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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执棋者

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

含章殿中,张德全已命手下的内侍们将殿内的尸首处理干净,仿若昨夜什么也未发生过,只是张德全看吉宝的眼神带着几分疑虑和惶恐。

南宫疏只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此乃先帝生前为朕秘训的暗卫,若非此番事态急迫,显露身手,本该无人知晓。”

张德全闻言一怔,旋即面露恍然与敬畏:“原来如此!先帝舐犊情深,深谋远虑啊!”

吉宝垂首侍立,心中却波澜骤起。陛下竟如此为他遮掩?这近乎是将他的存在过了明路。明知自己是为他人卖命的刺客,却……他暗暗攥紧了拳。

“吉宝。”

“在。”

“更衣,真要去东宫看看太子。”

吉宝连忙上前劝道:“陛下彻夜未眠,不如让奴去传太子前来问安?”

“那孩子昨夜定是吓坏了。”南宫疏摇头,望着窗外似乎带着血色的晨光,“朕得亲眼看看才放心。”

正要出门,皇后余清凤却来了。

她虽眼下略有青黑,神色透着压抑不住的松快,目光在张德全和吉宝身上一转,问道:“陛下,这是要去何处?”

“昨夜外头打杀一片,东宫方向火光冲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瑶儿毕竟还小,朕要去看看。”

“陛下对太子真是慈爱。”余清凤似假似真地嗔道,“臣妾昨夜也受惊不浅,陛下怎么不来显阳宫看看?”

“皇后向来胆大,又厉害得很,那些贼子就算给一百个胆子,朕相信他们也不敢来惊扰皇后。”

这话噎得余清凤眼底一冷,索性卸下温婉,径直问道:“陛下可知昨夜究竟发生何事?”

南宫疏一脸茫然:“朕正要问皇后呢。”

余清凤紧盯他的神情,一字一句道:“柳常济谋反,已被昭王就地正法。”

“外祖疯了不成?”南宫疏瞪大眼睛,“父皇临终前曾嘱咐朕,凡事要多听柳相的。柳相有何想法,与朕好好说便是,何必动刀动枪?”

“若是柳相想让陛下让出皇位呢?”

“那怎么成?”南宫疏连忙叹气,“父皇会掀了棺材板的,朕可不敢。”

余清凤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上前整了整南宫疏的衣襟,又问道:“柳常济既然已经伏诛,柳党余孽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这些政事朕听着就头疼!”南宫疏蹙起眉头,厌烦道,“让大臣们按律法办就是。皇后你也不必为这些事费心劳神。倒是后宫那些嫔妃、宫女们,女子娇弱,昨夜肯定吓坏了。皇后你母仪天下主理六宫,倒是应该去看看。”说罢,南宫疏抬脚就要走。

“陛下且慢,”余清凤强忍着愠怒,“太后又如何处置?”

“太后?太后已是南宫家的人,跟柳党还有什么关系?”

余清凤冷笑:“昨夜昭王率兵平叛之时,太后竟敢从宫中放话出去,声称凡能保护柳常济者,皆有重赏。这根本就是公然助逆!”

“当真?!”

“千真万确。”

“太后真是糊涂了。”南宫疏沉思片刻,“本朝以孝治天下,皇后觉得该如何处理?”

“陛下说的是,太后毕竟是陛下的母后,然其助逆之罪,罪证确凿,若不惩处,何以正国法,安人心?”

南宫疏知道余清凤与太后素来不和,这回太后被抓了把柄,余清凤岂会放过。正当他以为余清凤会杀了太后以泄私愤,只听余清凤幽幽说道:“臣妾思虑再三,以为……废其太后尊号,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金墉城冷殿,已是顾全皇家体面与陛下孝心了。”

“……就如皇后说的办吧。”

“陛下,如今朝堂动荡,襄王不日将返回洛阳,陛下可别忘了臣妾的谋划之功。”

