度仅次天花十死一生。
更重要的是她以前在传染科轮转过,完全知道怎么治!感谢现代医术,感谢秃头主任!她再也不吐槽他让一名中医去轮转这些科室的操作奇葩了。
“我能治好!”覃令颐兴奋得快跳起来。
一旁的于松闻言眼神殷切,大声道:“真的,你竟然能治勍疫!”
他话刚落,四周一下俱静,落针可闻,众人的眼珠子都快瞪脱眶,宁愿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们盯得覃令颐背后发毛,她倒抽一口冷气,心中直呼猪队友!
自己连借口都还没想好,万一他们不相信或者自己治不了不就完蛋了。
覃令颐痛苦掩面,讪讪道:“仅限于前中期,晚期我是没法子的。”
太监满脸狐疑,匪夷所思:“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可知妄言之罪!”
他脸皮一抽,身旁的侍卫立马抽刀架在了覃令颐的脖子前。
那刀芒寒津津的,覃令颐心里打鼓腿也发软,咬着舌尖强撑道:“请...上差大人,听民女一言。”
但她瞅见太监眼底抹过一丝厉色,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抢先说道:“我祖母出身云家,世代杏林,我自小在她跟前长大,尽得云家医术真传。”
幸亏原身家族渊源跟医学有关,不然就算她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信。
“其中有一本病案录,上面记载了我舅父云杜仲当年前往勍州治疫的药方,而......”
太监打断质疑道:“云杜仲,他虽是闻名于世杏林圣手,但也正是因治疫染病而死。”
“你以为本官差岂是好骗的?”他表情阴鸷,语气森然,“来人,赏覃大娘子一百大板,叫她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被人拽着胳膊按下去,覃令颐恍然刚才不好的预感果真映现了,这太监定受人指使,存心对付覃于两家。
话都没说完就要打上一百板,想必管嘴是假,闭嘴是真,太监要想像捏柿子一样弄死她,既如此豁出去算了!
“谁敢动我?”她冷声大喊,“我若没有半点依据,敢扬言能治勍疫,上差大人却话未听完就想堵嘴居心何在?我看是想谋害太子!”
太监目眦欲裂:“大胆!!!”
“上差大人只知我舅父因勍疫而死,却不知将医案和收尸回云家的正是他所治好勍州百姓。”
人群霎时一片哗然。
“世人皆知勍疫十死一生,那一生正是我舅父不幸染疫仍苦心专研,临病终前终于写出治疫之方,治愈的染勍疫时日较短的百姓。”
“可惜药方对重症无用,云家后来也严明子孙决不能再治疫,是我祖母见不得舅爷心血埋没,嫁入覃家也把药方带过来,才传到我手上。”
“敢问大人,太子染疫病情如何?若是时日尚短症状轻微,大人将我用一百板打杀,不就是谋害太子!”
“你!!!——”
进来传话的太监帮腔:“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因为医案上记录此疫无名,我也是问了官人,才知道勍疫所指是当年勍州爆发的时疫。”
“那你根本无法确定两疫为同一种疫症!”
“大人又胆敢笃定两疫不同?”
太监哽住,神情扭曲,觉得覃令颐的每句话都狠狠打在自己脸上,他怒火中烧:“鬼话连篇!定是你为了活命胡编...”
“住嘴!蠢货!”
帮腔太监忽地变脸,一巴掌甩过去怒骂着,抽得太监惶恐地缩在一边,嘴巴血渍也不敢抹。
猝不及防来这一出,覃令颐心头发寒,思忖这帮腔太监竟才是领头的,他到底是谁的人?
“覃大娘子既然发了话能治,那就是能治,未必她敢拿覃于两家九族性命去欺君吗?”
当她面就开始胡诌话了,威胁她治不好就去死呗。
看我把你拖下水,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弄死我你跟着完蛋。
“上差大人说笑了,我一介罪人,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哪来的欺君呢?倒是大人在传话时别多说了什么,毕竟福祸相依什么都说不准呐。”
覃令颐打定主意说开,可还未来得及听太监反应,瞬时变故突生,人群堆里炸开一声凄厉哭喊。
“景哥儿!景哥儿不好了!”
她回头一看,于景脸色惨白,整个人正不断抽搐着。
什么!老天啊,谁都可以出事就于景不能有事,不然流放路上她是可能会死,而于景没了,未来的她是一定不会出生,覃令颐毫不怀疑于景咽气的下一秒她就会原地再度嗝屁。
而且,这可是匡扶社稷、续命王朝的栋梁之才!千百年来唯一人矣!想到这里,有着两年急诊的覃令颐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前,熟料那女使血红着眼将她推开。
“你别过来!别想再害景哥儿!——”
她急得蚂蚁上锅:“我会医,你松手。”
“不!不!我绝不会再让你得逞。”
女使说着话,埋下身子将于景紧紧盖住,覃令颐只能看见他不断痛苦抽动的手臂,忙回头大喊:“都愣着做什么,拉她啊!”
下人们面面相觑,主子们六神无主因着畏惧官兵不敢冒头,只有于松白着脸过来帮忙。
而女使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似地闷头大喊:“松哥儿,景哥儿可是你亲弟弟,你当真要这毒妇害死他吗?”
于松当即连连后退,覃令颐急这人发傻,暗骂真是靠不住,又恼原身毒辣风评刻骨入心,正不知该怎么说时,发觉于景的抽动幅度越来越小,心下警惕,这不是好的预兆!
时间就是生命,决不能再等了!没想到她还有治病先要解决病人家属的一天,覃令颐手脚并用地拉扯那女使:“起开,不然他就要被你压死了,我定要告你个奴仆害主之罪。”
可女使还是不动。
嗯?不对劲啊!奴仆害主可是大罪,赔上一家子人的性命都不为过,就算现在于家落难了,但这女使一点迟疑都无?
覃令颐目光一凌,迅速上手捏住女使手臂麻筋。
“啊!——”女使被那蚁虫蚀骨般的酸麻涨痛吓得大叫,下一秒发觉自己脖子的某个地方也按住了。
“再不让开,就不是单单按麻筋了,我会按你死穴,让你立马去见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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