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谭一燃的兵荒马乱,沈晏西显得游刃有余。她的心率始终平稳地徘徊在90左右,甚至还有余裕轻轻挑眉,看着对面手忙脚乱的某人。
或许是“大土豆战术”起了作用,谭一燃的数据终于开始缓缓下降……
就在这时——
沈晏西忽然向前倾身。
从谭一燃的角度看去,那张精致的脸倏然逼近,睫毛的弧度清晰可数,呼吸近在咫尺。
就像、就像要吻上来一样!
“轰!”谭一燃耳边炸开一片嗡鸣,全身过电般酥麻。大屏幕上的数字瞬间飙红——
110、120、140——
主持人憋着笑的声音从音响里炸开:“比赛结束——沈晏西胜!谭一燃惜败!”
“惜败?!”童钰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过话筒怼到主持人面前,“你管这叫惜败?来来来,看看大屏幕——143 vs 92!这分明是单方面碾压好吗!”
主持人立刻认怂:“我错了我错了!是惨败,惨败……”
全场哄堂大笑。
在一片起哄声中,谭一燃偷偷朝沈晏西的方向龇了龇牙,做了个超凶的鬼脸,这个冷血女人!心率稳得像被冻在冰箱里,这么能控制心跳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射击比赛啊!
谭一燃吐槽的时候,并不知道后台的情形——道具组工作人员捧着沈晏西刚交还的心率手环,一脸不可思议:“卧槽,沈晏西这心跳直接飙到140,把机器都整死机了!”
“心里惊涛骇浪,表面上装得没事人一样,沈晏西真能装,你没看谭一燃都快被她气死了。”
“哈哈,这次磕到真的了,‘一晏万年’是真的。”
第三次公演舞台,聚光灯暴雨般倾泻而下。
沈晏西带领的团队以一支刀群舞震撼全场,每个动作精准到毫米,每一次走位如齿轮咬合,当她们在副歌部分完成那个教科书级的wave接力时,现场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
毫无悬念,沈晏西队战胜了谭一燃队。
而比胜利更令人意外的,是沈晏西人气的火山式爆发。
曾经,她总是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
在之前几期节目中,比起谭一燃那种“走到哪儿笑声就跟到哪儿”的小太阳体质,沈晏西的存在感就单薄多了。
制作组甚至私下吐槽:“要不是‘一晏万年’CP带流量,她的镜头能剪出三分钟都算奇迹。”
可这次公演,作为队长的沈晏西像换了个人。
深夜的练习室,她独自留下拆解舞蹈动作,只为方便队员练习;集体加练时,她把自己当人体节拍器,一遍一遍帮大家抠动作;当队员动作不准确时,她单膝跪地帮她调整脚尖角度——就是这个“单膝跪地”,让沈晏西再次登上热搜。
#沈晏西心软的神#词条后面跟着爆红的“沸”字。
热门评论里,一条过万留言格外醒目:
“以前我是什么品种的瞎子?居然只盯着CP糖嗑!这姐跳舞根本是艺术级暴击好吗?!”
底下迅速垒起高楼:
“建议反复观看2分17秒的独舞part,美到让我忘记呼吸!”
“考古她艺考视频回来,这女人十五岁就跳哭过评委!”
“‘绝世舞姬’这个title我焊死在她头上!”
尽管沈晏西的人气攻势十分猛烈,谭一燃的超然地位却依旧稳如磐石。
四公队长秀的舞台上,她以一场惊艳的乐器Mix表演,将所有目光重新聚拢
她演唱的《Skybreaker》仍是自己的原创,歌词热烈澎湃,字字句句皆是冲破云霄的桀骜,誓以破天之势冲破世俗镣铐。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她那场堪称艺术品的乐器四重奏。
开场时,低沉肃穆的低音在黑暗中缓缓流淌。一束追光刺破黑暗,映照出谭一燃端坐在竖琴前的剪影。她纤长的手指轻抚琴弦,吟唱的嗓音如雾霭般朦胧。随着节奏渐强,她的歌声愈发激昂,仿佛某种积蓄的力量即将喷薄而出。
就在情绪达到临界点的刹那,全场灯光骤灭。
下一秒,穹顶的蓝色射灯如星河倾泻,将舞台化作浩瀚宇宙。谭一燃站在舞台中央,肩上架着一把小提琴。琴弓与琴弦相触,急促的音符倾泻而下,观众听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为之凝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张力中,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突然,电吉他的嘶鸣撕裂空气,舞台开始随着节奏震颤。谭一燃的发丝在狂乱的灯光中飞舞,裙摆如烈焰般翻卷。她的歌声与乐声交织,将现场气氛推向另一个巅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最**时——
一切声响突然归于寂静。
柔和的暖光重新笼罩舞台。
不知何时,谭一燃已换上一袭雪白长裙,安静地坐在钢琴前。她的十指在琴键上翩跹,忧伤的旋律如月光般流淌,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每个人心上那些看不见的褶皱。
镜头推近特写,谭一燃的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而台下,观众们早已泪流满面。
谭一燃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演播厅陷入短暂的真空般的寂静。
随后,炸雷般的掌声如山洪暴发,瞬间淹没了整个演播厅。参加《荆棘王冠》现场录制的年轻观众们,大多是高校的大学生,此刻,他们都站了起来,许多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们突然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舞台可以如此震撼,原来音乐的力量能够这样直击灵魂。
节目临近尾声,人气排行榜上的格局已经明朗。谭一燃以压倒性的优势稳居第一,沈晏西紧随其后位居第二。
这个排名几乎成了所有粉丝心照不宣的共识,就连两人的CP粉“一晏万年”们也都笑着承认:“虽然很想看她们并列,但谭一燃这场表演确实封神了。”
决赛夜将采取全网直播的形式呈现,节目组特别规定:每位选手都必须有亲友团亲临现场助阵。
直播前夕,谭一燃硬是挤出了时间回家——姥姥从一开始就反对她参加这个节目,现在还要老人家亲自到现场加油?不回家当面“攻关”,怕是说服不了这个倔脾气的老太太!