谋划个屁!一大早就来邀功。南宫疏憋着一肚子火出了含章殿。

襄王那个老东西,早就召他回洛阳了,许昌离洛阳能有多远,走都走到了。如今柳常济已死,恐怕襄王恨不能“飞”回洛阳来。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哼!一个够狠,一个够精。看你们怎么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走出含章殿,越靠近宫门,血腥味越重。激战从昨夜亥时一直持续今早丑时末。战斗甫一结束,就有士兵开始清扫战场。青石板路被一桶桶清水反复冲刷,却仍洇出大片大片暗红发黑的污渍,血水混着泥污在石缝间泛起粉红色的泡沫,蜿蜒流淌,久久渗不入地下。内侍们机械地擦拭着廊柱、宫墙,上头喷溅血点已呈褐色。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哗啦哗啦的水声和扫帚拖过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看到皇帝陛下走过,沿途的内侍纷纷在血水狼藉中跪下行礼,头深深埋下,不敢直视。

南宫疏不由加快了脚步,突然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幸好吉宝眼疾手快,几步上前扶住了他。

南宫疏慢慢挪开脚,下意识低头看去。

一节皮肉外翻、血痂干涸的断指,颜色惨白,就像刚刚解冻的鸡爪。

未等吉宝开口安抚,南宫疏兀自拍了拍吉宝扶着自己的手臂。

“没事没事。”南宫疏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宫变,成王败寇……这只是开始,远远还没有结束。

东宫宫门紧闭,守卫比平日森严数倍,见到皇帝驾临,才慌忙开启。

太子南宫遥已经起了,案上的早膳已经凉了,看样子没动几口。见到南宫疏进来,南宫遥立刻起身,快步迎上,规规矩矩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南宫疏心疼得揉了揉他脑袋,把他拉到身旁细看。少年脸色发灰,嘴唇紧抿,显然也是一夜未睡。

“昨夜吓到了吗?”

南宫遥垂着头,摇了摇脑袋,瓮声瓮气道:“多谢父皇多日前给儿臣增添的侍卫。昨夜侍卫将东宫守得滴水不漏,才叫那些乱臣贼子未能得逞。”

南宫遥突然抬头,似是在安抚南宫疏:“父皇,柳相该死……柳相何曾尊重过父皇,一直把父皇当做个孩子哄骗。这是大梁南宫家的天下,他岂敢……岂敢……死得好,死得应该……”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也不敢再看南宫疏的眼睛。

南宫疏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笑了笑,又狠狠揉了揉南宫遥毛茸茸的脑袋,直到把南宫遥的发髻揉乱。

“遥儿已能分辨忠奸善恶,朕很高兴。”南宫疏拉起南宫遥有些冰凉的手,又道,“为父不大聪明,所以遥儿的日子不好过。你看你皇爷爷就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这些人有得要抢要打呢,让他们打去抢去,两败俱伤才好。遥儿还小,长大之前,好好念书长本事,也要去民间走走,看看百姓疾苦。你爹我就这样了,不过还是能替你挡一挡的。”

片刻的沉寂,只听南宫遥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南宫疏:“父皇昨晚可曾吓到?”

南宫疏看着南宫遥泛红的眼睛,故作轻松道:“确实挺吓人,不过好在有吉宝,总算是有惊无险。”

南宫遥听了,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南宫疏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吉宝。

“朕也还没用早饭呢?遥儿我们一起吃吧?”

南宫遥一听,又惊又喜又有些慌乱:“真的吗?父皇,……儿臣让小厨房,再去做一些!”

柳常济死了。

这位权倾朝野的外戚权臣,最终没能死在象征权势的相府书房,也没能死在护卫森严的府邸正堂。他像野狗一样,被昭王南宫珣的亲卫追得狼狈逃窜,最终被堵在臭气熏天的马厩里,乱刀砍死。

随着柳常济的毙命,一场针对柳氏势力的大清洗如同飓风般席卷洛阳。柳氏一族,无论亲疏远近,连同柳常济安插在朝堂、军中的心腹爪牙,被昭王和余清凤联手连根拔起。短短几日,数千人被杀。云龙门外铜驼街的青石板被一层又一层粘稠的血液浸透,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久久无法散去。一筐筐怒目圆睁、沾满血污的头颅,被堆叠在威严的宫城之外。

柳太后被押送至金墉城,身边只剩下两个粗鄙仆妇,象征性地照料着她的起居,实为监视。

不日后,柳婉儿便以三尺白绫,自行了断。

风波方平息,襄王南宫昇的车驾便抵洛阳。

襄王甫一入京,未等余清凤与昭王南宫珣寻机晤谈,便已与李俭等世家重臣迅速达成共识。不过三两日间,朝议已定,以“匡扶社稷,重振朝纲”之名,共推襄王南宫昇为太宰、录尚书事,李俭为太傅,同掌辅政大权。曾主导宫变、一心想借此掌控局面的皇后余清凤,竟被轻易排挤在外。襄王更当廷直言“前朝外戚之祸,不可复蹈”。

由襄王和李俭共同辅政,这是似乎是当下政局最稳妥的安排。

南宫疏拿起奏章,后头附着长长的封赏名单,罗列着为剿灭柳党立下汗马功劳的各方势力及其党羽。

南宫疏耐着性子,在名单中搜寻,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昭王南宫珣,忠勇勤王,晋右卫将军,北军中候。”

看着这个任命,南宫疏心中只觉好笑。襄王总管全国名义军权,李俭实控关中重镇,而昭王……只拿到了洛阳城内的部分卫戍和禁卫指挥权,还被分成了两个职位,相互牵制。

他可是提着脑袋、亲自带兵冲进柳常济府邸的人。结果最大的桃子被襄王和李俭摘走了,他自己只分到两块边角料。

“右卫将军、北军中候,你说我那五弟看到任命会不会脸色铁青?”

南宫疏说完,见没人搭话,回头看看吉宝,只见他乖顺地垂手而立,像个假人。

“吉宝。”

“奴在。”

“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好歹应付我一句啊。”

吉宝有点诧异地看着南宫疏:“陛下在跟奴说话?”

南宫疏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这儿不就你我。”

“奴只是个内侍,不得干政。”

“切,你还是个刺客呢。”南宫疏松散了下脖子,“你都被派来刺杀太子了,想必你的主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你们刺客平时都干些什么?暗杀政敌?刺探情报?”

吉宝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行了,我知道你不能说。”南宫疏继续打趣道,“我也算你半个主子,有什么小道消息说来给我听听。”

“小道消息?”

“嗯,就比如哪个宗王欠债不还,哪个大臣家宅不和。”

吉宝想了想,简明扼要道:“襄王他蠢。”

南宫疏刚咽下一口糕点,差点被噎,吉宝忙递来茶水。

南宫疏就着茶水咽下口中糕点:“襄王才不蠢,精着呢。”说罢,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名单最末两个名字上:“吉宝,程武、邵志平……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这两人是谁?”

“前番因阿月一事,被贬去守宫门的两位禁卫军官。”

“哦?”南宫疏似乎才想起来,“是他们……怎么?他们也掺和到这剿灭柳党的大功里头去了?”

“据闻,柳贼作乱当夜,有逆党欲冲击宫门,劫持圣驾。正是程武、邵志平二位将军,率部死守宫门,浴血奋战,力保宫禁不失,为昭王殿下平定柳贼之乱争取了时间。”

“呵呵……力保宫禁不失?这么巧……逆党就闯了他俩守的宫门呢?”南宫疏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吉宝,“吉宝,要我说,最大的功臣是你才对啊,要不是你,那天晚上我就被人劫持了。他们都有封赏,你那份我来给。说说你想要什么?”

还未等吉宝开口,南宫疏自言自语道:“你想升官吗?我看可以,张德全不会不答应。你喜欢金银财宝吗?你自己去我的库房里挑,看上什么跟我知会一声就行。”

吉宝惯常沉静,此时却显得有些窘迫,耳根悄悄漫上一层红晕。南宫疏正说得口干舌燥,心里盘算着这家伙到底想要什么时,吉宝犹犹豫豫开了口。

“这些……对我都无所用处。”吉宝深吸一口气,“我……我就想跟陛下……学那个……那个巴西柔术。”

“……”南宫疏彻底懵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是这个。

他看着吉宝那难得显出几分少年局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越笑越开怀,几乎要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你……你就要学这个?”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行!这有什么难的?我答应你!包教包会,不收学费!哈哈哈……”

【小剧场】

许多年后,一次在切磋教学中,吉宝以极其刁钻的地面技将南宫疏牢牢锁住,两人肢体纠缠、气息交融,南宫疏挣得面红耳赤却动弹不得时,终于后知后觉地爆发出一声怒吼:

“吉宝!你这个不要脸的!当初要跟我学这劳什子巴西柔术,是不是就存了吃我豆腐的心思?!”

而彼时,已深谙此道精髓的吉宝,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贴着身下人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低低回应:“陛下明鉴。奴……学以致用罢了。”

姗姗来迟的第30章,附赠小剧场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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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执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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