和姥姥如出一辙,谭一燃这次回家也是搞突然袭击,半点风声都没透露。当她推开家门,房间里却空荡荡的,姥姥不在家。
谭一燃轻叩隔壁敏姨家的门,门一开,敏姨脸上的黄瓜片“啪嗒啪嗒”掉了一地;“一一?!哎呦我的小祖宗!”敏姨一把将人拽进屋,声音高了八度,“大明星怎么突然回来了?快让阿姨看看瘦了没!”转头就朝里屋喊:“聆溪!别睡了!你猜谁来了?”
卧室门“吱呀”一声推开,穿着蜡笔小新睡衣的苏聆溪揉着眼睛晃出来:“谁呀……一一?!”
睡意瞬间清醒,苏聆溪一个箭步冲上前,捧着谭一燃的脸就“吧唧”亲了一大口:“小坏蛋!回来也不说一声!”
这亲昵的动作自然得就像呼吸——毕竟从谭一燃三岁起,苏聆溪就这么亲她了。
敏姨和姥姥是二十多年的老闺蜜加同事,两家门对门住着。谭一燃小时候几乎长在苏家,而大她十岁的苏聆溪,永远是那个会偷偷给她塞糖果、帮她扎小辫的温柔大姐姐。
在姥姥坚决反对谭一燃学音乐的那段日子,是苏聆溪这个“地下导师”悄悄给她开小灶。
每到周末,谭一燃就溜进苏家,赖在苏聆溪的闺房里不肯走,夜里更是耍赖不回家睡觉,非要挤在苏聆溪的床上,还得讨到一个晚安吻才肯乖乖闭眼。这么多年过去,对谭一燃来说,对门的这扇门后——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敏姨,我姥姥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谭一燃开口问道。
“哎哟,这我还真不知道!”敏姨正在准备排骨酱料,忙洗了手,“今天这不你姐姐回来了嘛,缠着我给她做红烧排骨,这一上午我连家门口都没出呢!”说着用胳膊肘指了指桌上的手机:“你苏伯伯在楼下下象棋,我让他在小区里找找。”
趁着敏姨拨电话的功夫,苏聆溪捏住谭一燃的脸蛋:“啧啧,我们小一一现在可了不得,转眼成大明星了,以后出名了,不会装作不认识姐姐吧?”
谭一燃笑道:“哪能啊,苟富贵,勿相忘,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姐姐!”
“苟富贵...”苏聆溪突然笑弯了腰,“哈哈哈...说得太对了,你就是只小傻狗!”
“你才是小傻狗!不对,你是大——傻——狗!”谭一燃拖长音调,两人顿时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敏姨举着电话直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都多大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似的闹腾?”
电话挂断,敏姨对谭一燃说:“一一,你苏伯伯问了门卫,说早上看见你姥姥拎着香烛贡品出门了,估摸着是去墓园看你妈妈了。”
墓园?谭一燃心头一紧,母亲在她三岁那年就离开了,姥姥平时只在清明和忌日去扫墓,今天不是节气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敏姨,姐姐,我得去趟墓园。”谭一燃站起来就要走。
“哎哟急什么!”敏姨举着锅铲拦住她,“排骨马上出锅了,吃了饭再走!”苏聆溪也拽住她衣角:“就是,姥姥又不是不认路,一会儿就回来了!”
谭一燃摇摇头,执意往外走。
敏姨只好冲着楼道喊:“排骨给你留着,记得回来吃。”
“知道啦!”谭一燃的应答声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聆溪倚着厨房门框,突然轻声问:“妈,那件事...姥姥准备瞒一一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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